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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六章 花慕容番外 52

  「賀蘭,做什麼?還不快走!」


  「來了來了!加油!」


  賀蘭飄悄悄對冷飛絕做出一個「加油」的手勢,歡快的跟著花慕容離去,冷飛絕終於微微的笑了起來。這樣自在的環境,這樣沒有心機的朋友,也怪不得會讓慕容保護。


  花錯……


  雖然不記得自己小時候到底是什麼模樣,但見到他就好像看見了自己的影子,我們之間也好像有著奇異的牽絆。這就是血緣嗎?


  或者說,因為他是她的孩子……是我們的孩子。


  雖然只與花錯有著短短几句的交談,但是那種說不出的愉快是他前所未有過的感受。他自認是一個感情涼薄的人,但是有個孩子陪在身邊,教導他一點點變強也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吧……


  他會是我的繼承人。


  唯一的繼承人。


  時間過了太久,真的等不及了……慕容……


  晚宴。


  花慕容一身白衣,坐在龍椅上漫不經心的看著千篇一律的歌舞,隨著時間的流逝,花錯已經困的眼睛都睜不開了。花慕容看了一眼花錯,平靜的說:「困的話就去休息吧。」


  「錯兒不困!」花錯急忙說,努力睜著眼睛:「錯兒會陪伴父王的。」


  「哦?為什麼?天晚了,小孩子就去睡覺吧。」


  「可今天不行……」


  「為什麼?」


  「今天是錯兒的生辰啊。母后說,如果沒有父王,也不會有錯兒,所以錯兒一定要盡孝。」


  「不必。回去吧。」


  花慕容心中動容,但臉上還是淡淡的,賀蘭飄看了花慕容一眼,拉著花錯的手就下去了。鶴鳴搖著摺扇,笑道:「慕容,既然高興為什麼不表現出來?齊國的王子這樣孝順,不是天下的表率嗎?」


  「鶴鳴,你閉嘴。我心情不好,你不要惹我。」


  「哇,人家好怕怕」


  「不要鬧了。我身子有些不適,你替我主持吧。大家玩好。」


  花慕容也離開了,把整個晚宴交給鶴鳴,也相信鶴鳴還是分得清輕重,不會給她招惹什麼麻煩。她沒有讓侍衛跟著自己,獨自一人在宮中走著,心情也沉重了起來。


  冷飛絕……他還真是陰魂不散……


  看樣子,他早就知道錯兒是他的兒子。他到現在還沒有娶妻生子,雖然不知道這是為了什麼,但是看他的樣子應該想把錯兒搶走——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錯兒是我的孩子,只是我一個人的,他屬於齊國,不屬於你俱東國!

  想要我的兒子,那就試試看好了。看到底是你俱東國厲害,還是我齊國厲害!

  花慕容想著,唇角揚起冷漠的笑容,而就在這時,只聽到宮中一陣喧囂。望著急匆匆的從自己面前跑過的士兵,她不耐煩的皺起眉,厲聲喝道:「出了什麼事,怎麼這樣慌慌張張的?成何體統!」


  「陛下恕罪……」


  士兵們因為慌張,沒注意到花慕容居然就在一旁,急忙下跪恕罪。花慕容擺擺手,問:「出什麼事了?」


  「是……」


  「吞吞吐吐的做什麼,快說啊!」


  「王子殿下他……」


  「錯兒怎麼了?他不是和王后在一起嗎?」


  「王子殿下失蹤了……」


  「什麼?」


  花慕容急忙回到宮中,見到的是已經哭成了淚人的賀蘭飄。她強壓住心中的驚慌,還沒來得及說什麼,賀蘭飄就哭著說:「錯兒不見了!慕容,都是我的錯!」


  「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我帶著錯兒回宮,蠟燭突然熄滅,我,我就出門讓宮女們來點燈燭,而等我回來的時候錯兒已經不見了蹤影!我以為他調皮自己跑了出去,但是找遍了也沒看到他!錯兒一直是一個聽話懂事的孩子,不會這樣讓大人擔心,他一定是被什麼人抓走了!慕容,都是我的錯!」


  「你不要擔心——沒有任何證據說明錯兒被抓走,也許他只是自己在宮中走走。」


  花慕容言不由衷的安慰著賀蘭飄,自己也知道自己說的話有多麼的不可靠。


  她輕嘆一聲,在房中觀察著蛛絲馬跡,終於發現蠟燭居然是被人用飛刀所帶來的風給刮滅的。


  那把飛刀很小,直直的在柱子上,似乎也在宣告著主人的不可一世。花慕容心知花錯定是被人抓走,腦海中浮現的也是那個人的身影。


  冷飛絕!

  原以為新仇舊恨就這樣一筆勾銷,沒想到你還是這樣陰魂不散!好,既然你在我齊國這樣挑釁,那我也只能迎上!大家都為王,我倒要看看我們之間到底是誰比較強!


  花慕容想著,握緊了寶劍,一下子衝到月色之中。賀蘭飄獃獃的望著花慕容遠去的背影,獨自啜泣,而此時的冷飛絕,正在齊國的夜市饒有興趣的觀賞這齊國的風土民情。


  「啊!」


  「姑娘小心。」


  「多,多謝公子……」


  雖然是夜晚,但街上還是恍若白晝。擺攤的小販們井井有序,態度有禮,而剛才撞到冷飛絕身上的那個紅衣女子的臉比她的衣裳還要紅,也很是有趣。他笑眯眯的看著那個女孩離去的背影,突然想起了今夜見到的那個女人。


  花慕容啊……


  那麼多年過去,一點沒見老,倒是比以前又多了幾分風韻。可是,若是她這樣撞到我,一定不會臉紅,只會狠狠瞪我一眼,甚至拔刀出來威脅我吧……


  呵呵……


  冷飛絕想著,在街上逛了一會兒,居住到一家客棧中。這客棧十分清雅,當然價錢也不菲,據說是齊國的王室人員所開。冷飛絕沐浴更衣后,躺在分外柔軟的大床上,心中想的是齊國果然是附庸風雅,可是這些花哨的東西對國力有什麼幫助?

  就在他準備入睡的時候,門突然被人粗魯的推開。


  「慕容?夜深人靜,你來找我做什麼?莫不是……」


  冷飛絕原以為是盜賊闖入,拿著刀一躍而起,沒想到見到的居然是花慕容,渾身頓時鬆懈了。他只是身穿黑色的寢衣,烏黑的長發軟軟的披散,結實的胸膛也在月光中散發出淡淡的光澤。也不知為什麼,花慕容突然覺得有些尷尬,背過臉去,說:「把衣服穿好再說。」


  「那一會脫起來很麻煩啊……」


  「冷飛絕,我無意和你玩笑。花錯是我的兒子——只屬於我一個人,希望你把他還給我。」


  「你在說什麼?」


  「冷飛絕,你不要裝無辜了!若是你不把錯兒交出來,我讓你有去無回!」


  花慕容惡狠狠的盯著冷飛絕,寒光凜凜的寶劍瞬間抵住了冷飛絕的咽喉,鮮紅的血跡也順著劍身流淌了下來。


  花慕容此時對冷飛絕的恨意真是到了極點,她能容忍冷飛絕的荒誕無禮,但是不能容忍錯兒受到一點傷害!冷飛絕手握劍身,把劍撥到了一旁,說:「我沒做,錯兒不在我這裡。」


  「你騙得了誰?席間只有你不在,等我回宮后錯兒已經不見,不是你做的又是誰做的?」


  「慕容,雖然你一直哄騙於我,但我何曾欺騙過你?我說過,錯兒不是我抓走的。」


  「當真不是你?」


  「自然不是。如果我要抓走花錯,我的機會很多,為什麼偏偏要等著你的生辰?而且,我此次來齊國並未帶兵,怎麼敵得過你齊國的百萬雄師?錯兒是什麼時候不見的?」


  「一個時辰前。」


  「宮中有什麼異常之處?」


  「蠟燭突然熄滅,然後錯兒就不見了。還有這個。」


  到了這個地步,花慕容也不管對方是不是自己的仇敵,病急亂投醫般的拿出了柱子上的飛刀。冷飛絕細細的看著,神色微微一變,說:「是俱東國的人所做。」


  「那你還說不是你?」


  「還記得翼王冷飛揚嗎?」


  「那個人啊……」


  花慕容想起那個外表乾淨清澈,內心卻晦暗不明的那個男子,只覺得渾身一顫,竟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那飛刀在冷飛絕的手中慢慢變成了碎屑,冷飛絕的臉上也滿是冰冷的笑容:「呵呵,動我的兒子是嗎?好,很好!原想放你一馬,現在看來是沒這個必要了。」


  「冷飛揚他想做什麼?他要把錯兒怎麼樣?」


  「既然留下了證據,自然是要拿錯兒來威脅我了。」


  「他……怎麼會知道?」


  「承認錯兒是我的兒子了?」冷飛絕笑眯眯的望著花慕容:「真是不容易,跟了你那麼久總算有了名分,我有些受寵若驚。」


  「冷飛絕,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和我說這個?錯兒會在哪裡?」


  「如果沒料錯的話,應該是在俱東國中,翼王的封地吧……他一定在等著我們過去。」


  「我派人去剿滅他。」花慕容衝動的說。


  「然後所有的人都知道兩國開戰,局勢一發不可收拾,讓他趁虛而入,是嗎?關心則亂,慕容。」


  「那要我如何?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兒子送死?」


  「錯兒有作為人質的利用價值,冷飛揚暫時不會對他下手。他要的,絕對不是錯兒——而是我們。」


  「目標是我們?我與你有什麼關係,他為什麼非要治我於死地?你怎麼知道這個瘋子不會對錯兒下手?他是個瘋子!」


  「不,他比誰都要清醒,也比誰都要有野心。我想,他要的不止是我們的命,還有兩個國家,從而稱霸中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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