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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不準不愛

  此時的「暮色」九樓,司南推開厚重的房門,快步走到顧律川面前,躬了躬身,「顧少,剛收到通知,顧南溪與黑曜已到樓下。」


  沒想剛才撂下電話,說了一通狠話的顧南溪,到底還是心軟了。


  顧律川抿了抿杯中的紅酒,高深莫測地笑了笑,對著司南說:「吩咐下去,放行!」


  霍琰往嘴裡丟了顆葡萄,含糊不清地說道:「行啊!顧老三,長本事了,連二哥也敢算計。」


  顧律川斜睨了他一眼,鄙夷地說道:「我這是成人之美,你懂什麼。」


  霍琰不屑地嘖嘖一聲,「那你最好祈求,不會如小五這般,將事情弄得越來越糟糕。」


  這邊沈涼城不高興,擼著衣袖大喊道:「嘿!我說霍老四,什麼叫被我弄得越來越糟糕,你給我說清楚!」


  霍琰擼了擼嘴巴,「還需要我拆你檯子?你今天廣發消息,說為二哥與顧南溪製造機會,結果就是這樣?」


  被成功鄙視到的沈涼城立刻瞪著他,吱吱唔唔地解釋說:「我!……那是……」


  旁邊的言易山抬手,看了看腕錶,抬眼冷冷地說道:「散了吧,給盛世騰地方。「


  原本打鬧的一群人頓時噤聲,面面相覷,擎著抹不懷好意的笑,挑了挑眉,頓作鳥獸散。


  顧南溪抵達「暮色」九樓時,門口的黑衣人紛紛一字排開,為她閃出一條道。


  因為太過著急,顧南溪並未察覺其中的問題,大步流星的往裡面走去。


  原本以為進入定然會被顧律川取笑,結果推門一看,「暮色」的九樓竟然空空蕩蕩,一個人影也沒有。


  整個房間,水晶燈明亮晃眼,中央棋牌室里,牌桌上散亂著一堆麻將,音樂聲還悠悠的播放著。


  顧南溪皺了皺眉,四下巡視,並沒有發現顧律川等人的身影。


  被戲弄了!?

  顧南溪面色一沉,往裡面走了走,這才發現包房裡,有面玻璃擋板。


  慢著步子往裡走了走,昏暗的燈光下,讓隔間的位置變得更加晦暗。


  此處的裝潢,以黑色為主,給人一種冷厲森冷的貴氣。


  環形的皮質沙發,雍容華麗。


  光影明暗的陰影里,隱約有個人影。


  顧南溪晃了晃神,頓住步子,靜靜的看著他。


  盛世一派冷艷高貴十足的坐在那裡,杯中絳紅色的酒妖艷魅麗。


  他的臉,如雕塑般剛毅冷然,如今端坐在那裡,神情鎮定的品酒。


  如鷹隼般的眸子,靜靜的鎖定顧南溪。


  顧南溪站在不遠的距離,隔著寬大的大理石茶几以及零零散散的酒瓶,靜靜的與他對視。


  良久,她這才癟了癟嘴,面色不好地走上前,看著沙發里姿態貴氣的盛世,語氣冰冷地說道:「你到底和顧律川達成了什麼協議,才會讓他心甘情願地替你撒謊?」


  她居然這麼傻,輕易就被欺騙了!

  盛世抿了口酒,默不作聲,抬眼,靜靜的看著她。


  他晃著手中的酒杯,整個人沉在隱秘的暗色里,表情若有所思。


  感覺被戲耍的顧南溪,當下心裡來了氣。


  自己竟然因為顧律川幾句話的挑撥,就不顧一切的跑了過來。


  她怎麼會這麼傻!

  顧南溪狠狠地瞪了盛世一眼,轉身就要走。


  原本鎮靜安靜的盛世突然開口,語氣清冷地開口說道:「顧南溪,你為什麼來?」


  顧南溪當即頓住,身形一愣。


  她回過頭,只見盛世從皮質的沙發里緩緩地站起來,頭頂上的水晶燈光線璀璨。


  他整個人,帶著雍容華貴之氣,踱著步子,貴氣高雅地走了過來。


  他的逼近,帶著些不怒自威的壓迫,讓顧南溪晃神著弱弱地往後挪步。


  盛世居高臨下的看著她,雙眼緊緊的將她鎖定,再度開口問道:「顧南溪,你為什麼來?」


  顧南溪抿著唇,低著頭,一時竟不知如何開口。


  急著逃避,顧南溪轉身,大跨步著往外走去。


  盛世卻並不如她的意,長臂一伸,攔住她的去路,挑釁地說道:「被戳中要處,所以怒火中燒,急著逃跑?」


  顧南溪頓時火氣上頭,看著她,咬牙切齒地說:「逃?我為什麼要逃?」


  盛世看著面前佯裝若無其事的女子,他放縱顧律川的任性胡為,不過是給彼此最後的機會。


  今日她的倔強,任性將自己從她的記憶里抹去。


  她說自己最不喜歡的,就是自己。


  因為她的這句話,所以他賭上了彼此的明天。


  如果今晚她來,那麼他將賠上所有也要與她綁縛在一起。


  如果她不來,那麼……他甚至不敢往下去想。


  她的到來,讓所有否定得到否定,感情更是昭然若揭,他的心頓時如朗月般清亮明鏡。


  盛世看著顧南溪,雙眸漆黑深邃,終於開口,「顧南溪,只有膽小被人戳穿心事的人,才會急著逃走。」


  顧南溪皺了皺眉,不想再繼續糾纏,控制住內心紊亂的心跳,開口冷冷地回絕道:「我沒時間和你廢話,我要回去了。」


  盛世偏不讓她如意,手臂再次將她攔住。


  顧南溪頓腳,抬頭,剛準備開口防抗時,頭頂上便傳來盛世一字一句的問話,「是不是真的不再愛了?!」


  沒想到他依然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不休,在梧桐街時自己已經用盡所有的勇氣,將這些年的苦痛化作長串的怨懟與拒絕。


  沉積已久的怨氣已出,現在倒是心緒平靜,鬥志也少了許多。


  突然有種無力感,顧南溪長長地嘆了口氣,抬起頭,雙眼空洞的看著盛世,語氣懶懶地說道:「是的,再也不會有愛了。」


  原以為這一次,盛世又要失控的發怒,露出猙獰的樣子。


  卻沒想到,他竟然一反常態的冷靜,雙眼鎖住顧南溪,沉著聲音說道:「顧南溪,你到底要自欺欺人多久?」


  彷彿是經歷過幾番波折,他的聲音竟然變得冷靜自持。


  顧南溪抬起頭,疲憊的視線投向他。


  盛世看著面前渺小的顧南溪,漆黑的瞳孔里大有窺視一切的神韻。


  顧南溪被他看得有些心虛,隱隱的往後挪了挪步子,正準備趁機逃走時,頭頂又傳來盛世的聲音,「如果不愛,為什麼會記得當年的所有東西,不喜歡牛排,不喜歡火鍋,不喜歡冰淇淋,你統統的不喜歡,難道不是因為在它們在你記憶里太過根深蒂固。顧南溪,為什麼不承認,你愛,並且深愛。」


  愛,並且深愛。


  突然,心口彷彿有一把利刀,輕輕劃開堵塞在左心房的傷疤,濃烈的感情從傷口穩穩地迸射出來,滾燙、焦灼。


  垂在兩側的手緊握成全,顧南溪仰著下巴,故作無所謂地說道:「那不過是你主端的臆想,既然已經鬧到這個地步,那我也不怕和你識破臉。盛世,我不愛你,永不會再愛你。」


  盛世將她所有的故作鎮靜看在眼裡,抬手鉗住她的雙肩,拉近。


  高大的身軀前傾,語氣是前所未有的堅決,「顧南溪,那我告訴你,我不準!你的愛,不準停止!因為我不準!」


  大片陰影罩下來,穩穩的將她蓋住。


  帶著濃烈酒精的氣息襲來,全數貫入鼻腔,顧南溪正準備大聲疾呼時,強勢凌厲的吻重重的落了下來。


  顧南溪嚇了一跳,有些失神的瞪大著眼。


  她仰著頭,滿眼落滿璀璨的水晶光,明明暗暗,世界也跟著旋轉不停。


  「顧南溪,我不準!你聽見沒有!」盛世摟著她,伏在她的耳邊,不斷地強調宣示:「你不能不愛啊,因為我不允許!」


  面前的盛世,不再是往日的冰冷深沉,反倒更像平日里的普通男子,大膽示愛。


  面對他這樣類似告白的強勢宣示,顧南溪心湖潮水短暫的翻騰,現在反倒是冷靜許多。


  她固執地仰著頭,冷靜地接受盛世的深吻,卻並不做回應。


  她怔怔地站在那裡,張著一雙明亮的大眼睛,靜靜的看著他。


  這一刻,她卻突然心情變得格外的好。


  這種好,不是多年前在得到他一個眼神回應的好,反倒是一種更加大快人心的好。


  逃不過的,叫宿命。


  她的心,百轉千回,在酣暢淋漓的笑過之後,便是隱隱的痛。


  她不是沒心沒肺之人,這個男人,她愛上便是很多年,很多很多年。


  哪怕是最後,她逼不得已去往美國,慘絕人寰的遭遇,在得知所有真相時,對他的愛卻是遠遠超過恨。


  是的,她恨不起來。


  哪怕是針鋒相對、言辭犀利的相互抨擊,也不過是她隱藏真實感情的渠道。


  她恨,不過是在怨恨自己的不爭氣。


  所有鐵錚錚的事實擺在面前,她依舊沒辦法對他全心全意的恨。


  「顧南溪,我不準!你聽見沒有!」


  「你不能不愛啊,因為我不允許!」


  他終於說了出來,只是時間不對。


  經年之後,她與他因為重重阻隔,將永不復存在。


  蓮城的夜晚,冬日的寒風狠狠地刮,將整個城市的溫度拉低。


  過不了幾日,便要迎來一場暴風雪。


  冬日的盛大,銀裝素裹,將城市的一草一木變成冰雕,封存。


  但是請別忘記,冬天已到,春天還會遠嗎?


  那麼盛世,你是否會一直堅持,等到顧南溪封存那段苦難。


  一起等候春日暖陽,冰雪消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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