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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五章 一定會後悔

  夫人緩緩走到呼延古慶的身後,張開雙臂緩緩抱住他:「你知道我喜歡的禮物是什麼。」


  「母親大人!」呼延古慶掙脫開去:「希望從此以後,我們能夠母慈子孝,給安都城民眾做一對模範的母子!」


  呼延古慶向門邊走去,一邊走一邊說:「可汗派人向我提親,要把五公主嫁給我為妻!我已經同意了這門親事,大約在您的壽誕之後就會開始籌劃婚事,希望母親能主持我的婚禮!」


  「呼延古慶!」身後傳來夫人歇斯底里的叫喊聲:「你一定會後悔的!一定會的!」


  曹嫣昔每天都在計算著日子,距離夫人的壽誕一天一天地接近,城主府里的人們好象遺忘了曹嫣昔,沒有人再來看她,除了桃花會送來一日三餐,客院里便沒有什麼人會來。


  所以,當那個頭長得象雞蛋的裁縫再次出現在曹嫣昔面前時,曹嫣昔一眼就認出了他:「你不是裁縫大爺嗎?今天來找我有什麼事嗎?」


  「我今天來是特地邀請姑娘去試衣服的!」


  「試衣服?」


  「是啊!我給姑娘一共做了好幾套冬裝,雖然量好了姑娘的尺寸,但是人穿衣服都有個鬆緊習慣的不同,所以想請姑娘去我的鋪子里試試成衣,再改改!」


  「好吧!」曹嫣昔點點頭,她不是傻子怎麼會看不出來這個所謂的裁縫根本不是個裁縫,但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即使不跟著他走,他也會有千萬種方法把你弄走。


  曹嫣昔跟在裁縫的身後往前走著,走了一會兒,遇見了陳實。


  陳實看見裁縫和曹嫣昔走在一起,頓時臉色一變。


  「陳管家,您好啊!好久不見!」曹嫣昔沖他揮揮手,指著走在自己前面的神彈子說:「這位裁縫帶我去裁衣服呢!如果陳管家看見了我的哥哥或者弟弟,麻煩您告訴他們一聲,說我的衣服以後都夠穿了,夫人賞了我好幾套呢!叫他們以後都不用給我買衣服了!」


  陳管家點點頭,側過身體讓兩人過去。


  裁縫帶著曹嫣昔分花拂柳走到用白色石頭修成的水池旁,裁縫用手在池子邊上的一朵蓮花上按了一下,只聽見「軋軋」幾聲響,池子里的水忽然形成一個漩渦,從中間流了下去。


  等水流光了,白石池子的底部向下打開,它周圍形成四道斜向下的樓梯,最終形成一個倒漏斗形的洞穴。


  裁縫示意曹嫣昔順著白石梯爬下去,曹嫣昔搖搖頭:「不,我怕!」


  裁縫惱了,手一晃,銀光一閃,他手裡多了一把亮閃閃的匕首。


  他把匕首沖著曹嫣昔一晃,曹嫣昔轉身沿著白石梯往下走。


  裁縫在她身後跟誰隨著她,亦步亦趨地往下走,他手裡的那把匕首卻始終握得緊緊的沒有放開。


  下到白石梯的底部,面前是一條幽深不見底的甬道。


  裁縫緊跟著曹嫣昔也下到底部,他伸手在石牆上某個地方一按,「軋軋」幾聲響,石梯收了回去,在頭頂合上。


  裁縫向曹嫣昔做了請的姿勢,曹嫣昔只得朝甬道里走進去。


  裁縫說:「我其實不是什麼裁縫,毛小姐應該看出來了吧!我名叫神彈子,是名陣術師!毛小姐應該看出來吧!整個城主府里都是我設下的陣法。」


  曹嫣昔搖搖頭:「沒看出來!」


  神彈子說:「姑娘沒看出來,說明姑娘不會武功,和姑娘一起來的那兩位就覺察出來了,還受了傷!不過打打殺殺這些武夫喜歡乾的事情,我神彈子都不屑一顧,只要用陣法把他們趕跑就好,這兩人的事情,我甚至都沒有向城主彙報。」


  神彈子笑笑,也不等曹嫣昔回答,他自顧自地往下說:「陣術師都要依託點什麼東西才能布陣,有的依託樹木,有的依託石頭,有的依託沙礫,而我,我是獨一無二的陣術師,我依託的是人俑燈!這座城主府的禁制與眾不同,堅不可摧,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我的陣術依託物是那些心懷著怨恨而死去的人做成的俑燈。」


  他在黑暗裡自得的笑:「人俑燈的怨氣在夜裡子時達到頂點,陣法的強度也在這個時刻達到最強!只要會武功的人進入陣里,便會受到壓制,武氣越高,壓制就越強,反抗也只能使他死得更快!」


  曹嫣昔心想:原來這就是上官雲軒和順慶在晚上悄悄離開的原因,兩人一定是受到這禁制所傷,才偷偷連夜離開,一直沒來找自己,恐怕受傷還不輕。


  可是自己和上官承德想要的卻不僅僅是這些!


  上官承德是自己的兒子,他聰明機智隱忍而且性格開朗活潑,為什麼為什麼一定要把皇位傳給那個癱子呢?


  「母妃,父皇已經殯天了!」上官承德跪在毛貴妃面前,輕輕地推了一下她的身體。


  「呯!」一聲響,毛貴妃的身體順手而倒,嘴角流出鮮紅的血液,她的手臂緊緊地挽著元方帝的身體,兩人死在了一處!「母妃!」上官承德大慟,跪倒在地:「孩兒不孝!」


  「承德!」毛宙走上前去:「你娘已經去了,哭也沒有用,再哭她也活不轉來,還是做正事要緊!」


  上官承德站起身來,他狠狠地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朝著上官雲軒和曹嫣昔走過來。


  「二殿下!您可不要糊塗啊!」孫將軍從一旁攔過來,他中了迷魂香的毒,此刻武功盡失,走起路來踉踉蹌蹌,伸出手去想要攔住上官承德。


  上官承德腳步不停,手上寒光一閃,一把銀光閃閃的薄劍出現在他的掌心,劍刃從孫國慶的掌心刺進去,一直沿著他的手臂穿透他的胸口,從後背穿了出來。


  「你這個亂臣賊子!」孫國慶吐出一口鮮血,「噗!」一聲噴出來,噴了上官承德滿臉。


  上官承德伸手擦去臉上的血漬,孫國慶委頓在地,兩眼睜得大在的,斷了氣。


  上官承德踩在孫國慶的胸口,用力拔出長劍來,臉上帶著冷冷的表情,朝著曹嫣昔和上官雲軒走過來。


  他的鞋上沾了孫國慶的血,一步一個血腳印,印在祭台上,宛若地獄花開。


  「皇兄,既然父皇已經禪位於你,他又仙逝而去,現在你是大齊國的皇帝了!」上官雲軒的臉上帶著邪惡的笑容,將長劍輕輕抵在上官雲軒的胸前:「現在就該你來寫個退位詔書,傳位於我即可!」


  「你這個弒父屠母的惡徒,我就是死也不會寫這個詔書!」上官雲軒挺直脊背,淡淡地說。


  「哦!」上官承德的笑容變得更深,他輕輕把長劍往裡一送:「這樣呢?也不寫嗎?」


  上官雲軒吃痛,身體一抖!他緊貼著曹嫣昔的部位傳來一陣溫熱的感覺。曹嫣昔知道他流血了。


  「你休想!」上官雲軒沉聲說道。


  「那這樣呢?」上官承德調轉劍刃,對準曹嫣昔的咽喉,然後又慢慢向上移到曹嫣昔的臉頰上:「如果我在嫂子這如花似玉的臉上來幾劍呢?」


  曹嫣昔瑟縮一下:「承德,你別衝動,有話好好說啊!這麼衝動算是怎麼一回事呢?」


  「衝動嗎?」上官承德笑:「我有衝動嗎?我一直都很冷靜啊!你們一直說我衝動幼稚少不更事!比不上上官雲軒穩重踏實!我一直在向他學習中啊!」


  他舉起長劍來,輕輕放在曹嫣昔的臉上:「嫂子這麼如花似玉,我真是不忍心下手啊!」


  曹嫣昔閉上眼睛,心時一片死灰,突然聽到身邊嗆啷一聲響,她睜開眼睛,只見上官承德的脖子上套著一條銀色的鎖鏈,鎖鏈的另一端握在銀髮人的手裡。


  「我不能讓你傷害嫣昔!」銀髮人低聲說!

  「醫魔!!」曹忠元從座位上跌跌撞撞地站起身來,他指著銀髮人說:「你明明是我的大哥,曹忠修!你怎麼沒死?又怎麼成了這副模樣?」


  「曹忠修,這個名字好熟悉!」銀髮人笑笑:「可是我不是曹忠修!我真的不是他!」


  他手裡的銀鏈一收,上官承德被拖得離開了曹嫣昔的身畔。


  「對!對!」曹忠元指著醫魔說:「你絕對不是曹忠修,我大哥身體孱弱,從來沒有練習過武功,那裡有你這般凌厲的身手!可是你的臉長得和他一模一樣!你倒底是誰?是不是戴著人臉面具前來冒充我家大哥」


  「不!」突然一個白髮蒼蒼的老婦人從一旁的把皓命席上沖了過來,她奔到醫魔面前,突然撲過去,摟住醫魔放聲大哭起來:「軒兒!軒兒,你居然沒死?這麼多年你是怎麼活過來的?」


  醫魔身形一頓,抬起頭來向老婦人望去,曹嫣昔乘機從葯囊里拿出數粒迷魂香的解藥塞進上官雲軒的嘴裡。


  老婦人撲在醫魔懷裡哀哀地痛哭著,醫魔的卻頗有些手足無措。


  曹嫣昔認出那老婦人正是曹府的老夫人,一品皓命夫人孫氏,她因為坐在女席,距離這毒煙位置比較遠一些,基本上沒有中毒煙,此刻行動自如。


  醫魔任老婦人哭了一會兒,臉上也閃過絲絲動容的神情,但是他的動容不過一閃而逝,旋即將老夫人推開去:「你為什麼抱著我哭?」


  他臉上閃過一絲迷惑不解的表情,看著曹老夫人:「我……我和你很熟悉嗎?」


  一旁的上官雲軒服下了迷魂香的解藥,慢慢地從地上坐了起來。


  上官承德回過頭來,發現他的動靜,頓時大驚失色:「醫魔,快快殺了他,若是他的武力恢復,我們都不是他的對手!」


  醫魔緩緩地把曹老夫人從胸前推開,抬頭望向上官雲軒。


  「前輩!不可動手!」曹嫣昔大聲地說,她指著上官承德說:「他們本是兄弟,這樣同室操戈的事情,您怎麼能助紂為虐呢?」


  「兄弟!」醫魔的臉上顯出迷惑的表情:「兄弟!同室操戈不是一件很好玩的事情么?我倒要看看他們會怎樣同室操戈?」


  他的身形突然爆起,手裡的銀鏈化做一條銀色的長蛇,直衝著上官雲軒撲了過去:「兄友弟恭什麼的最是可恨!我生平就要殺死你們這些兄友弟恭的垃圾!」


  眼見局勢變化如此迅速,場上的人一時之間都驚得睜大了眼睛,這銀髮人的功夫非正非邪,加之他那條銀鏈上不知道淬了什麼毒液,甩動之間隱隱散發出一股中人慾嘔腥氣。


  曹氏老夫人站得離醫魔最近,此刻閃避不及,在毒氣的熏蒸之下,臉色變得蒼白,她叫道:「嫣昔!他是你的父親啊!你快些阻止他!不能讓他再以下犯上殺了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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