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0章 逢賭必贏
「賭!當然賭!」橙喜依舊鼻孔看人,不可一世。
席遇有些心疼,但這是橙喜的決定,他也只好把五百萬兩銀票都押了上去。
青年男子瞧見,目光越發的犀利了,橙喜終於忍無可忍,抬高下巴,鼻孔沖著他。
席遇無語的看到,青年男子的臉色一下子就黑了,看起來,脾氣不太好的樣子。
青年男子拿著木筒子,面色陰沉的搖了起來,速度快的讓人看不清動作。
橙喜心中冷笑,毛頭小子,花招多頂什麼用?
木筒子停下,青年男子陰測測的開口道,「陳大爺,猜吧。」
橙喜眼皮也不抬,不屑道,「不過是三個二,牛氣啥!」
青年男子揚起一抹冷笑,他搖的是三個三,他贏定了!
「陳大爺好大的口氣,只是恐怕您要失策了,這五百萬兩的銀票,怕是打水漂了!」
橙喜聞言,暴怒的一拍桌子道,「你敢這樣和我說話!」
青年男子不屑的望著橙喜,一邊掀開了木筒子道,「睜大眼睛看清楚了,這是三個三!」
青年男子高抬下巴,等待著眾人的歡呼,然而奇怪的是,半天,都沒有人說話。
青年男子惱怒的低頭一看,卻是傻眼了,三個色子安靜的在桌上,三個都是二。
橙喜皮笑肉不笑的伸手道,「按照規矩,你們要給我一千萬兩銀票。」
青年男子不敢置信的死死盯著桌上的三個二,周遭觀望的人,都鄙夷的看著男子,還以為是個厲害的,沒想到是個蠢得,方才馮叔起碼還贏過,這小子沒贏過也敢如此囂張!
「怎,怎麼會!」青年男子捧著三顆色子,難以承受的大叫了起來。
然而,暗處的打手卻已經走了上來,把一千萬兩銀票給了橙喜后,把青年男子帶了下去。
小雪和席遇此時此刻,對橙喜簡直是佩服的五體投地了。
一千萬兩啊,國家一年的進項也不過是五百萬兩而已啊!
這一刻,席遇終於明白為何美人盟如此富得流油了,光是橙喜的賭術,恐怕就不愁了。
橙喜把一千五百萬兩銀票塞回懷裡,霸氣十足道,「小雪,去,隨我去一樓,找那些打死你爹的人。」
小雪雙目含淚的點頭,三人氣勢昂揚的走到一層,小雪手指的那些打手,全都被橙喜花錢買了下來。
掌柜精明的看穿了其中的貓膩,看來,這陳大爺是有備而來,想為這小姑娘報仇的。
出手闊綽,賭術高明,定不是個簡單好惹的,還是睜隻眼閉隻眼比較好,因此,掌柜只求陳大爺能快快離開賭坊,今日賭坊已把今年上半年賺的全賠進去了,幸好陳大爺沒有繼續賭下去,要知道,方才的青年男子,可是京城的賭王啊!
連賭王都對付不了的人,他自然怕對方繼續玩下去了。
把打手們帶到小巷子后,橙喜飛快的點了打手們的穴,不能說話不能動,打手們這才驚覺不妙,驚恐的看著三人。
「小雪,去吧,你想如何報仇?」橙喜揉了揉手腕,漫不經心道。
席遇見橙喜揉著手腕,忙問,「可是哪裡不舒服?」
橙喜搖搖頭,溫和道,「那倒不是,我有習慣如此而已。」
席遇這才放下心來,瞧見小雪從懷裡拿出了一把匕首,狠狠地,想也不想的就瘋狂的扎了起來,下手的地方專門是手腕腳腕,肩膀腿部這些不會馬上喪命的地方。
「我爹只不過是鬧了鬧,一沒有欠你們的錢,二沒有弄碎你們的東西,三沒有動手打你們,你們卻把我爹,生生的打死了!」小雪一把揪住其中一個打手的領子,歇斯底里的尖叫著。
打手們這才知道自己打死了一個不得了的人。
然而現在後悔也沒用了,小雪罵完后,丟下三人,就跟著橙喜走了。
「我以為,你會殺了他們。」橙喜不著痕迹的試探道。
小雪搖頭,「不,我不會讓他們的血弄髒我的手。」
席遇意外的看著小雪,「他們被你扎了這麼多刀,就算僥倖活下來,怕也是殘廢了。」
「比起我爹的慘死,算不得什麼!」小雪目光兇狠了起來。
橙喜停下腳步,淡淡的看著小雪,「接下來你可有打算?」
小雪不解,「大伯,不是讓我跟著您嗎?」
橙喜搖頭,本以為是個好苗子,如今看來,衝動有餘,狠辣不夠,成不了大事。
「我並不需要你跟著,這樣吧,京城你是呆不下去了,這裡是五百兩銀子,你拿著,離開京城吧,去一個小城,好好過日子。」
小雪獃獃的看著橙喜遞過來的五百兩銀票,抿著唇不語。
席遇見小雪發獃,忍不住提醒道,「小姑娘,拿著快離開吧。」
小雪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倔強道,「大伯為何不留下小雪?小雪可以做個丫鬟。」
橙喜目光冷了幾分,語氣也硬了,「我不需要丫鬟,我需要的是女殺手,很顯然,你做不到。」
小雪吃驚的抬起頭,這一刻她才明白,方才一直都是橙喜在試探自己,「大伯,難道,你不需要丫鬟嗎?」
橙喜搖頭,語氣淡了許多,「自然不需要,我身邊隨便一個丫鬟,都是殺手,你走吧。」
小雪咬牙,她明白,橙喜把話說到這個份上,定是不會留下她了。
但是,要她當女殺手是不能的,她父親雖然好賭,但卻是個仁善的大夫,她作為一個醫女,行的是救死扶傷,斷斷不能要人性命的。
「小雪謝大伯今日的仗義,小雪這就離開京城,從心開始。」小雪在地上恭敬地磕了三個頭后,結果五百兩銀子,挺直了背離開。
席遇看著小雪單薄卻瘦削的背影,有些不明,「其實留她當丫鬟並非不可以的,你為何……」
橙喜擺了擺手,目光深遠,「你不明白嗎,這丫頭方才下手的地方,不僅不致命,甚至也不會殘廢,那都是一些比較特殊的穴道,這丫頭之所以肯用刀扎,只是因為父親的死太過悲憤怨恨,實際上,她的心腸柔善,還是個醫女,自然做不成殺手,更做不成丫鬟,這樣的女子,心思太多,日後定會攪得家宅不寧,還不如放她遠遠地。」
一語雙關的言辭,席遇也明白其中的彎道了,對於橙喜,他又多了幾分欣喜。
可見她是多麼善於觀察,智慧聰明的女子。
「對了,有個問題一直想問你,為何,那個男子如此篤定是三個三,你卻認為是三個二呢?」這一點,席遇怎麼都想不明白,要知道,那三個色子,橙喜根本碰都沒碰過。
橙喜聞言,詭異一笑,「你可記得當時那男子出言挑釁,我憤怒的拍桌?」
席遇一愣,隨即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你故意利用男子的驕傲之心,藉機牌桌,用內力震的色子變成了二。」
「沒錯,的確如此,正所謂,兵不厭詐嘛!」橙喜得意一笑,那小子,定是在高處站了太久,才會如此自以為是,然而,他卻不知,真正的賭術,是不能輕慢半分半毫的,馮叔在這一點上,遠遠比那男子聰明且成熟的多。
席遇看了看天色,低聲道,「今日先到這可好?得回去了,不然引起懷疑,反而不利於你。」
橙喜點頭,飛快的把兩人的易容卸掉,恢復原貌后,揪著席遇的衣領,回到了南苑的房間。
什麼叫瞬間移動,席遇是徹底明白了,原先並未覺得習武有多好,如今看來,自己卻是可惜了。
早知習武能有如此多好處,他早先,就拜師學去了。
如今年紀已不再適合練武了。
橙喜看出了席遇的惋惜,低聲笑道,「你若真想學,也不是不可以,劍法還是可以學的。」
席遇聞言大喜,激動的握住橙喜的手道,「此話可當真?」
橙喜點頭,「自然,你雖然已經錯過了最佳學武的時期,但我有一套劍法,卻是十分適合你學的,只不過……」
見橙喜突然頓住,席遇著急的追問道,「只不過什麼?」
橙喜目光複雜的看了席遇一眼道,「只不過,這劍法是美人盟的殺手們,入門必學的劍法,你若學,必須要成為美人盟的一員,可美人盟不收男殺手,所以,你就只能拜我為師了。」
席遇一愣,這才明白自己一激動,差點忘了許多重要的事情,比如,如果他拜了橙喜為師,那日後若兵刃相接,沐親王和楚帝兵戎相見的時候,他的立場,又該如何抉擇?
再換句話說,若橙喜成為他的師父,那這一生,他和她都不能再有男女之情,他不得不承認,他不願意如此。
見席遇沉默,橙喜明白席遇是想清楚其中的利害關係了,但也不催促,只是靜靜地等待席遇自己做決定。
一刻鐘過去了,席遇似乎下了什麼決心一般,「橙喜姑娘,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橙喜忍不住撲哧一笑,這獃子!
「咳咳,辦法不是沒有,我可以不教你美人盟的劍法,可以教你其他的,這樣,你就不需要拜我為師了,我之所以方才那麼說,是希望你明白,和我過多的聯繫,日後定會兩邊為難罷了。」
席遇鬆了口氣,他是真的非常想習武的,如果又像之前那樣遇到危險,他就不會拖累其他人了,「我已經想明白了,勞煩橙喜姑娘教我了。」
橙喜擺擺手,差點笑岔了氣,「有什麼勞煩的,你給我學費就可以了,不過,你有錢嗎?」
席遇聞言,臉一紅,錢,他有,只是,比起橙喜他實在是太窮了。
「那個,學費是多少?」席遇打算先問清楚,免得等會萬一不夠給不了很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