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有戲
曹嫣昔翻了翻眼皮,好吧,算到念綰頭上也不錯。
原本她就虛擬個人出來,或者錯覺里就覺得師兄似乎確實因為一個人困擾在心。
執綰如果能扒出來最好,拔不出來,憑藉女人對情敵的嫉恨,也一定會一天二十四小時守候著師兄的。
俗話說好漢怕纏,說不定纏著纏著這兩位還有戲呢。
執綰見曹嫣昔不說話,直接以為她默認了,身子錯開一步就向皇宮的方向飛去。
「這個賤人,竟然敢勾搭我的男人,她死定了。」
曹嫣昔遙遙望著執綰姑娘已經掠出去的身影,嘴裡品味著「我的男人」幾個字,覺得此事很有戲。
一身鵝黃衣裙已經踩到九王府屋檐上的執綰,忽然回頭,看著曹嫣昔看了一會兒,僵硬的擠出一個笑臉來,「我誤會你了,不好意思啊!」
曹嫣昔以為她已經走了,正在感嘆這幾日王府的守衛太鬆了,隨隨便便就能混進人來。
聽這姑娘在頭頂上這樣說,趕緊擺擺手,「好說,好說」,只要你能拿下我師兄就行。
執綰見曹嫣昔這麼配合的態度,越發心裡高興,誰都知道曹嫣昔與陌無塵關係好,如果這事曹嫣昔支持,那麼肯定會更容易些。
說來執綰這姑娘也不傻,還知道曲線救國。
想到曲線救國,就想討好曹嫣昔,看一眼曹嫣昔手裡抱著的大紅嫁衣,眼含羨慕的說道,「想要啥賀禮,我去置辦。」
曹嫣昔轉了轉仰著頭有些發酸的脖子,著實在風中有些凌亂。
這姑娘變得太快,剛才還對她喊打喊殺的,現在就要給她送禮。
拱了拱手,假假笑了兩聲,「客氣了,客氣了,早日拿下師兄,我喝你們的喜酒。」
執綰面色明顯的紅了一下,看一眼曹嫣昔揶揄的笑意,二話不說轉身飛去。
調戲完了執綰,曹嫣昔心情大好,在上官雲軒那裡惹來的小火氣都散的光光。
回到屋中,躺在床上開始補眠。
一覺睡得轟天暗地,夢裡似乎還是她剛來玄皇的時候,雖然到處都是敵人,可是敵人都沒有將她當回事,她還是一小魚小蝦。
醒來時,屋子裡一片黑暗,撐起睡得有些酸疼的身子骨,曹嫣昔迷迷糊糊的喊淺若來掌燈。
軟軟儂儂帶著睡意的喊了一聲淺若,黑暗中似乎有人深吸了口氣。
一個黑影從床邊的椅子上站起來,身子一側躺在了她身邊。
上官雲軒背靠著牆半躺在曹嫣昔身邊,一雙如鷹隼一般犀利的眼神直勾勾的看向曹嫣昔。
黑暗裡看不清眼中神色,只是感覺那冷清清的氣勢,無端的讓人覺得滿是寒氣。
曹嫣昔的迷糊立馬被掃的一乾二淨,扯了扯被上官雲軒壓在身下的被子,絲毫動不了,索性放了手。
「王爺,你啥時來的?」
上官雲軒哼了一聲,依舊目光看著她,不說話。
曹嫣昔拿不准她家王爺這是鬧哪般,這副樣子看著又不像生氣。
雖然她今天第一次使了小性子,可是上官雲軒如果真生氣了,那麼就乾脆不搭理她了,冷冷的晾著她。
現在還主動守在她床頭,那麼可以看出,王爺並沒有生氣。
曹嫣昔水潤瀲灧的眸光一眼又一眼的偷瞄著她家王爺,剛睡醒,髮絲有一些凌亂,衣服半解不解,慵懶中透著風情。
看得上官雲軒喉嚨滾動了好幾下。
二人就這樣大眼瞪小眼看了片刻,曹嫣昔吸了吸鼻子,推了推堵在床邊的上官雲軒,「王爺有沒有用過晚膳,要不一起吃點?」
說著就跨過上官雲軒下床親自去掌燈,黑咕隆咚的環境下,上官雲軒的氣勢被無形中放得更大,有種有強烈的壓迫感。
誰知,腳剛到了床沿就被上官雲軒大手攔腰一兜,黑燈瞎火中曹嫣昔毫不費力的就被栽倒在了上官雲軒身上。
筆端立刻傳來上官雲軒好聞的清冽氣味,曹嫣昔臉不由得一紅,被上官雲軒抱了個滿懷。
痒痒的灼熱呼吸就在紅得滴水的耳根旁,上官雲軒的聲音異常的嘶啞,低沉。
「本王今日的晚膳就是王妃你」。
轟隆一下,就好像天雷炸開一樣,曹嫣昔的思緒頓時一片混沌,腦子裡就只剩晚膳二字。
心裡的感覺無法形容,心跳的砰砰砰就好像不是自己的一樣。
上官雲軒的意思她當然是懂得,而且心底里是有些期待的,因為大婚當晚的洞房之夜,其實根本沒有。
那一晚落雪要為她解毒,不會有機會洞房的。
原本這事她與上官雲軒都刻意忽略掉了,因為上官雲軒身上的冰火焰。
可是如今冰火焰解了,他們將洞房之夜提前了也是合情合理。
微閉了閉眼,曹嫣昔覺得自己已經做好了準備。
人都要嫁給上官雲軒了,沒有什麼好矯情的。況且這個男人在她心底里是分量很重的,具體重到什麼程度,她自己也說不清楚。
反正那什麼離開皇城,隱姓埋名都是毫無怨言的。
只是?她前世雖然有一紙婚姻,可是男女之事還真的沒有經歷過。
據說很疼的。
而且她現在一整天沒有吃東西了,肚子很餓。
黑暗中上官雲軒的氣勢太過逼人,她還有些不適應。
……
總之各種理由借口,曹嫣昔在上官雲軒懷裡扭了扭,推了推上官雲軒寬厚硬朗的胸膛。
「王爺,我還餓著呢」。
「放心,本王一會兒會將你餵飽」。
曹嫣昔的臉火燒火燎的發燙,她家英明神武的九皇叔啊,原來在床上也這般悶騷。
被上官雲軒故意曲解,曹嫣昔有些忿惱的掐了掐上官雲軒身上的肉,臉氣鼓鼓的。
黑暗中上官雲軒輕笑一聲,「立刻就將本王的王妃餵飽了」。
下意識的曹嫣昔心裡一緊,死死的抓住了上官雲軒的袖口,忽然間眼前一亮,屋裡的燈亮了,淺若瘦若的身子從門口出去,還順手關上了門。
曹嫣昔紅著臉狠狠的瞪了上官雲軒一眼,難道剛才淺若就一直在屋裡,他們說的話都被淺若聽見了。
一想到這,曹嫣昔真想找個地縫轉進去。
看曹嫣昔發怒的小貓一般的樣子,上官雲軒清冷威儀的臉上終於抽動了一絲笑容,指了指床邊的桌子上,「春宵苦短,王妃只能吃點點心湊合了。」
曹嫣昔瞥他一眼,跳下床坐到桌旁,桌子上的點心擺了滿滿一桌子,雖然上官雲軒說只能吃點心,可這無疑是點心盛宴。
各式各樣的點心都是極品中的極品,味道自不用說。
除了點心,還有溫熱的一碗蓮子羹湯,曹嫣昔就著蓮子湯吃了些點心,回頭又剜了上官雲軒一眼。
甜的點心,甜的湯,這洞房之夜上官雲軒到底要鬧哪般?
估計是吃了太多甜食的緣故,曹嫣昔那一眼含嬌帶嗔,軟潤潤的一眼,看得上官雲軒又是心神一盪。
身子一頓,高大挺直的身軀忽然間向曹嫣昔走過來,一片陰影罩下來,曹嫣昔已經被上官雲軒打橫抱在了懷裡。
一張如神仙雕刻好的俊臉緊貼著曹嫣昔的臉,薄薄的雙唇離曹嫣昔蜜一樣的唇瓣只隔了一厘米不到。
灼熱的氣息撲灑到曹嫣昔紅通通猶如晚霞映照的臉上,聲音低啞暗沉,「嫣昔,我想讓你做我真正的女人許久了,再也不想等了。」
心頭一軟,曹嫣昔想起當初上官雲軒在皇宮裡輕描淡寫的說要將她留在九王府。
想起來好像已經是很久遠的事情了,當日覺得那似乎只是很隨意的一句話就將他們二人綁在了一起。
今日方知,那才是上官雲軒真正的心意。
只是看檸葵的樣子,此事似乎另有蹊蹺,檸葵雖然向來能言會道,可卻不是個一驚一乍的性子。
「對,就是她,原本因為馮府那個地牢的事,我們是去找她的晦氣的。
可是沒想到她已經死了,身上有桃花痕迹……」檸葵有些急切的看向曹嫣昔,將半夜裡潛入皇宮看到的怪事細細說與曹嫣昔。
桃花印記?曹嫣昔的臉不由得沉了下來,如今會桃花空的只有兩個人,她與玉桃花。
可是兩個人都與馮婉婉有或多或少的糾葛。
有人要將馮婉婉之死嫁禍在她與玉桃花身上不知到底要做什麼?
俗話說樹倒猢猻散,況且馮婉婉已經死了,她不覺得有人會出來替馮婉婉喊冤曲。
況且馮婉婉很可能就是死在想要嫁禍之人的手上。
沉思了半響,曹嫣昔看了眼半是疑惑半是好奇的檸葵,「馮婉婉的屍體現在在哪裡?」
一般後宮嬪妃死後都會禮部負責在宮裡搭建靈堂,一般情況下大部分妃子都能夠葬入皇陵。
「皇上親自下旨,送回了馮府,據說會葬入馮家墳陵。」
曹嫣昔的眸光忽然間尖銳的掀起,定定看著檸葵,想要確定這件事情的真實性。
馮遠鎮死後,因犯有賣國通敵之罪,撤去了所有官職,抄沒了家產,府中餘下眾人都被發配邊疆苦寒之地。
馮婉婉因受牽連死後不入皇陵也是可以理解,可是要葬入馮府的陵地就讓人匪夷所思了。
眾所周知,出嫁的女兒是不會再入自家墳地的。
這其中似乎另有貓膩?
「我們今夜也訪馮府。」曹嫣昔手指敲打著桌面緩緩說道。
「可是明日是你的大婚。」
「誰也沒有規定拜堂成親之前就要乖乖坐在家裡等著。」
「可是大婚是喜事啊,」有誰會成親頭晚還去扒拉死人的?檸葵抿了抿唇,後面的話沒有說出來。
「我知道是喜事,也盼了好久了,放心去了只要能見到馮婉婉的屍體,有一個人一定可以找出真相來。」曹嫣昔很是胸有成竹的拍了拍檸葵的肩膀。
檸葵梗在喉嚨里的話沒有說出來,點了點頭表示默認。
想想九皇叔那張冷臉,要是知道她們與王妃半今夜去馮府幹什麼事去,不知道還會有多麼嚇人。
不過這才是她們的曹皇嘛,要是真成了那乖乖坐在深閨里等著出嫁的女人,那她們跟著還有什麼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