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婉玉公主,婚事難定
阮琉璃朝著鍾浦微微一笑,「這大熱天的,鍾浦前來所謂何事?」
鍾浦也是熱的發緊,珍珠倒了杯涼茶遞給他,他言謝了一句,喝了幾口,隨即開口,「娘娘,殿下讓您現在過去一趟。」
阮琉璃有些好奇,看了看外面滾燙的日頭,有幾分不情願,「可是有什麼要緊事?」
鍾浦回道,「婉玉公主來了,殿下想讓您去過見見。」
阮琉璃當即一愣。
婉玉公主,是冥殊羽的親妹妹。
可是阮琉璃不明白,公主前來,冥殊羽叫她去做什麼。
阮琉璃屬實是不想這大熱天的出去,但想想既然冥殊羽開口,她便不得不去。
內心掙紮好半天,才起身往冥殊羽的寢殿走。
待到了冥殊羽的寢殿,阮琉璃就熱得不行,幸好冥殊羽的寢殿里有冰扇納涼,踏進去才緩和了好一陣子。
可阮琉璃還沒等見到人呢,就聽到了爭吵聲。
阮琉璃好奇的悄悄往寢殿走,隔著珠簾探出頭好奇的往裡瞧。
此刻的冥殊羽已經被婉玉公主激怒,抬手雙臂揮動著長長的廣袖,大聲道,「我胤漓優秀男兒無數,能配得上你婉玉公主的,必然是逸群之才,你現在說你喜歡一個無名小卒的侍衛,本王不容許!」
婉玉公主上前一步,不甘示弱道,「我就喜歡他!他在我眼裡就是胤漓最好的男兒,有情有義,血性方剛,我就是喜歡他,我就是要做他的妻子!」、
阮琉璃還是頭一次見婉玉公主的真容。
她穿了一件深紫色的緞裙,裙上有暗色的花案,是淡淡的小玫瑰花。立領,領口和袖口都有薄薄的淡紫色蕾絲,軟軟的蕾絲像一層輕薄的浮雲一樣纏纏繞繞在襯衫上面。濃密睫毛下,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楚楚動人,惹人憐愛。微長的劉海剛剛及眉,盤起半頭的秀髮,留下幾縷青絲在耳前,紫色的耳墜若隱若現。可愛而不俗氣
冥殊羽憤怒的咬了咬牙跟,脖子上的青筋暴起,「你懂什麼是愛情嗎?他能給你安全感嗎?能給你一個無憂無慮的未來嗎?」
「他怎麼不能給!我就不明白了,為什麼身為皇家人,就要嫁給一個位高權重的男人!皇家的人就沒有感情嗎?皇家的人就可以不在乎一切嗎?難道就因為我是公主,我就不能嫁給自己喜歡的人嗎?」
「你不要任性!旁的其他事情本王都可以順著你,但婚姻大事,必須由本王和母妃做主!」
阮琉璃見二人越吵越凶,也大概知道冥殊羽讓她來是做什麼了。
撩開簾珠,施禮道,「臣妾參見殿下,參見婉玉公主。」
阮琉璃的到來,打斷了二人的爭吵。
婉玉公主知道來的人是冥殊羽的側妃,也在打量著她。
第一次見面,婉玉公主就笑道,「哇,長兄的側妃長得好美。」
一看,這婉玉公主便是開朗的性子。
阮琉璃隨之嫣然一笑,「公主贊謬了。臣妾還沒進來就聽見你們在爭吵,都是兄妹何必翻臉,都心平氣和的坐下來好好說。」
冥殊羽這時瞧向阮琉璃,嚴肅道,「你來告訴告訴她,一個女子到底要嫁給什麼樣的男人!」
阮琉璃微微一怔,尷尬的抿了抿唇,這讓她如何開口說,可是又不能不說,想了想,言道,「當然要嫁給一個能託付終身的男人,公主乃是千金貴體,萬不能委屈了。」
婉玉公主剛要開口,阮琉璃又說話了,「但感情還是最重要的,能嫁給自己心愛之人,是最貴為難得的。」
婉玉公主一聽這話,氣焰更猖狂了,沖著冥殊羽大喊道,「皇兄你瞧瞧,連側妃都這麼說!」
冥殊羽頓時怒視了阮琉璃一眼,冷道,「她不懂事也就算了,你怎麼也容許她如此胡鬧!」
阮琉璃並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追求自己喜歡的人,並沒有什麼錯,可這樣的話,阮琉璃現在還不能說,冥殊羽正在氣頭上。
婉玉公主這時開口道,「皇兄何必對側妃發脾氣,皇兄若是能像側妃這樣深解人意,我又何必瞞著皇兄!」
冥殊羽一時失去的耐心,長袖一揮,怒道,「不要再說了,從今以後你不許再和那個侍衛來往,不然本王就讓母妃將你禁足在寢殿,一步都別想出去!」
婉玉公主聽了這話是又氣又惱,索性言道,「好啊,不見就不見!反正現在被你鬧的,他也根本就不想見我!以後都聽皇兄的,皇兄讓我嫁給誰,我就嫁給誰!哪怕是個街上的叫花子我都願意!這樣皇兄可滿意了?可高興了?」
婉玉公主氣急敗壞的尖叫著,語畢,便邁步氣憤的走出了大殿。
阮琉璃急得不行,趕忙去喚婉玉公主,可婉玉公主卻根本不回頭,大步流星的離開了。
阮琉璃看著婉玉公主遠去的身影,不免心情有些煩悶,轉身就得冥殊羽道,「她本就傷心欲絕,你幹嘛還要火上澆油啊!」
冥殊羽此時氣焰還沒消散,怒道,「她那分明就是胡鬧!」
「公主她追求自己的愛情有什麼錯?」
「她若知道她自己是個公主,就不會做出這種事!」
阮琉璃沉悶的舒了一口氣,沉悶的坐在軟塌上,覺得口渴飲了口茶,一句話也不說。
冥殊羽此刻心情也是不好,緩了好一陣子,方才軟下聲音對阮琉璃道,「本王也希望她能找到真愛,可你是否想過,她一個公主若是嫁給一個小小侍衛,後果會怎樣?隨之而來的,朝廷會掀起軒然大波,這能是公主她承受得住的嗎?輿論就壓得她喘不過來氣,若是再有歹人謀害,豈是那侍衛能擋得住的!」
阮琉璃有些聽不懂冥殊羽的話,「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公主嫁給一個侍衛,還會有人謀害嗎?」
冥殊羽煩躁的皺著眉頭,「如今朝中已經開始紛亂不安,分黨結派很是嚴重,前些日子已經有大臣在朝堂提到過公主的婚事,被本王強壓了下來,你說若是此刻傳出她和一侍衛有染,你認為妥帖嗎?」
阮琉璃越發的疑惑了,「朝廷命官不是應該關心國家大事才對嗎?幹嘛要去關心皇家的家事呢?」
冥殊羽卻搖了搖頭,「朝廷是一個存在利益紛爭的地方,皇家不比尋常百姓,皇家的家事也要公然於天下的,向來講究的是顏面二字,她是本王的親妹妹,自然有人藉此大做文章。」
阮琉璃頓時無聲了,看來這件事並非她想的那麼簡單。
冥殊羽目光變得複雜起來,「婉玉公主自小養尊處優,性格都被母后給慣壞了,有些事情她還不明白,她還理解不到,本王這麼做長兄的也希望她能幸福,可權衡利弊,她的婚事還要再放一放再說。」
阮琉璃不免嘆了口氣,「哎,這倒真是苦了公主了。」
「身為皇室自然身不由己,若是凡事都是本王能說得算的話,大可讓她隨心所欲,可是本王做得到嗎?」
阮琉璃終於體會了冥殊羽的心思,他不會像婉玉公主那般孩子氣,凡事都會顧全大局,考慮的要比婉玉公主多得多,只是這一切對於尚未解除人世的婉玉公主來說,的確有些深奧了。
但這畢竟是冥殊羽的家事,阮琉璃也不好多言。
想必冥殊羽也是實在沒辦法,才叫她這個側妃過來言語幾句。
日子就這樣一天又一天的過去,婉玉公主一直沒有再來王府。
天氣越發的炎熱起來,阮琉璃的肚子也一天比一天大,身體漸漸開始顯得笨重,加上天熱難耐,阮琉璃可受了不少罪。
這日清晨,阮琉璃起身時,冥殊羽早已離去,而阮琉璃也早就習慣了,冥殊羽比他要忙的多,如今阮琉璃懷著身孕嗜睡,每天都是一同與冥殊羽入睡,早上卻獨自起身。
珍珠伺候阮琉璃梳妝后,用過了早膳便歇在了內閣。
近些時日,阮琉璃每日不是呆在寢殿,就是歇在內閣,最多也就是到院子里走走,從未出過寢殿,阮琉璃輕緩的撫摸著凸起的腹部。
這時高山端著水果走了進來,隨後站在阮琉璃的身旁,就在垂下頭那一刻,眼睛不經意的落在了阮琉璃的金縷串珠繡花鞋上,忽然眉頭一皺,再仔細瞧去,露出了驚異之色,越發的仔細端詳起阮琉璃腳上的鞋子來。
此時阮琉璃也發覺了高山的神色,「你在看什麼?是在看我的鞋子嗎?」
高山變得異常認真起來,「主子可否能讓奴才看一下您的鞋子。」
一旁的珍珠便有些不高興,「這鞋子可是主子前些日子新做的,穿著舒服極了,你一個男人讓主子脫鞋幹嘛,這可不合規矩。」
阮琉璃也同是疑惑的瞧著高山,心裡不禁有些起疑。
高山萬分認真的說道,「琉璃姐,我覺得你的鞋子有問題,還是脫下來讓我看看吧。」
珍珠有些生氣,在古代,女子的腳是不能隨便讓人看的,剛要開口,阮琉璃便抬手攔住,定眼瞧了瞧高山,淡然的對珍珠說道,「脫下來讓跟陶山瞧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