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八章 耿耿於懷
曹嫣昔明白他定是還對那日發生的事情耿耿於懷,可是曹嫣昔並不想去欺騙他,感情之事,就是越早了結,對彼此的傷害越小。
「而後,我便回到了父皇賜我的太子府邸內,痛飲三天三夜,未出門,每一日都用酒來麻醉自己,每一日我都去嘗試不去想你,不去奢求,可是最終我還是沒能抵過對你的日夜思念,在你走後的第三天,我便快馬加鞭準備前去鏡月國尋你,可是我走不到一日的時間,就傳出了父皇被刺殺的噩耗。」鳳卿塵滿臉愁容,一點一滴的回憶著。
「我在途中猶豫很久,最終還是回到了紫鳳國,我怕父皇被刺殺一事引起紫鳳國群臣的恐慌,便把此事瞞了下來,更是像以前一樣,找了一個人戴上人皮面具,假裝父皇被刺殺后仍然大難未死一樣,繼續處理朝政之事,之後不久,我想紙總歸是包不住火,我便讓此人好似得了重病一般逝去,對外宣稱父皇得了重病而去世。」鳳卿塵淡淡的說道。
「我斷定,定是鳳卿瀾不滿父皇廢除太子,又害死了他母親,所以謀朝篡位、打擊報復,而我又得知,是劉丞相命人加害於你,便一登基,就用鳳卿瀾一家覬覦皇位,心懷不軌之名,處死了他們一家。」鳳卿塵神色傷感,每說的一句話更是感傷至深。
「你可有是鳳卿瀾刺殺先皇的證據?」曹嫣昔抬眉問道。
「實話所說,我沒有他刺殺的證據,不過我有劉丞相要求安丞相抓你去鏡月國的證據,信還在我這裡,獨憑這一點,也夠他們死罪的了。」鳳卿塵邊說著邊從桌前將劉丞相的親筆遞交給了曹嫣昔。
果然,劉丞相加害於她,她也是早已知道,就算是鳳卿塵沒有處決他們,待她回來,她仍不可能饒過他們。
「可是……若是刺殺先皇的並不是鳳卿瀾呢?那你這樣做不是叫兇手逍遙法外了?」曹嫣昔又是一挑眉,她現在有些懷疑鳳卿塵所說話的真實性。
「所以自那以後,皇宮內外戒備森嚴,一來是為了防止兇手再次出現,二來我也是在暗處查父皇刺殺一事。」鳳卿塵答道。
「刺殺先皇可是大事,皇宮上下竟然沒有一人知曉?」上官雲軒亦是在一旁皺眉問道。
「當然不會,當夜值守的宮女和侍衛們有親眼看到父皇之死的,我為了怕暴露風聲,就將一切知曉事情原委的人全部遣散出宮了。」鳳卿塵立即解釋道。
「那,沒有人看到是誰刺殺先皇?」上官雲軒又是一臉狐疑的問道,凌厲的鳳眸之中略帶幾分猜疑。
「沒有人。」鳳卿塵一臉堅定的說道。
「罷了,既然事情已經過去,我和嫣昔也不再追查太多,這都是皇家之事,追查刺殺先皇之人,還需要你自己暗中徹查。」上官雲軒面無表情的說道。
「恩,我會的。」鳳卿塵輕笑,柔和的笑容又是明媚了整個夏天。
「那我們便離開了罷。」上官雲軒轉身,望了望還在原地深思的曹嫣昔道。
「想要走?那天把本宮害成這副摸樣,既然來了,還想要走?」人未到,音先到,雪若離盛怒的聲音從殿外便傳了進來。
「梨妃娘娘駕到」李公公一聲通傳未完,雪若離的身影已經進了乾清殿內。
「梨兒,不得無禮!」鳳卿塵臉色溫怒,輕喝一聲。
「皇上,您為何一直在庇護這個女人?」雪若離不滿的嘟嘴道,那日華清池畔,這個女人將她害的被蜜蜂蜇的那麼慘,皇上竟然都沒有責罰她,現在竟然還在殿中和她有說有笑,到底是她是皇上的女人,還是這個女人是!
「朕不是在庇護雪兒,你現在這副摸樣,配得上母儀天下么!」鳳卿塵大怒道,這個女人真的是越寵越不知好歹。
「皇上。」雪若離聽鳳卿塵如此說來,倒是真的安分了一些。
上官雲軒自雪若離一進殿門開始就緊握著雙拳,面色冷凝,恨不得將雪若離千刀萬剮,若不是曹嫣昔一直拽著他的衣襟不肯鬆手,只怕現在上官雲軒早已衝上去,讓這個女人飛的無影無蹤了。
「呦,梨妃娘娘這是好了?」曹嫣昔微微勾唇,立即走上前去,對著雪若離輕笑著,「頭也不腫了?臉也不痛了?還是宮裡的太醫醫術高明,這才三日就看不出來了呢!說來也可笑,同樣是用花草,怎得嫣昔不才惹來了蝴蝶,而梨妃娘娘竟然引來了蜜蜂,自古引蝴蝶的女子數不勝數,能引來蜜蜂的,恐怕史上就只有梨妃娘娘一人了呢,幸虧娘娘福大命大,若是那日一命嗚呼,倒是要名留青史了呢。」曹嫣昔掩嘴一笑。
「你!」雪若離氣的臉色通紅,青筋暴露,可是剛剛鳳卿塵已說要讓她母儀天下,這個時候她怎麼能和曹嫣昔翻臉呢。
鳳卿塵愣在一旁,微微一笑,雪兒的這個嘴巴,他早已見識過了,如今雪若離這個刁鑽的性子也就是得讓雪兒來給她磨磨,她這也算是在咎由自取、自討苦吃了,誰讓她惹誰不好,偏偏惹上了雪兒這個嘴巴又毒又狠的小丫頭呢。
「我?我怎麼了?」曹嫣昔微微挑眉,故作無辜狀,「讓梨妃娘娘費心了,我好好的啊,那日蜜蜂是沖著你一個人去的,我可沒有受到半點的傷。」
「曹嫣昔,你,你,你!」雪若離急的大叫,可是卻又不敢多說些什麼,她不想在鳳卿塵面前,抹殺了自己可以母儀天下的形象。
「哎呦,難道說那日蜜蜂蜇著梨妃娘娘的嘴巴了?怎麼這連話都說不利索了?皇宮的御醫雖然醫術高明,但還是有漏洞出現啊。」曹嫣昔對著雪若離驚嘆道。
雪若離滿面通紅,她現在也算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啊,無奈之下她只好沖著曹嫣昔冷哼一聲,一臉怒氣,轉身頭也不回的向著殿外跑去。
曹嫣昔看著雪若離盛怒離開的背影,心中就不由得一陣暢快,果然好久沒有動動嘴皮子,如今耍一耍心情清爽萬分啊。
「傻丫頭,玩夠了么?玩夠了我們便離開吧。」上官雲軒寵溺的對著曹嫣昔輕笑道。
「恩,我們走吧。」曹嫣昔淡淡一笑,沖著鳳卿塵說道,「皇上,我們告退了。」
「雪兒!」正當曹嫣昔欲要轉身離開之際,鳳卿塵急急地叫住了曹嫣昔。
「怎麼了?」曹嫣昔淡淡回過頭望去。
「你可以再叫我一聲卿塵么?」鳳卿塵一臉祈求的問道。
「現在的你和曾經的你身份大不相同,就如那日在華清池畔,我的一時口快叫了皇上的名諱卻惹來了梨妃娘娘的妒恨,如今我若是還不改口,日後惹出的禍患只會更多,怕只怕到時嫣昔保護不了自己,連皇上都護不了我。」曹嫣昔幽幽的說道。
鳳卿塵微微一怔,一時間卻不知該說些什麼,如果他當初知道登上了皇位會與嫣昔的距離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他現在情願不做這個皇帝!
「皇上,臣女告退。」曹嫣昔微微欠身,慢慢的轉身走出了殿外。
乾清殿內,留下了鳳卿塵一人呆坐於龍椅之上,他雙瞳無焦,目光渙散,唇角勾勒出一絲淡淡的苦笑,他不知道現在為何會變成了這樣,他不知道為何嫣昔對他連一絲絲的笑容都不復存在,他也不知道為何他和嫣昔在這一個身份之上隔了千萬重山,逾越不過去。
唉……整個乾清殿內瀰漫著鳳卿塵一人的嘆息聲。
而此時,上官雲軒與曹嫣昔已經走出了皇宮大院,深宮內的氣氛果然能夠悶死人,還是宮外的空氣好。
曹嫣昔站在馬車前,伸了伸懶腰,一臉的明媚,心情更是一陣舒暢。
「傻丫頭,你為何不讓我去替你討個公道?」上官雲軒撇嘴問道,曹嫣昔知道他是在說大殿之上她狠狠揪住上官雲軒衣襟之事。
「這樣不是挺好的么?還能有人陪我玩玩,她也沒撈到什麼好處不是。」曹嫣昔勾唇一笑,沖著上官雲軒笑的一臉嫵媚狀。
「你這個傻丫頭。」上官雲軒無奈,繼而挑眉問道,「今日卿塵所說的話,你信得過么?」
「怎麼?你的好兄弟現在連你自己都信不過了?」曹嫣昔輕眯雙眸,語氣中帶著些許的玩笑。
「不是信不過,只是……他今日的話,看似天衣無縫,一切發生的順其自然,但是其實仔細揣摩,竟然是漏洞百出。」上官雲軒皺了皺眉,果然他越想越不對勁。
「恩,不瞞你說,我也不完全信。」曹嫣昔收起一副玩味的模樣,一板一眼的說道。
「可是……他為何欺騙我們?難道說……」上官雲軒欲言又止。
「自然有他不可告人的秘密,既然是秘密,那又怎麼能說得實話呢?」曹嫣昔勾唇輕笑,繼而眉峰一挑,一副瞭然的模樣,「並且,他一定還有別的幫手,這件事情,他說的半真半假,刺殺一事,就算不是他所為,也是與他有關。」
「恩,可是……我識得卿塵多年,他並不是這樣的人。」上官雲軒又是一臉猜忌,他真的不想誤會了這個從小到大唯一的兄弟。
「人心險惡,不得不防。」曹嫣昔淡然說道。
「恩,這件事情既然卿塵已經解釋過,若是真的和他有關,他一定會嚴加防範,所以我們只能暗中調查了。」上官雲軒的目光已經漸漸飄遠,好似在心中已經有了相應的計劃。
「昨夜,爹爹也與我談了這件事情,他要我不要再插手,還讓我離開紫鳳國。」曹嫣昔眼中忽而一亮,對著上官雲軒說道。
「什麼?竟然還有這樣的事情!那,看來他們想要的絕不只是皇位那麼簡單,還有你,但是若是這樣,定不會是卿塵所為,憑我對卿塵的了解,他就算是傷害自己也不會去傷害你的。」上官雲軒輕笑一聲,這一點,他還是可以保證的。
「所以我才說,這件事情絕不是卿塵一人所為。」曹嫣昔微微一笑,「還記得我說過從我進紫鳳國開始就一直跟著我的神秘人么?」
「記得。」上官雲軒說道。
「我懷疑,十有八九就是會和這個人有關。」曹嫣昔點頭說道。
「你說的這個人,要不是武功超凡,就是你自己編造的幻想,這幾日我命青裩和雲泙一起跟在你身邊在暗中調查,根本沒有發現一絲一毫的可疑之人。」上官雲軒一臉嚴謹的說道。
「我能感覺得到,這個人定是存在的,而且我敢保證,這個人會對我們構成最大的威脅,這個人的實力同樣不容小覷。」曹嫣昔更是一副認真狀,緊繃著一張俏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