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四章 不要驚慌
「丫頭,你沒事吧?」在追憶的眼中,除了自家娘子有著過人的膽識和強大的勇氣之外,其他閨中的小姑娘應該都是柔柔弱弱,不堪一擊的吧,不知身後的這個小丫頭一會看到血腥的場面會不會嚇得暈過去,此時他倒是有些後悔帶著這個小丫頭一起來了。
「沒事。」曹嫣昔神色自若的說道。
「一會無論看到什麼都不要驚慌。」追憶安撫道。
「明白。」曹嫣昔勾唇輕笑道,真不知道還有什麼場面是能嚇唬住她曹嫣昔的了。
兩人一前一後,步步謹慎的走著。
「轟隆!」只聽得書房之中一聲悶響,書房之外的侍衛們更是提高了警惕,死死的把守著房門,照此情況來看,哪怕是一隻蒼蠅都飛不進去。
「趁著現在,快走。」追憶拉過曹嫣昔,旋身一轉,從袖口之中掏出一包粉末對著門口處的侍衛們狠狠撒去。
侍衛們所有的精力都放在書房內的情況,沒有人注意到身後這兩個突然襲擊的人。
「不好,有人闖進來了!」門口處一陣混亂,追憶拉過曹嫣昔一個箭步衝進了書房之中。
書房之外凌亂不堪的腳步匆匆響起,門口處的求救聲、哀嚎聲更是此起彼伏。
「什麼人!」安逸之聽到門外的動靜之後,便從暗室之中閃身立在書房內,當他看到來的人是曹嫣昔之時,眉宇間的那慌張錯亂沒有逃過曹嫣昔的雙眼,「雪,嫣昔,你還沒睡么?」一瞬間,剛剛凌厲的話語變得異常溫柔起來。
「安逸之,你究竟在書房之中搞什麼鬼?」曹嫣昔目光灼灼的瞪著安逸之,眸中帶刺,冰冷刺骨。
「沒,沒什麼。」安逸之目光躲閃,吞吞吐吐道。
「胡說!紫冥花最大的肥料是什麼?」曹嫣昔挑了挑眉頭,一臉憤怒,看著安逸之無話可說之時,她眸中血紅,口中爆吼道:「是血,是活人的鮮血!安逸之,你真是個魔鬼,拿活人的鮮血去養殖你的花花草草。」
「嫣昔,不是這樣的,你聽我解釋。」安逸之看著曹嫣昔暴怒的神情,立馬走上前去,欲要伸手拉住曹嫣昔的衣袖說道。
「放手!」曹嫣昔狠狠的甩開安逸之還沒有觸碰到她的雙手,滿眸的諷刺,「你這張充滿鮮血的雙手,真讓我噁心。」
「嫣昔……」安逸之立在曹嫣昔的身後,緊緊的擰著眉頭,他不是不想解釋,只是他不知他究竟要如何解釋。
「你真的還要在製造更多的殺戮么?!」曹嫣昔大怒道,真沒想到安逸之的城府竟然如此至深。
「嫣昔,你誤會我了!」安逸之急急的解釋道。
「誤會?事實已經擺在眼前了!」曹嫣昔撇頭向著安逸之身後的暗門中望去。
那日初來南王府之時,曹嫣昔的腦子裡只是記憶中有一種這般模樣的花名叫紫冥花,是一種稀世奇花,更是一味良藥,畢竟那本殘破不堪的書沒有在曹嫣昔的腦中留下多麼深刻的印象,只是記得培育紫冥花的土壤是非常名貴的,但是她當時卻漏掉了種植紫冥花最大的養料,是人的鮮血。
還記得她初見這般說辭之時,還抱著不可理喻的心態,畢竟養殖什麼花需要人的鮮血,那和食人花有什麼區別,本以為這只是無稽之談,卻在安府之時,安逸之將花草前期種植在安丞相府內她便有所懷疑,經過不斷的觀察紫冥花的生長情況,她果然發現了一些問題,為了驗證她猜想的是正確的,她才不得不借著安逸之在她與上官雲軒只見挑唆而故意上當,暫居南王府。
如今一切,總算是真相大白了。
「砰!」一聲悶響,書房的大門被一腳踹開,只見上官雲軒帶著大批人馬闖了進來。
「嫣昔!」再見到曹嫣昔相安無事之後,上官雲軒緊皺的眉頭總算是舒緩下來,慌忙的走上前去,緊緊的抱住了曹嫣昔,「還好,你沒事。」
上官雲軒緊抿著嘴唇,當他聽到雲泙說這個小丫頭竟然擅自做主開始行動,並且不告訴他的時候,他的心都快要跳出來了,他好害怕,害怕安逸之這樣沒有人性的魔鬼會傷害到他此生最愛的女人。
「垚,我覺得事情還不止這麼簡單。」曹嫣昔皺了皺眉頭,雖然書上所說紫冥花靠著人的鮮血來澆灌,但是她看著安逸之的模樣,倒還是有幾分可疑之處,可是究竟是哪裡可疑,她一時間也說不出來,看來只有親自去密室之中看一看才知道真正發生了什麼。
「我知道,傻丫頭,以後不要這麼莽撞了,一個人多危險。」上官雲軒看似責備口吻中卻帶著濃濃的關心。
「原來你的一切都是騙我的,對么?」安逸之站在一旁,突然看著如此刺眼的一幕,狠狠的擰著眉頭,苦澀的開口道。
曹嫣昔輕輕的從上官雲軒的懷中起身,緩緩的向著安逸之走去。
「嫣昔,你是騙我的,你根本就沒有懷疑過上官雲軒,你留在南王府,只是為了等著看到我今天的模樣,對么?」安逸之緩緩抬頭,一雙受傷的眸子緊緊的盯著曹嫣昔閃亮如星的杏眸,那是一雙多麼可愛的眸子啊,可是如今在安逸之的眼中卻帶著滿滿的諷刺。
「是,我從來沒有懷疑過他。」曹嫣昔點頭應道,「而且我還知道,那個晚上我身中魅毒,葯是你下的吧。」她眸光淡淡卻又一臉執拗的看著安逸之。
「原來,你早就知道了。」安逸之垂眉苦笑道,當他以為他計劃的一切都部署的萬無一失的時候,卻沒想到被玩弄於鼓掌之中的那個人竟然是他自己,看來還是自己低估了曹嫣昔。
上官雲軒緊緊皺眉,拳頭緊緊的攥起,雖然嫣昔早已知道下藥之人是誰,出於何種目的,可是一切他都被蒙在鼓裡,這個小丫頭究竟知不知道他會有多擔心她!她怎麼可以不和他商量就一聲不吭的照著安逸之的計劃走下去,險些就讓他都相信了,況且,如若那天晚上真的發生了什麼事情,他要怎麼辦。
曹嫣昔自然感受到上官雲軒眸中那深深的責備,不是她不和上官雲軒提前說,如若是提前說了,那還怎麼能演得逼真呢。
「王爺,王爺不好了!」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從門外響起,伴隨著的是侍衛慌慌張張的口吻。
「什麼事!」安逸之略皺眉頭,滿臉的不耐煩,今天的事情還不夠多的么,怎麼一出接著一出。
「王爺,我們在紫鳳國國都內的十幾家飯莊都被……」小侍衛一陣踉蹌的跑進屋中,見到屋中人員甚是混亂之時,他只得愣愣的看了看臉色鐵青的上官雲軒悄然的止住了嘴巴。
「十幾家飯莊怎麼了?」安逸之喝道,驚嚇的令小侍衛看著上官雲軒越來越敬畏的眼神收了回來。
「十幾家反正都被……都被上官將軍收佔了……」小侍衛的聲音越來越低,直到最後好似蚊子哼哼一般的吐出,他低下頭用眼角輕瞥著上官雲軒所站的方向。
「什麼?」安逸之瞪大了雙眸大喝道,雖說十幾家飯莊對於他來說不過是資產下的九牛一毛,但是在這個節骨眼上,出了這樣的事情,還是令他無法接受,看來這是上官雲軒和曹嫣昔蓄謀已久的事情了。
曹嫣昔亦是一臉驚訝的回頭望向上官雲軒,難道上官雲軒那日所說三日之內必讓曹嫣昔看到,難道就是看到這樣?
上官雲軒依舊一臉淡漠的站在原地,彷彿發生的這一切他都毫不知情一般。
「上官雲軒,雖說我們沒什麼過深的交情,但你我一直以來都是井水不犯河水,只是……這次上官將軍這麼做,是缺銀子了么?如若真是這樣,大可以和本王明說,本王隨意撥出幾千兩送給上官將軍,也不成問題。」安逸之勾唇,一臉嘲諷的笑道。
「南王說笑了,本將就是想讓南王知道,本將雖暫時在財力上不如南王,但那只是本王不屑去要,如果本將想要,南王不一定會有機會坐上三國首富這個寶座,十幾家飯莊只是本將對南王的一個警告,希望南王可以注意自己的身份和嫣昔的身份,本將的夫人,不是任誰都可以肖想的。」上官雲軒如風般的站在原地,口吻淡淡卻在提及到曹嫣昔之時,帶著些許寵溺,一番話說得雲淡風輕、霸氣天成,令周遭人不禁一怔。
果然,這才是王者風範。
而在曹嫣昔的心中,她深深的嘆了一口氣,這個男人果然還是如曾經那般傲嬌的很。
「好,好,好。」安逸之臉上一陣泛白,他的確是低估了上官雲軒的實力,不過就是十幾家飯莊,他安逸之還不會放在眼裡,「你們不是想知道書房的密室中是什麼么?本王這就帶你們去!」安逸之陰沉著一張臉對著曹嫣昔說道,繼而轉身向著密室中走去。
曹嫣昔點了點頭,四處望著,口中輕喃道:「追憶伯伯呢?」
「什麼追憶伯伯?你在說什麼?」上官雲軒拉住曹嫣昔的說輕輕的說道。
「就是剛剛跟我一起進來的追憶伯伯啊。」曹嫣昔四下尋找著卻始終不見追憶的蹤影。
「我怎麼沒有看到,我一進來這裡除了你和安逸之根本沒有別的人啊!」上官雲軒拉了拉曹嫣昔說道,並對著安逸之已經要走遠的背影說道,「快,先追上看看再說。」
「恩。」曹嫣昔應著,卻還是四處張望著,「奇怪……」她喃喃著,跟著上官雲軒的步伐向著密室中走去。
怎麼這個人一轉眼間就不見了呢?
曹嫣昔依舊不死心的回頭望著,直到走進密室深處看不到外面的情況才收回了視線。
密室之中,果然不似曹嫣昔所想的那般陰濕、寒氣,甚至於屍體滿地,鮮血橫流,反而相反的是,密室中乾爽、清新,彷彿這並不是一個書房之後的暗道一般,這更像一個鳥語花香的竹園。
所謂的屍體、鮮血,更是沒有一絲一毫。
奇怪,如果安逸之不是在這個密室之中榨取人體的鮮血,那他是用什麼來澆灌紫冥花的呢?
越是跟著安逸之走下去,曹嫣昔的心就越是不安。
「不用怕,我還不至於害你們。」安逸之看出了曹嫣昔的忐忑不安,於是便在前方悠悠的說道。
曹嫣昔四下張望著,密室中的通道很窄,只能夠容兩個人並肩通過,不過越往深處走,地方漸漸的寬闊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