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九章 受了驚嚇
「你們好大的膽子,居然連我荀卓文的女人都敢動,今天挑斷你們的手筋腳筋,不過是給你們個教訓,若是下次再讓我碰到你們死性不改,欺負弱下,便不要怪我冷某無情,你們的性命冷某就直接帶閻王給你們收了!」
荀卓文的聲音冰冷,帶著刺骨的寒冷,整個人如地獄修羅一般的,散發出了黑色的怒氣。
「是,是!是!我們再也不敢了,不敢了!」
三個人忙不迭的在那裡點著頭,彷彿當真的害怕了一般。
荀卓文看著地上的幾個人,眼睛狠狠的剜了下,這才朝前面走去。
「雲清,對不起!我來遲了!」
荀卓文幾乎是完全逼迫自己,才能夠面對著俞雲清找到自己的聲音。他到底是在做些什麼?又是在想些什麼?若是他晚些來,只怕俞雲清就要被這四個人渣糟、蹋了。
俞雲清蜷縮在角落裡,眼睛里不斷的流淌著淚水,嘴角依然流著鮮血,臉上明顯的巴掌印,整個人明顯的浮腫了起來。身上披著的是俞雲清剛剛慌亂的找來的早已經被那四個人扯爛了的衣服,披在身上,根本無法蔽體。
「雲清!起來,我們走,好嗎?」
荀卓文顫抖著手,脫下了自己的披風,將那披風牢牢的系在了俞雲清的身上,擋住了泄露出來的春、光。
俞雲清只是點了點頭,可是,腿卻根本站不起來了,滿眼的凄楚。
荀卓文重重的嘆了一口氣,伸手,將俞雲清抱了起來,緊緊的攬在懷中,眼底都是怒火。
「去死吧!」
一聲怒吼,緊跟著一陣風聲,一柄短匕首飛快的朝荀卓文的後背刺了過來。
「小心!」
俞雲清大聲的尖叫了起來,滿臉的驚恐,緊跟著卻是昏了過去。
「不!不要!不要!卓文,救命啊!救命啊!」
俞雲清不斷的掙扎著,頭亂晃著,頭髮則早已經被濡濕了,眼睛緊緊的閉著,臉色蒼白,嘴唇哆嗦著,手在空中不斷的無亂的抓著。
「雲清!沒事了,沒事了!」
荀卓文一把抓住了俞雲清在空中晃動的手,心疼的說著。手輕輕的撫摸著俞雲清的額頭,眼睛里滿是疼惜。
「將軍?姐姐,姐姐怎麼會成這個樣子的?」
綠蔓的淚珠不斷的滾落了下來,她不曾想,姐姐不過是為了就民眾而出去,卻不曾想,回來的時候卻是偏體鱗傷。
她一直想要問將軍是怎麼回事?可是將軍的臉色太恐怖,彷彿是地獄修羅一般。她張了幾次口,卻一直沒有開不了口,心裡焦急萬分,可是卻問不出來。
莫不離在收到綠蔓的信號后,幾乎是馬不停蹄的趕了回來,當他看到躺在床上不斷被噩夢糾纏的俞雲清的時候,整張臉都已經扭曲了。
「將軍,你告訴我,到底是誰,是誰敢欺負到姐姐的頭上!」
莫不離的拳頭握的緊緊的,骨頭咯吱咯吱的響著,眼神里迸發出來的是仇恨。若是讓他知道了是誰,此刻,他便可以將那些人五馬分屍,絲毫不留半點的情面。
「是啊!好好的姑娘,怎麼出去一趟,就成了這樣了呢?」
莫老夫人也跟著說著,倚在門邊,不停的咂巴著嘴,臉上一副可惜的模樣,和莫老頭一起,在那唉聲嘆氣。
「他們死了!」
荀卓文的手依然溫柔的擦著俞雲清額頭的汗珠,發出來的聲音卻如那九天寒冰一般,聽著讓人心裡生冷。
只是在綠蔓和莫不離聽來,卻如福音一般,讓他們心頭多少寬慰了些。
荀卓文的眼前依然回放著那最後的一幕,他的腳抬起,卻是直接將那短匕首踢回,直直的刺入了那欲行兇的人的心口處,而他則轉身抽出了自己腰間的劍,只是簡單的一個轉身,身後三個人甚至連嘆息一聲的機會都沒有,就直接去見了閻王。
俞雲清則根本沒有來得及去看那最後的一幕,整個人直接昏倒在了荀卓文的懷中,荀卓文幾乎是抱著俞雲清,馬不停蹄的趕回了俞雲清居住的地方。
從他抱著俞雲清進門,到現在已經過去了整整一天,可是俞雲清卻是一直沒有醒過來,不斷的在說著夢話,不是的驚悚連連。
為了怕嚇著小米,荀卓文早已經在進門之前就已經警告過了綠蔓,所以綠蔓早早的就讓小米去睡覺。只是不知道那孩子是心裡知道些什麼?還是有些感覺,總是調皮的不願意睡覺。
綠蔓幾乎是好說歹說,哼唱了所有的俞雲清曾經教過她的歌謠,她才終於將小米哄睡著了。
可是,當她看到這樣的俞雲清的時候,心裡直後悔的就該在那裡哄著小米睡覺更加的好些。
起碼,心中沒有這麼的痛!
「綠蔓,你弄點吃的來吧!將軍從進門到現在還沒有吃吧!」
莫不離轉身對著綠蔓說著,手輕輕的拍了拍綠蔓的肩,眼神暗示著。
「嗯,好,爹娘,你們過來幫忙吧!等下姐姐要是醒了,也該要吃點東西才好!」
綠蔓點了點頭,輕聲對著莫老夫婦說道,沖著莫不離微微扯了個嘴角,笑了笑,抬腳,朝外面走去。
莫老夫婦見了,情知不離該是有事情要與冷將軍說,便嘆了口氣,跟著綠蔓一起朝那廚房走去。
莫不離見綠蔓一行人已經走遠,走到了門邊,吱呀一聲,將門關上了。
輕聲的咳嗽了聲,朝荀卓文走了過來,神色嚴肅。
「將軍,是不是並沒有那麼簡單?」
莫不離的眼睛里明顯帶著懷疑和不相信,眉毛緊緊的皺著,手握成拳。
「你拿著這個令牌,去找張副將,讓他給你派二十個人,趕去黑風嶺,將那裡的土匪給我全部剿滅了!」
荀卓文從腰間掏出一塊翡翠色的玉石令牌,遞給莫不離,眼睛里都是仇恨的目光。
「好!這個交給我!只是,姐姐有勞將軍多費些心思!她這一路上吃了太多的苦!」
莫不離和荀卓文幾乎是同時對著對方點了點頭,這是屬於男人間的默契。無須多說,彼此都已經心知肚明。
莫不離很快便轉身離去,不再留戀半分。
荀卓文的眼睛則迅速的又轉向了俞雲清,手緊緊的握著俞雲清的手,眼睛里都是哀傷的神情。
雲清,你快些好起來吧!
雲清,小米在想你呢!
荀卓文正深深的凝望著俞雲清,門卻突然開了,風迅速的灌了進來。荀卓文微微有些不悅的扭頭,卻看到一個如旋風一般的影子竄了進來,小小的,不過是片刻的功夫,已經竄到了荀卓文的面前。
「壞蛋!壞蛋!你是壞蛋!為什麼每次你來,媽媽都沒有好好的過!」
稚嫩的男聲,清脆悅耳,卻聲聲帶著控訴,小拳頭不由分說的,如雨一般的落在了荀卓文的胸口處。
「小米,別鬧,你這樣會吵到媽媽的!」
荀卓文一把抓住了小米亂動的手,將小米整個人直接攔腰抱了起來,坐在自己的腿上,輕聲的帶著些警告的味道說著。
「不,不!我不要媽媽睡覺,我要媽媽陪著小米玩!你是壞蛋!壞蛋!」
小米卻是根本不搭理荀卓文的那些警告,依然自顧自的大聲的說著。小手不斷的掙扎著,雙腳不停的亂動著。
「小米,你怎麼進來了?為什麼不睡覺?」
荀卓文正想說話,門外卻是綠蔓端著一碗熱湯進來了,看著小米在那胡亂的吵著,聲音不由得有些嚴厲的說道。
「綠姨,可是,可是媽媽,小米想要媽媽陪著小米玩!媽媽好久,好久沒有陪著小米玩了!綠姨!」
小米卻是撅著嘴說著,只是,說著說著,卻是委屈的落下了淚珠,嘴嘟著,眼神哀戚的看著綠蔓,不時的回頭朝俞雲清的方向看看。眼神看上去可憐,卻又帶著幾分小男子漢的倔強。
「小米!」
綠蔓聲音有些哽咽的說著,快速的走了幾步,將那湯碗放在了一旁的小桌上,卻是愛憐的過去將小米抱在了自己的懷裡,輕輕的拍打著。
「小米,媽媽不是不跟你玩,你看,你每日念著媽媽,媽媽不是回來了嗎?只是,媽媽做了好多好多的大事,所以很累很累,需要好好的休息一下!小米玩累的時候不是每次都吵著綠姨,讓綠姨唱歌給小米聽,這樣小米才好睡覺嗎?」
綠蔓微微有些歉意的看了眼荀卓文,卻是柔聲的勸著小米。她心裡知道小米該是懂的,只是,這麼多日子的翹首以盼,卻不曾想迎來的卻是姐姐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就連她自己都難以接受,更何況小米這麼小呢?
「那綠姨,我也唱歌給媽媽聽,媽媽就可以好好睡覺了,明天,媽媽就可以陪小米玩了吧!」
小米聽著,轉向綠蔓,睜著大大的眼睛,一臉鄭重的問道。身子微微有些掙扎,彷彿急著想要下去。
「那小米會唱的嗎?」
綠蔓將小米放在了地上,笑著問道。
「會,綠姨唱給小米聽過的,小米都會唱!」
小米說著,鬆開了綠蔓的手,一搖一晃的朝俞雲清的床頭走去,跌跌撞撞的,眼神里都是著急的神色。
「將軍,你先休息下,吃點東西吧!這裡我來照顧便好!」
綠蔓徵求著荀卓文的意見,說實話,對於荀卓文,她的心裡多少還是有些忌憚的,更多是對於荀卓文在冷府的害怕,那些害怕早已經根深蒂固。
哪怕是此刻荀卓文對著俞雲清,一副柔腸寸斷的模樣,可是,她的心裡卻是無法輕鬆的面對。
荀卓文聽了,點了點頭,不發一言。只是人卻是站了起來,手輕輕的摸了下俞雲清此刻已經安然入睡的額頭,這才離開。
綠蔓見了,心裡一陣開心,趕緊的點頭,朝俞雲清床邊走去。
小米則趕緊的將俞雲清的手握在了自己的手中,一如荀卓文剛剛所做的一般,亮開了自己的嗓子,唱起那些曾經俞雲清教過的歌謠。一首一首的,飽含著深情的唱著。
聲音雖然稚嫩,可是,聽著卻是讓人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