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代掌後宮,貴妃不滿
阮琉璃的一句提點,也是在幫著熙貴妃。
熙貴妃此刻滿懷期待的看著皇帝,等待著皇帝的另一道聖旨。
如今這後宮,沒有人比熙貴妃更有資格做皇后了。
論能力,熙貴妃一點都不必皇后差。論地位,熙貴妃家世敦厚,冥殊羽又是攝政王。
只是,皇帝卻這樣說的,「即日起,就由熙貴妃代掌管理後宮吧。」
皇帝這樣的決定,猶如一盆冷水澆在了熙貴妃的頭上,她原本滿心歡喜的樣子瞬間消散,換成了失望至極。
阮琉璃也是無能為力,看著皇帝此刻滿面倦怠,她一個側王妃哪裡還敢提出質疑,也只能無聲的站在這裡。
「朕乏了,都退下吧。」
皇帝說完這句話,便摘掉了身上的披風,太監上前侍奉皇帝歇息。
阮琉璃跟隨熙貴妃出了寢殿,這一路上,熙貴妃的臉色都是沉悶的,一句話也不說。
阮琉璃當然知道熙貴妃在不高興什麼,她今日扳倒皇后,為的不就是能登上后位嗎?可是皇帝卻只是讓她代掌管理後宮,她還是熙貴妃,和從前沒什麼區別。
阮琉璃這才明白,皇帝的從下聖旨的那一刻就想好了,皇后雖然降為嬪,但是卻幽禁於鳳翔宮直到死去,言外之意就是鳳翔宮已不允再有他人入住。看來皇后認罪后的那些話語,也的確深入了皇帝的內心。
阮琉璃看著熙貴妃悶悶不樂的樣子,勸了句,「娘娘也別犯愁了,至少皇后已經再無能力與您抗衡,您也得了管理後宮實權,便是位同副后。」
熙貴妃卻不知滿足的恨道,「本宮想的是名正言順的后位,皇帝這麼做是什麼意思?將來在史冊上的一筆,本宮也不過是貴妃而已!」
阮琉璃心裡嘆了口氣,熙貴妃未免有些太過貪婪了,再想到她做了這些年的貴妃,必然皇帝早就對她存有戒心。
時辰已經很晚了,到了分叉路口,阮琉璃便和熙貴妃道別回了住所。
到了庭院,瞧見屋子裡還亮著,便知道冥殊羽還沒睡。
推開門走進去,冥殊羽果然坐在軟榻上,手裡捧著一本書,身旁站著鍾浦,看來今晚所發生的一切,鍾浦已經全數轉告冥殊羽了。
冥殊羽聽到推門聲瞧過來,對阮琉璃道,「恭喜你了,與母妃聯手扳倒皇后。」
冥殊羽的語氣很是淡漠,阮琉璃知道冥殊羽這是含著幾許不悅,走過去坐下,回道,「鍾浦應該都告訴你了吧。」
冥殊羽也不接阮琉璃的話,而是說道,「由此一來,你便更得母妃喜歡了。」
阮琉璃臉色難看了一下,「有必要這樣嘲諷我嗎?」
冥殊羽付之一笑,將手裡的書隨性的扔在一旁,「你可是功臣,本王哪裡敢嘲諷你。」
阮琉璃看著嘴不對心的冥殊羽,心裡有些生氣,索性不再理他,對璇璣道,「璇璣,備水去,我要洗漱歇息。」
璇璣應了一聲,便出去備水了。
阮琉璃起身坐在梳妝台前,開始卸去頭上的發簪首飾,她本不想再理會冥殊羽,冥殊羽卻緊抓著不放,「本王不明白,你為什麼要這樣費盡心思的討好母妃,為了權勢?還是來日的榮耀?你若是在乎這個,便更應該用心的討好本王。」
阮琉璃卸下耳垂上的一隻耳環,頭也不回的回道,「終有一日你會明白我為什麼會這麼做?」
「終有一日?哪一日?」
阮琉璃動作停頓,從鏡中看了冥殊羽一眼。
她既已決定為自己的父親洗冤,那麼來日便會公開自己的身份,到那日冥殊羽便什麼都明白了。
但阮琉璃現在還不能說,她卸下另一隻耳環,敷衍的回了句,「到時候你自然就會知道。」
冥殊羽聽聞此話,卻抬眼瞧了鍾浦一眼,鍾浦神色一變,想要說話,卻被冥殊羽抬手攔下。
冥殊羽身子一歪,靠在軟墊上,看著阮琉璃的背影,語聲沉穩得很,「本王的確是很期待呢,但本王善意的提醒你一句,玩火上身可是撲不滅的。」
阮琉璃從冥殊羽的話里聽出了一些雜音,猛地回頭,對上冥殊羽炯炯有神的眼睛,「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冥殊羽卻輕鬆無比的聳了聳肩,「沒什麼意思,只是提醒而已。」
阮琉璃看著冥殊羽不說話,這個男人她從來就沒有猜透過,一時一刻都沒有。
而事實上,經過鍾浦這麼久的時間去盤查阮琉璃的身份,已經查出了一些蛛絲馬跡,至少已經查到,阮府二夫人根本就沒生過女兒。
那麼冥殊羽就明白,阮琉璃並非是阮恆親生。
那麼阮琉璃到底是誰?冥殊羽還不得而知,他也迫切的想知道阮琉璃的真實身份。
但是他卻偏偏選擇不親口去問阮琉璃,而是選擇瞞著阮琉璃去查。
冥殊羽這麼聰明,他從一早就懷疑阮琉璃那麼上心的為丞相報仇的動機,所以就會從丞相的身上查起。
可難就難在丞相已死,整個單家無一活口,冥殊羽想查也有些難度。
但冥殊羽這樣喜歡挑戰的人,是不可能會退縮的。
這時候,璇璣走了進來,端著水盆,隨後服侍阮琉璃洗漱。
阮琉璃換上褻衣,便直接躺在了床榻上。
緊接著,冥殊羽也躺了上來,璇璣吹熄了燭火,寢殿便黑了,璇璣也退了出去,將門關好。
冥殊羽伸出手臂環住阮琉璃,卻被阮琉璃打落,更是不高興的回了句,「別碰我!」
冥殊羽也不生氣,貼著阮琉璃的耳邊呢喃了一句,「怎麼了?」
阮琉璃的聲音漸冷,「你繼續嘲諷我啊,你不是很享受么?」
冥殊羽發起一聲輕笑,「你錯了,本王和你在床榻纏綿的時候,才是最享受的。」
阮琉璃頓時臉頰一紅,「你少在這裡大言不饞,懶得理你。」
「那我理你就是了。」,冥殊羽說完這句話,翻身便壓在了阮琉璃的身上。
在這方面,阮琉璃從來都沒有勝過冥殊羽,一次也沒有。
無論從力氣還是經驗,她都是輸給冥殊羽的,她更是無法抗拒的。
漸漸的,寢殿里傳出曖昧的氣息,令人血熱的嬌喘聲四起——
……
一夜春宵,當阮琉璃睜開眼睛的時候,冥殊羽還沉睡在身側,這讓阮琉璃有些意外。因為平時,都是阮琉璃醒來的時候冥殊羽就不在了。
阮琉璃看了看外面大亮了的天色,自己穿好了褻衣,碰了碰還在熟睡的冥殊羽,說道,「醒醒,該起身了。」
冥殊羽卻困得不行,索性將被子蒙在頭上,慵懶的回了句,「難得不用上朝,讓本王多睡會兒。」
阮琉璃無奈的嘆了口氣,自己便下了榻,門外的璇璣聽到聲響,將門推開。
「噓——」,阮琉璃示意璇璣聲音小些,璇璣見冥殊羽還未起身,便輕聲慢步的走了進來,服侍阮琉璃洗漱上裝。
垂直腰間的秀髮盤起,搭配上些許發簪流蘇,胭脂粉黛妝容,鏡子里的阮琉璃很美。
穿上一身墨綠色的緞裙,轉頭瞧著冥殊羽還睡著,阮琉璃便言道,「殿下,天已經大亮了的,真的該起身了。」
冥殊羽不耐煩的將蒙在頭上的被子掀開,看了一眼窗外,晨起的鳥鳴聲悅耳,此時已是辰時三刻,都到了用膳的時辰了,可冥殊羽還未起身,他甚至還懶懶的說了句,「本王不想起來。」
阮琉璃甚是無奈,「待會兒日頭可就日上三竿了,你還要睡到什麼時候。」
冥殊羽躺在被窩裡,看著已經梳妝好的阮琉璃,帶著疑惑的問道,「昨晚折騰了這麼久,你怎麼還能起這麼早?本王都累得半死,你倒是精神百倍。」
此話一出,阮琉璃雙頰緋紅,下意識的看了看璇璣還在,此刻正低著頭偷笑,這讓阮琉璃更是害羞,不免對著冥殊羽發火,「璇璣還在那,你胡說八道什麼!」
冥殊羽卻不覺得有什麼可害羞的,反而一笑,「老夫老妻的這有什麼,再說以前璇璣上夜的時候,在門外也不是沒聽過!」
「冥殊羽!」,阮琉璃氣的直呼著他的名諱,「我不許你再說了!」
冥殊羽這時坐了起來,唇邊含著笑意,卻裝作生氣的樣子,「膽子越發大了,如今都敢直呼本王的名諱了,看來今晚本王可要好好責罰一下你這個小妖精。」
璇璣笑意更深了,阮琉璃一時坐立難安,抓起一旁的軟墊就朝著冥殊羽飛了過去,還罵著,「無恥!」
冥殊羽卻抬手接住了阮琉璃飛來的軟墊,得意道,「敢對本王動手,更要受罰。琉璃,你越來越不乖了。」
阮琉璃是又氣又羞,偏偏她有打不過冥殊羽,只好賭氣的冷哼一聲,「哼,不理你了!」
隨即,阮琉璃氣憤轉身朝著殿門走去,大力的拉開門,卻剛巧碰見要叩門的鐘浦,這使得鍾浦嚇了一跳,渾身一顫,看著阮琉璃這氣急敗壞的臉,不知情的他一陣陣的懵,倉促施禮,「奴才參見側王妃。」
阮琉璃心裡有氣沒地方撒氣,大聲的問道,「你怎麼才來?這都什麼時辰了,不知道要叫殿下起身嗎?下次記得早點來,省得他晨起胡說八道。」
鍾浦更是不解,想著自己也沒做錯什麼,阮琉璃這是發哪門子脾氣。
璇璣踏過門檻,在鍾浦耳邊耳語了幾句,鍾浦立馬會意,深邃一笑,「是,奴才明日早點過來喚殿下起身。」
阮琉璃瞧著璇璣這麼做更是來氣,「璇璣,好啊你,居然還把這種事情告訴別人,你也幫著殿下欺負我是不是?」
璇璣趕忙搖頭,「不敢,不敢,奴婢不敢。」
此刻坐在床榻上的冥殊羽微微一笑,言道,「進來服侍本王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