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祭祀大典1
「國師大人在看什麼?」一品太傅木遠禮這眼眸一定,看到前面走著的那兩個小道友剛剛朝堂之上的事情,若不是這位國師大人,高抬貴手,這兩位小道友,怕是沒有這麼好的運氣離開吧……
「沒什麼。」諸侯裨天的嘴唇微動,但是,卻想了一想,甩開了自己腦袋當中最為荒誕的想法,正好,木遠禮在身邊。
諸侯裨天反而是淡淡的開口說:「這位少年……若是,木太傅的孩子,還在的話,也必然這麼大了。」
木遠禮聽不出來諸侯裨天的情緒,但心中明白,這不過是於以往一般的試探。這十多年來,傷口依舊是在的,只是,無人能夠揭開,唯獨這位國師大人,似乎總是耿耿於懷。
明明孩子都是他親眼看見的,死在水中,可他仍舊是要一次又一次的試探他的底線。木遠禮握緊了手,又隨後放了下來。
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般說道:「國師大人說笑了,那少年,明明就是一個男子,而本官的孩子,也正在家中。」
「呵呵,也是……你瞧我,這幾日都忙昏了頭呢……木太傅,莫要怪罪。」諸侯裨天拍了拍自己的頭,說道。仿若真的是記錯了一般。
只是,木遠禮的臉上並無笑意,而嘴角只是微微的扯動了一下說:「無妨,國師貴人多忘事。」眼底的陰霾,一層厚過一層。
而他們這兩位的對話,卻全部落在了我的耳中,我自幼與一般孩童不同,天生的眼眸,天生的耳朵,聽見的聲音也比一般人多,從聲音當中,判斷兩人的對話情緒。
走在殿外的我已經是停下來了腳步。師兄見我不走了,有些奇怪的看著我,眼中帶著憐惜之意:「是不是剛剛打的疼了?」師兄的手摸上我的額間,有些冰涼,但是,卻很溫暖。
「是,很疼。」我很自然的皺了皺眉,睜著水潤的眼睛,朝著師兄說道。
我並不打算將剛剛聽見的告訴師兄,那些對話,雖然並沒有透露出來什麼信息,但是,卻繞著木家的孩子。
師父,撿到我時,並沒有得知我的身世,而我的身上,只有一個木字的刻牌,師父說,那就是我的姓了。而那位太師……似乎也姓木?
「額……」師兄的身子頓了頓,像是被什麼東西蟄了一下一般,很快的收回了自己的手,臉上帶著一絲不自然,彆扭的別開臉說道:「要你在淘氣。」
說完,已經轉身走了,並沒有等我的打算,我看著師兄這等奇怪的舉動,只覺得好笑又好玩兒,每每到這時,我都會去逗弄師兄一番。
但是,總會聽見,師兄獨自呢喃:「為何你不是女子。」
以前,我還以為是我聽錯了,今日,這個聲音越發的明顯,讓我心頭一震,女子?師父說,不能夠解開自己的身份,只要有脖子之間的那塊木字的字牌,我便可以如男子一般活在這個世間,不受煩惱。
而作為男子,至少活的自在,我握緊了自己脖子間的字牌,挑了挑眉毛,反而像是什麼都沒有聽見一般的問道:
「師兄在說什麼呢?」
「沒什麼……」師兄的神色有些慌張,但是,什麼都沒有再說,閉了嘴吧。他一腳深一腳淺的走在平地上面,顯得尤為的好笑。只是,此刻我卻笑不出來。
三日後
天際金珠寶塔上面,塔為六層,取了道家六層寶塔之意,六既不穿天,也不落於地,中庸,而這就是人能夠達到的最高之處了。亦非修道之人,自然不能夠飛升上天了。
自古帝王都想要壽比天齊,只是,無人能夠真的活的如此之久。就算是修道之人,也只能夠活千年,除非此人道行已經穿天。那麼,超脫生死,自然也不會死。
「我天無量法制,今弟子,求得法,為我朝國泰民安,風調雨順祈天庇佑……」皇帝跪坐在團蒲之上,天際金珠寶塔,六層樓上,的最高層,無頂,而只是一個露台,這才是作法最好的去處。
自陸國開國以來,這寶塔便在了,天極冠就是開寶塔之館主,祭天儀式,自然是為了皇權通天而備的,如今,六層塔下跪滿了文武百官,從皇城先守,十多名,到武官百名,文官百名,之後是太傅、太師、國師。王爺,各個皇子都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