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一事相求
諸侯裨天這笑意極為的燦爛,看著我的臉,可我卻讀出來了一種惡意的感覺。讓我不寒而慄……
只是,共識?誰想要和你達成共識啊?我心中否定道,別的不說,就說諸侯裨天如今這個行為,詭異的嚇人,最主要的是,我根本不可能預測他到底是怎麼一個想法,這樣才恐怖啊……
「國師大人,什麼共識?我不是很明白。」
「哦……是么?那你之後就會知道的……」諸侯裨天,這欲言又止的樣子,是給我找不痛快?
「自便……」對於諸侯裨天,最好的方式就是無視,翻滾的衣袍,顯示著我現在心情不好,而棋兒,自然是跟在我身後離開了,這地方待下去,棋兒不說害怕,就說,遷怒,也不是什麼小事情……而棋兒已經成為了我的婢子,自然只能夠聽著我說什麼。
幾日後
出使余桑國的人有選擇了,而這個人,正好是之前與我談話的周福,正三品的官位,且在朝中也算是有些勢力,所以,他入選,所有人都覺得不可思議,但是,卻只有我,看到諸侯裨天這個時候對我挑釁一笑……
是他?是他選了周福?且不說,周福為什麼入選,就算是我能夠猜到,怕也是不知道,該怎麼說……只見周福臉上只是覺得現在這個表情,有些難言之隱。
慘淡一笑的,周福,張了張嘴,可是,終究沒有說出什麼其他的話。
「周大人,一路好走。」諸侯裨天先一步找到了周福說道。而周福,在人群當中,看到了我,卻回頭與諸侯裨天聊了起來。
至於,他們到底是說了什麼,我想要聽,卻被木遠禮給攔住了。「助國師……」木遠禮是第一次與我單獨談話,對上他有些滄桑的眼睛,我居然有些難以拒絕他。
「不知道,助國師有沒有時間,與我聊一下。」木遠禮的請求,有些太是時候了,但是,我與他並沒有什麼交集,之前,他確實是幫過我,但是,這種幫助,雖然從諸侯裨天的口中說出,我仍舊是不信,這一位能夠與諸侯裨天分庭抗禮的人物,居然會幫助我?
「自然是有的,太傅請說。」我很尊敬這位太傅,不論是從他之前的各個局勢分析,還是他的中立,必須說,做的確實是不錯的,至少,這個朝中,不少主意都是從這位太傅的口中出來的,加之他姓『木』與我來說,更加是讓我有些好奇了。
「助國師,不知道你是怎麼看這次的使臣去往余桑國的。」木遠禮,四下張望了一下,然後,低聲詢問我。
「怎麼看?」我佯裝著什麼都不知道一般的搖頭,並不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不過,我從木遠禮的眼中讀懂了一種,叫做失望的東西。我做了什麼讓他失望了?還是說,他對我有什麼期望不成?
「太傅對於這個使臣一事很上心,但於我而言,這不過是一場簡單的出使而已,再說,周大人與我也算是有些交情,相信周大人可以做到的。」
「是么,我以為助國師,想要出使余桑國,現在看來是我找錯了人。」木遠禮搖搖頭,然後,又嘆了一口氣。他為什麼說我想要出使余桑國?這余桑的事情,我從頭至尾都沒有摻和過,不僅如此,我甚至覺得這些事情,木遠禮這麼說,諸侯裨天也這麼說。
在他們的眼中我到底是什麼樣的人物?
「太傅大人何出此言呢?我從未說過想要出使余桑啊。」我皺了眉頭,說道。
「怕是,助國師自己不說,可那國師已經認定了,不過,算起來周福也不過是一個替代品罷了。」太傅手袖一搖,我聽聞,咬了咬下嘴唇,這裡面有什麼貓膩,可我不知道,到底是什麼,這太傅三言兩語,到底是想要挑起什麼爭端?
「請太傅明說吧。」
「助國師,國師對你不一般,固然有你是天極冠弟子的緣故,但更加多的是因為助國師本身,這個皇城當中從未有過秘密,國師大人,心中所想,別人猜不到,但是,助國師難道也猜不到么?」
猜到?我什麼時候能夠看透諸侯裨天了?若有這樣的能力,我何須這麼小心謹慎呢?對於使臣這個角色,不論是誰都可以的,所以,我並不介意,只是別的事情卻不一樣。特別是木遠禮剛剛說的,皇城沒有秘密。
「我確實猜不到。」我很坦然的說道,猜到什麼東西,這些人,以為我真的都是聰明絕頂的人物,還是說,我與諸侯裨天真的是一樣的角色?或許後者更多一些,我睨了一眼木遠禮的臉龐,一個很普通的男人,聽說極為的愛家,這樣的人,定然也是愛國的。
「是么?」「助國師,可知道,周福大人為何同意出使余桑國?」木遠禮的嘴角已經沒有任何的笑意了,將所有的心思一收,與我只是說了一句。
我想了片刻,不可思議的用手指指了指自己,說道:「難道因為我?」這個只是我的猜測,可是,周福和我算是萍水之交,怎麼可能?冒著生死的危險幫我?
「既然,助國師知道,周大人,也不算是無用功。」木遠禮在官場多年,這個朝堂之中風雲變化太多,至於周福點頭答應了諸侯裨天的這個要求,算是在木遠禮的眼中看的真切。
這眼前的少年,並不高大,甚至有些孱弱,但是,那日祭祀台上面的人卻處變不驚,這小小的身軀當中到底是蘊藏多麼的大的能量呢。見到這個少年,總是讓木遠禮想到曾經的自己,也是少年便開始進入官場,從初生牛犢不怕虎,到後來的身經百戰,每一次都是在取捨之間。
而,這個木歌華如今也一樣,這個使臣不論是派誰去,都一定會死,天南國之所以,能夠這麼若無其事的強佔邊疆腹地,實則早就已經打算舉兵了。
不過是,要一個由頭,而這個出使余桑國的使臣,才是真正的關鍵。他們能夠想得到,余桑國也是一樣知道的。所以,周福此去必然凶多吉少了。
「多謝,太傅大人提醒,至於這個使臣一事,下官,還有一事不明白,望太傅指點一二。」我屈身行了學生禮,不恥下問道。
「你說吧……」木遠禮拱了拱手,算是收下了這個禮,聽到他的這個回答,我的心中算是安定了不少。「若是我猜的不錯,天南國必然已經打算舉兵了,不知道,太傅大人,怎麼看陸國與天南國之間的較量?」
「兩國一戰,必有一傷,可,陸國與天南國,本來勢力相當,如果,真的要論這個兵力也分不出來上下,但是,本來天南可以安然無恙,如今,卻大舉進犯,應該是有了什麼制勝法寶了,陸國,近年來大幅度收兵,實力已然大不如前,看來這次大戰,陸國必然有一失。」
木遠禮此話不曾偏頗,也極為有道理,就如他所言,確實是,陸國會敗,而且,會輸的很慘……只是,這一局成定局了。
「歌華還有一個不情之請,希望太傅能夠答應。」我突然行了一個跪拜禮。這禮節的重大,已經為官之人,見上級並不需要跪拜,只拜天子,算是有功名之人的傲氣和實力。
只是,木遠禮似乎也沒有想到我會如此行大禮。這一瞬間也來不及拉住我,這嘴下已經答應了。「你這麼大的禮做什麼,什麼事情,你但說無妨……」
「太傅,歌華心中有一夢,沙場天下,我志向不在朝堂,而在沙場,若是,天南襲來,作為陸國一人,也有上陣殺敵之心,所以,望太傅幫我……」我眼睛誠懇,眼光誠摯,這話說的有七分真切,木遠禮自然信了大半。
「好男兒啊。不過,助國師,與我說,不如與國師說……」木遠禮閃了閃眼睛,說道。
我心中大概知道他就是一個老狐狸,這表面上什麼都不說,但是,內里卻早就知道了我必然不會這麼傻的,找了諸侯裨天。
一個天極冠的人卻碰觸兵權,這樣的事情,就算是傻子也會多慮。木遠禮怎麼會不知道,這兵權可大可小,所以,這諸侯裨天絕對是不會讓我碰觸的。
「太傅,請記住我一句,如果天下亂了,或許,我可以為之一抗。」我拍了拍木遠禮的手臂,然後,很乾脆的說道:「告辭……」
至於,他之前說的的要與諸侯裨天說,他說或者是不說,與我並無太大的關係,實則,諸侯裨天不會讓我碰什麼兵權,從這次的使臣上面也能夠看到了。他確實是在防我……
木遠禮看著木歌華的背影,不知道心中在想什麼,但是,卻覺得木歌華這個人心思通透,不用多說什麼,就已經是知道了全部。
至於,他剛剛都沒有想要回答,就已經走了,似乎打定了主意,他會幫助木歌華一般。這樣的少年,還真的是有意思……
「怪不得,諸侯裨天,如此的忌憚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