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侍奉上夜，偶然睹容
夜色漸濃，冥殊羽的寢殿卻依舊燈火輝煌。殿內十幾盞明燈點亮了室內的奢華，也掩蓋了星月的清輝，放肆地把變幻的彩色投向殿外。
天空朦朧，連黑也不純粹了。
阮琉璃今日從未踏出過這裡一步，整日都陪在冥殊羽的身邊，度日如年，讓她覺得很煎熬。
阮琉璃去端了湯藥，回來的時候就發現沈沛凝來了，心想著這沈沛凝還真是有意思，早上冥殊羽惹得她不高興的甩袖冷哼而去，晚上倒是顛兒顛兒的來了。
阮琉璃心裡這麼想，嘴上卻沒說什麼，端著湯藥走到冥殊羽的榻前，說了句，「殿下，該服藥了。」
沈沛凝卻抬手就將湯藥接了過去，「我來侍奉殿下服藥吧。」
這反而合了阮琉璃的心意，她是十分不願意服侍冥殊羽的。
沈沛凝拿起玉勺吹了吹湯藥，遞到冥殊羽的唇邊，儘管那湯藥已經被她吹的不熱了，但還是溫柔的說道，「陛下，小心燙。」
冥殊羽喝了一口，頓時就皺了皺眉。
沈沛凝忙問了句，「怎麼了？殿下？葯很苦嗎？」
冥殊羽忍著葯苦搖了搖頭，淡淡的回了句，「繼續。」
沈沛凝接著喂冥殊羽喝葯，沒一會兒，一碗湯藥便下肚了。
沈沛凝將空碗遞給了阮琉璃，不屑的白了她一眼，「妹妹侍奉殿下一天也是辛苦，今晚就由我來是殿下吧。」
阮琉璃知道沈沛凝這是在和他爭，但阮琉璃卻稱心如意的拱手相讓，「是。」
她巴不得趕快離開這個讓她鬱悶的地方，一時一刻都不想再看冥殊羽的臉。
可是冥殊羽卻開口說了句，「本王已經命側妃今晚上夜了，就不勞王妃了。」
此話一出，阮琉璃冷冷的瞪了冥殊羽一眼，心想著這個冥殊羽還真是有些難纏，真打算不肯放過她了？
沈沛凝有些失落，仍舊堅持著，「殿下，妹妹也累了一天了，就讓臣妾侍奉您吧。」
冥殊羽卻執意的回道，「不必了，天色晚了，你回去歇著吧，本王也乏了，想早點休息。」
冥殊羽把話說的這麼清楚，沈沛凝是有心想留也留不下了，面容難過了一下，有些不舍的站起了身，回身的時候，剛巧對上了阮琉璃的眼。
她生恨的白了阮琉璃一下，緊了緊牙根，憤步離去。
阮琉璃和不和沈沛凝一般見識，她無奈的嘆了口氣，真是想留的留不下，不想留的反而留下了。
阮琉璃將葯碗遞給門口的宮女，宮女撤了下去。
回到榻前的時候，發現冥殊羽已經閉了眼，便吹了燭火，只留一盞照亮的。
剛要轉身出去，冥殊羽卻冷冷的開了口，「不許出去。」
陰冷的命令讓阮琉璃回了身，不高興的說道，「殿下，臣妾即便是要上夜，也得是在殿外候著。」
「不必，本王身體受了傷，身邊不能離人。」，冥殊羽將阮琉璃的答覆徹底的給封死了。
阮琉璃心不甘情不願的坐在一旁的軟榻上，冥殊羽卻陰冷的回了句，「你見過哪個人上夜是坐著的？」
阮琉璃微微一怔，有些微怒，「殿下，你別太過分了！臣妾怎麼說也是側妃！」
冥殊羽卻嘲諷的笑了一下，「側妃？呵呵，側妃又怎樣？」
阮琉璃氣憤的站起了身，質問著，「你到底要怎麼樣？」
冥殊羽將眼睛悠哉的閉上，「你還得本王流了血，怎麼也要付出點代價吧？」
阮琉璃氣著緊了緊牙，「你到底有完沒完？臣妾都已經這樣了，你還要怎樣？」
誰知道，冥殊羽卻一言不發，直接轉身面朝牆壁。
阮琉璃的心裡發悶，她真是受夠了，真不知道冥殊羽這樣的人是怎麼活到大的。
阮琉璃才不管那些三七二十一，一屁股就坐在軟榻上，她能留下來上夜就夠不錯的了，她才不要站一夜呢。
漸漸的，冥殊羽沉悶的呼吸聲響起，想必是睡著了。
阮琉璃靠在軟榻上，久而久之，也沉沉的閉上了眼睛。
不知過了多久，耳畔傳來冥殊羽的聲音，「冷。」
阮琉璃睡覺向來很輕，一下子就醒了，抬眼瞧過去，原來是冥殊羽的被子掉在了地上。
她起身彎腰將被子撿起來，重新蓋在了冥殊羽的身上。
冥殊羽緊了緊被子，沉沉的睡過去。
阮琉璃走到門邊，打開門看了看外面的天，已經是半夜時分了。
將門關上，困意散去大半，在這裡她也睡不踏實，索性也就不睡了。但是這大半夜的，自己坐在寬敞的寢殿里也屬實無趣，無聊的在寢殿里輕輕的走著。
冥殊羽睡得很沉，並沒有醒。
阮琉璃無聊的看著寢殿的陳設，以此來打發時間。
從簾珠處開始遊走，百般聊賴、漫無目的的看著各種珍貴的陳設。
緩緩的走著，阮琉璃的目光忽然被一處暗格所吸引，那是一面木質的柜子，櫃門微微開著一條縫隙，從那道縫隙里，阮琉璃好像看到裡面掛著一張畫。
但是那縫隙太小，卻讓阮琉璃看不清。
阮琉璃頓時好奇，冥殊羽到底在自己的寢殿里，藏著什麼畫像？還特地打造一個暗格掛著，難道是什麼珍貴的畫卷嗎？
她下意識的回頭瞧了冥殊羽一眼，冥殊羽正背對著他睡著，沒有絲毫察覺。
阮琉璃緩緩抬手，偷偷的將那道暗格門打開。
霎時間，阮琉璃就看到暗格里掛著一張畫著女人的畫像，從筆跡來看，時間並不久遠，看來並不是什麼名師名畫。
阮琉璃仔細的打量著，她是誰？
瞬時，阮琉璃眼底猛地一亮，目光鎖定在那畫像的額頭處。
畫中的女子，額頭處畫著一點梅花鈿。
當即，阮琉璃的腦海里就閃出一個名字——闌珊。
阮琉璃回想起了這件事，這個女子就是冥殊羽心裡念著的女人嗎？
這樣一個冷情的男人，到底愛著的是怎樣的女人？
又是一個怎樣的女人，能夠得到冥殊羽的心？
太多的疑問在阮琉璃的心裡縈繞，不免看得越發的仔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