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喜氣洋洋
曹嫣昔的臉變得太快,就像是變臉十連拍一樣,毫無違和感,平日里那親切有禮的盈盈笑容完全消失不見。頓時笑得喜氣洋洋的。
曹子郁皺了皺眉頭,看著曹嫣昔搖了搖頭,臉上的憂鬱更甚,就像是曹嫣昔打破了他心愛的寶貝一樣,輕輕的嘆息了一聲。
曹嫣昔誇張的表情僵在臉上,尼瑪,要不要這麼難猜啊?都說女人心海底針,難猜透,可這憂鬱大叔的心,她去海底也撈不到啊!
曹嫣昔盡量忍著忍著,他好想跺跺腳拎起大叔的衣領問問,到底怎麼樣你才肯讓我過去,剛開始的時候不是好好的嗎?
「曹姑娘這一手『曹凰台』不錯,見解也是獨到,不過下在對書不痴,想過這一關還需要贏過在下。」曹子郁收回目光,淡淡看著這漫天冰雪說道。
曹嫣昔怒火蹭蹭往上躥卻是硬憋著發不出,人家彬彬有禮,對她這個晚輩還自稱在下。
可是為毛想和她比武還要在石壁前準備筆墨,這不是哄她玩嗎?是她自己手癢控制不住看著筆就想寫。
更過分的是明明知道她打不過他,一百個她加起來也不一定能打得過。
曹嫣昔微怒的回道,「比武我贏不過你。」
「哈哈哈……你確實還是像那個人,脾氣像。」曹子郁看著曹嫣昔忽然笑著說道。
憂鬱的男子笑起來特別迷人,就像是一縷陽光忽然射進來一般,曹嫣昔毫無顧忌的欣賞著這一美麗時刻。
大叔由爽朗的笑轉為驚訝,后又有意料之中的表情,最後微笑著點點頭。
「你比她鬼點子要多。」
曹嫣昔已經從大叔笑容的魅力里回過神來了,細細品味著曹子郁的話。
說她長得像誰還有可能,原主父母不詳,也許就是曹后的哪一個人。
可是說她脾氣像那就怪了,或者說還真有與她脾氣相似之人?
「郁叔叔,到底要如何比?」曹嫣昔套近乎的又一次問道。
既然有可能認識與她像的人,那麼這個憂鬱大叔應該對她不排斥,曹嫣昔趕緊拉近關係。
聽曹嫣昔叫他叔叔,曹子郁眼睛里明顯的閃過激動,依然含著憂鬱的笑意說道,「你應該叫我叔叔的,初次見面,我該給你一份大禮的。」
曹嫣昔心一提,終於又回到正題上去了,眼巴巴的看著曹子郁。
曹子郁似乎都沒看見曹嫣昔期待雀躍的心情,慎重說道,「禮物歸禮物,比武不可廢。」
曹嫣昔如同泄氣的皮球一樣一下子蔫了回去,大叔,比武我被你打死了,你確定給我的大禮我還能用得著嗎?
曹子郁終於回頭看了一眼曹嫣昔那副霜打了的樣子,微眯著眼睛頗有點回憶的說道,「她的女兒就該披風斬月,所向披靡。你要為她爭光。」。
曹嫣昔忽然一怔,「郁叔叔知道我父母?」
曹嫣昔不禁打起精神來,果然是舊相識,雖然不是她的父母,可是原主已經死了,她作為原主的替身活著,該去關心一下她的父母,或者盡一下贍養義務的。
曹子郁深深看了曹嫣昔一眼,點了點頭,不待曹嫣昔繼續問,又說道,「曹凰台之名源於當年曹皇曹于飛在此處打開了體內的磅礴內力,成為了曹族的一代女皇。
後人為了祭奠她才修建了曹凰台。
千年來來天生攜帶磅礴內力者再也沒有出過一人,所以你對曹族很是重要,曹后不會輕易放過你。」
曹子郁語聲淡淡平靜訴說著曹族的又一秘密,曹嫣昔心頭一震,她以為曹族如此龐大,這些都是不足為奇的。
可是沒想到她是除了曹皇外僅有的一個天生內力攜帶者,那麼曹后是不是在她身上寄予了同樣的希望。
那麼慕容府以及曹府的事情是不是只是假象,要引她來曹后才是真正的目的。
曹嫣昔怔怔不說話,即使現在知道了真相又如何,她完全沒有退路,曹后的強大不是她躲就能躲得過的。
也許在皇城知道了這件事,她就不會這麼痛快的來棲曹山,可是也沒有區別,即使她不來,曹后的人也會將她抓來,因為她不是普通的曹府嫡女。
曹子郁見曹嫣昔也只是震驚了一剎那,現在倒是無所謂的表情了,微笑著點點頭。
「曹凰台是最適合開啟內力之地,如今正好我來鎮守此地,索性替你將內力開啟了。
免得日後曹族其他人利用此事從中作亂。」
曹嫣昔終於明白郁叔叔所說的大禮是什麼了,要給她開啟內力,她體質如此特殊,遲早都會被曹族抓回去給她開啟的。
如果被動開啟時,曹族在其中做什麼手腳來控制她也未可知,如今郁叔叔替她開啟,那麼她得到的就是純粹的內力。
只是郁叔叔偷偷替她開啟,曹族一定會遷怒於他,到時候……
未等曹嫣昔將話說出去,曹子郁就擺擺手說道,「曹族的十二星宿本來與你父母就是過命之交,此事你無須客氣。
況且曹族不殺本族人,老太君怪罪下來,我就卸掉這一身桎梏便罷。」
曹子郁指了指自己,曹嫣昔當然明白能鎮守曹凰台,作為九虎之一,在曹族也是舉足輕重的人物。
不過郁叔叔看樣子對曹族如今日益膨脹的野心不滿意,所以也不再願意為曹族操勞辦事。
曹嫣昔點點頭,現在也只能如此了。
曹子郁見曹嫣昔同意,轉身領曹嫣昔向曹凰台走去。
曹凰台除去擋在前面的石壁,後面是一座巨大的石台。石台呈圓形,上面平整如被刀切,足可容納一二十人。
繞過石台地勢漸低,道路呈下坡一直往裡走,走了不一會兒就看到不遠處熊熊火焰在燃燒。
那火焰沒有煙霧,倒與先前與曹瀟在那個洞室內看到的真火有幾分相似。
曹嫣昔見曹子郁沒有要停住的意思,就一直跟在他後面走著。
一直到了真火近旁二人才停住腳步,曹嫣昔低頭一瞧不禁深吸口氣,滿滿的一池紅色火焰,火舌在空中跳躍如數條火龍張牙舞爪。
舔著池壁,發出簌簌響聲,似乎要將一切生物都給吞噬掉,蔓延的火苗只在近前就會有一股熱浪撲來。
曹嫣昔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幾步,曹子郁站定后一直定定看著那一池火,「虎寶必須要煉化才可服用,而煉化后的虎寶,其功效十分短暫。
天生真氣因不是修鍊所得,滿含野性,一旦激發會不受控制,所以要用這一池真火將其煉化。」
曹嫣昔靜靜聽著,從曹子郁帶她到這裡來,她就有想過,原來確實是這樣。
如果初到這裡也許她會認為這是什麼邪門功夫禍害人,不過現在她本身有異常之處,不得不相信這個世界確實是不同的。
曹嫣昔點點頭,沒有說話等著曹子郁繼續講下去。
曹子郁見曹嫣昔並沒有害怕的神情,點頭繼續說道,「萬事得之不易,何況是此上天厚賜。
開啟過程有如曹凰涅槃重生,熬不住的話不僅會功虧一簣,還會有性命之虞。」
曹子郁看著曹嫣昔緩緩說道,如果不是曹后勢力太過龐大,但凡有一分的希望可以對抗曹后,他們也不會讓曹嫣昔冒著生命危險去開啟體內蘊藏的內力。
不過好在曹嫣昔還算是性格堅毅,當初白髮后,能夠斷髮離城,后又在皇城裡一步一步的發展勢力。
這孩子有志有謀,能得這一天賜,也算是如虎添翼了。
曹嫣昔點點頭,目光已是從容平靜的看著那一池烈焰。她曾經面對的殘酷磨練何時少過?
大冬天不著棉衣,在冰面上爬著走,一爬就是幾公里,衣服磨破后,渾身上下十幾處被磨得血肉模糊,還要繼續爬回來。
曹嫣昔從來吭都沒有吭過一聲,咬牙挺過去了。
現在的烈焰池看著確實恐怖,可是終究是燒不死人的,只要克服來了心理恐懼,挺過去了,就沒事了。
曹嫣昔感激的點點頭,無論是因為原主的父母還是其他,她都欠曹子郁一份人情。
「多謝郁叔叔相助,嫣昔定不負厚望。」曹嫣昔很是正色的說道。
曹子郁點點頭,摸了摸曹嫣昔的頭,笑了笑,「多加小心,熬過這次烈焰后,你註定不會平庸。」
曹子郁聲音微啞的說道,似乎有些不知名的情緒包含在內。
曹嫣昔能明白他的心情,她此去凶吉難料,也許去了就是永別。
她忽然想起要問原主的父母來,曹子郁似乎是已經猜到了她要問什麼,忽然間打斷她的思路問道,「有沒有什麼話留給上官雲軒?」
曹嫣昔一頓,到底有沒有呢,她與上官雲軒雖然只是相識數月,可是上官雲軒的心她看得清楚。
也許失去她,上官雲軒再也不會去愛。可是她要留什麼話給上官雲軒?
告訴上官雲軒曹后的陰謀,她身體隱藏了這樣大的一個秘密?
如果她平安無事出去,那麼她肯定會將此事告訴上官雲軒的,可是萬一她在烈焰中出不來了?
呵呵,曹嫣昔忽然間笑了,她想做的事從來都沒有萬一,即使是烈焰又如何?什麼樣的痛苦煎熬是她挺不過來的?
曹子郁被曹嫣昔笑得一怔,隨即看著曹嫣昔自信,從容的樣子,眉間神色化去,拍了怕曹嫣昔的肩膀,什麼都沒再說,轉身離去。
……
已經快到年關,北冰到處都是飛雪,上官雲軒的人馬在路上的行程因風雪所阻慢了下來。
漆黑的馬車每天都會走在隊伍最前方,從北冰國出發到如今走了這些年,各國探子冒著風雪各種查探,始終都未見那一抹玄色身影。
只見每天上官雲軒身邊的小太監不停的往馬車裡送信函,再有一批一批的信函被送出去。
馬車門口掛著黑色暗紋錦簾,那錦簾似與門完全貼住一般,即使風雪再大都不動分毫。
這一次小太監進去的時候高高的將帘子撩起,各國探子瞪大了雙眼,一眨不眨的盯著往裡瞧。
后又嘆氣縮回頭去,裡面還有一扇木門,木門上有兩指寬的夾縫,信是順著夾縫出來的。
就連在北都與上官雲軒如影隨形的北冰國長公主容楚都每天窩在馬車了,從來都沒有去找過上官雲軒。
東方公子據說被皇上急詔回京,已經快馬加鞭的前面走了。
那上官雲軒呢?玄皇向來奇怪,以前玄皇曆代皇上官的一絲一縷動靜都被各國各方勢力探入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