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七章 到底懷上沒有
想到此曹嫣昔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小腹,上官雲軒離開也有二十多天了,這次也不知道懷上沒有?
以前看別人懷個孩子似乎都很容易,她與上官雲軒在一起也很多次了,肚子卻沒有動靜。
撫著撫著忽然間臉色一變,如果真的懷上,千萬千萬不要是雙生兒,只要有一個孩子就行了,哪怕以後再忍受一次痛苦,也不要一次來兩個。
這樣想著的時候,忽然就沒有了勁頭兒。
環視一周,似乎該帶走的都帶走了,風之笑倒是沒有給她留什麼壓箱底的東西,都是一些她自己的字畫,書籍。
曹嫣昔捧著東西臉上笑著,眼睛里卻不由得往下掉淚,如果這個女人活著,她們一定是一對最合拍的母女。
她有這世上最爽朗,明媚的笑容,如果她與曹千熙能夠在她身邊長大,那麼也許現在她們都是不一樣的。
曹千熙不會那麼驕狂,執拗,因為她從小就得到了這世上最美好的親情,而不是曹府幾個冰冷冷老頭子的訓斥。
她也許會更嬌柔一些,有父親母親溫柔的呵護,雖然風之笑也是個不拘小節的洒脫女子,可那是不一樣的。
如果真的可以,也許在那一世她就是一個幸福的女人了,也許就不會發生玄皇的這一切,曹千熙可能還活著。
不過也許只能是也許了,曹嫣昔眨了眨眼睛將眼淚盡數收起,遇到上官雲軒她這一生都不會後悔。
相隔了千年,也許一切在冥冥中早已經註定了……
最後走到門口時,曹嫣昔又回頭深深望了一眼,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她一出去此處就會消失不見,外面等待她的又是怎樣的陰謀算計?
回想起幻覺中那三個人攜手離去的畫面,曹嫣昔嘴角浮起一絲微笑。
她的父親母親即使在最後迫不得已跳了血祭山,可是卻始終坦然微笑著的,他們是如此從容卻信念堅定。
他們從不屬於這滿含陰謀與猜忌的世間,卻又洒脫輕鬆的過著世間每一對平凡夫妻的煙火歲月。
他們始終是幸福著的,即使留了遺憾。
這是她的父母,即使遺憾不能相伴,卻讓她從此心間有了一份暖暖的牽扯。
曹嫣昔完全將眼淚擦乾淨,大踏步往外走。
門外三千御林軍將整個大廳圍得嚴嚴實實,御林軍之外是身穿白衣的幻虛門之人,連同將她領到這裡的那人,個個都做好了將她留下來的架勢。
曹嫣昔將目光移到最前排,載恆與曹顏夕此時正看著她,載恆的目光有些迷茫的驚喜,向前走了幾步拉著曹嫣昔的胳膊。
「嫣昔,真的是你?我以為這輩子再也見不到你了……」他眼裡滿滿的都是驚喜的關切,抓著曹嫣昔胳膊的手異常用力,竟然比初次在皇宮相見時那一番虛情假意令人舒服。
曹嫣昔因載恆這異常的舉動一怔,如果說載恆以前有必要在她面前做戲,現在卻完全沒有了必要。
現在她是玄皇大軍的指揮使,因她,載恆的大軍損兵折將,而且她還是上官雲軒的王妃,載恆現在不是應該恨她嗎?
曹嫣昔退後一步讓開載恆溢滿了情意的舉動,冷靜看著他,「你如何知道我就是曹嫣昔,一定能進入這大廳?」
載恆也許原來並不確定蘇指揮使就是她,可是她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進了大廳,那是她母親留給她的地方,事實真相已經不需要再證明。
載恆的神色略緩了幾分,放開曹嫣昔胳膊的時候眼神有些暗淡,回頭看了眼曹顏夕,「是母親與我在此設下了計謀逼你現出身份。
半月前你們會軍之時,東方錦奮不顧身的救你,我已心中有了猜測。
嫣昔,跟我走好不好?上官家的人還有大陰謀,你遲早會毀在他們的手裡的。」
載恆說得懇切之時,不由得又上前了一步,眼中的情誼絲毫假不了。
曹嫣昔略略看了他一眼,皇城一別,載恆的變化還是很大的,比起以前溫文有禮的少年皇上,如今黑了瘦了,堅定的眼神代替了過去的浮躁,優柔,諂媚。
如今的他心中似乎有一股信念,應該是重新奪取這玄皇江山,做真正的皇上支持他吧?
曹嫣昔移開眼看向後面的曹顏夕,曹顏夕看著她不說話,或者說曹顏夕看得重點不是她,而是她背後那正在一點點消失的大廳。
風之笑將幻虛門完全給了她,卻獨獨將大廳給用幻術封死,留給了曹嫣昔。
她看著曹顏夕那有些失落,有些仇恨的目光落回到自己身上,曹嫣昔輕扯嘴角笑了笑。
「姑姑,原來真相是這樣的,如你所願,我成了真正的曹府嫡女,不知道姑姑對這大廳還有什麼放不下的?」
她目中儘是粉刺的恨意,她恨這個女人的心胸淺薄,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如果不是她的牽怨,至少有妹妹曹千熙陪伴,她的父親母親也許不會落得那樣的下場。
曹顏夕輕笑一聲,「死丫頭,你不配叫我姑姑,要不是我暗中謀划,你那個自傲的妹妹不死,你哪有機會回來?
你應該感謝我,卻對我一直不敬,你和你那個愚蠢的娘一樣都是下賤坯子!」
「你不能這樣說嫣昔!」載恆忙回首制止,目光忐忑的望著曹嫣昔,因曹顏夕的話滿含歉疚。
曹嫣昔胸中怒火燃燒卻一句話都未說,叫她姑姑是因為她手中拿有父親的畫像。
這是她這輩子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叫了。
從此刻過後,這個女人再也不配她叫一聲姑姑。
以後連同曹千熙的債她會一併找曹顏夕母子算個清楚的。
曹顏夕聽著載恆的話又一次狂妄的笑了,嘲諷的看著自己的兒子,「我不說,曹千熙不是因為你死的嗎?這事情你也有參與啊!」
載恆話到嘴邊說不下去,怔怔望著曹嫣昔,滿眼都是小心翼翼。
原來的曹嫣昔,就是曹嫣昔的胞妹曹千熙,對於他來說就是個踏腳石一般的女人。
可是自從他第一次見到如今的嫣昔,他就為她心動了。
他知道她不是以前的曹嫣昔了,雖然那個時候他還沒有任何依據,可是感覺就是那麼清晰。
後來他知道了上官雲軒也對曹嫣昔動了真心,他心急如焚卻無可奈何。
封后大典之後,上官雲軒對他各種逼迫,就是為了讓他協同四國挑起四國與玄皇之戰。
雖然他不知道上官雲軒當時為何要這樣做,可他心裡總是清楚他的時機還未成熟。
然而徹底令他下定決心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曹嫣昔的死。
他不相信她會死,即使真的死了,他也一定要查出事實真相來,替曹嫣昔報仇雪恨。
如此他必須要脫離上官家皇室的掌控,完全擁有自己的實力。
可是如今嫣昔沒有死站在她面前,可是他卻是逼死她親妹妹的負心漢。
如果能重來,他一定不要做殺死曹千熙的劊子手,他不要他與曹嫣昔之間從完全陌生到最後只剩下了仇恨。
載恆的眼神滿含祈求和自責的絕望,就像是小心翼翼討好大人的嬰孩一般,那般的不安和茫然。
曹嫣昔掠過他的目光時停了停,少年皇上載恆雖然沒有當皇上的英明魄力,可卻也是修鍊得八面玲瓏。
作為皇上從來都是宮中嬪妃使勁兒的討好他,他也由此整日里萬花叢中過。
而其實質卻是載恆從來都不懂得如何去愛,所以一旦怕失去自己心中的所盼時就會流露出這般只有孩子才會有的情緒。
一掃而過,曹嫣昔輕蔑的哼了哼,即使如此那又怎樣,她不會因為載恆對她的留戀而放棄替曹千熙報仇。
那是她答應妹妹的,一定要做到。
「動手吧,我不會乖乖束手就擒,如果有本事就將我留下,不過玄皇大軍人才濟濟,不會因為沒有我而令你們得了便宜。」
曹嫣昔眸中冷光乍現,冷冷看著載恆說道。
載恆因曹嫣昔的話,眼睛緊緊閉了閉又緩緩睜開,再睜開時目光更加堅定,「嫣昔,留不住你的心我要留住你的人,總之我不會讓你回玄皇任人欺負的。」
曹嫣昔無動於衷的看他一眼,將目光轉向一直冷刀子一般盯著她的曹顏夕,「想知道大廳里有什麼,你就來找我拿啊!不過醜話說在前頭,我母親不想給你的東西,你是無論如何都拿不到的。
即使給你的,她若想要收回你也存不住,這麼多年的教訓難道你還沒有長記性?」
曹嫣昔話說完不等氣得胸膛上下欺負的曹顏夕說話,首先發出一掌向曹顏夕劈來。
曹顏夕側身躲過,神色狠毒的瞪著曹嫣昔,「我就要怎麼了?我得不到也不會讓其完整存在,幻虛門如果不能完全為我所用,我死的那一天就會將其毀掉!」
曹嫣昔搖搖頭,不想與其多說,手中的掌力不停又像曹顏夕擊去。
倒是事實真相如何,恐怕爹娘已經向她解釋過無數遍了,奈何她不相信。
或者說她即使知道了真相也不願意回頭,因為這麼多年也只有這件事是別人對不起她,如果不是這樣的,她做的一切就都是錯的。
載恆緊握的手稍微鬆了松,他希望能將曹嫣昔留下,可是最怕看到曹嫣昔拚命相搏,最後將曹嫣昔傷了。
眼下看來曹嫣昔倒是沒有硬迎上四大護法的意思,不過能不能將曹嫣昔留下還不一定。
畢竟曹嫣昔不是普通之輩。
那四道光被停留在了光圈外,漸漸凝成四大光柱,頂端的光芒尖銳刺眼,以像來迷惑人的心理,這一招用的好不錯。
曹嫣昔冷哼一聲,可惜現在這些人是曹顏夕的,或者更確切說是上官家皇室的。
她可沒有忘記顏若安也是幻虛門的,還有那個北冰國太后,這些人都與上官家皇室有關係。
曹顏夕被鎖在深宮裡只知仇恨與權勢,哪裡能將被母親鏟去一半勢力的幻虛門重新發揚光大?
而顏若安,原本的曹府女子,那個關於曹府嫡女遴選的謊言,那個因上官雲軒死於非命的曹千音,如今她終於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
曹顏夕想要報復她還不夠,她要將幻虛門的勢力發展壯大,成為她的另一份助力,所以她選擇了同樣冰雪聰明的曹千音。
至於將死因扣在曹嫣昔身上,這正是一石二鳥的事情,不,是一石三鳥,由此還引起了上官雲軒的惡意。
不過要不是因為此事她也許與上官雲軒之間不一定會有如此瓜葛,這世間始終天算不如人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