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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九章 花慕容番外 35

  「真的嗎?」


  「自然是真的。你啊,什麼都好,就是婆婆媽媽的惹人心煩。」花慕容淡淡一笑,調侃的說:「你身為一個男子,怎麼和個三姑六婆似的?快走吧。」


  「陛下!」


  「好了,只是和你調侃幾句罷了,臉紅什麼?」


  「我……」


  「出發了。」


  花慕容對駱冰微微點頭,對鶴鳴燦爛一笑,然後隨著士兵們走到馬場。在這裡,他們要挑選出一匹馬兒供下場的比賽。


  馬圈雖然經過了精心的打掃,但是還有一股刺鼻的氣味傳來,讓文官們都忍不住捂住了鼻子,面露厭惡之色。花慕容雖然也有些頭暈腦脹,但不動聲色的往前走著,與周圍的人說說笑笑,其樂融融。


  「呵呵,想不到慕容居然不怕這裡的氣味啊。」花番雲笑著摸著一匹高頭大馬的鬃毛,狂妄的說:「我記得你的父王便是個文人,很懼怕這些活物,想不到你居然不怕。」


  「是嗎?」


  「這些馬,是軍人最好的夥伴,也是軍人的命。像你這樣沒上過戰場,不知道大齊的江山是怎麼打下的後輩怎麼會知道?呵呵……」!!


  花番雲的話,終於再次引起了「親王派」的怒氣。


  大家眾所周知的是,花慕容雖然是個文弱皇帝,卻每每在齊國遇到危機之時都能率兵出征。雖然他並未上陣殺敵,但他的出現卻是很好的鼓舞了士氣,也不是每個皇帝都能做到的。


  眼見花番雲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辱花慕容,年輕的將領臉上都露出了憤憤不平的神色,若不是礙於身份,早有人對花番雲無禮了。


  花慕容冷冷的看了花番雲一眼,心中暗中嘲笑著自己叔父的驕傲自滿為他帶來的禍事,而她臉上無法掩飾的鄙夷之色終於引起了花番雲的憤怒。


  「慕容侄兒,我有個提議,不知道你願不願意?」


  「王叔請說。」


  「下一場比賽騎術,再下一場比賽武藝的話太多麻煩,不如兩場合併為一場,一起比試如何?」


  「比試什麼?」


  「現在已經是初春,百獸蘇醒,自然是比看誰狩獵到最多的獵物了。」


  「春天是百獸繁衍的季節,這樣殺生不好。」花慕容微微搖頭:「皇家獵場有著一種奇特的雪狼,性格狡猾殘忍,不如我和王叔就比賽看誰先獵到雪狼好了。」


  「好,就依你!」


  花番雲哈哈一笑,開始細心的挑選馬匹,而花慕容也在他身邊默默跟著。駱冰站在花慕容身旁,猶豫許久,終於忍不住糾結的說:「陛下,既然你已經勝了一場,若只比賽兩場的話,豈不是對你不利?若王爺勝了第二場,大可以說與你達成平局,我們反而吃了虧去。」


  「哦,原來是這樣。」花慕容輕輕一拍額頭,恍然大悟般的說道。


  「難道陛下沒想到?」駱冰一驚,不知道不覺間提高了嗓門,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噗嗤。」


  鶴鳴忍不住笑出了聲。他一手勾住花慕容的肩膀,在她耳邊輕聲揶揄說:「這個駱冰真是好騙,怪不得你喜歡他做你的親隨。」


  「鶴鳴,隨便恥笑別人是不對的。[]」花慕容輕輕一嘆,臉上卻滿是笑意。


  「好好小慕容在一會兒的慶功宴上想吃些什麼呢?」


  「你就那麼自信我會贏?」花慕容微微一笑。


  「如果不是的話,小慕容怎麼會提出這樣大的賭注?藉此機會,正大光明的收回兵權,小慕容還真是聰慧過人。」


  「不錯。他膽敢看不起我的父王,看不起我,我定要他血本無歸。」花慕容笑容一滯,然後面無表情的說道。


  時間過了很久,花番雲終於挑選了一匹黑的發亮,渾身都沒有一根雜毛的精裝公馬,得意洋洋的往馬身上套著馬鞍,然後一躍而上。花慕容選了一匹白色的性格溫順的小馬,與花番雲站在統一的黃線后,在侍衛們擊鼓后齊齊朝著獵場跑去。


  馬蹄濺起了點點塵土,將軍們騎著馬兒緊跟他們身後,有些雀躍,又有些擔憂。花慕容的馬兒與花番雲的馬兒相比跑的極慢,但她也不著急,進了密林后就開始尋找雪狼的蹤影。


  雪狼是齊國特有的珍惜物種,其色潔白如雪,聰慧而狠辣,一身潔白的毛皮價值千金。密林中樹林林立,時不時有野兔、小鹿等動物好奇的伸出頭來,卻見到了殺氣騰騰的人們后頓時失去了蹤影。花番雲的馬兒在花慕容前方慢慢的走著,而他突然回過頭,對花慕容笑道:「想不到你真的敢來。」


  「為何不敢?」


  「你就不怕我在這裡取了你的性命?」


  「王叔說笑了。」花慕容淡淡一笑:「所有的人都看見我與王叔一同進的密林,也知道進入密林是王叔的主意——若我在密林出事,王叔也難逃責任,不是嗎?」


  「慕容果然聰慧。只是,你有沒有想到,若你死去,繼承王位的人只能是我。到了那時,又有誰關心你是怎麼樣死去的呢?」


  「是啊,我怎麼忘記了王叔也是王族之後?」花慕容冷笑,聲音平靜而清冽:「若不是父王去世的時候,親口吩咐我要善待王叔,難道王叔認為你能活到現在?」


  「你……你放肆!」


  「我只是實話實說罷了。」


  「呵……好個實話實說。」


  花番雲漲紅了臉,卻到底忍耐住怒氣,與花慕容一前一後的走著,彼此都再無所言。一路上,他暗中觀察著花慕容的神色,卻很難在她平靜的面容下發現一絲波瀾。他不由得想,到底是他的侄子真的是傳說中的木訥冷漠,還是事事皆有算計,只是隱藏的太深?


  若是後者的話,真是一個可怕的人!

  那可就……再也留不得了。


  「索索。」


  前方的樹叢中,突然傳來了悉悉索索的聲響。花慕容與花番雲都屏住了呼吸,看著前方,卻看到一隻悠然而高貴的動物從樹林中邁出步子!


  花慕容與花番雲躲在樹叢后,心中都是一喜。花慕容悄悄拿出弓箭,對準了前來覓食的雪狼,花番雲也拿出了弓箭——而他瞄準的卻是花慕容的背部、!!


  「嗖!」


  隨著弓箭割破靜謐的空氣所發出的微弱聲響,花慕容迅速回頭,而那支箭從她的肩窩處擦過,對準了雪狼的後腿,卻被它迅速閃過。


  花番雲大怒,在馬上又對著雪狼連發幾箭,這次卻連雪狼的皮毛都沒有傷到。


  花番雲大怒,怒氣沖沖的下了馬,怒視前方,真恨不得把這消失的無影無蹤的狡猾小畜生大卸八塊。花慕容見狀,也下了馬,對花番雲笑道:「王叔,只是沒獵到雪狼罷了,何必這樣動氣?」


  「哼!」


  「王叔,你把勝負看的太重,這又是何苦?」花慕容微微一嘆:「只是我不明白,王叔方才那箭為什麼不向慕容射出?」


  「你……你胡說什麼!」


  「慕容早就做好了準備,卻沒想到王叔居然會手下留情……真是很好奇呢。王叔,你究竟為什麼不對我下手?在這裡把我殺了,只要說成是我刺客所刺即可,也算是讓王叔得償心愿了……為什麼沒有這樣做?」


  「小子,你確實比我想象中的要聰慧。」花番雲一怔,然後緩緩笑道:「既然知道我想動手,你為什麼還敢來這?」


  「因為,同樣的,我也動了剷除王叔之心——大家彼此彼此,就看誰棋高一著罷了。」


  「哦?你?」


  「不瞞王叔,若不是父王臨終前再三交代慕容不得對王叔無禮,慕容也不會對王叔隱忍到此。只是,事到如今,慕容與王叔只能存活一個,慕容也不得不下手了。」


  「想不到,王兄居然這樣惦念我這個王弟。」花番雲自嘲的一笑,目露殺機:「花慕容,你不要故弄玄虛。雖然鶴鳴那小子握有兵權,聽命於你,但我現在要殺你也絕非難事。只要你一死,唯一的繼承人就是我,誰敢追究你的死因?」


  「是嗎……原來王叔確實是設想周到。就算我是王叔的子侄,就算我們身上流著一樣的血,王叔也要對我動手,是嗎?」


  「花慕容,這就是帝王家——我們誰都無法選擇。若我們只是鄉間的富戶,我一定會對大哥的兒子疼愛有加……


  但我們是王族,從來就是只能你死我亡。花慕容,除了你是王兄的兒子,除了你有著高貴的血統外,你有什麼資格做齊王?你懦弱、膽怯、不學無術,才會懼怕外國,一直到了俱東國欺負到齊國頭上才敢出兵!你不配為王!」


  「按照王叔的道理來說,只有盲目出兵,不顧百姓的死活才是正理?難道王叔不知道齊國百姓要的不是領土的擴張,而是修生養息?若王叔真的為王,齊國最大的敗筆就是王叔!你根本不懂得帝王之道!」


  「我不懂,難道你懂?」花番雲冷笑:「你這個娃娃,只是會做

  一些表面功夫,占些原本不屬於你的戰功罷了!你的父親是嫡妻所生,你是嫡妻所生,正因為如此,你們就該代代為王?我偏不信這樣的道理!」


  「那麼王叔究竟想對我如何?」花慕容沉靜的問道。


  「我考慮過要殺你,但你畢竟是我侄兒,只要你甘願讓位,我能給你一條活路。」


  「若我執意不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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