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三章 真誠的歉意
「是,本來就是!」
俞雲清一聽荀卓文那樣陰陽怪氣的強調,突然火大了,她本來就脫的名正言順,怎麼到了他這裡了,就成了自己圖謀不軌,這算怎麼回事?難不成她做了好人,還要受這份委屈不成。
「哈哈!哈哈!雲清,那你現在能夠明白我當時的難過了嗎?」
荀卓文不可遏止的笑了起來,他發現逗俞雲清真的是個十分有趣的事情。不過,他不想做的太過了,否則,當真逼得她狗急跳牆,可不是什麼好事情!
聽著荀卓文那張狂的笑容,俞雲清終於也是忍不住了,似乎,當初,她真的做的有點過分了。
思及此,終究也是忍不住的笑了起來,神色間卻是帶著一抹羞赧和不好意思。
「對不起!」
俞雲清十分真誠的道歉道。她昨天確實有些過於神經過敏了,既然如此,話已經說開,又何須多這樣一份的矜持。
「對不起!我為所有我做過的事情道歉!」
荀卓文笑了,十分真誠的說著。神色間不再有那些倨傲的神情,反而更多了一分堅定。
「好,我接受道歉!」
俞雲清也笑了,眉眼彎彎,卻是發自內心的開心的笑著。
「我是荀卓文,希望從今天開始我們重新認識彼此!」
荀卓文突然想這樣鄭重的介紹一次自己,似乎,他在他們的新婚之夜都不曾如此鄭重的介紹過他自己,今天,他想要這樣正式一次。
「你好,我是俞雲清,重生之後的俞雲清,很高興認識你!」
俞雲清笑了,卻是一樣的,十分鄭重的介紹著自己。她突然覺得眼前的這個人並不是那麼的討厭,既然老天眷顧他們,讓他們從那麼高的懸崖上落了下來,依然大難不死,那麼又何妨不放下過往,好好的過今後的人生呢?
「重生?哈哈!確實是重生啊!既然如此,那麼過往我們一律不要追究彼此了,以後,我們好好相處,好嗎?」
荀卓文微微有些呆怔,為俞雲清用的詞語,可是,她的詞語用的卻是那般的貼切,重生,重獲新生,確實如此,既然如此,那麼,就讓他們忘掉過往,重新開始。
「你現在感覺好點沒?」
話已經說開,俞雲清也就少了那些尷尬,聲音開始變的正常,柔和,關切的問道。
「頭還有些痛,身上還好,昨天,辛苦你了!」
荀卓文擰了擰眉,卻是真誠的道謝著。說話間,站了起來,將那已經幹了衣服穿上了身,只是,綁腰帶的時候,卻是叫他有些為難。
他的胳膊受傷了,抬起和放下都扯的十分的痛,眉毛一直緊緊的皺著,一幅疼痛難耐的模樣。
「我來吧!」
俞雲清也穿戴整齊了,扭頭時,剛好看到了荀卓文緊皺著的眉頭。趕緊的走了過來,順手接過荀卓文手中的腰帶,俯身,為荀卓文仔細的整理好。
俞雲清的頭髮上帶著淡淡的香氣,荀卓文不用低頭,卻已經能夠聞到了。俞雲清那小手一點的整理,時不時的碰到了荀卓文的身子,卻是叫他心砰砰的跳著。
那如雷一般轟響的心跳聲,讓他微微覺得有些難堪。似乎他這樣孟浪的行為,明顯有些褻瀆了俞雲清,不由得咳嗽了起來。
「好了,怎麼啦?碰到你了嗎?是不是痛的厲害?」
俞雲清一聽荀卓文咳嗽,趕緊關切的問道。若是傷口感染還沒好的話,最怕的就是傷風感冒了。若是引起炎症,只怕她便是再無回天之術了。
「沒有,我很好,不用擔心。這些不過都是小傷口罷了,只是我沒有處理及時罷了,沒關係的,休息一兩天便好了!」
荀卓文看著俞雲清那關切的神情,心裡突然一股暖暖的感覺,安撫的笑著,勸慰著俞雲清道。
「你身上怎麼會有那麼多的傷口?」
俞雲清點了點頭,笑著坐在了那火堆旁,卻是皺著眉頭問道。
那縱橫交錯的傷口,多少還是讓她看著有些觸目驚心,想著,不由得就脫口而出的問道。
「我是個軍人啊,上戰場哪有不受傷的啊!最嚴重的一次差點連命都丟了,劍直接刺穿了身體,幸好偏離了心臟一點點的位置,否則,只怕我這條命早就沒有了!」
荀卓文笑著說道,只是聲音中卻是半分的膽怯都沒有,彷彿說的不過是旁人的事情一般。只是,卻聽得俞雲清整顆心就糾結在了一起。
她難以想象,劍穿過心臟是什麼感覺,只是,單單想到那血沫橫飛的模樣,卻是已經讓她受不了了。
「痛嗎?」
俞雲清的聲音都有些顫抖了,她知道,她對於死終究是害怕的,只因為她求生的慾望太過於強烈,所以,她害怕任何形式的死亡。她膽小,絲毫不願意去太過於冒險。
「痛?當然痛的。你知道嗎?就是因為那次受傷,所以完全讓娘害怕了,這才逼得我必須娶你進門,為冷家續后,延續香火!娘是怕我在戰場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跟爹一樣,一命嗚呼了!」
荀卓文說著,眼睛卻彷彿看向久遠的過去一眼,眼睛里壓著很多的情緒,讓俞雲清根本看不懂,只是,她卻是聽出了荀卓文話語中淡淡的嘲諷味道。
他那個時候該是不想娶俞雲清的吧,只是,不過是家族所迫,不得不為之罷了。
也許,不過都是兩個可憐人罷了!
俞雲清的嘴角掛著一抹淡淡的苦澀的笑容,在這樣的一個社會,終究有不少是不得已,卻不得不為之的事情吧!
只是,她不會願意屈服在任何的事情之下,她要做自由的自己,像朵雲一般的自由的漂浮。
「是不是覺得我特別的懦弱,就這樣屈服了?」
荀卓文在沉默了許久之後,卻是突然的開了聲,只是,那聲音卻彷彿飄在空氣中一般,沒著沒落的,聽得人心裡空落落的。
俞雲清聽了,卻只是扭頭,深深的看了眼荀卓文,張了張口,卻終究什麼也沒有說,只是沉默著。
「璃珞當時就是這樣認為的,可是,娘其實很辛苦,為了掌握這冷家的一切,費勁了心機,年輕的時候爹爹未曾在身邊,等爹爹回來了,卻帶回來了一大堆的紅顏知己。她這一輩爭強好勝,從來都不曾低頭讓人瞧不起去。我是她唯一的兒子,總該讓她這輩子有那麼一次如願以償的!」
荀卓文淡淡的笑著,聲音依然蒼涼,沒有著落,卻多了幾分溫暖。
「你知道嗎?現在的你,於過去的你,有了許多的改變。明明是同一個人,可是卻給了人兩種完全不一樣的感覺。以前,面對著你,只看一眼,心中便會增添許多的煩躁!」
荀卓文自顧自的自嘲一般的說著,可是,這些話語聽到俞雲清的耳中,卻是嚇的後背冷汗直冒,他是看出來了嗎?
他是猜到了些什麼嗎?還是?
可是一模一樣的臉,身體都一模一樣,誰又能夠說她不是俞雲清呢?
俞雲清想著,心中不斷的安慰這自己。卻聽到荀卓文又一次的拋下了一枚重型炸彈,驚的俞雲清臉色煞白。
「你知道嗎?曾經我還懷疑你根本不是俞雲清,而是另外的一個人!」
冷清倉的嘴角含著一抹淡淡的嘲諷一般的笑容,轉頭看向俞雲清的方向,只是,明明不過是隨意一撇的眼神,可是看著俞雲清的眼睛里,卻多了一抹審視的神色。
「怎麼?怎麼會想到我是另外一個人?」
俞雲清的身上出了一身的冷汗,甚至聲音都有些顫抖。好像自己撒了一個特別大的謊言,而此刻卻被別人抓了個現行一般,太陽穴處突突的跳著,整個人都有些神經過敏一般,看到荀卓文的任何錶情,都帶著審視的目光。
「可笑吧!我都覺得我當時一定是瘋了!天下哪裡能夠有長的如此想象的兩個人呢?更何況你一直在家,又如何會調包呢?」
荀卓文的嘴角翹起的更加的厲害,他都不得不佩服自己那個時候的想象力。
「呼!呵呵!」
俞雲清提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幸好他不過是以為自己是荒唐的想法罷了,如此便好!否則,若是說她來自於未來世界的兩千年以後,只怕他都會認為自己不過是個瘋子。
「你知道怎麼從這裡出去嗎?」
俞雲清為了防止荀卓文繼續在這個問題上糾結,索性轉移了話題,問道。否則這話越說下去,越無法圓滿了,畢竟她確實不是真正的俞雲清。
「出去?現在還沒有發現,可是,今天如果你的身體好些了,恐怕我們就要出去找下出路了,否則只怕他們該擔心了!」
荀卓文皺著眉頭,看向俞雲清的方向,眉間攏上一抹憂愁。
外面,除了高山峻岭,再就是水。山峰陡峭,山石林立,根本無處生根,如此極險之地,想要逃出去,卻是十分的艱難。而水卻極寒之水,就是荀卓文這種習武之人身體較好的情況下,尚且覺得艱難,更何況俞雲清一個弱女子的身子骨,如何能夠吃得消。
當荀卓文帶著俞雲清站在那外面的山石間,望著這山洞外的狀況,卻是半天發不出一言。這樣的困境,明顯的超出了他們的想象。
該怎麼辦?
俞雲清和荀卓文兩個人同時思索著,若是沒有外力的協助,除非變成會飛的鳥兒,方才能夠出去。
「怎麼辦?」
俞雲清悶悶的開了口,看向荀卓文的方向,明顯,荀卓文也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樣。
「不知道,可是,我們一定要出去!只是,這明顯的狹窄之地,除非插上翅膀,否則怕是想要出去,會十分的艱難!」
荀卓文沉悶的說著,愁眉不展,一點辦法也沒有。
若是他一個人落入這山底,稍事休息些日子,恐怕還能夠憑藉自身的輕功,逃出這山底。可是,帶著俞雲清,他卻是半分的勝算都沒有。
「如果我們放信號彈的話,外面的人能夠看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