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藏身之所,被人發現
阮琉璃就這樣在地下室呆了整整三天,在這裡雖然吃喝不愁,也十分安全,但這並非是長久之計,她想逃出去。
高山端著晚膳從樓梯口走出來,一邊走一邊說道,「該吃晚膳了。」
阮琉璃看著食物卻一點食慾都沒有,她才感覺自己吃過午膳不久,怎麼這麼快就到午時了,這裡也沒個窗子,阮琉璃都不知道是何時辰。
高山見阮琉璃不動筷,便問道,「怎麼不吃啊?」
阮琉璃搖了搖頭,「不餓。」
高山抿了抿唇角,「你就別挑三揀四的了,以你現在的處境,能填飽肚子就不錯了。」
高山誤會阮琉璃了,以為這個來自官府的女子,吃慣山珍海味。
阮琉璃面露愁容,「我不是因為這個,是真的沒有胃口。」
高山皺了皺眉,「你怎麼了?心情不好啊?」
阮琉璃當然心情不好,她現在身陷梟雄山,哪裡能高興。
經過這幾日的相處,阮琉璃知道高山不是惡人,便問了句,「高山,你說怎麼才能逃出梟雄山?」
此話一出,高山立馬就驚了,「你可別想著出去啊,現在整個梟雄山都在找你呢,我一點都不誇張的告訴你,只要你出了這地方,走不到十步,立馬就會被抓。」
阮琉璃傷心的嘆了口氣,「哎,可是我想逃出去,總躲在這裡也不是辦法。」
高山很認真的說道,「那你怎麼也得躲躲風頭,我感覺盟主再找幾日,可能就會懷疑你已經不在梟雄山了,到時候梟雄山內戒備就不會那麼嚴了,你再想著怎麼逃出去吧。」
阮琉璃不自覺的咬了咬唇畔,她是真的有些急了,如今她和外界一點聯繫都沒有。
高山看出了阮琉璃的心思,便勸了句,「你也別太沮喪了,入了梟雄山的可沒幾個能出去的,我八歲就到這裡,在這裡呆了十年都沒脫身呢。」
阮琉璃抬眼瞧了高山一眼,好奇的問道,「怎麼這麼久?」
高山嘆了口氣,「哎,我爹本來是江湖上很厲害的醫者,醫術可不比二當家的差,所以江湖落難者、重傷者都會來找父親,父親只管收錢辦事,但卻因此惹著了梟雄山,父親也因為這個死了。」
阮琉璃更是好奇了,繼續問道,「你父親只是個醫者,梟雄山幹嘛要殺你父親?」
高山也有些不解,似乎他也不是很了解,「具體的我也不知道,好像是父親救了梟雄山的死對頭,那個人中了劇毒,要不是我父親,他肯定就沒命了。這件事被梟雄山知道了,沒幾天就過來審問父親,父親一問三不知,梟雄山的人就給他殺了。」
阮琉璃倒吸一口冷氣,「所以你就被抓來了?」
高山點了點頭,「嗯,我和母親都被抓進了梟雄山,母親兩年前得了疾病不治身亡,就剩下我自己了。」
阮琉璃的目光軟了下來,看來這個高山也是個苦命人。
但是阮琉璃卻有一個疑問,「既然梟雄山是你的殺父仇人,那你為什麼還要留在梟雄山啊?」
說起這個,高山顯得更難過了,還有幾分無奈,「我又有什麼辦法,我就是個手無寸鐵的葯童而已,哪裡能敵得過勢力龐大的梟雄山啊。」
阮琉璃十分的同情的回了句,「真是苦了你了。」
高山反而看得開,笑了一下,開了口,「你就別同情我了,還是想想你自己吧,我看盟主不抓到你,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經高山這麼一提,阮琉璃臉色就難看起來。
是啊,她還同情別人,她現在難道不可憐嗎?
可是她還能怎麼辦?
現在的阮琉璃,深感自己的渺小和無力,空有一顆遠大抱負的心是無用的。
冥殊羽說的沒錯,這是一個弱肉強食的世界,只有強者才有資格做主宰者,不然只能是任人宰割。
就在這個時候,忽然聽到頭頂傳來一陣異響。
阮琉璃和高山都驚了,他們知道,那是那道石門被打開的聲音。
高山立馬就對阮琉璃說道,「你快躲起來!」
阮琉璃當然知道她要躲起來,環視四周,卻實在找不到好地方躲藏。
耳邊的腳步聲越來越近,阮琉璃顧不得那麼多,轉身就藏在了葯柜子後面。
隨後,便從樓梯口走下來一個人,是副盟主。
高山故作鎮定的走過去,彎腰喚了聲,「師傅。」
阮琉璃這才知道,原來高山是副盟主的徒弟。
想來也不奇怪,高山既然是管抓藥的,那自然和副盟主脫不了關係。
副盟主什麼話也不說,仔細的環顧著四周,目光忽然就落在了桌子上的那份絲毫未動的晚膳。
高山未免也有幾分緊張,這地下室副盟主是輕易不會來的,既然他來了,那麼必然是有事。
高山咽了口吐沫,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問道,「師傅,您怎麼來這裡了?是要抓藥還是要做什麼?」
副盟主也不急著回答,慢悠悠的走到椅子上坐下,抬頭瞧著高山,問了句,「你應該知道最近梟雄山裡正在找一個人吧?」
提起這個,高山的心就提到了嗓子眼兒,他嘿嘿一笑,「當然知道了。」
副盟主仍舊不急,「那你可知道窩藏人質的後果是什麼?」
高山心裡這下可沒底了,但還是回答著,「當然這知道。」
副盟主這次可沒那麼好臉色了,眉頭一緊,不悅道,「你知道還敢這麼做?到時候被盟主知道,連我都保不住你!」
高山猛地抬眼瞧向了副盟主,仍舊笑著,但是笑得很虛,「師傅,您這話徒兒聽不懂。」
副盟主拿起手中的扇子,點了點晚膳,質問道,「你別告訴我這晚膳是你給你自己準備的。」
高山眨了眨眼,「對啊,這就是徒兒要吃的晚膳,徒兒正忙著要碾葯,就端下來吃了。」
副盟主當即將手中扇子打開,朝著高山就飛了出去,扇子在高山的耳邊飛過,在空中盤旋而歸,重新落在了副盟主的手裡。
這期間不過只有幾秒,高山頓時就覺得耳朵刺痛,抬手一摸,手上有血。
高山一下子就驚了,苦著一張臉問道,「師傅,你這是幹嘛啊?」
副盟主臉色嚴肅道,「你少和我嬉皮笑臉的,盟主將梟雄山挖地三尺都沒找到那個女人,唯有這裡沒有來過。」
高山手捂著耳朵,撅著嘴看著副盟主,心裡不免叫苦。
隨即,副盟主迅速起身,重新環顧四周,開了口,「你若不說實話,我今天就讓你變成啞巴,以後都別在說話了!」
高山緊了緊唇角,「師傅就會嚇唬人。」
當即,副盟主就走到櫃前,從抽屜里拿出幾種草藥,丟在桌子上,「把這些葯研磨了。」
高山一看,臉色就白了,「師傅,您還真要把徒弟變成啞巴啊,這些葯吃下去,徒弟這輩子都別想開口說話了。」
副盟主已經失去了耐性,「哪裡那麼多廢話,你要是在磨嘰,我就要了你的命!」
高山也不敢再說什麼了,將那幾種草藥拿起來,臉色那叫一個沉重。
躲在柜子後面的阮琉璃,哪裡能眼睜睜的看著高山因她受罪,高山出於好心救她,她不能讓高山因她受苦。
瞬時,阮琉璃就從柜子後面走了出來。
副盟主看到阮琉璃的時候,臉色冷冷一笑,問向高山,「高山,你還敢說謊嗎?」
高山見阮琉璃走出來,頓時急得直跺腳,「哎呦,誰讓你出來的,師傅是不會把我變啞巴的,他那是嚇唬我呢!」
阮琉璃上前一步,對副盟主就冷道,「我一人做事一人當,高山是無辜的,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高山疾步跑過來護在阮琉璃身前,言道,「師傅,咱們不能害一個弱女子,這女子可憐得很,求師傅放過她吧。」
副盟主瞧了二人一眼,卻說出這樣的話,「誰說我要把她抓走了?」
二人一聽此話,都懵了。
副盟主這時對阮琉璃說道,「你躲在這裡遲早會被發現,跟我走。」
說完這句話,副盟主就轉身往樓梯口走。
阮琉璃看了高山一眼,高山就說道,「咱們跟師傅走吧,師傅既然這麼說了,就真的不會害你。」
阮琉璃站在原地猶豫了一陣子,當下,她真的是別無選擇。
她也知道,副盟主若真想抓她,剛才她從柜子後走出來的時候,副盟主就會擒住她,何必要騙她。
阮琉璃便跟在了副盟主的身後,高山則是緊隨其後。
眼下已經天黑,阮琉璃將頭低的很低,生怕被人認出來。
可副盟主帶她走的卻是無人的小路,畢竟在梟雄山這麼多年,他當然知道走哪條路最安全。
但阮琉璃卻不知道,副盟主要帶她去哪裡,要做什麼。
畢竟兩個人素不相識,阮琉璃多少還是心裡頭沒底,一路上忐忑不安,卻又不得不跟在副盟主的身後。
天上的半月牙當空,照亮了漆黑的小路,阮琉璃就那樣無聲的走著。
一個弱女子,身陷困境,真是連選擇的餘地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