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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八十七章 與虎謀皮

  然而,更令人感到驚奇還在後面,俞雲清搖頭:「不行,這條路耗時太長,殿下和阿巡撐不到我們去,況且,」俞雲清抬起頭很認真的看了四人一眼,「我懷疑慕容凌尊有伏兵。」


  「伏兵?」


  四人對望了一眼,同時看向了俞雲清,俞雲清神情嚴肅道:「我在居冥山待了三個月,對慕容凌尊有些了解,果敢、狠辣、工於心計、處事周全,這樣的人做事,永遠是兩手準備。」


  慕容凌尊絕不是一般的角色,若是因為荀卓文答應了與他聯手便輕易放送警惕,那他未免太過天真了。從這幅地形圖上來看,分明是進可攻退可守。


  荀巡、荀卓文、慕容凌尊,這三個人,無論是哪兩個人聯手,都是在與虎謀皮,沒有人會完全相信對方。想來,若不是之前有月晚涼攪局,自己還不一定逃得出來。


  俞雲清指著地圖:「阿……世子爺帶人在前方,各路人馬隨後,想要打進居冥山腹地,只有這一條路可走。居冥山四周有一條綿延的山脈和無數小山峰,地形十分複雜,慕容凌尊設置防守的幾個點堵死了所有可能逃脫的路線,可是,他偏偏留了這兩個地方。」


  俞雲清的手指在地圖上點了點:「這兩處皆為天險,看似易守難攻,實則迥然不同。」


  「這一處看似兇險,通道狹窄,但是,這條峽谷並不長,雖然行軍慢些,卻不失為一條保險之路;另外一處狹縫更寬,且易遭埋伏。烏英國兵力一到,會立刻堵死所有的退路,將領們只能走這兩條。」


  「一般而言,前一條更為明智,然而,我更願相信,這兩條路,都有伏兵。」


  「慕容凌尊必然是防備著殿下的,故而,烏英國的兵力一早便集中在了邊境,只是事出有變,月晚涼才不得不調兵過來。」


  「我們不能給他們時間,讓他們把居冥山圍成一個鐵籠子,最好的辦法就是迂迴、側進,沿邊境線打入烏英國國界,逼慕容凌尊把借出去的兵再還回去!再與後路兵馬匯合,共商大計!」


  俞雲清的手指最終停在了烏英國邊境最大的哨樓上,等她再抬頭時,看到的是三張驚愕的臉和哥哥驕傲的笑容。


  「可是,二小姐,這只是猜測,行軍打仗不是只靠猜,萬一失策,化齊王豈不是被困在了山中?」年紀最大的副將說話了。


  「殿下已經被困在山中了,我們如今只了解居冥山外圍部署,對化齊王、世子爺以及各路兵馬和居冥山腹地的情況一無所知,唯今之計只能先牽制烏英國的兵力,貿然進入居冥山這個大圈子,恐怕我們都會被困在其中,畢竟兵力上沒有絕對優勢,在別人的地盤上就必須謹慎行事。」


  俞雲清的聲音又沉又緩,好似語重心長的勸告,又帶著一股堅定,讓人很想信服。


  「這……」俞雲清的分析倒是條條清晰,可……這一切都只是建立在她對一個人性格的猜測上,難免站不住腳,三位副將面面相覷,望向俞毅川。


  俞毅川看向俞雲清:「聽婉兒的。」


  「可是……」


  「沒有可是!這是命令,軍令如山!」俞雲清將虎符往桌子上一拍,正拍在那座哨樓上。哥哥發了話支持她,那她就沒什麼好顧及的了。


  三位副將還想再多說什麼,看到虎符,又看看俞雲清冰冷的眼神,都閉了嘴,聽了俞毅川的吩咐去進行最後的清點。俞毅川自己也準備要走,俞雲清看他這樣,分明是不打算帶自己走,頓時就急了:「哥哥,你必須帶我走!」


  「這是行軍!況且事出緊急,哥哥沒有給你準備馬車!」


  「我不坐馬車也可以,阿巡已經教過我騎馬了!」


  俞雲清沒有注意到,當她提及「阿巡」這兩個字時俞毅川眼中的怒意,俞毅川瞪了俞雲清一眼:「從今往後,你給我離荀巡遠一點!」


  俞毅川將身子側了過來,表示願意聽她說下去,俞雲清取出虎符放在手心:「哥哥,我是被荀卓文騙來的。」


  「按他的預想,我得十日後才能到達這裡,那時候再調兵,一切都晚了。他根本不知哥哥你是沐冠城的守將,卻一副諱莫如深的模樣,說什麼非我不可。可是,明明你是只認兵符的。」


  「原本,他派別人來也是一樣,他把虎符給了我,卻不告訴我我手裡的俞西是什麼,因為若是知道這是虎符,任他說再多,我也不會帶著虎符來到這裡。」


  「從一開始他就只打算把我安全送走,根本不指望我調兵去救他,從一開始他就堵死了自己的後路。若沒有他,現在被困在居冥山生死不明的人就是我。」


  俞毅川張了張嘴,卻沒有說出話來,他沒想到真相會是這樣,可是,荀卓文,那個男人為了妹妹真的可以做到這樣嗎?會不會有旁的原因?他心裡有些難受,他居然險些失去了自己的妹妹!


  「可是哥哥,如今我比他預想的時間提早一半到了,我把一切都想明白了。他和阿巡為了救我身陷囹圄,這時候我又豈能不去?」


  「哥哥,我一生自傲,從不欠誰的,就算是死在居冥山,都比讓我一輩子活在對別人的虧欠中要好過千萬倍,我不會添麻煩的!」


  俞毅川看了她許久,突然拉住她的腕走出了房門。


  親自扶俞雲清上了馬車,俞毅川回頭,就看見三個副將又湊了上來,無疑還是關於進軍路線的問題。


  他們四人商討了半個晚上,如今卻因這小女子一番說辭便要易道而行,並且這說辭還毫無依據,僅憑猜測,這讓三人怎麼想怎麼不舒服。


  三位副將的心思俞毅川自然明白,對此他只說了一句話:「她的韜略,不輸於我。」俞毅川說完便上馬離去,空留三人在原地,驚訝地張大了嘴巴。


  一個男人,要有怎樣的勇氣和魄力才能承認自己的韜略不如一個女子?尤其,這個女子還是自己的妹妹!


  在俞毅川心裡,妹妹雖未曾進過軍營,可自己腦子裡面的俞西,全是當年父親要他讀書時,妹妹幫他強塞進去的,在這方面他看不懂,還要去請教小他五歲的妹妹。要說他從師於她也不為過,可他知道,適可而止,過了,別人就不信了。


  妹妹自幼聰明,悟性好,記性也強,學俞西向來比他和長姐要快。他早知妹妹絕非池中之物,遲早有鋒芒畢露的一天,只是如今妹妹和皇室扯上了太多的關係……她始終是那個家族定下的人,萬一那個家族的人找上門來,他該怎麼跟妹妹說?


  俞毅川手下只有不到十萬人,留下兩萬人守城,只剩下七萬多。好在這些兵馬大多是騎兵,並且,作為皇上的親衛,這些兵都是可以以一敵三的。俞雲清總是被護在最中間,就算真有那麼幾個敵兵衝上來也被阿班四人解決了。


  烏英國國王將大部分的兵力都派了出去,哪能想到這時候會再殺出一支強悍的軍隊?國界線前的兵力根本擋不住俞毅川的鐵騎,一隻高插「俞」字旗幡號的大軍踏過國界線,沿途殺進烏英國,烏英國國王不得不急令調兵回國!


  居冥山,晝夜長明的樓閣中,到處掛著紅錦,一對新人緩緩而過,受著所有人的膜拜。紅蓋頭下,月晚涼的唇角抑制不住地上揚,似乎連那門額上的雙喜字都因這絕世笑容而洋溢著笑臉。


  自然是沒有人敢來鬧洞房的,位於四樓的婚房,原本是月晚涼一直住著的地方,燈火明滅,慕容凌尊輕輕挑起了那百鳥朝鳳的紅蓋頭,美人如花,傾城絕艷。


  月晚涼抬頭,正對上他柔情的目光,十年了,她終是如願嫁給了他,只是這一刻的幸福,真的來得太不易了。


  大紅色的婚服穿在他身上,高貴中透著邪魅,優雅中不乏狂狷,一舉手一投足都完美的無可挑剔,世間又有幾人能夠如此!他伸出手,月晚涼將玉手放入他的大掌之中,硃紅色的大袖禮服那麼美,那麼艷,襯得她那原本就舉世無雙的容顏,更加的恍若天仙。


  夜已很深了,兩個人卻並沒有睡,月晚涼偎在慕容凌尊懷裡,兩個人酌著酒,歲月靜好。


  許是覺著二人都已經睡了,外面傳來一陣低低的敲門聲。慕容凌尊有些不悅,才想將人打發走,月晚涼已經拉住了他,搖搖頭道:「許是有什麼急事,去瞧瞧吧!」


  慕容凌尊沒什麼好臉色,打開門,從外面人的手中接過一封信,看完之後,面色有些不好,不過一瞬間,這點不悅也就消失了,好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


  慕容凌尊將信丟到了一旁,又重新將月晚涼攬入懷中,月晚涼看著他,伸手去撫平他的眉頭:「總是蹙眉,上癮了不成?」月晚涼瞟了一眼被他扔到一旁的信,問道,「出事了?」


  慕容凌尊無所謂的搖搖頭,道:「瑣事罷了,不必擔心。」


  這話顯然是不能信的,月晚涼皺著眉頭,只是看著慕容凌尊,不語。慕容凌尊看她這副模樣,不好再瞞著,道:「前方來報,一支鐵騎打入烏英國境內,帥旗的幡號為『俞』,並且,這支鐵騎中間還護著一輛馬車。」


  月晚涼聽后饒有趣味地笑了笑:「你說馬車裡可會是俞雲清?」


  慕容凌尊沒答話,輕撫著她的臉頰,反是說起了別的:「皓軒很鬧心吧,你瘦了。」


  月晚涼咬了咬唇,唇角是止不住的笑意,這個人,倒是愈發會關心人了!

  搖搖頭,道:「近日挺安生,沒給我添亂。這孩子,才半歲多點兒,就越長越像……對不起,我又提了不該提的。」


  慕容凌尊微垂眼眸,卻將她箍得更緊:「無事,過去了。」


  月晚涼苦笑著看著他的背影,五個月前才失去了親弟弟,他怎麼可能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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