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畫屍喚魂4
「多，多謝木大人了……」方老夫人眼中感激不盡，而對我越發的信任和欽佩。
「方老夫人，請坐……」我將老夫人，扶到了原來的位置上面，只是，這個時候，方老夫人自然是不會回絕的。周福在一旁，也只能夠看著，說起來，他自己也覺得這個……事情，真的是如他們看的那樣么？
「周大人，我想問問，你怎麼看？」我看著周福，周福的臉上並沒有什麼特殊的表情，但是，卻很不解，剛剛為什麼，這方清的身體可以站起來，連聲音都發得出來。
「這……」周福一時犯了難，但是，也知道，這已經是人證物證全在了，元氏，剛剛也已經親口承認了，此事，確實是元氏下的手。
「周大人是在懷疑，這件事情的蹊蹺？」我笑了笑，雖然，我這張平淡無奇的臉上，單看並沒有什麼感覺，甚至走在人群當中也會別人忽略了去，但是，我笑起來的時候，所有人都微愣在原地了。我似乎從周福的眼中閃過一絲驚艷。但，很快就被隱去了。
至於，我看的對不對，或者是不是周福自己太重口味，我就不得而知了，只是，繼續開口說：「周大人的懷疑，是合理的……」
「確實，木大人，我等都知道，死人不會說話，除非，人沒有死……」這周福看著我的臉，想要將我的顏色全部都盯穿，甚至，覺得我一定是隱藏了什麼，才導致這樣的局面……
「周大人，死人確實是不會說話的，但是，我喚得是方清大人的魂魄……」我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掩去了嘴角的笑意，這邊，心中也微微的自得，這周福還算是很聰明的。
「魂魄？天方夜譚。」周福不信邪，他雖然是親眼所見，可他，就是不信，這一切詭異的嚇人，真的是如他木歌華說的一樣，那就，說明了什麼？他木歌華能力超群，今日一傳出去，皇上一定會重用這木歌華。
而木歌華可以藉此，平步青雲，朝中已經有了一個諸侯裨天了，如今，還要多了一個木歌華，這讓他們這些百官如何自處？
「是……天方夜譚么？」我冷笑一聲，不過，將周福那強裝鎮定的臉色全部收入了眼中。
「周大人不信這個，那麼，我就給大人好好看看如何？」我冷眼一看，周福冷哼，不可置否的撇開自己的嘴角，不屑的說：「好，就依照木大人的話，若能夠讓我周某人真的信服，明日金殿上面，我親自為木大人當證人……」周福雙手抱胸，一副趾高氣昂之意盡顯。
「那麼，就先謝過周大人了。」我伸手作揖，卻被周福攔下：「誒，木大人……」
「這一謝，請等你證實了之後在拜也不遲。」
周福既然這麼說，我也不會這麼不識趣，點點頭就算是承下了……
「開始吧……木大人……」周福的聲音響起來，自己站在了方老夫人的身旁，方老夫人本想要說一句，卻被周福的示意，給憋了回去，看來這不僅是一場證明，還是一個局啊。
好在周福這個話，也已經落下來了，不然，自己也真的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啊。
「周大人……這……」方老夫人想要說幾句，周福卻搖搖頭說：「老夫人別急，方兄之死，本就是蹊蹺，雖然，元氏……已經認罪，可我卻不信，真的有什麼索命之說，還請老夫人稍安勿躁……」周福還為此，與老夫人賠了一個不是。
但是，這個全部在我的眼中，周福還算是不錯的，至少是懂得什麼叫做先禮後兵，對著方老夫人，是一個晚輩之態，卻也不落了自己三品大員的威名，安撫有餘，更多的是威嚴，讓方老夫人無話可說。
「好……」
我知道，周福心中不忿，不僅是，因為方清的死，還有，他心中明白，當日方清在殿上發瘋，這本來就不是什麼巧合，而且，最有可能是，元氏下的毒，可是，大殿上面發瘋卻不是元氏這一個小小的婦人能夠做到的，他心中必然在賭，我是不是有這個能耐，若是真的有這個能耐如何呢？周福是個有趣的人，我倒是不介意讓他看看，我的本是……
我只站在靈堂之中，方清的身體從元氏那裡「咔嚓」一身，頭詭異的轉了一圈，轉到了身後。
「啊……」所有人都大叫了起來，太詭異了，這人的頭居然一下子到了背部，這真的是太嚇人了，整個靈堂上面都是倒抽一口氣的聲音。
周福也被方清這屍體詭異的舉動給嚇得張大了嘴巴……
「這……」方清的臉色如之前一般的毫無血色，但是，我卻不好意思的擺擺手：「不好意思各位，我的失誤……」
周福的額頭青筋直冒，他斷定了我就是故意的，甚至剛剛這一舉動，就是為了給他一個下馬威。當然，我確實是故意的，而且也不只是給他一個下馬威，反而是給所有人的開胃菜……
好東西，當然得讓所有人都矚目了。
「哼……」周福冷哼一聲，只是，方老夫人則是越發的擔心了，自己兒子的屍體不會出什麼事情吧……
我手指伸上，右手之中，大拇指捏住了無名指和小拇指，食指與中指豎起，而口中，卻只念道：「直道鬼念，鬼師木歌華，與閻王借人，請還爾一炷香時間，生死清白后，自當送上……」
我的聲音震住了眾人，從腹腔之內發出之音，帶著濃厚的氣息，如同電雷貫耳，讓看的人，都覺得自己頭皮發麻……
有人說過，人鬼殊途，但是，卻不是說，全部都回不來，有人夢中託孤也是正常。只是，大家親眼見到，卻覺得陰森恐怖，而方清的身體一瞬間，如同活了一般，頭回到了原處，而整個人也如同正常了一般，站直了，站在原地，見到方老夫人之時，瞬間跪下。
「兒子方清不孝啊……」方清朝著方老夫人說道。
「兒，我兒子，我的兒子啊……」方老夫人想要去碰觸方清的臉，周福卻心下覺得不妥，攔住了方老夫人想要伸向方清臉的手：「老夫人，別靠近……」
「周大人，就讓老夫人靠近吧……」我在後面幽幽的開口道。
「哼……」周福，這才放下了手。但是，仍舊是對著我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
「是我兒子？」方老夫人碰到方清的臉的時候，確實是他的兒子，只是，身體冰冷，只是一具死屍罷了……
「起來，起來……」方老夫人心中悲戚，但是，看著自己兒子死後還得跪在地上，心中極為的不忍。
「兒子不孝，不能夠給你養老送終了，兒子有愧……」方清的臉上表情很少，但是，眼中卻無比的慚愧，這是真的方清。
「誒……你去都去了，還有什麼愧意的，你好好去地府，我……我一定替你報仇……」方老夫人冷眼看了一眼那倒在地上的元氏，心中大有將她大卸八塊的恨意。只是，到嘴邊，卻顯得慈愛無比的看著自己的兒子，莊重的發誓。
「周兄，多謝你照看我母親……」方清看了一眼周福，周福的身體僵硬，說是照看，不如說，只是，順手一幫罷了。
「別說了。你應該好好的，可你……」周福也覺得自己的眼眶濕了，這裡眾人，那個不是眼眶濕潤呢？真的到了生離死別，他們都很渺茫……
一家敘舊之後，方清木著身子，朝我走來。
「木大人，送我走吧……」語氣當中，多有無牽無掛之意，世間萬千事態，不過，到最後都是一胚黃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