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 怒氣未消
摸著牆找到火摺子,將桌上的燈點燃了,一抬頭就看到上官雲軒正坐在她的床頭涼涼的看著她,那樣子看起來還是怒氣未消。
曹嫣昔點好蠟燭后不吭聲,收拾衣服去屏風後去換,她方才在水裡將衣服都給浸濕了。
走到屏風的時候一股熱氣襲來,曹嫣昔眯了眯眼,再睜開時就看見一桶泡著熱氣的洗澡水不知何時準備好的。
曹嫣昔回頭看上官雲軒,上官雲軒依舊目光冷冷的不眨眼看著她,那樣子很明顯在等著曹嫣昔向他承認錯誤。
曹嫣昔心情立馬輕快了很多,這事不用多想肯定是上官雲軒臨走前就安排好的。
這個男人不聲不響中竟然將她的一舉一動都猜了個通透,知她出去一定會去海里,而海水有鹽性,回來后她一定想要洗個熱水澡。
可這麼晚了,以她的個性是絕對不會為了她自己的一個熱水澡,折騰的其他人不能睡覺,所以上官雲軒一早就將這些給準備好了。
一時間被摔進海里的委屈早已經無影無蹤,有的只是那熱氣衝進鼻尖帶來的酸澀之意。
他滿足的望望面前的洗澡水又看看上官雲軒這個彆扭的男人,忽然輕輕一笑走上前拉著上官雲軒的衣袖,「王爺,別生氣了,笑一笑十年少,說不定能比我還要年輕呢?」
上官雲軒不懷好意的拉扯著上官雲軒,知道上官雲軒的臉肯定會更黑,卻還肆無忌憚的開著上官雲軒的玩笑。
上官雲軒不說話將曹嫣昔的手扒拉開,乾脆向後一躺躺在了床上,閉上了眼睛。
曹嫣昔越發覺得有趣,自從上官雲軒與她在一起后,越來越不像王爺了。
什麼鬧彆扭,使小性子,不該做的事都做了,現在連王爺的架子都沒有了。
又戳了幾下,上官雲軒躺著不動,身體硬邦邦的綳著,顯然還是在氣著。
曹嫣昔放開上官雲軒起身去洗澡,心裡意外的很滿足。
如果上官雲軒以往的性子,她錯了要是不好好道歉還故意惹他生氣,早就抬腿走人了。
現在不知道是他們相聚的時光太小,上官雲軒不捨得浪費,還是一直在給她機會,上官雲軒竟然耍賴似的躺在她床上不走了。
這個男人一直都擁有著山不來就我,我絕不就山的本事,可是對她卻有了那麼多的例外。
曹嫣昔匆忙將自己洗了乾淨,翻箱倒櫃找出自己特製的文胸,小褲穿上,外面又罩了紗衣。
文胸完全是現代的樣式,桃紅色的花瓣杯罩,上面縫了蕾絲繡花,襯托著曹嫣昔白皙如玉的起伏,就像是一朵顫巍巍的嬌花在嫩嫩的開放。
下身是小內做了稍微的調整,加了長長的紗裙,一直長及腳踝,看起來既嫵媚又有異國風情。
頭髮被她絞了半干,稍稍理了理披在肩上,曹嫣昔滅了其餘的燈燭,只手中端了一盞小小的油燈緩緩向上官雲軒走來。
上官雲軒抬頭時就見曹嫣昔宛如一朵清水芙蓉一般的向他走來,一片黑暗中只有那一點燈火,將她整個人都映照得分外柔和。
而這一點小小燈火又運用的恰到好處,黑夜的靜謐與妖嬈,曹嫣昔身上那股極致的清冽柔和味道,和那怪異服裝所襯托出的嫵媚風情,三者完全融合。
那種美猶如黑夜裡悄然盛開的曇花,令人忍住呼吸的去探尋,去珍視。
上官雲軒坐起來靜靜的看著,他眼中此時沒有幾乎沒有任何其他想法,只剩餘這一刻曹嫣昔極致里的美。
這種美不張揚,不侵略,卻是深深印入人記憶的無法抹去。
如果是用話來形容女人,那曹嫣昔卻也不會屬於任何一種花,因為任何一種花在她身上都太過單調,無法形容她身上那股既恬淡又蓬勃的生命氣息。
曹嫣昔已經緩緩走到了上官雲軒身邊,低頭看一眼自己的衣服,比起現代的泳裝,這衣服的暴露程度實在不算什麼。
不過這也是她第一次在古代穿,有些害怕上官雲軒不一定能接受的了,而她今晚不想與上官雲軒再發生不開心的事情。
走到近處,視覺的探知就明顯有了區別,這衣服恰到好處的展現了女子的美麗曲線。
從胸到臀,美好的弧度在紗衣下蜿蜒如畫,如玉皓腕輕輕抬起托舉著燈燭,流暢的曲線優美,潤滑。
上官雲軒不由得深吸了口氣,目光剎那間變得幽暗起來。
上官雲軒默了一下,似乎想明白了什麼,雙眸中有一縷深思劃過,情緒依舊淡淡的卻沒有也沒有問出口。
曹嫣昔還想說什麼,可是想想又作罷。
她可以給上官雲軒講講那個世界的事情,不過不是現在。
什麼時候有空她要細細捋一捋,這些匪夷所思的事情即使上官雲軒接受起來也不一定容易。
上官雲軒上前一步將曹嫣昔拉進他懷裡,手指微微勾起曹嫣昔的下巴仔細端詳著。
漆黑的眸光里那股專註分外逼人,像是幽黑的深潭,有點點星芒在其中閃爍。
「明日我回皇城,無論你是去神醫谷還是去南嶺,都要多加保重。」
曹嫣昔不說話,心裡似乎使勁兒的往下沉了一下,早知道上官雲軒會離開,可是這一天到來了她還是會難過。
離別的愁緒沒有親歷就永遠不懂得其中的苦澀,明明此刻還能盡情擁有彼此,可是想著離別在一秒一秒的接近,再次相見又不知道是何時,那種難言的情緒折騰的人渾身難受。
上官雲軒將曹嫣昔的頭按在自己懷裡,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眼中有情緒的暗芒在流轉。
片刻后啞聲說道,「記住我的話,無論如何都不要放棄自己,要多保重!」
曹嫣昔愕然抬起頭來,想看看上官雲軒的表情,這話說的怪怪的很像是有什麼事情要發生,她忽然間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上官雲軒已經攔腰將她抱起,輕輕放在床上,目光掃到她的小腹處時停了停,「我們的孩子遲遲不來。」
曹嫣昔原本想問的情緒立馬被打斷,聽著上官雲軒話里的遺憾心裡不由得一動,將上官雲軒拉到自己的近前。
「也許下個月就有了呢?孩子知道他父皇這麼盼望他,一定會早早來的。」
上官雲軒笑容僵了一下,很快消失,嘴角劃過一抹苦笑,他盼望了這麼久都沒有來的胎兒,又怎麼會這麼巧這一次正好來了。
如果曹嫣昔現在腹中懷有胎兒,他真的不知道要如何做了。
上官雲軒身子半撐著在曹嫣昔的上方,一隻手撫摸著她毛茸茸的發頂,眼睛一直目不轉睛的盯著曹嫣昔的臉龐在看。
曹嫣昔已經閉上了眼睛,臉色緋紅。
夫妻這麼長時間,接下來要發生什麼事情她自然是很清楚的,不過因為明日即將分別,今夜她特別想徹底沉淪,沉底擁有上官雲軒。
女人的身體總是因情而動,閉上眼睛等了半響見上官雲軒沒有動靜,曹嫣昔臉上更是火燒火燙的。
半合著的雙眸恬淡中含了絲絲柔媚勾人一般的濕漉漉轉動著,雙頰如布滿了晚霞,緋紅一片特別好看。
上官雲軒的喉結不由得上下轉動了一下。
這副樣子的曹嫣昔他根本受不住,這個丫頭總是有令他瘋狂的本事。
上官雲軒的眸色越來越暗沉,摟著曹嫣昔的胳膊青筋暴露,身體僵直的厲害卻是一直保持著同一個姿勢不動彈。
曹嫣昔又微微張了張眼皮,身上越發感覺燥熱,身體似乎在抗議,難耐的扭動了一下。
如水蛇一般軟滑,帶著女性身體里獨有的溫香,一剎那間上官雲軒感覺脊背一股涼意躥過,原始的本能再也無法控制,將人完完全全的拉入懷中,盡情的探索,索求……
一夜被翻紅浪,春風幾度……
天剛剛亮時,上官雲軒將曹嫣昔的頭輕輕的從自己臂彎里移到枕頭上,昨夜將她折騰的太過厲害,此時睡得特別沉。
凝眉看了許久,直到外面聽到外面暗衛的腳步聲來來回回走了好幾趟,上官雲軒才終於戀戀不捨的起身。
將曹嫣昔的手腕放在掌中,右手搭上她的脈搏細心診斷,嘴角浮現一絲笑意。
其實他們上官家才是真正的醫學之家,玄皇的其他醫學門派都出自上官家旁支。
不過這已經不再重要,上官家成也醫,敗也醫,至少他這一生儘是受上官家精湛的醫術所害。
上官雲軒診的很仔細,過了許久后才放下曹嫣昔的手腕,將她的手放回到被子里去。
身體出了有些疲憊再無異象,腹中更無胎兒。
外面天色大亮,院子里霍衛與景黎已經將人馬集合完畢,就等著上官雲軒一聲令下,往皇城方向開去。
這一路並不會太平,如今誰都知道上官雲軒此次回去是繼承皇位,如果能在路上就將上官雲軒殺掉,那麼很重視皇位繼承人血統的上官家皇室勢必會亂作一團。
原本定下的出發時刻是昨夜,可是王爺說要等終北山的消息,結果消息到了卻還是遲遲不走。
霍衛焦急的往裡望了又望。
上官雲軒終於站了起來,筆直的身軀徑直往門外走去,推開門后輕輕又將門帶上。
淺若早已候在門口,慎重問道,「王爺?」
上官雲軒回頭看向淺若,一身冷冽之氣已經無半點在屋內時的溫柔,頓了一下緩緩說出幾個字,「醒來時記得給她喝葯。」
淺若的臉頓時一白,想搖頭可又生生頓住,最後低著頭死咬著下唇點了點頭。
上官雲軒人已經大踏步離去,霍衛牽來的是與踏雪一模一樣的一匹馬,上官雲軒翻身上馬再也不多做停留,煙塵滾滾,消失無跡。
曹嫣昔醒來時發現上官雲軒人已經走了,心裡一陣懊惱,她本該起來送送上官雲軒的,竟然讓他自己走。
撫了又撫冰涼的床榻,心裡的情緒悶悶的很不舒服,索性翻身下床收拾一下去神醫谷。
師兄她實在放心不下,也管不了當日與師父的約定了。
淺若依然是聽著她的響動人就進來了,手中端著盛放早膳與葯的托盤,臉色看著很是憔悴。
曹嫣昔心急要去神醫谷也沒有多去問,況且自從又將淺若是上官雲軒的人這個概念深入了一下,有些話她也不敢去冒然問淺若。
萬一問道不該問的,淺若回不回答都會比較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