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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憤恨不已,記仇在心

  午時一過,沈沛凝的寢殿里,只見她卧躺在床榻上,背部朝上,臉色那叫一個蒼白。


  三十大板過後的她,雖然已經上了藥膏,也換了衣服,但臀部高高腫起,連身上的裙子都要掀在腰部,錦褲也褪到膝蓋,這麼重的傷,只能讓皮膚暴露在外緩和。


  臀部上印著數不清的紅條子,每一條足有三寸寬,那是板子落下的痕迹。一道道痕迹上,滲出鮮血,已經被打的皮開肉綻,即便墨荷拿著扇子不停的扇著,沈沛凝也覺得疼得不行。


  她自小養尊處憂,在將軍府除了將軍以外,誰都不敢動她一根手指頭,可如今卻被打成這樣子,她哪裡受得了。


  從沒受過這等痛楚的沈沛凝,此刻躺在床榻上別提多痛苦了,眼圈紅紅的,看來是剛剛哭過。


  她的呼吸明顯很虛弱,傷處的劇痛,讓她時不時的呻吟著,「哎呦——哎呦——」


  墨荷見自己的主子這般痛苦,心裡也是難受,便勸了句,「主子忍著點,過幾天就好了。」


  沈沛凝這樣驕縱的小姐,怎麼能是墨荷一句勸就能勸好的,她頓時就埋怨道,「打你三十大板你試試!我現在都疼死了,他們打我的時候,我感覺我的腰都斷了。」


  墨荷知道沈沛凝脾氣暴躁,便也不敢再說什麼。


  其實沈沛凝就是吃不了這種苦,這還是鍾浦打過招呼的,不然若真動真格重打她三十大板,那她不殘廢也得暈過去,哪裡還能這樣躺在床榻上大聲的埋怨。


  墨荷不停的給沈沛凝扇著風,涼風襲過,熱辣辣的傷會減輕一些。


  過了一會兒,墨荷又開了口,「主子,其實鍾浦那人還可以,還讓那些打手手下留情了呢。」


  沈沛凝卻不領情的哼了一聲,「哼,我在他身上花了多少銀子你還不知道嗎?他要是再不給我辦點事,那我的銀子可都白花了!」


  沈沛凝這話說的很在理,從她入王府的那一天起,就開始給鍾浦各種好處,原因就是鍾浦侍奉在冥殊羽的身側。


  沈沛凝躺在床榻上,現在一想,手指狠狠的抓起枕頭,生恨道,「都怪那個阮琉璃,要不是她,我也不會受罰!」


  墨荷也想了一下,「誰知道今天側妃也會去寢殿啊,還正好撞了個正著。」


  沈沛凝恨恨的咬了咬唇畔,「她的確是伶牙俐齒。」


  這句話說的,沈沛凝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她很氣,氣得不行。


  墨荷嘆了口氣,「主子在求她的時候,她就那麼敷衍的對殿下說了那麼一句,之後還說什麼殿下打您三十大板是格外開恩,一看就沒安什麼好心。」


  提起這個,沈沛凝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提起側妃我就來氣,那個賤人,心裡肯定恨不得我被殿下責罰!我決然還鬼迷心竅的去救她!」


  墨荷勸了一句,「主子也別太過動怒,來日方長,都在同一個屋檐下住著,想要對付她機會有的是。」


  沈沛凝眼睛盯著前方,面容越發的猙獰起來,「從我第一天見她,我就不喜歡她,不就是有一張美人臉么,一次來魅惑殿下,這些日子殿下和她沒少相處,背地裡指不定如何鞭策我呢!」


  這個沈沛凝,真是有些自作多情了,還真把自己當個人物,以為阮琉璃同她一樣,都在乎著殿下的寵愛。


  墨荷這個做奴婢的,當然要順著沈沛凝的話說了,「主子說的沒錯,像側妃這種庶出,從出生就知道什麼叫趨炎附勢,為了地位可是什麼都做得出來的。」


  沈沛凝憤恨的咬了咬唇畔,「這仇我算是記下了,我是不會放過那個阮琉璃的!」


  ……


  小半月就這樣無聲無息的過去了,進入了六月,天氣也變得燥熱起來,天氣悶的讓人透不過氣,看來是快要下雨了。


  阮琉璃的手已經結疤了,但還是不太能行動自如,太醫說她傷了骨頭,要好好將養一段時間。


  這小半月,阮琉璃再也沒見著冥殊羽。


  他不來找她,她也不會主動去找她。


  聽說沈沛凝的傷已經好了,昨日夜裡還去給冥殊羽送了夜宵,但卻被冥殊羽拒之門外,想必還是對她私動畫像的事情極為不滿。


  阮琉璃坐在軟榻上,燥熱的天氣熱的她不停的喝茶,現在她手指雖然不能拿重物,但手掌可以,每次喝茶的時候,都要用兩隻手掌夾起茶盞,璇璣和珍珠都想喂她,可阮琉璃偏不肯,總覺得自己能做到的,還是不麻煩別人的好。


  阮琉璃慵懶的靠在軟榻上,瞧了一眼窗外的日頭,煩躁的皺著眉說道,「如今才六月,這天怎麼這麼熱啊。」


  站在一旁給阮琉璃扇風的珍珠也附和道,「誰說不是呢,這天是又熱又悶。」


  阮琉璃看著珍珠不停的給她扇著風,便說道,「別扇了,這天這麼熱,你歇歇。」


  珍珠無所謂的笑道,「沒事,奴婢不累。」


  阮琉璃卻抬起胳膊將珍珠的手停下,笑道,「不必了,也涼快不到哪裡去,你們也歇歇。」


  珍珠笑了一下,便將扇子放下。


  這時候,璇璣走了進來,端著一壺涼茶進來,瞧見一壺茶快沒了,便說了句,「哎呦,主子把涼茶都喝了嗎?」


  阮琉璃點了點頭,「是啊,這天熱得要死,總感覺渴。」


  璇璣將新茶換上,給阮琉璃倒了一杯,「主子喝這個茶,奴婢用冰鎮過,喝下去就涼快了。」


  阮琉璃喝了一口,的確是涼快,一口水下去,感覺身體都跟著涼爽了,舒服著說道,「果真是涼快,你們兩個也嘗嘗。」


  璇璣和珍珠相互瞧了一眼,都搖了搖頭,「沒事,奴婢不渴。」


  阮琉璃知道,這兩個丫頭是不敢,把自己當奴婢。


  阮琉璃故作有些生氣的樣子,言道,「這裡又沒外人,你們怕什麼。這天這麼熱,你們也納納涼,我現在手不方便,還要我親自給你們倒茶啊?」


  阮琉璃把話都說到這份上了,璇璣和珍珠也就不再推辭,二人各自倒了一杯,喝下去屬實涼快。


  三個人就這樣閑聊開了,無聊的時光,也只能這樣打發時間。


  夜黑,阮琉璃洗漱過後,本打算上榻歇息,誰知道外面就響起了悶雷。


  「轟隆隆——」


  珍珠正在給阮琉璃鋪床,說了句,「要下雨了。」


  阮琉璃點了點頭,起身往床榻走,一邊走一邊說道,「悶熱了好幾天,是該下雨降降溫了,不然到了暑天可怎麼過。」


  璇璣趕忙走過去將門窗都關好,以免下雨會漏進來。


  阮琉璃上了床榻躺下,問了句,「今夜你們誰上夜啊?」


  璇璣回道,「是我。」


  「今夜看來是要下雨,你就別在門口呆著了,就在寢殿吧。」


  璇璣笑著點了點頭,「是,謝主子體恤。」


  阮琉璃躺在床榻上,翻過身準備睡去,珍珠也回房歇息了。


  璇璣找了墊子鋪在寢殿的地上,吹熄了寢殿里的蠟燭只留一盞,坐在上面靠在房樑柱上歇著。


  「嘩嘩——」


  不過半個時辰,外面就下起了雨,伴隨著雷鳴電閃,雨越下越大,最後成了瓢潑大雨。


  這個時候,已經是夜半三更,外面除了雨聲,還有呼嘯的風聲,吹的木窗鐺鐺作響。


  就在這時候,透過寢殿的那一盞燭光,便瞧見木窗外有人影飄動,速度極快,而且根本沒有聲音。阮琉璃此刻正在熟睡,上夜的璇璣到了夜班也犯瞌睡,誰都沒發現窗外的異動。


  隨後,那道身影在寢殿的木窗前停下,隔著木窗可以看到那個人影站在那裡在做些什麼。緊接著,他便用手指在木窗戳開一個小洞,從那個小洞插進來一根竹管。最後,從那個竹管裡面,冒出來縷縷白煙。


  !!

  這是迷魂香!!


  有賊人!!


  阮琉璃和璇璣誰都沒有察覺到,等那根竹管的白煙吹完了,璇璣已經昏迷過去,坐在軟墊的身子,也歪道在了地上。


  「吱嘎——」


  木窗被人打開,外面的大風吹了進來,吹的床帳飛起。


  一個黑影跳了進來,將窗子關好,等那人回頭,臉上蒙著黑紗,身穿夜行衣,緩緩的朝著阮琉璃的床榻走去。


  撩開床帳,那個黑衣人看到阮琉璃美若天仙的臉,眼睛狠狠的眯了一下。


  緊接著,黑衣人一把就將阮琉璃身上的被子掀開,阮琉璃此刻正處於昏迷狀態,一點感覺都沒有,死死的閉著眼睛,沉睡著。


  黑衣人抬手輕輕滑過阮琉璃白皙的臉頰,指尖一直滑到了衣扣處,兩隻手用力一扯,一排扣子都打開了。


  阮琉璃粉色的肚兜外露,桃色若隱若現,使得黑衣人色迷迷的盯著。


  這——這——


  這是要打算劫色嗎?!

  沒錯,這個賊人就是要劫色!


  賊人此刻已經忍不住了,翻身一躍,壓在了阮琉璃的身上,兩隻手在阮琉璃的身上無邊無際的遊走著,放肆而急躁。


  昏迷之中的阮琉璃,只覺得被沉沉的東西壓著,難受的很,想用力睜開眼睛,卻始終也睜不開,腦子一個勁兒的發脹。


  黑衣人已經被阮琉璃的美色所折服,他簡直都等不及了,猶如饑渴難耐的人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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