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八章 黑衣人
曹嫣昔獨身一人跑出林中,隨便牽起樹邊的一匹馬,揚鞭,快馬加鞭向著曹府奔去。
現在她根本不知道那名黑衣人究竟是何居心,亦是不知那黑衣人是何身份,在全然不知的情況下,她險些是沒有頭緒,只好先趕回去,看看情況,才能定奪。
「駕駕」曹嫣昔狠狠的揮舞著手中的長鞭,用著最快的速度,策馬奔騰著。
一路揚奔,飛起的灰土在馬後一陣灰濛。
「嫣昔!」雪凌緊緊的跟在曹嫣昔的身後,生怕她出了半點岔子,好不容易找回來的妹妹,哪怕只是受到半點傷害,他也絕不允許。
「駕」曹嫣昔手中的長鞭依舊沒有鬆緩下來的意思,頻率反而更加迅速了,越是到了都城邊境,心,就越是火急火燎。
「將軍,那是曹三小姐!是曹三小姐!」雲泙站在城門處,看著遠方疾奔而來的曹嫣昔,便沖著上官雲軒大叫道。
上官雲軒臉色一緊,面容上稍稍的舒了一口氣。
剛剛在得知曹嫣昔被人抓走的那一刻起,他的整顆心都空了,本以為永遠不會原諒的人,就在那一霎那間,什麼都釋然了,他只求她平平安安,他下定決心,再次見到她時,一定要向她吐露自己這些時日的思念之情,生生的折磨了他這麼久。
「嫣昔!」上官雲軒一陣欣喜,臉上患得患失的面容好在是落了下來,他急速的駕馬向著曹嫣昔飛奔而去。
遠遠地,曹嫣昔看到一個黑色的身影向自己奔駛而來,速度之快並不亞於她此時賓士的速度。
曹嫣昔冷冷勾唇,竟然是上官雲軒,他不是恨她么?為什麼聽到她出事了,還假惺惺的來派重兵尋她?她賭氣的撇開頭,揚鞭駕馬,與他擦肩而過,直直的向著城門口奔去。
上官雲軒見曹嫣昔對自己熟視無睹,臉上毫無怒意,竟然失聲一笑,縱身一躍,踏著輕功,躍上了曹嫣昔的馬背之上。
「上官大將軍每次都喜歡這樣騎馬么?」曹嫣昔挑了挑眉頭,口氣中帶著冷冷的鄙視。
「嫣昔,我好想你。」上官雲軒伏在曹嫣昔的肩膀之上,狠狠的嗅著她身上的芳香,這種奶香的味道,他是有多久沒有好好的聞到了。
這樣,真好。
對,一句真好,足以詮釋了上官雲軒此時心中的所念所想。
嫣昔沒事,真好。
抱著嫣昔,真好。
心中釋然,真好。
真好,果然是真好。
曹嫣昔身子一僵,一抹欣喜之情霸佔到臉頰之上,她輕輕的向後倚靠在上官雲軒的身上,這樣的心安,除了上官雲軒,是任何人也給不了她的。
只有上官雲軒可以,只有他可以。
曹嫣昔也不知道何時,這個男人已經走進她的心中,這麼深了。
上官雲軒寬厚的懷抱將曹嫣昔緊緊的圈在懷中,這些天胸腔處的那些空白,如今已經完全被這一個女子所填滿。
「垚,被抓走的雖然不是我,但是是春曉,所以我們必須抓緊……」未等曹嫣昔急切的話語說完,上官雲軒一聲欣喜的低吼打斷了她喋喋不休的話。
「你叫我什麼?嫣昔,你剛剛叫我什麼?」上官雲軒手指僵硬的拉住曹嫣昔的雙手,緊緊的圈在手中,輕微的顫抖著。
曹嫣昔翻了翻白眼,他到底知不知道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什麼啊,好吧,曹嫣昔搖了搖頭,輕輕叫道,「垚……」
「恩恩,就這麼叫我,以後都要這麼叫我。」上官雲軒一臉狂喜的將曹嫣昔更加緊的揉搓在自己的懷中,不肯在兩人之間留下半分空隙。
「春曉的事情……」曹嫣昔再次說道。
「我知道。」上官雲軒應著,「我已經查出來了,是鏡月國的人。」
「什麼?鏡月國?難道會是……張雨柔?」提起鏡月國,曹嫣昔便不得不想起那日大殿之上刺殺上官雲軒的女子-----張雨柔了,能和鏡月國扯上關係的,又能和他們之間扯上關係的,就只有她一人了。
難道那次放她一馬,她還是不肯善罷甘休?
「如若真的是她,便是沖我來的,他們沖我來或許還會有一線生機,但是他們想動你,他們的腦袋就不會安穩的留在脖子上了。」上官雲軒臉色陰冷,一想到嫣昔的身邊還潛在著這麼多的危險,他就一刻也不敢放鬆警惕,他緊緊的圈住懷中嬌小的女子,他真的一刻也不願與她分開。
「如果真的是張雨柔,這次我不會放過她!」曹嫣昔冷冷的說道,敢動她曹嫣昔想要保護的人,只有死路一條。
「我也不會放過她。」上官雲軒亦是一臉冷峻,「不過這件事情,我們還需回到將軍府,從長計議。」
「不行,我們不能再等了,多等一分,春曉的危險就徒增一分,不行,春曉隨時都會有生命危險,我們必須現在趕去。」曹嫣昔急切的說道。
「我去。」一個清冷的聲音從曹嫣昔和上官雲軒身後響起。
曹嫣昔回頭望去,只見雪凌一臉凝重的說道:「既然是鏡月國,路途遙遠,嫣昔留在紫鳳國,我去鏡月國將春曉帶回來。」
「不行,你一個人去實在是太危險。」曹嫣昔打斷雪凌的話,皺了皺眉頭。
「嫣昔你還不放心哥哥的本事么?」雪凌挑了挑眉頭,給予曹嫣昔一個安慰的神情。
「一個人難免疏忽大意,不行,要去一起去。」曹嫣昔說道。
「你身無內力,去了也幫不上什麼忙,你留在上官將軍身邊,我,也好放心。」雪凌堅定的目光巡視著上官雲軒,這個男人雖然身心太過複雜,不過他能放下心中對母親的仇恨,為嫣昔出兵,為嫣昔擔憂,也實為有情有義之人,更何況他看出嫣昔望向上官雲軒眼中的那份柔情,便也知道了妹妹的真心。
「嫣昔交給我,你放心。」沒等曹嫣昔開口反駁,上官雲軒一把將曹嫣昔攬在懷中,一臉鄭重的沖著雪凌說道。
「好,我放心。」雪凌駕馬掉頭,欲要賓士而去。
「哥哥!」曹嫣昔在雪凌身後大叫。
雪凌身子一怔,微微的回過了頭,眸中儘是盈盈之意看著曹嫣昔,她終於肯承認他了,雪凌笑著。
「萬事小心。」曹嫣昔囑咐道。
「恩,等我將春曉平安帶回。」雪凌點了點頭,揚鞭駕馬楊馳而去。
曹嫣昔微微垂頭,更是一臉的擔心。
「若是擔心,就趕緊回將軍府準備一下,明日出發,我陪你去鏡月國。」上官雲軒輕輕地拍著曹嫣昔的肩膀說道。
「真的???」曹嫣昔猛地一抬頭,臉上儘是歡喜之意。
「當然是真的,傻丫頭,怎麼會騙你,我會拼盡全力,護你周全的。」上官雲軒輕輕笑道,他看出了這個小丫頭滿臉的失望和擔憂,他也不希望這幾日這個丫頭跟他在一起都是這個狀態度過,既然她想去,他便陪著她一起去。
「謝謝你。」曹嫣昔輕聲道。
「傻丫頭,說的什麼話,你我之間何須言謝。」上官雲軒寵溺的撫了撫曹嫣昔柔嫩的長發,他愛極了和這個丫頭在一起的日子,就算是一起面對困難和波折,他也在所不辭。
曹嫣昔抿嘴一笑,靠在上官雲軒的胸前,那顆懸著的心總算稍稍是落下了。
「走吧,先回將軍府。」上官雲軒說道。
「好。」曹嫣昔應著。
兩人駕馬一路向著將軍府賓士而去。
這一天,紫鳳國京都城門處的大軍已然撤退,這一天,曹嫣昔和上官雲軒的關係已經確立,這一天,曹嫣昔承認了她的親生哥哥雪凌,這一天,好似發生了許多不平凡的事情,又好似發生了許多理所應當的事情。
也許這些事情不是不平凡,而是一切都走上了正軌。
繁花四起,漸漸的已經步入六月,曹嫣昔已經在古代生活了三個月有餘了,她有時甚至在想,她好似就是一個古人,好似在現代生活的二十一年,才是一場夢境,而在古代的這三個月,是真真切切的存在的,就像她身邊的這個優秀的男子,就像她第一次認認真真的付出的感情,真真正正擁有的心動。
曹嫣昔立在將軍府內,莞爾一笑,剎那間,迷醉了人間,迷醉了芳華。
她一身白衣素裹,給她整個人徒添了三分嬌美,七分嬌媚,單單是一個側臉,便讓曾經視女子如糞土的上官大將軍,迷醉了心。
曹嫣昔的真顏,亦或者說是當初那個顏傾三國的雪靈兒,不論從哪個角度來看,果真都是生的傾國傾城。
「夜深了,小心著涼。」上官雲軒一副體貼的模樣輕輕地為站在院落中的曹嫣昔披上了一件薄薄的外套。
「恩。」曹嫣昔輕輕應著,內心亦是亂作如麻,此時春曉還杳無音訊,她怎麼放心的下。
上官雲軒亦是不再言語,嫣昔擔心什麼,他是知道的,既然現如今無法解決,那麼,他就陪著她,一起靜靜的。
「是,奴才告退。」小隨從恭恭敬敬的退了出去,臨行前不忘將房門關好。
「瀾兒,你都聽到了么?外公已經將那個不知好歹的小丫頭片子抓起來了,到了鏡月國,一不做二不休,量誰也不會懷疑到我們的身上,最多,那個大殿之上突入而來刺殺上官雲軒的張雨柔成了替罪之羊了,哈哈哈」劉丞相捋著鬍鬚沖著一旁的鳳卿瀾大笑道。
「還是外公英明,曹嫣昔那個賤丫頭,*瘋了我姨娘,殺了我母親,毀了我的煙兒,她罪有應得,死有餘辜!」鳳卿瀾雙眼微眯,一臉的狠辣,他恨,他比任何人都要恨曹嫣昔。
「哼,那種不識好歹的丫頭片子留在世上也是禍害,還不如讓老夫早早的了結了她,只是,苦了我的屏兒和聘婷。」一提起劉聘屏和劉娉婷兩個女兒,她們的遭遇都令劉丞相心痛不已,每每想到這些,他對曹嫣昔的恨意,就更深一層。
「姨娘一定會好起來的,我的母后泉下有知,看到外公如此傷心,定會很是難過的,外公節哀順變吧。」鳳卿瀾安慰著自己這個年歲已大的外公道,他只有這一個疼愛自己的親人了。
「瀾兒,外公這一生只有兩個女兒,都遭遇了那個小丫頭的毒手,外公咽不下這口氣啊!」劉丞相垂眉一臉的心痛不已。
「外公,等到那個賤丫頭到了鏡月國,可不能就讓她那麼的就死了,必定要好好折磨,讓她嘗盡母后和姨娘所有的苦,死,真是太便宜她了。」鳳卿瀾在一旁挑著眉頭獻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