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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九十一章 自暴自棄

  「等等,我的衣服是怎麼回事?」


  當俞雲清漸漸的平靜了自己的心緒,這才想起重要的事情,假設剛剛就只有她與荀卓文,那她身上的衣服,不會是面前的這個男人脫掉的吧?老天!


  俞雲清只想到這裡,面色就已經完全的緋紅,她只希望千萬不要是她想的那樣,可是,她總不可能將自己脫的光光的,躺在那稻草上吧?

  「這?這說來話長?昨天,昨天你一直發熱,很燙,所以,所以,這才......」


  荀卓文幾乎是尷尬無比的說出這些話,只是,明顯的卻是一副做賊心虛的樣子。他也不知道為什麼,他明明是做了好事,為什麼會這般的不自然?


  「啪!」


  俞雲清卻是一巴掌直接甩了上去,清脆響亮,不帶半分的情面。


  「你,你這個色狼!」


  俞雲清惡狠狠的吼道,趕緊的轉身,再也不願意去看荀卓文一眼。


  就算,就算是發燒感冒,也,也犯不著就脫掉她的衣服吧?這個色狼,明明就是想要趁人之危,卻還這裡花言巧語狡辯。只不過瞬間,就從剛剛為荀卓文活著的歡喜中脫離了出來。


  「你,你這個女人,怎麼可以這樣不講道理。要不是你落在水裡了,要不是怕你穿著濕冷的衣服,一直發熱不斷,你以為我願意脫你的衣服啊?你以為你那衣服好脫的啊?」


  荀卓文簡直的屈辱難堪,粗聲的吼了出來,剛剛的那羞澀一下子消失殆盡,半點不見剛剛那尷尬的模樣和神情。此刻,出了受傷,還是受傷的表情。


  「那,那也可以不用脫,脫的這麼精光吧?」


  俞雲清聽著荀卓文如控訴一般的話語,突然找不到自己的聲音了,小聲的反駁道。只是,話語卻是越說越沒有力度了,頭微微的低了下去,卻還是不願意扭頭過來對著荀卓文。


  這叫她如何去面對一個脫她衣服的男人?


  「你都病成那個樣子了,我還能夠有多餘的時間想嗎?」


  荀卓文簡直氣的要暴跳起來了,聲音中不免帶著些嘲笑的味道。此刻,他是越來越覺得委屈了,他昨天就不該憐惜她,做什麼君子,直接扔她,由著她自生自滅就好。


  此刻,當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簡直就是一條瘋狂的狗!

  荀卓文狠狠的想著,也不願意去搭理俞雲清,就那麼側面站著,心情十分的不爽!


  後面的時光,荀卓文與俞雲清幾乎是井水不犯河水,兩個人互不理睬,心中都覺得自己委屈。


  俞雲清覺得尷尬,而且自己的身子就這樣不明不白的被這個男人給看去了,多少讓她心頭有些難堪。


  雖說他們本是有著夫妻之實的人,可是,那些卻不過是她還沒有穿越過來的事實,於她自己而言,對於這樣的狀況,讓她接受,總歸是有些難堪的。


  荀卓文卻是真的生氣了,他本不過是好心,可是卻被俞雲清用那樣的幾近鄙視的目光和言語說過後,心頭怎麼能夠好受呢?

  雖然,他確實有著不軌的想法,可是,他卻是真的剋制住了。現在倒好,自己做了好人,卻被俞雲清以色狼的眼光來看他,倒還真不如當初就色狼了,如此倒還省了事情了!

  荀卓文幾乎是自暴自棄的想著,手中不斷的翻轉著烤的金黃的魚,魚香味一點一點的沁入鼻息,卻勾不起他半點食慾,滿心裡填塞的都是憤懣。


  俞雲清聞著香味卻是餓了,肚子又開始咕嚕咕嚕的叫了起來。可是,看著荀卓文那一幅神情嚴肅的模樣,她到底是撇不開臉,求那魚吃。


  荀卓文卻是一直漠然的就那麼烤著魚,話也不說,等到魚終於烤的金黃酥脆,芳香撲鼻的時候,才將那魚取了下來,放入荷葉中,突然興沖沖的一笑,而後又啞然失笑。


  這些魚本是他冒著那刺骨的寒冷,潛入水中為俞雲清抓的,可是,此刻現在這樣的情況,他心中那為了俞雲清而抓魚的開心愉悅,卻是完全的消失了。這魚到底是給還是不給,卻是讓他有些為難了。


  也許,人家還根本不一定願意吃他這個色狼烤的魚呢?

  荀卓文想著,手拿起又放下,終究是將那火堆一踢,將魚拿起,急匆匆的走了起來,將那魚放在了俞雲清的身旁,便是走了出去,獨自生著悶氣。


  山谷的空氣很清新,因為下過雨的緣故。可是,就算是這樣的空氣,卻也疏散不了荀卓文心頭的鬱積。他依然眉目深鎖,隨意的找了塊石頭做了下來。


  冰冷的石頭,帶著刺骨的寒意,就那麼一點一點的纏繞了上來,荀卓文卻是絲毫沒有在意。身上的傷口,經過水的沖洗,已經開始漸漸的潰爛了,可是,這些疼痛卻是沒有引起荀卓文的半點重視,只因為這些沒有一點比得上心中的難過。


  俞雲清微微有些呆怔,看著荀卓文幾乎就這麼隔空一般的扔過來的魚,心裡突然有些不知所措了。


  是她太過分了嗎?

  他應該真的只是因為為了救她才那樣做的吧?

  她這樣算不算恩將仇報?

  俞雲清擰著眉毛,小口小口的咬著魚,不斷的思索著,只是,心中的那一道坎卻是始終無法跨過,這個男人,就這樣不清不楚的看了自己的身子,只要想到這個,她的心中的那份難堪就可以完全將她自己淹沒。


  魚已經吃完了,可是俞雲清的思想卻是沒有半點突破,心中也多了幾分鬱卒。


  俞雲清站了起來,眼睛四處看著,這裡是個什麼地方?如果是墜落山崖的話,他們現在該是在山底了,她記得荀卓文的身上當時應該受了很重的傷,斷然是沒有可能將她一起拖上山頂的。


  所以,現在的狀況是他們還必須想辦法出去!

  俞雲清想著,索性將腦袋裡那一堆亂七八糟的想法放在一旁,仔細的觀察起了周圍的情況。


  這個山谷似乎處在一個很隱蔽的地方,就這麼一眼看去,幾乎都是黑的。若不是這些火苗亂竄,恐怕伸手不見五指也是可能的。


  唯一的光線便是來自那洞口,卻也是只有極高的位置才能夠看到光線,可見此處位置之低。


  俞雲清朝向於荀卓文相反的方向走去,外面可以看見的卻只是一片平靜如波的湖面。仰頭,看見的卻也只有那高聳入雲的山峰,如此,可怎麼出去?


  俞雲清皺著眉頭,腳步微微有些不安的行動著,眼睛四周不斷的巡視著,試圖找一個突破點,否則,他們兩個人只怕就要在這山洞中過後半生了。


  可是,她不要,她還要回去見她的小米。此刻,只怕他正翹首盼望著她的回去呢!

  俞雲清只想到這,心裡便是一陣痛楚,眼角的淚水就滑落了下來,她想她的小米了,那個古靈精怪的小傢伙,那個時時刻刻總能夠給她安慰,給她鼓勵的小傢伙。那個總是追著她,不斷的叫著媽媽,媽媽的小傢伙!

  噗通!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音。


  俞雲清驚詫的回頭,聲響明顯來自於荀卓文的方向。可是,她扭頭去看的時候,卻並沒有看到荀卓文的人。


  他做什麼去了?還是在玩什麼花招?

  俞雲清皺著眉頭,試探著朝前面走去,眼睛到處尋找著,卻沒有看到荀卓文的人影,他去了哪裡?

  俞雲清尋找著聲音的來源,睜大眼睛不斷的尋找著,心裡卻是不可避免的著急了起來。


  「冷,荀卓文?荀卓文,你在哪裡?」


  俞雲清掙扎了半天,這才喊出了聲,低頭,卻看到地上躺著一個人,就在離她的腳不遠的地方,嚇的俞雲清一個激靈,朝後面退去。


  這衣服?荀卓文!她記得他就是穿著這件灰色的衣服!

  「荀卓文?荀卓文是你嗎?」


  俞雲清焦急的叫了起來,咬緊牙關,用力的將地上的人轉了過來,這才看到一張慘白的臉,臉上不斷的冒著冷汗,人卻是已經不省人事了。


  「荀卓文!你怎麼了?」


  俞雲清大聲的喊叫了起來,用力的搖著此刻昏迷不醒的荀卓文。


  該怎麼辦?怎麼辦?俞雲清一下子著急了起來,整個人慌亂了起來。


  可是,不管她怎麼搖,荀卓文卻是依然沒有醒過來。


  俞雲清焦急了回頭看了一眼那依然燃燒著的樹枝,將裙擺扯了起來,直接系在腰間,弓起身,咬著牙關,用力的拖著荀卓文,一步一步的朝那山洞裡面拖去。


  「呼哧!呼哧!」


  俞雲清幾乎是累的滿頭大漢,才將荀卓文拖到了那稻草上面,瞬間癱軟在地,再也不願意動彈半分。


  她沒有想到,荀卓文看著精壯的模樣,原來卻是這麼的重,幾乎要將她所有的力氣都抽走一般。


  可是,就這樣,她卻不能夠停歇下來,她還沒有弄清楚荀卓文為什麼會突然昏迷不醒。前面不是還好好的嗎?甚至還有力氣那麼大聲的跟她吵架,可是,此刻卻是這樣的一幅柔弱的表情,究竟是在演戲,還是真的出了什麼事情?

  俞雲清想著,直接伸手上去,探向荀卓文的額頭,卻是滾燙的厲害。臉色依然蒼白的嚇人,額頭上不斷的冒著冷汗。


  「你怎麼拉?」


  俞雲清問著,擰者眉毛,到處查看著,卻不知道問題到底是出在哪裡?

  荀卓文依然不發一言,眉毛擰成川字,牙齒緊緊的咬著,手上的青筋都暴了出來。


  「你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俞雲清不斷的推搡著荀卓文,手不斷的翻動著荀卓文的身子,她希望能夠儘快的找出原因,按照荀卓文這種習武之人,按理不該這麼容易就倒下。


  「啊!怎麼會這樣?」


  俞雲清幾乎的瞪大了眼睛,自己白皙的手上,滿手的鮮血,整個人的臉瞬間煞白。


  趕緊將荀卓文翻轉了過來,這才看到原本灰色的衣服,此刻,卻是一片血肉模糊的慘狀。而且按照流出來的血的顏色來看,並不是新傷,若是按照如此分析,那麼他昨夜就該是已經受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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