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調虎離山,太子中計
寅時,夜與日的交替之際。
阮琉璃還在睡夢中,就被璇璣給叫醒了。
迷迷糊糊的睜開眼,透過燭光看清了璇璣的臉,帶著困意的問著,「璇璣,有事嗎?」
璇璣點了點頭,「主子,殿下說現在就起身趕路。」
阮琉璃微微蹙了蹙眉頭,掀開被子起了身,瞧了瞧外面的天色,還蒙蒙黑呢。
她疑惑的問著,「現在就動身?這天都沒亮呢。」
璇璣一邊收拾著隨身的布包,一邊回道,「鍾浦剛剛過來傳話,說殿下要現在就啟程。」
阮琉璃也不再耽擱,趕忙起身開始穿衣,簡單洗漱過後,便準備出發了。
珍珠懷裡捧著乾糧跑了回來,「主子,時間緊,奴婢只做了一點。」
阮琉璃點了點頭,「嗯,咱們快點走吧。」
珍珠也是麻利,將乾糧裝好了,拿起自己的布包,三個人匆匆就去了驛站門口。
冥殊羽早就在那裡等候,阮琉璃這才發現,連馬車也換了,已經不是朝廷派出的那輛馬車,而是一輛普通的馬車。
阮琉璃上了馬車,冥殊羽還不耐煩的訓斥了一句,「磨磨蹭蹭的怎麼這麼慢?」
阮琉璃臉色一沉,並沒還嘴。
馬車啟程,直到卯時,太陽剛剛露臉,冉冉初升。阮琉璃撩開車簾,方才發現隨行的隊伍減了許多,昨日跟著的軍隊一個也不見了,只是跟著二三十名侍衛,馬車的數量也銳減到只有三輛。
再看今日走的路,並不是官路大道,而是樹林小路。
看來珍珠昨日說的沒錯,真的是換路了。
阮琉璃很好奇,冥殊羽為什麼要這麼做?
阮琉璃瞧著此刻的冥殊羽,他靠在軟墊上睡過去了,早上起得太早,看來是困了。
等到冥殊羽醒來的時候,已經到了上午,冥殊羽一醒就喝了一碗茶。
阮琉璃見他醒了,將好奇了許久的事情問出了口,「咱們為什麼要換路?又為什麼減了那麼多人馬?原來的人和馬車不用了嗎?」
冥殊羽冷著一張臉,似乎不想告訴阮琉璃真相,敷衍的回了句,「一個女人家,聽命便是,問那麼多幹什麼。」
這話讓阮琉璃有些不高興,「臣妾雖是女人家,但也是隨行之人,這一時間變動這麼大,臣妾也要知道為什麼啊。」
冥殊羽淡漠的瞧著阮琉璃一眼,說出這麼一句話,「本王今日心情可不好,你話再這麼多,本王就把你扔在這荒山裡。」
此話一出,阮琉璃也不再說話了。
她知道冥殊羽的性格,他不想說的事情,就算她再怎麼問他也不會說。
但阮琉璃知道肯定是出了什麼事,不然是不會這麼做的。而這今日的速度明顯比昨日快了很多,看來是在趕路。
午時一過,日頭就烈了,阮琉璃熱的拿著扇子不停的扇,可也沒覺得怎麼涼快。
這時候,鍾浦騎著馬趕到馬車窗外,說了句,「殿下,出事了。」
這一道聲音,立馬讓阮琉璃有幾分緊張,趕忙偏過頭去瞧。
冥殊羽撩開車簾,便看到鍾浦騎著馬和馬車保持一個速度,在外面跟著。
冥殊羽問了句,「出什麼事了?」
鍾浦低下身子,回道,「一切不出殿下所料,那輛馬車遭山賊偷襲,此刻墜崖了。」
!!
阮琉璃倒吸一口冷氣,那輛馬車?是她們昨日乘坐的那輛?
冥殊羽卻並沒有太多驚訝,似乎一切都在他意料之中,又問道,「死傷多少?」
鍾浦又回道,「經探子來報,馬車裡假扮您和側妃娘娘的人都被殺了,隨行的軍隊也有死傷,但山賊全被斬滅。」
冥殊羽點了點頭,「讓那批人馬往北輒趕,讓他們抓緊點。」
「是,奴才這就去吩咐。」
鍾浦應下之後,就騎著馬調頭離開了。
這一番對話,阮琉璃徹底的明白了。
原來冥殊羽早就知道今日會有人攔截他們,要對他們下殺手,所以冥殊羽就來個調虎離山。
阮琉璃坐在馬車裡,身子僵在座位上,驚訝的瞪著眼,好半天也說不出來話。
冥殊羽又喝了一碗茶,看著阮琉璃此刻的樣子,眼睛有幾分不屑,「怎麼不問了?」
阮琉璃咽了口吐沫,搖了搖頭,「不用問了,臣妾大概全都猜到了。」
冥殊羽放在茶盞,摸著手裡的珠串,隨意的把玩著。
只是阮琉璃還好奇一點,「可是,是誰要殺我們?」
冥殊羽沒有隱瞞,直接就吐出兩個字,「太子。」
阮琉璃聽到這個人名,當即就想到北輒藩王冥殊華是太子的人,太子這麼做,是不想讓冥殊羽到達北輒了。
越是這樣,就越說明這個北輒有問題。、
只怕太子現在知道他們刺殺的人並非是冥殊羽的時候,心情是有多崩潰,那種預謀許久卻被對方知曉一切的感受,可想而知是很氣憤的。
阮琉璃越來越覺得冥殊羽這個男人不簡單,在他冷漠的外表下,埋藏著太多令人意想不到的東西。
他這個貴妃之子,皇帝的庶子,能夠在眾皇子之中脫穎而出,想必期間定是經歷了旁人不能承受的苦楚和折磨,
他是個睿智的男人,但是卻那樣冷漠,似乎不管對誰都是一副滿不在意的樣子,脾氣暴躁起來,可以毫不憐惜的折磨甚至殺死一個人。
那麼問題來了,這樣的性格必然不是從生下來就有的,他到底經歷了什麼才成為今日這番模樣?
阮琉璃不得而知,她對這個男人的了解太少了。
馬車一路顛簸,一直在羊腸小路前行,這樣陌生的路,讓人不知道前方到底有什麼。
夜幕降臨,山裡的路黑漆漆的,所以就決定原地停留一晚,馬兒奔跑了一天也需要休息。
既然是在野外,肯定不比在屋子裡舒服,隨行的侍衛就在山裡的樹下或者草地席地而憩。阮琉璃和冥殊羽則是在馬車裡,兩個人各自躺在硬邦邦的木板上,下面只鋪了一層單薄的墊子,身上蓋著不算太厚的毯子,好在如今正值初夏,還不是那麼冷。
阮琉璃並不是挑剔的人,躺在馬車裡沒一會兒就睡了。
到了夜半,山裡起了風,天氣雖不冷,但還是有些涼。
阮琉璃醒了,緊了緊身上的毛毯,聽著外面沙沙的樹響,若沒有這些人陪著,她自己一個人肯定會害怕。
阮琉璃一直保持著一個姿勢有些累,便翻過了身,面朝冥殊羽。馬車裡漆黑漆黑的,阮琉璃也不知道他睡沒睡。
阮琉璃也並不在意,閉了眼準備繼續睡,可誰知冥殊羽的聲音響起,「你冷不冷?」
阮琉璃一下子就睜開了眼,說實話,夜裡起風,只有馬車的木板來擋風,身上還穿著夏衣,多多少少還是有些冷的,但阮琉璃卻無所謂的回道,「還好。」
忽然,阮琉璃立馬就感覺到手臂被人抓住,緊接著就傳來冥殊羽的聲音,「過來。」
「什麼?」,阮琉璃微微一怔。
誰知道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就被冥殊羽大力的拉了過去。
「啊!」
阮琉璃驚叫一聲,湧入了厚實的胸膛。
冥殊羽連毯子帶人的都拉了過來,摟在懷裡。
阮琉璃緊張了起來,猜想到冥殊羽可能是有些冷了。
可是這孤男寡女的,烏漆抹黑的抱在一起,讓阮琉璃覺得很不自在。再加上她覺得腰部有什麼東西擱著她,讓她覺得很難受。
她想動一動,伸手把那東西拿走,誰知道剛扭了一下身體,冥殊羽就冷道,「別亂動。」
聲音半帶著慵懶,看來是有些困了。
阮琉璃果然不動了,她生怕自己再動會惹怒冥殊羽,此時此刻,這麼令人臉紅的動作,惹怒的冥殊羽,後果是很嚴重的。
阮琉璃緊張的困意全無,可是腰部真的擱的難受,她也想硬挺著,可是真的有些挺不住,伴隨著時間越來越久,腰部越來越疼,似乎被放大了一般。
馬車裡這麼黑,阮琉璃只能猜測著冥殊羽現在睡還是沒睡。
阮琉璃實在被那不知道是什麼東西擱得難受,便小心翼翼的動著身體,沒動一下都生怕吵醒了冥殊羽。阮琉璃就在冥殊羽的懷裡一寸一寸的挪著,手緩緩的伸下去,可卻由於胳膊有點短,始終夠不到,迫使阮琉璃只能彎著身子去摸。
可是這樣的舉動,讓冥殊羽以為阮琉璃要掙脫他的懷抱,雙臂一用力,就將阮琉璃死死的扣在自己的懷裡,微怒著,「別亂動!」
阮琉璃的身體被冥殊羽這個一扯,擱在腰部的東西猛地一刮,疼得阮琉璃「哎呦」一聲,她甚至感覺都破了,她實在忍不住了,一把就推開冥殊羽,趕忙伸手把擱在腰部的東西拿出來。
原來是一粒脆棗,這才想起來這是今天馬車裡的水果,眼下已經被阮琉璃給壓裂了。
冥殊羽也有些憤怒了,低吼著,「你就不能老實一點!」
阮琉璃趕忙解釋道,「我身子下面擱著東西,疼得實在忍不住了。」
「你這個女人怎麼這麼麻煩?」
「這不能怪臣妾,真的太難受了,我就只是想拿出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