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萬花小說>书库>都市青春>命中注定:邪王獨寵傾世妃> 第二百二十九章 中毒

第二百二十九章 中毒

  天噬草之毒一旦發作,她的內力會完全被控制住。


  曹嫣昔穩了穩心神,一雙冰冷的眼死死盯著已經完全換了一副嘴臉的顏若安。


  「天噬草之毒是從何而來?」


  顏若安冷笑一聲,見曹嫣昔一剎那間虛弱不堪,臉色慘白的嚇人,她越發得意。


  「如果害了你就能贏得九皇叔的信任,我何樂不為?」


  曹嫣昔有些疑惑的看著她,冷凝的眸依舊氣勢逼人。


  「呵呵,你不知道吧,這一切都是王爺的意思,只要沒有了你三軍自會被收服,你以為除了王爺誰會知道那個叫曹瀟的小子是你的解藥,而此時他不在你身邊。」


  顏若安張狂的哈哈大笑,將自己裹在勝利者的風頭裡俯視著曹嫣昔。


  即使被天噬草折磨得臉色難看到了極點,曹嫣昔依舊站的筆直,只是聽到上官雲軒三個字時,身子狠狠的栽了一下。


  是她自欺欺人,這世間到底有什麼事情能夠逼迫到上官雲軒的,原來即使是她做籌碼都逼迫不了他。


  顏若安的笑聲過後,曹嫣昔抬起憔悴的臉看她一眼,雙眸如同淬了冰雪一般,令顏若安的笑容在臉上僵了片刻。


  「他能如此對我,你這個新王妃能好到哪裡?」顏若安的眼神中浮上一絲不自在,轉動了一下眼睛,眸色又變得凌厲起來。


  不再看曹嫣昔,冷聲吩咐道,「將前曹府嫡女曹嫣昔拿下,聽候審訊。」


  曹嫣昔自嘲的冷笑一聲,審訊?是害怕曹族的力量不敢偷偷將她處置嗎?

  事到如今,她終還是有些不相信,上官雲軒讓顏若安誘她服下曹還丹難道就是為了兵權?


  難道他不相信,只要他一句話,她可以將兵權雙手奉上?

  還是怕她一定要這玄皇后位,怕夾在她與上官家皇室之間,一直受桎梏。


  這些所有的想象她都不相信,她只相信他,相信他不會如此待她。


  南嶺一戰後,她失了朋友,失了親人,難道現在也要失了他嗎?


  心間的痛一波一波的湧上來,寒風凌冽的刮來,半空中雪花被颳得到處亂飛。


  這一場雪終於要下。


  顏若安話落後,十幾個黑衣侍衛出來,一左一右的將曹嫣昔架起來往前脫去。


  曹嫣昔回頭沒有說話,只寒著雙眸看了顏若安一眼,那一眼比這雪夜更陰森,顏若安無法自已的別開了臉,催促道,「趕緊關起來!」


  寒風無盡,關押的方向盡在眼前,卻令她覺得這是天底下最大的諷刺。


  落月閣院子當中的小湖,原來是有機關的,機關打開后湖底會從側面出現一個暗門,裡面是一間陰森森的牢房。


  在黑暗的雪夜更加顯得陰森可怖,曹嫣昔嘴角扯出一抹笑來,環顧了下落月閣,原本熱鬧的落月閣此時一片死寂,就像是從未住過人的荒野。


  任誰也無法想象出數月前這個地方還人流涌動,歡聲笑語不斷。


  也許,這就是從哪裡開始就要從哪裡結束。


  曹嫣昔一步步往湖底的深牢里走去,纖弱的身影被潮濕陰暗的氣味一點點吞噬掉,後面咣當一聲,千年玄鐵大門緊緊關上。


  此時,她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曹宮被完全制住,即使是尋常鐵門都出不去,真是讓他們費心思了。


  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到處都是濕滑稠膩,腳下的青苔被涔入的水侵泡過後,滑的令人站不住。


  在黑暗中待了片刻,眼睛適應黑暗后見裡面似乎有一處白白的東西,看起來與別處不同。


  曹嫣昔想過去看一下,可是此時她實在沒有精力,身體在南嶺一戰後就虧了許多,又不眠不休的急馬回皇城,如今一點內力也無,她的身體站在青苔上搖搖晃晃的打擺子。


  曹嫣昔摸了摸額角垂下來的那一縷白髮,心間一片蒼涼如水,似是在洪荒之地被冷徹入骨的冰水要吞沒一般,情毒,呵,她又一次中了情毒。


  這真是天底下最大的諷刺,她曹嫣昔一人托生了姐妹倆的靈魂,竟然先後被本該屬於她們的利器所傷。


  情毒不是歷代玄皇皇上所服用的嗎?竟然依次用在了她們姐妹身上。


  心間的痛猶如被巨獸撕裂一般,明明撕得支離破碎,卻流不出血液來,只剩下細細碎碎的痛覺侵吞她的神志。


  曹嫣昔死死咬了咬牙沒讓自己昏過去,恢復了些體力后,站起來往那片白影走去。


  遠遠的看起來很不同,與此處陰暗潮濕的環境對比強烈。


  走近了,登上那明顯凸出來的高台,手底的觸覺令她一時不知是何滋味。


  那一處高台似乎是為了關押在此的犯人休息所用,鋪了厚厚的干稻草,上面是一床嶄新的被褥,與此處的陰冷不同,散發著暖融融的乾爽氣味。


  心裡那一點固執的開脫就這樣轟然倒塌,如果不是上官雲軒將他關押在此,又何必專門為她安排這些。


  誅心也不過如此,原來等不到明日大典,你就迫不及待的揭開你的真面目;原來自始至終我只是被你利用而已。


  隱姓埋名,斬斷與曹府的牽連,化名征戰東海與南嶺,一步步都在你的算計之中,最後我竟然成為了不肯放下三軍大權的逆臣,其他的再也與你無關。


  那一刻心頭之恨似要將曹嫣昔的血液都點燃了,她一步一步的沉淪,一次次的將自己的安危完全交到上官雲軒手上,到頭來竟然是這樣的結局。


  怒火熊熊燃燒,曹嫣昔整個人已經感覺不到半絲疼痛,伸出手劈開石台上的被褥,直到劈成了一團碎步才停下,臉上的神色如癲似狂。


  即使在慘白羸弱都掩飾不了目中的恨意,那雙清泉一般的水潤的眸子里竟是無盡的深幽決絕之色。


  害怕三軍不肯回歸?我必讓三軍捲土重來,踏平這玄皇疆土。


  眼風掃過被褥間一束亮光,曹嫣昔轉頭伸手扒開了些被褥的棉絮。


  一塊兒圓圓的玉佩和一把玉質的曹形短劍落入了她眼底,那玉佩她是見過的,正是曹府消失不見了的曹玉,而看玉劍的形狀,似乎就是傳說中的曹劍。


  原來這些東西一直都在上官雲軒手裡,她曾經一直不願意將其收齊了,曹功,曹劍,曹玉代表著什麼,終有一天上官雲軒親手將它們送到她手上。


  曹嫣昔的眼睛危險的眯了眯,原先上官雲軒即使知道曹玉是屬於她的,也不肯交給她,如今為何忽然間藏到了此處?


  不及她多想,忽然間腹部狠狠的絞痛襲來,曹嫣昔的臉色頓時一變。


  如今她懷有身孕,感受到毒藥入體時她封住了自己的腹部血脈,想要阻止毒液侵入胎兒。


  可是封住並不能完全禁止,此時胎兒似乎已經受到了影響,下腹處一抽一抽的,似有血液要留出。


  大驚之下,母親的本能令她忽略掉那一波波令人昏厥的疼痛,強撐著半躺在那一堆棉絮里,從懷中掏出銀針向自己身上的穴位扎去。


  半個時辰后,小腹處流動的感覺停止了,那疼痛感也稍微緩解了下。


  曹嫣昔用袖子給自己擦了擦汗,心知如今情況是需要吃些保胎的葯的,可是她被困在這裡被說是葯了,恐怕連飯都吃不上。


  原本心灰意冷的狂怒被腹中胎兒差點流掉而消散了些,撫了撫自己平坦的小腹,曹嫣昔就勢捲縮在那一堆棉布中閉上了眼睛。


  休息一下也好,不管如何她都不能讓孩子有事。


  湖底暗牢猶如密室一般,進去后就再也聽不到外面的風雪聲,裡面安靜的出奇,只偶爾能聽到水滴滴落的聲響,一點一點敲擊在地面上,提醒著曹嫣昔她還被關在這個地方。


  外面的風雪整整下了一夜,早上地宮的門呼啦一聲打開,一股寒氣沖在兩個守門的侍衛之前,直撲向高台上的曹嫣昔。


  在黑暗的陰影中,曹嫣昔一雙冷眸異常凌冽,直直逼向進來的侍衛。


  那兩個侍衛被曹嫣昔的目光盯得轉了轉頭,面上浮上現出看好戲的神色,扯了扯曹嫣昔恨聲說道,「快起來了,今日新皇登基,你要去觀禮!」


  曹嫣昔直了直身子,慢慢從高台上下來,腰背挺直的站好,不慌不忙的看了那兩個陌生的侍衛一眼,冷笑道,「原來上官雲軒還有這樣的喜好,是讓我觀他的娶妻大典嗎?」


  那兩個侍衛並不答她的話,一路領著她從洞外走去,出了落月湖底時看著落月閣掛著的大紅喜字,曹嫣昔忽然腳步頓住,一口鮮血噴涌而出,如紅梅點點滴落在了厚厚的雪地上。


  兩個侍衛都不由得回頭看她,齊聲震驚的驚叫一聲,那方才只是一縷青絲,忽然間像是被雪染了一般,滿頭皆白。


  一雙泛紅的雙目,眸光凌冽如寒刀,似要將人的靈魂挖掉蹂躪。


  那兩個侍衛都被驚駭的倒退一步,指著曹嫣昔半天說不出話來。


  這皇城裡冷厲如刀的只有九皇叔,今日又有一個蘇指揮使。


  玄皇皇城滿城紅綢纏繞,鞭炮,鑼鼓聲震天,街上人群擠擠挨挨,新選拔的御林軍推擠著看熱鬧的人群,腰間佩劍兵器與鐵甲撞擊下噹噹作響。


  除了頭頂簌簌不斷飄落的雪花,這一切看起來都是國泰民安,盛世祥和之兆。


  曹嫣昔走上街頭時,立刻引起了人群的騷動,滿頭銀髮,一身紅裝,即使是相隔一年,皇城百姓依然記得曹府嫡女曹嫣昔當日里出現在皇城的樣子。


  如今一樣的容顏,一樣的滿頭白髮,只是今日不同的是沒有大紅嫁衣披身,而是一身鐵甲戰袍。


  人群里立刻炸開了鍋,九王妃在大婚當日暴斃而亡,據說九皇叔思之如狂,后四國開戰後,此事就被沖淡了。


  今日九皇叔登基封后,原來的王妃又滿頭白髮的回來了,令誰看了都不免唏噓感嘆。


  圍觀登基大典的皇城百姓中,忽然間不知道誰帶的頭,紛紛傳訴這位先王妃的事迹。


  被先皇遺棄,勾引東方大公子,與蕭毅將軍不清不楚,未婚就住進了九王府,最後被九皇叔發現其行為不檢,為保顏面,大婚之日令其暴斃。


  罪大惡極之人竟然如此命大,到今天還不死。


  還有人說曹嫣昔這個女人的命太硬,克夫,所以九皇叔將她安置在戰場上,還女扮男裝成了領軍之將,可是沒想到這女人容不下九皇叔娶妻封后,這般模樣又回來了。


  甚至更難聽的,先皇載恆就是因她而挑起四國之戰,最後因她而死,這女人就是個紅顏禍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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