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二章 交易
「什麼?月落到現在都沒有求饒?」
華麗的宮殿中,焰洌正在飲酒,神色很是惱怒。他緊緊握著金樽,直到把金樽都捏出一道細細的裂痕。有個內官見他心情不佳,慌忙說:「王,您不要生氣,月夫人一定會向您求饒的。」
「滾!都給我滾出去!」
焰洌的酒杯重重砸到方才說話的內官的頭上,把他的額頭砸出了長長的傷疤,流出鮮紅的血液。內官不管頭上的傷,連滾帶爬的跑了出去,而焰洌的怒火還是沒有一絲平息。
這個月落真是讓人生氣!所有的女人都那樣柔順,那麼討喜,為什麼只有她會這樣的倔強,這樣的忤逆?難道她真的不怕我殺了她,滅了她的全族嗎?她實在是太過放肆!
「來人,帶我去校場。」
「是,王。」
當焰洌來到校場的時候,思思已經陷入了昏迷。她的眼睛緊緊的閉著,臉白的就像紙一樣,呼吸微弱,彷彿隨時都會喪命。焰洌深深的望著她,怒火中燒,突然一把揪住了她的長發:「醒來。向我求饒。」
巨大的疼痛,讓思思再一次清醒。她微微睜開眼,看不清焰洌的面容,也聽不清他到底在說什麼。可就算如此,她還是微微一笑,倔強的說:「我不會向你低頭」
「啪!」
焰洌的馬鞭,再一次打在了思思的肩頭,但思思已經感覺不到一點疼痛。焰洌第一下抽打的很重,但此後下意識的慢慢變輕,彷彿自己也不想在思思光潔的身體上再多幾道醜陋的疤痕。
在焰洌馬鞭的抽打下,思思的意識越來越渙散,但她還是緊咬著嘴唇,沒有求饒。慢慢的,她終於什麼也感受不到了。
「王,不能再打了!」焰洌的貼身內官顧盼低聲提醒:「再打的話,恐怕月夫人就」
「把她弄走,給她水和食物。如果她有事,你也別回來了。」焰洌沉默半響,終於說道。
這是我第一次嘗到了挫敗的滋味。
月落,你實在是太出乎我的意外。我知道你一心求死,但我不會讓你如願。因為,我要尋找月影,更因為,我要征服你我一定會讓你對我順服的!焰洌堅定的想道。
思思的傷只是皮肉傷,在御醫的調理下好的很快,甚至不見一絲疤痕。可是,每當她望著自己美艷如初的容顏時,就會恨不得毀了自己的美貌,讓焰洌再不對她提起興趣。
隨著她身體的復原,焰洌越來越頻繁的招她去侍候,也不放過任何一個機會,對她多加羞辱。
「給我倒酒。」
焰洌面無表情的望著思思,高傲的下著命令。思思心中暗罵一聲,臉上卻波瀾不驚,順從的為焰洌倒酒。
喝死你!最好你喝醉酒後掉到茅房裡淹死!好漢不吃眼前虧,我既然活過來了,就不會再和自己的身體過不去了!我也真傻,服個軟就不用受那麼多皮肉之苦了,但我為什麼看到他就會忍不住和他對著干,就是不想讓他如願?看來,我們果然是天生的仇敵
「酒太滿。」
煩不煩?思思撒掉了一些。
「太少。」
煩不煩?思思又倒上了一些。
「酒不好。」
當焰洌第一百零一次找茬的時候,思思終於憤怒了。她把酒壺「砰」的一下放在桌子上,怒氣沖沖的望著焰洌。焰洌的眼中閃過一絲殺機,而思思終於憤怒了:「你到底想怎麼樣?折騰我很好玩嗎?」
「還行。」焰洌神色自若的喝了一杯酒。
「你!你怎麼這樣無聊?」
「我樂意。」
焰洌的回答,終於讓思思崩潰。她白了他一眼,沒有說話,只是冷冷的笑著。思思的笑容,讓焰洌的怒火再一次的湧起。他霸道的捏住思思下顎,強迫她看著自己,邪魅的一笑:「你不想伺候我?」
「不是。」思思違心的說道。
「很好。看來,上次的事情總算讓你得了些教訓。月落,只要你乖乖聽話,就可以做我的寵姬,一輩子富貴榮華。你明白嗎?」
焰洌說完,靜靜的望著思思,等待著她的回答。思思面色猶豫,但仍說:「我我不要。」
「你說什麼?」
思思的話,讓焰洌徹底爆發了。他拿起酒杯,把酒潑在思思的臉上,陰鬱的說:「別以為我現在對你有幾分興趣就不會動你!只要我一聲令下,我會讓我的士兵血洗星月國,讓你的子民為你的言行付出代價!月落,你要不要試試看?」
「不要啊!」思思慌忙阻止,心口突然就像被鎚子重重擊打一般,疼痛的不能呼吸:「不要我好痛」
思思說著,痛苦的跪倒在地,臉上早就滿是汗水。焰洌疑惑的望著她,忍住內心的關切,冷冷的說:「不要裝病。」
「真的好痛」
這場疼痛,持續了有半個時辰。當疼痛過去的時候,思思的汗水已經把衣服都浸濕了,臉色也蒼白的可怕。焰洌望著她,突然想起了一個人說過的話:「焰洌,『醉生夢死』是春藥,也是最毒的毒藥。中了『醉生夢死』的人若不及時交合,只會忍受嗜心之痛而死。而這葯,是沒有解藥的。」
難道他說的話都是真的?焰洌驚愕的想道。
當疼痛感終於過去的時候,思思已經滿身大汗。在她發作期間,焰洌一直默默的看著她,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也沒有喊御醫來為她診治,真是冷血至極。思思心中暗暗咒罵著焰洌的冷血無情,咬牙起身,卻身體發軟,一個踉蹌就要倒地。
一雙有力的大手,下意識的抱住了她。焰洌的聲音是那麼的冰冷,卻含著一絲莫名的憐惜:「你抵抗了醉生夢死。你是第一個能逃過它藥效的人。」
「那又如何?」思思冷冷的問道。她不知道他為何突然提起這事,但是她的心,終於一寬。
原來,我並沒有和那麼多男人上床,也算是抱住了貞潔!可是,他為什麼要和我說這個?難道還要讓我再吃一次葯?
「交出月影——月落,你會是我最寵愛的妃子,你的族人也會得到釋放。」
思思不會知道,這是焰洌不自覺的讓步,也是他第一次放下驕傲的自尊。他是個強者,同時也只敬佩強者。思思的倔強,思思的獨一無二,已經在他心中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象。
「我不知道什麼是『月影』。」
「是嗎?那我們沒有什麼好談的了。」焰洌大怒:「你的國家所有的人,都會死。」
焰洌說著,靜靜的望了思思一眼,渾身都是冰冷的殺氣。思思心中一驚,知道這個暴君又想殺人了,急忙忍氣說:「我是真的不知道什麼是『月影』!我我失憶了。」
「失憶?」焰洌狐疑的望著她。
「對。就是以前的事情,通通不記得了。我誰都不認識,誰都不記得了。所以,月落與你的仇怨,不該由我來承擔。在這個世界上,我只是一張白紙罷了。」
思思說著,坦然的望著焰洌,卻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對這個暴君說出如此不著邊際的話來。而焰洌,果然冷笑道:「這可真是很好的理由。可惜我並不相信。」
「隨便你信不信了。」思思輕嘆:「沒有人會相信的。可不管我是不是月落,都是那麼的討厭你。如果給我機會的話,我一定會殺了你。」
「可惜你殺不了我。」
「你急著殺我的族人不就是怕我復國嗎?我一個人自然殺不了你,但如果星月國的將士們都在,他們一定會取了你的項上人頭。」
「就憑那些酒囊飯袋?」焰洌哈哈大笑,捏住了思思的下巴:「不要對我用激將法來達到你的目的——這些伎倆對我而言,不起任何作用。」
「我知道——可我有信心復國。」
「好,我就給你這個機會——你的族人,會得到釋放,而你,要跟我回宮。」
「你你說什麼?」
「你是星月國的聖女,就算你真的失憶,也是尋找『月影』的唯一線索。所以,我要你在我的身邊。一天沒有找到『月影』,你就必須活一天。不然的話,不止你的族人,戰敗國的所有的人都要為你陪葬。」
「你威脅我?」思思憤怒的問道。
「是啊。」焰洌微微一笑:「因為我看穿了你的心——你,捨不得別人為你死,不是嗎?」
「不,你猜錯了。別人的死活,和我沒有任何關係。我是不會和你回宮的。」
思思說著,驕傲的昂著頭,而方才伺候她的丫鬟們已經面如死灰。
焰洌眯起眼睛望著思思,再次發問:「真的不肯跟我回宮?」
「我死都不會在你身邊!」
「那好。」
焰洌說著,突然拿起劍就朝一個丫鬟的心口刺去。那個丫鬟痛苦的捂著胸口,幾乎沒有任何掙扎,就邁入了死亡的國度。鮮血,在她的胸口綻開了血色的花朵,觸目驚心。
思思獃獃的望著她,都忘記了呼吸。而焰洌的臉上,滿是殘忍的微笑:「跟我回宮嗎?」
「不」
又有一個人成了劍下的亡魂。
就算是殺戮,就算是沒有任何理由的殘殺,但焰洌月白色的衣服上還是沒有沾上一點血跡。思思獃獃的望著他,突然驚呼一聲,張開雙臂擋在劍前:「不要再殺人了!我我跟你回去!」
「很好。你先好好的調養身子,我會派人來照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