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脫離危險,氣壞王妃
待到了山下,便瞧見一輛馬車。
原本眾人來的時候,並非有馬車,這馬車是哪裡來的?
冥殊哲直奔這馬車而去,看來是自己人。
待到了馬車前,馬車裡便出來了一個人,是熙貴妃!
原來,阮琉璃去借錢的時候,璇璣便入宮找熙貴妃求救,熙貴妃聽說玹霖被刺客掠走,便知此事非同小可,即刻上報皇帝,皇帝便立馬派侍衛前來。
熙貴妃瞧見阮琉璃傷的這麼重,也是嚇得不輕,忙道,「快上馬車!」
冥殊哲抱著阮琉璃上了馬車,阮恆也上去了。
「駕!」,車夫揚起馬鞭,一聲令下,馬兒便極速的跑了起來。
冥殊哲坐在馬車裡,身上的緞子已經被阮琉璃的鮮血染紅,阮琉璃所在的地方,也是紅了一片。
眾人急得不行,再這樣下去,阮琉璃便會流血身亡的。
熙貴妃撩開車簾命道,「快一點!」
車夫再次揚鞭,揮動馬鞭。
其實馬車已經跑得很快了,但是還要更快!
待眾人到了王府,阮琉璃已經陷入深度昏迷,完全失去了意識。
熙貴妃趕忙吩咐傳太醫過來,還在擔憂著這麼晚了,等太醫過來怕是也來不及。
幸好襲老留在寢殿,他瞧見自己的徒弟傷的這麼重,立馬開始為阮琉璃醫治。
……
這一夜,從天黑到天亮,眾人誰也沒有合眼,一直都守著阮琉璃。
直到辰時三刻,襲老才離開了阮琉璃的床榻。
此刻的阮琉璃,換身包裹著紗布,猶如木乃伊一般。
宮人端著一盆盆血水出去,璇璣也叫人換了乾淨的被褥。
冥殊哲身上中的箭不多,已經讓趕過來的太醫診治,此刻歇在偏房,並未有什麼大事。
這一夜熬得所有人都疲累,阮恆擔憂的問道,「老人家,我的女兒怎麼樣了?」
襲老也是一夜未眠,極其疲累,「傷得很重,但也算是保住命了。」
阮恆這才長舒了一口氣,擦了擦額頭的冷汗,他嚇壞了。
熙貴妃也緊著連連拍著胸脯,「謝天謝地,終於保住了。」
襲老看著阮琉璃,也是一陣憐惜,「好好的姑娘,卻要遭受此等磨難,老天真是不長眼啊。」
是啊,老天果真是不開眼,讓阮琉璃經歷這麼多。
熙貴妃這時吩咐身邊的慧心,有幾分不悅,「派人即刻通傳羽兒回來,出了這麼大的事,還修什麼皇陵!活人都顧不過來的,還顧著死人做什麼!」
慧心立馬應著,轉身便出去照辦了。
這時候,躺在搖籃里的玹霖哭了起來,璇璣看了看時辰,該到餵奶的時候了,趕忙抱著玹霖去找奶娘。
熙貴妃煩心的皺著眉頭,「到底是誰這麼大的膽子,若是讓本宮抓到,本宮一定扒了他的皮!」
襲老看著熙貴妃險惡的嘴臉,倒是有幾分厭煩,索性眼不見為凈,起身出去給阮琉璃熬藥。
只是忙活了這大半夜,卻不見高山的人影,這人呢?
不過一個小小奴才,也沒人會在意。
此時,一夜未眠的還有一個人,那就是沈沛凝。
她在寢殿等了一夜,此刻乏累的歪在軟榻上,困的眯著眼睛。
墨荷這一夜出去了好幾趟,可傳信的人卻遲遲不歸。
「主子。」
沈沛凝睜開眼,見墨荷回來了,立馬問道,「怎麼樣?傳信的人可回來了?」
墨荷點了點頭。
沈沛凝已經掩不住的興奮,唇角一揚,「側妃死了?」
墨荷臉色瞬間就難看了,搖了搖頭。
當即,沈沛凝揚起的唇畔瞬間煙消雲散,立馬換做了驚疑,「沒死?怎麼可能?」
墨荷情緒低落的回道,「保護側妃的人太多,咱們的人寡不敵眾,計劃失敗了。」
沈沛凝不敢置信的搖著頭,「不可能,她側妃不過也就只有殿下手裡的人和阮大人手裡的人,原本這些也都是我們預料到的,不過只多了東仁王手底下那點人而已,怎麼會失敗?」
「回來傳信的人說,原本側妃是必死的,誰知道宮裡居然加派侍衛了,遠遠超出了我們的預算。」
沈沛凝越發的不敢相信,「宮裡的人是怎麼知道的?」
「奴婢聽說是熙貴妃帶著人去的。」
沈沛凝一聽這話便反應了過來,不用徹查便知道,肯定是阮琉璃身邊的人去告訴熙貴妃的。這段日子阮琉璃入宮頻繁,她也是知道的。
沈沛凝氣得不行,原本十拿九穩的計劃失敗了,她怎能不氣,簡直都要氣炸了。
為了泄憤,她抓起手邊的玉如意就摔在地上。
「啪!」,金貴的玉如意就這樣被沈沛凝摔碎了。
沈沛凝卻毫不心疼,怒吼道,「怎麼會這樣!為什麼每一次她阮琉璃都能逃過一劫?為什麼!」
墨荷嚇得不輕,立馬跪地,「娘娘息怒。」
沈沛凝呼呼喘著粗氣,抓起背後的軟墊就砸在墨荷的頭上。
軟墊砸在墨荷的頭上倒是不疼,但墨荷卻被沈沛凝的氣焰嚇得渾身蜷縮,呼吸加快。
緊接著,便是沈沛凝炸裂般的吼叫,「你叫本宮怎麼息怒!原本計劃如此滴水不漏,本宮費了這麼大的勁,她阮琉璃居然沒死!」
墨荷趕忙回道,「不過側妃受了重傷。」
沈沛凝不甘心道,「但是還沒死!本宮要的是阮琉璃死!」
墨荷緊了緊唇角,哪裡還敢說話。
沈沛凝氣的下顎瑟瑟發抖,胸脯起伏得厲害,她顫抖著問道,「那個賤人此刻在何處?」
墨荷回道,「奴婢聽說昨天半夜就回王府了,此刻正在寢殿,熙貴妃娘娘也在。」
「廢物東西!她人都回王府了,本宮怎麼不知道?」,沈沛凝面目猙獰的呵斥著。
這並不怪墨荷,這一夜她也沒偷懶,一直都在忙著等待回信人的消息,本以為阮琉璃必死無疑,哪裡顧得上那麼多。
可是身為奴婢,她卻不敢辯解,立馬磕頭認錯,「是奴婢辦事不利,還望娘娘恕罪。」
沈沛凝生硬的咽了一口吐沫,連帶著憤怒一同硬生生的眼下,她極其不甘心的說道,「給本宮梳洗打扮,本宮要去探望那個命大的賤人!」
墨荷連忙應下,起身為沈沛凝梳妝打扮。
待沈沛凝到了阮琉璃的寢殿,瞧見熙貴妃在,便施禮,「臣妾參見熙貴妃娘娘。」
熙貴妃一臉倦容,敷衍的回了句,「你來啦。」
沈沛凝直起腰身,點了點頭,裝作一副乖巧的樣子,「臣妾聽說側妃出了事,特地過來探望。」
「哼!」,熙貴妃不悅的冷哼了一聲,一隻手支著軟榻扶手,支撐著額頭,眼睛都沒睜開,但樣子卻十分冷漠,「出了這麼大的事,你倒是能睡得香。」
沈沛凝尷尬的咬了咬唇畔,「臣妾這一夜也未合眼,一直都在等消息。」
熙貴妃睜開眼睛,緩了緩精神,端起茶盞飲了口茶,清醒了些。抬眼瞥了沈沛凝一眼,語聲淡漠,「你是不是巴不得側妃出事啊?這樣就沒人和你爭寵了。」
熙貴妃這番話不免有些直白,更有些難聽了。
可是沈沛凝卻只能忍著,還不能發怒,她有幾分惶恐,委屈道,「熙貴妃娘娘誤會臣妾了,臣妾也是擔憂側妃的。昨夜聽說側妃有難,臣妾還拿出所有積蓄給了側妃呢,總共一千兩。」
熙貴妃聽聞此話,臉色才緩和了些,「側妃此刻已經脫離了危險,不過還在昏迷當中,正躺在床榻上呢,你去看看吧。」
沈沛凝心裡一陣不高興,她能來探望阮琉璃不過就是走走場面,一個王妃看側妃,居然還得看熙貴妃的臉色。
沈沛凝走到床榻前,看著阮琉璃還喘著氣,她完全抑制不住內心的憤怒,貝齒死死的咬緊,她簡直恨不得抬手直接掐死阮琉璃。放在身前的手,已經遏制不住的糾纏在了一起。
「這些日子要好生照顧側妃,所有的都要最好的,你這個王妃可得盡職盡責啊。」,熙貴妃看著沈沛凝的背影說道。
沈沛凝收起憤怒的容顏,緩了一下,明明氣得不行,卻還要笑。
緩緩回身,朝著熙貴妃笑道,「那是自然,側妃受了這麼重的傷,臣妾自當好生照顧。」
熙貴妃出自後宮,她早就看慣了這樣虛偽的嘴臉,又道,「本宮已經叫人去傳羽兒回來了。」
熙貴妃這是在提醒沈沛凝,別想著使什麼花招,有冥殊羽在,她恐怕也沒這個機會。
沈沛凝更是來氣,可想而知冥殊羽回來見到阮琉璃這般模樣得是何等心疼,可她卻還得笑著,「側妃醒來看見有殿下在,心裡也自然寬慰,臣妾這就讓王府的下人準備準備,熬上雞湯給側妃備著。這天這麼冷,再給側妃這裡添些炭火,在多派些宮人過來伺候。」
熙貴妃點了點頭,「去吧。」
沈沛凝試了一禮,便出去了。
踏過門檻的時候,沈沛凝遠望前方憤怒的瞪著眼睛,極其不悅的瞥了熙貴妃一眼,下了台階憤步離去。
這樣的場面,正巧被打水歸來的璇璣看在眼裡,她厭惡的白了沈沛凝一眼,端著水盆入了寢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