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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 消香玉損,珍珠離世

  時間一天天過去,進入的嚴寒酷冬,天氣冷得讓人發顫,在外面呆的久了,耳朵就吹的受不住。


  還有一個星期就要到年底了,王府開始置辦迎接新年。


  阮琉璃如今可以靠著厚墊子坐著,但仍舊不能下地行走,身上的傷痕不過直接外表看著結了疤,實際上還沒好利索。


  晨起,阮琉璃吃過了早膳,便歇在軟榻上。


  等到了臨近午時,氣溫升高了些,宮人便拿著毛巾為阮琉璃擦拭身體。


  阮琉璃如今還不能沐浴,每日只能用濕毛巾擦拭沒受傷的地方,以免感染。


  擦拭了身體,阮琉璃換上了衣服,就只剩下胳膊沒擦了。


  這時候,冥殊羽下朝歸來,外面冷得緊,吹得他耳朵都紅了。


  阮琉璃忙道,「快進來烤烤火。」


  冥殊羽褪下披風,卻走到阮琉璃身邊坐下,抬手握住阮琉璃的手,柔聲問著,「今日覺得身體怎麼樣?」


  阮琉璃微笑著回道,「比昨天好多了,現在胃口也好了,我讓璇璣午膳準備的紅燒魚。」


  冥殊羽安心了些,「這是好事,說明身體已經開始恢復了。」


  這時候,宮人端著新水進來,打濕了毛巾,為阮琉璃擦拭胳膊。


  誰知這毛巾剛敷在阮琉璃的手臂上,阮琉璃就熱的渾身一顫,趕忙縮回了手。


  冥殊羽瞧見甚是心疼,呵斥道,「怎麼伺候的?這麼燙還給側妃擦身子!」


  宮女嚇得不輕,立馬跪地,「殿下恕罪。」


  阮琉璃趕忙勸道,「宮人也是好心,許是怕外面天太冷,水不熱的話端到寢殿就涼了。」


  冥殊羽不悅的白了阮琉璃一眼,親自起身往水盆里倒了些涼水,重新打濕了毛巾,他拿起阮琉璃的手,便要擦拭。


  阮琉璃縮了縮,「這種粗活哪裡是你做的,讓宮人做就好了。」


  冥殊羽卻執意將阮琉璃的手拉過來,無所謂道,「這有什麼的。」


  隨後,冥殊羽便仔仔細細的給阮琉璃擦拭著胳膊。


  阮琉璃看著冥殊羽那認真的樣子,笑得有些甜。


  她看著跪在地上的宮人,說道,「起來吧。」


  宮人唯唯諾諾的起了身。


  阮琉璃嘆了口氣,「哎,如今只有璇璣一個人侍奉我,珍珠也不在,這麼久了,珍珠的身體還沒好嗎?」


  這不免讓阮琉璃起疑,這麼久見不著珍珠的人,她有些擔心。


  阮琉璃便問了那個宮人,「珍珠現在可以起身了嗎?」


  那宮女臉色明顯的慌了,搖了搖頭,「奴婢不清楚。」


  阮琉璃眉頭一緊,「你怎麼會不清楚?沒聽說?」


  「沒有,奴婢沒聽說。」


  宮女低著頭回答著,偷偷抬眼,發現阮琉璃看著她,心虛的趕忙低下了頭。


  阮琉璃看出端倪,「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本宮?」


  宮女明顯的呼吸加快,站在原地支支吾吾,有些不知所措。


  這更讓阮琉璃生疑,抬眼瞧著站在一旁的鐘浦,質問道,「鍾浦,珍珠現在到底怎麼樣了?」


  鍾浦有些意外,倉促一笑,「娘娘,您寢宮裡的事情,奴才怎麼可能知道呢。」


  阮琉璃眉頭一緊,「你可是王府的總管太監,這些天隨著殿下進出本宮這裡,就沒聽到什麼?」


  鍾浦搖頭,「奴才沒聽到。」


  越是這樣,便越有問題。


  冥殊羽這時擦完了阮琉璃的胳膊,隨手將毛巾扔進水盆,敷衍的說了句,「等珍珠身體好了,自然就來看你了,你別擔心。」


  阮琉璃皺著眉頭,「可是這些天珍珠一點消息都沒有,她就在寢殿養傷,怎麼可能呢?」


  這時候,璇璣就回來了,並不知阮琉璃詢問珍珠,笑道,「主子,奴婢已經通傳廚房,想必魚已經下鍋,待會兒您就能吃上紅燒魚了。」


  可是阮琉璃卻無心思關心什麼紅燒魚,直接就問了句,「璇璣,珍珠現在怎麼樣了?」


  忽然冒出這麼一句問話,讓璇璣微微一怔,璇璣眼底一轉,「還在養身子呢。」


  阮琉璃皺著眉頭,她看出了璇璣的心虛,「都這麼久了,我傷的這麼重都做起來了,她還不能下地?本宮想見她。」


  阮琉璃一聽璇璣要見珍珠,立馬就慌了,「主子您就放心吧,珍珠身體已經好多了。」


  阮琉璃臉色一沉,「我也有好多日子沒見高山了,他就算忙著伺候珍珠,也會抽空來見我吧。璇璣,你可是從來都不會騙我的。」


  璇璣咬了咬唇畔,有些難過,更有些於心不忍。


  阮琉璃越發確定璇璣有事隱瞞,焦急道,「你不告訴我,我自己去看,來人啊,抬我去見珍珠!」


  冥殊羽一下子就急了,「你現在連走都不能走,還折騰什麼。」


  阮琉璃急躁得不行,「我要見珍珠!」


  她知道珍珠肯定是出了事,她甚是擔心,當下急的已經掀開被子,打算起身。


  冥殊羽擔心著站起了身,璇璣更是生怕阮琉璃因此傷了身子,可是她知道她是攔不住阮琉璃的,她忍不住了,吼了一聲,「主子,珍珠已經不在了!」


  一聲吶喊,阮琉璃立馬就愣住了,她半坐在床榻上,不可置信的看著璇璣,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說什麼?」


  璇璣難過的緊了緊唇角,哭了出來,聲音帶著悲傷,哽咽著,「珍珠那晚傷的太重,沒能熬過來,已經——已經死了。」


  !!

  這樣的消息,猶如晴天霹靂一般,又好像被人從頭到腳澆了一盆涼水,全身麻木,驚愕的看著璇璣的臉,她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不可能!你不是說珍珠在養身體嗎?」


  璇璣也是痛苦,「奴婢知曉主子知道這件事難以接受,當時主子傷的那麼重,奴婢不忍心告訴主子。」


  阮琉璃當即吸了一口冷氣,茫然失措,像個泥塑木雕的人愣在那裡。


  漸漸的,獃滯的臉轉為悲痛,眼睛一紅,眼淚立馬就涌了出來。


  冥殊羽瞧見一陣心疼,坐下將阮琉璃擁入懷裡,勸著,「琉璃,人死不能復生,節哀順變吧。」


  強烈的情感在阮琉璃的心頭涌動,那是她無法駕馭的痛,她只覺內心被刀割一樣的疼,疼得阮琉璃喘不上氣,甚至說不出來話。


  阮琉璃癱在冥殊羽的懷裡,淚珠止不住的滴落在衣襟上,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鼻子一酸,可能是怕自己喊出聲來,貝齒下意識的咬住了下嘴唇,雙肩伴隨著哭泣微微顫抖。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珍珠還那麼小,為什麼!為什麼!」,阮琉璃歇斯底里的叫嚷著,憤恨著,悲傷著。


  冥殊羽緊了緊懷裡的阮琉璃,他的臉色也是焦灼而不安,想要安慰阮琉璃,卻不知道該怎麼去勸說,他知道不論他說什麼,都無法緩解阮琉璃的悲傷。


  阮琉璃抬起頭,看著殿內的眾人,「你們早就知道這件事對不對?都在瞞著我一個人對不對?」


  殿內中的人,包括鍾浦在內,都愧疚的低下了頭。


  阮琉璃哭的越發激烈了,聲音開始變得歇斯底里,「我對不起珍珠!我對不起她!珍珠是為了保護玹霖才死的,都是我的錯!」


  阮琉璃好恨自己,若是當夜她帶著珍珠一起去見沈沛凝就好了,這樣珍珠就能逃過一劫了。


  阮琉璃更覺得自己這個主子做的很失敗,她恨自己無聲,抬手就大力的扇著自己的臉。


  「我真沒用!真是沒用!」,阮琉璃一邊懊悔的罵著自己,一邊扇著。


  冥殊羽心疼不已,趕忙抬手握住阮琉璃的手,他也情緒失控了,「琉璃,這怎麼能怪你呢?」


  阮琉璃大聲的尖叫了一聲,「啊!!」


  那是一種撕心裂肺般的疼痛,和令人毛骨悚然且不寒而慄的哭聲。


  璇璣也急了,疾步走過來跪在阮琉璃的面前,扶著阮琉璃的膝蓋道,「主子,那晚襲老也儘力了,可是珍珠傷的太重了。珍珠臨死前告訴奴婢,讓奴婢好生照顧主子,也要讓主子好好的活著。」


  「我還有什麼臉活著!」,阮琉璃尖叫著,「珍珠是為了玹霖而死,我和她都受了重傷,可是我卻活過來了,為什麼!這不公平!」


  隨後,阮琉璃仰天長嘯,「老天爺,這不公平!我阮琉璃到底作了什麼孽,為什麼你要這樣待我!為什麼!」


  阮琉璃叫嚷的脖頸青筋暴起,憤怒而悲傷的模樣讓冥殊羽看著揪心,她一把將阮琉璃扣在自己的懷裡,言道,「琉璃,你還有本王,本王會一直陪著你。」


  「嗚嗚嗚——嗚嗚——」,阮琉璃痛哭著,哀鳴一聲接著一聲。


  淚水打濕了冥殊羽的衣襟,冥殊羽卻完全不在乎,他知道阮琉璃是重感情的人,所以理解阮琉璃此刻心裡有多痛苦,他看著阮琉璃這樣痛苦,他的心裡也很難受。


  阮琉璃不停地哭著,悲傷似乎久久揮散不去,哭的累了,嗓子也啞了,可是淚水還是止不住的流著。


  珍珠的離去,對於阮琉璃來說打擊真的太大了,她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她多麼希望時間可以倒退,這樣珍珠就會活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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