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盟主發怒,琉璃應對
「若是其他閑事,你讓我管我還不管呢!只是此事因我而起,我就不能袖手旁觀!」,阮琉璃扯著嗓子吼著,隨後護在副盟主的身前,斬釘截鐵道,「我是不會允許你在打副盟主了!」
盟主站在原處,原本欲要憤怒的臉,此刻淡了下來,只是轉頭問了句,「還差幾鞭?」
拿著鞭子的屬下回了句,「還差三鞭。」
「打!」,盟主絲毫不猶豫。
那屬下看了一眼護在副盟主身前的阮琉璃,半帶猶豫道,「可是……可是咱們梟雄山從來不打女人的。」
「我讓你打!」,盟主怒吼一聲。
屬下也不敢不聽,上前一步,對阮琉璃道,「姑娘,得罪了。」
「啪!」,那屬下甩手便是一鞭子,力道十足。
這一鞭子可不輕,立馬抽在阮琉璃的身上,疼得阮琉璃渾身一顫,低吟一聲。
「啪!啪!」
「四十八,四十九,五十整。」
這三鞭子下去,阮琉璃一個弱女子,已經渾身顫抖,只覺得抽打之處火辣辣的疼。
副盟主此刻看著護在他身前的阮琉璃,替他挨了這三鞭子,眉頭微微一緊,心裡更是一疼。
頭一次,頭一次有一個女人這樣護著他。
阮琉璃忍著疼,抬眼看著盟主,冷道,「打也打完了,可以放了副盟主了吧?」
盟主看著阮琉璃此刻傲骨的樣子,唇角似有似無的微微一揚,瞥了阮琉璃一眼,抬步便走了出去。
阮琉璃趕忙解開副盟主身上的繩子,副盟主已經被打的魂魄都丟了七分,此刻連站著的力氣都沒有了,繩子一松,副盟主便癱在了地上。
旁邊的屬下趕忙架起副盟主抬起來,往他的寢殿走去。
冥殊哲原本就在寢殿等著,看到副盟主被抬回來也是嚇得不輕,幸好副盟主還有點意識,告訴拿什麼葯來,鍾浦也在身邊跟著忙活。
阮琉璃也受了傷,寶笙幫著阮琉璃上了葯。
白皙的皮膚上,被打出三條長長的紅道子,寶笙見了嚇得不輕,拿著藥膏道,「娘娘傷得重,奴婢忍著點。」
這鞭傷不碰都火辣辣的,更別說抹上去有多疼了,寶笙已經用力很輕了,可是還是讓阮琉璃疼得不停的顫抖,咬牙切齒。
等上好了葯,寶笙皺著眉頭道,「這梟雄山的人下手可真重,娘娘怎也是尊貴之軀,他們也敢。」
阮琉璃忍著疼換好了衣服,回了句,「他們若是害怕朝廷,也就不會有今日的梟雄山了。再說了,打鞭子的那個人已經對本宮用輕力了,不然這三鞭子下來,我這小身板兒早就皮開肉綻出血了。」
阮琉璃隨後起身,去了副盟主的寢殿,副盟主也上好了葯,此刻正躺在床榻上歇著。
阮琉璃走了進去,見副盟主還醒了,坐在一旁擔憂道,「沒事吧?」
副盟主瞧見阮琉璃,搖了搖頭,「沒事,養兩天就好了,打我的那個底下人還算仁道,只打前面沒打後面,我躺著也不疼。」
阮琉璃眉頭一緊,擔憂著,「你這被打的都沒一塊好皮了,還不疼?我若知道你會受這樣的刑罰,當初必然不會來找你的。」
「我沒事,盟主也知道我挨得住這五十鞭,他也不會叫人打死我的。」
「要不我這就離開梟雄山吧,免得日後盟主再為難你。」
副盟主似乎很怕阮琉璃會走,聽了這話立馬就激動了,「不用的,盟主若是不想留你,你現在也不會呆在我身邊。」
阮琉璃並非察覺副盟主的情緒,想著副盟主這話說的也對,但她至少要知道盟主是什麼心思。
「琉璃,讓你替我挨鞭子,委屈你了。」
副盟主的話,打斷了阮琉璃的思緒,阮琉璃猛然回過神,反而帶著歉意的搖了搖頭,「是我讓你受委屈了,我哪裡知道盟主會生這麼大的氣。」
副盟主微微皺了皺眉頭,略有所思。
阮琉璃隨後對副盟主道,「你受了這麼重的傷,眼下要好好休息,我晚些過來看你。」
副盟主點了點頭,阮琉璃隨後回頭對寶笙和鍾浦道,「你們兩個在這兒好好照顧副盟主。」
鍾浦見阮琉璃起了身,便問道,「娘娘這是要去哪?」
「本宮出去一趟,待會兒回來。」
阮琉璃出了寢殿,就直接去找了盟主,有些話她要當面說清楚才行。
盟主也似乎知曉阮琉璃會來找她,直接就見了。
阮琉璃見到盟主,也沒過多的廢話,直接就問道,「人你也打了,日後就別為難副盟主了,若是還沒消氣,我這就離開梟雄山。」
盟主坐在椅子上,看著阮琉璃,忽然就笑了,「你這女人果然是傲氣凜然,挨了三鞭子還能過來找我。」
阮琉璃沒心思和盟主說其他事,一直皺著眉頭。
緊接著,盟主又開了口,「你和攝政王是不是已經忘記了,當初離開梟雄山的時候,對我的承諾。」
僅此一句話,阮琉璃便明白了盟主的意思。
可是盟主卻生怕阮琉璃忘記了,說道,「當初你和攝政王可是答應過我,他不許再插手我梟雄山的事,而且還要助我拿下北康王的人頭。」
阮琉璃沉吸了口氣,「我們沒忘。」
盟主冷笑了一下,「沒忘?那我真想問問你們,這一年你們都做了什麼,北康王還好好的活著,而且如今你卻同他聯手,甚至副盟主還幫了你,你讓我如何不氣?」
不知情的盟主的確是會生氣,而且是很生氣,他沒有一刀殺了副盟主,就已經夠仁慈的了。
阮琉璃站在原地,穩了穩情緒,言道,「那畢竟是北康王,想要殺他並非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你總得給我和攝政王一些時間。」
盟主抽冷一笑,「若不是我梟雄山當初被攝政王屠了,你以為北康王還能順風順水的繼續治理北輒?」
阮琉璃立刻道,「我和攝政王都沒有騙你,攝政王也的的確確沒有再插手你們梟雄山的事情,至於北康王,別看他如今活的好好的,我很早以前就對他出手了。」
「哦?」,盟主疑惑的發出了一聲。
阮琉璃又道,「你應該也聽說了,原本跟隨太子的北康王,如今已經被太子棄了,這是我做的。」
盟主來了興緻,「你做的?你做了什麼?」
阮琉璃講如何陷害北康王,離間他和太子之間的事情告訴了盟主,盟主的面容這才緩和了。
阮琉璃抓住機會說著,「盟主恨透了北康王,一定很期待親自摘下北康王的人頭吧?亡妻之恨,失去至親的痛,我懂。」
盟主看著眼前這個單薄的身材,這樣軟弱的女子,骨子裡卻透著一股堅韌,他微微眯了眯眼,問道,「你孤身一人來到北輒,投奔副盟主,怕是遇到什麼困難了吧?」
阮琉璃大方的承認了,「沒錯,但困難只是暫時的,我現在表面上和北康王聯手,實際上不過就是利用他而已,等我拿到我想要的東西,大可助盟主摘下他項上人頭。」
盟主卻失聲一笑,「就憑你?一個整日沉浸在榮華富貴里的弱女子?」
阮琉璃也笑了,「盟主若是這樣認為的,那今日又何必聽我說這麼多?又何必會見我?」
一句質問,倒是讓盟主語塞,頓住片刻,盟主認真的看著阮琉璃,喃喃的說了一句,「你這個女人,的確不簡單。」
「我簡單也好,複雜也好,我在盟主眼裡是什麼樣子,我都不在乎。今日來,我就想聽盟主一句話,容不容得下我。」
「何為容得下?何為容不下?」
「容不容得下我,全看盟主的氣量,當初的承諾我不會忘,廢話不多說,盟主給個答覆吧。」
盟主沒急著回答,深思著低下頭,撫摸著已經涼了的茶盞,思緒紛飛。
良久,盟主抬頭開了口,「我一堂堂梟雄山盟主,若能容不下你一個女子,豈不是顯得我氣量太小了?」
阮琉璃瞬時滿意一笑,「那就多謝盟主成全了。」
但盟主的話並未說完,「但你做事最好掌握分寸,若是給梟雄山帶來半點災禍,我必不留你。你應該知道我的脾氣,我從未懼怕過朝廷。」
阮琉璃堅定頷首,「那是自然,我做事向來拿捏分寸。」
「看得出副盟主對你有情義,希望你別利用他。」,盟主不知為何如此的提點了阮琉璃一句。
阮琉璃眉頭一緊,也聽出了盟主的言外之意,「我和副盟主是朋友,自然不會辜負這份友情。」
盟主卻冷笑了一下,他的心裡很清楚副盟主對阮琉璃是何情義,但這種事情,身為外人也是看破不說破。
阮琉璃隨後從盟主那裡離開,心情十分沉重。
所有的事情參雜在了一起,就好像是一片靜雲,看似平靜,卻不知何時會變為陰雲閃電雷鳴。
這件事,一步都不能錯,一旦錯了,便會有性命之憂。
阮琉璃放慢了腳步,抬頭看著天空,她忽然有些想冥殊羽了,不知道他在肇京那邊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