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六章 說不清道不明
南宮玦這時候看起來帶著幾分的天真無邪,而那些大臣裡面的李廷尉立刻支使自己身邊的一個小童離開,去宮裡報信,而他迎面攔住了二皇子南宮玦。
「許久不見,老臣實在是想念二皇子殿下,不知道這些日子,二皇子都去了哪裡?讓老臣實在是擔心。」
李廷尉是幾朝的老人兒,也是看著南宮玦長大的,所以,這些話說出來,並不覺得有些膈應。
到底三天前的那場變動,是南宮玦為了讓襄王府上抹黑,陷害而搞出來的。還是襄王府上為了陷害南宮玦這個炙手可熱的二皇子而搞出來的?
雙方都有著濃重的嫌疑,而且,都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這樣做的理由。
一時之間,李廷尉居然是難以決斷,便是問了一句:「二皇子殿下現在知道京城裡的風言風語嗎、不知道二皇子殿下現在想要如何的處理?」
南宮玦輕輕地一笑:「襄王兄自然不會為了有些事情而誤了他自己的終身大事,所以,這件事情,和襄王兄無關。」
旁邊的兩個妃子,赫連妃和肅容妃的臉色立刻不好了起來。因為同樣是側妃,為什麼俞雲清的就是襄王的終身大事,而她們呢?
她們有算是什麼?
雖然知道現在南宮玦已經是死而復生,情勢十分的危急,但是赫連妃還是忍不住有緣的朝著俞雲清看了過去。
為什麼三天之前死的不是俞雲清,白白的讓襄王府上出現了這麼多的變故。
李廷尉一時語塞,這個二皇子從前是他的得意門生,聰明非常。而這一次,他的這個得意門生居然是不再和他這個老師交心。
李廷尉的心裡不由得生出來各為其主的悲哀來。
而襄王南宮瞿卻是帶著幾分冷意的看著南宮玦,直到南宮玦走後,這才是和俞雲清進入了洞房。他眼中的冷意,卻是緩緩的消退了。
撒花大床上,俞雲清頭上的蓋頭已經被取下來。她想象過無數次在新婚之夜見到了南宮瞿的場景。因為是真心相愛,所以,她也無數次的想象過,見到了南宮瞿的時候,到底要說些什麼。
但是,南宮瞿換了一身紅色的裡衣過來的時候,俞雲清卻是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了。
似乎,兩個人之間的千言萬語,就在心裡已經互相感受了一般。
「琉夕國的婚禮,平民是這樣的辦理。而在天家,一定要祭告天地,傳令百官,然後才算是大禮成了。但是,現在是本王委屈了你。」
南宮瞿捧著俞雲清的臉,像是捧著一件稀世奇珍一般。他先說出來的,卻是自己委屈了俞雲清。
但是,俞雲清的心裡卻是明白。
她到了這個時代之後,算是火了一把。
因為先是和冷辰絕之間的婚事作罷,然後被琉夕國的二皇子南宮玦和荀國的財閥司馬浩然給搶了去。在雲蒼國的時候,差一點兒就被雲滄海收為了皇妃。
一系列的變故,都沒有拆散了她和南宮瞿。
這裡面的辛酸和幸福,已經不是所謂的琉夕國的天家皇室的婚禮的禮儀能夠給得起的。從前,南宮玦在祭天的祭台,也是準備了盛大的儀式。但是被司馬浩然給破壞了。
俞雲清緩緩的靠在了南宮瞿的肩頭:「襄王殿下說的這是哪裡的話,妾身一點兒也不介意,襄王殿下在以後的時光里,把這一切全部給補償過來。」
俞雲清調笑著,而襄王南宮瞿卻是聽到了這句話,先在俞雲清的額頭上親了一下,隨後便是說道:「既然這樣,那麼本王先在就先補償你一部分。」
一夜纏綿,紅燭搖曳著。俞雲清都不記得是什麼時候才睡過去的,而一覺醒來,便是看到了枕邊的南宮瞿。
南宮瞿黑絲絨一樣的長發落在了晶亮的紅色的緞子中間,有一種蠱惑人心的魅力。俞雲清從來沒有這樣仔細的看過南宮瞿的臉,他和南宮玦,南宮荷雯長得不太像。
但是,這三個人都是百里挑一的大美人。
不知道當年的蕊后,到底是什麼樣的存在。
這三個兄妹之間,看起來長得不像,但是他們的氣質卻是像了八 九成。俞雲清猜想,一定是他們幾個人之間像了母親的一部分。
那麼母親的容色,一定是傾城絕代。
既有著南宮玦的妖冶,也有著南宮瞿的俊秀,也有著南宮荷雯女人家的迷人。
南宮瞿的睫毛微微的抖動著,而臉上的眉毛更是皺在了一起。看起來格外的惹人心疼,這是俞雲清從前從來沒有見到過的南宮瞿的柔軟的一面。
便是重新躺了下來,把南宮瞿放在了胳膊上,而另外一隻手,輕輕的幫著南宮瞿皺起來的眉毛撫平。
看著南宮瞿緩緩進入平穩的夢想,俞雲清也隨後再次睡著。
而一覺醒來之後,便是床榻之上只剩下了她一個人。已經到了日上三竿,天光大亮,南宮瞿不知道去了哪裡。
小丫鬟立刻進來,想要給俞雲清換衣裳。
但是,俞雲清一低頭便是看到了自己身上的印記,便是擺了擺手:「襄王殿下,現在去了哪裡?」
從前,俞雲清從來不會問,但是這下意識的出口,卻是讓小丫鬟呆了一下:「啟稟王妃娘娘,襄王殿下一大早起來,便是進了宮。皇上召見,不得不去。」
皇上居然會在這個時候召見南宮瞿,而且,一點也不顧及南宮瞿現在新婚的心情。看來,皇帝是打算給南宮瞿一點兒麻煩。
俞雲清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到底是男人之間的事兒,她一直想要和南宮瞿一起解決,既然南宮瞿不願意,她也只能作罷。
而在俞雲清披好了衣服的時候,便是幾個丫鬟捧著釵環和沐浴用品進來。華知意領頭,對生雲清十分的恭敬。
這個華知意,從前沒有少為難俞雲清,而現在看到了俞雲清成了南宮瞿最最寵愛的側妃之後,便是露出了巴結討好的樣子。
這樣的人,從來都不少見。
襄王殿下年輕而且俊美,她日 日夜夜期盼著,襄王殿下能和她在一塊兒。做個小小的侍妾,然後有她自己的一個院子,月月領著一份銀子。再加上幾個小廝丫鬟給伺候著,她做夢都在夢想著那樣的日子。
但是,偏偏天不遂人願。
襄王殿下的眼裡,就連赫連妃和肅容妃這樣的出身高貴的側妃都沒有多看一眼,而且,赫連妃和肅容妃兩個人的容貌。那可是比時下的京城裡最出名的的粉頭,還要嬌媚。
但是,襄王殿下可從來不喜歡。
這華知意慢慢地也就絕了心思,一心一意的想看著到底是哪個能得了襄王殿下的寵愛,她巴結上去。人家吃肉,她喝點兒湯,總行了吧?
這麼想著,暗中觀察著。但是,她萬萬沒有想到,自己居然是看走了眼。因為襄王殿下沒有看上那家事和容貌都是上上之選的赫連妃,也沒有看上刁蠻可愛的肅容郡主。甚至,芸妃可是個不錯的性子,特別的好拿捏。
會下棋,會作詩,彈琴寫字也是個好的。
但是,襄王殿下偏偏喜歡上的,是那個平日里不顯山不漏水,而且還時常冷著一張臉的俞雲清。
雖然不能理解,但是華知意也是上趕著趕緊來討好俞雲清。
「王妃娘娘大人不記小人過,奴婢是個眼皮子淺的,您何必和奴婢這樣的人一般見識?奴婢調教了幾個丫鬟,各個聰明伶俐,不如王妃娘娘先用著?」
從前,俞雲清院子里的人,那可叫一個湊合。現在既然能換了,自然是好的。而且,華知意這樣的人,到處都有,俞雲清並沒有打算和華知意一般見識。
她前些日子和俞雲清為敵,和那些側妃混在了一起。那麼,現在華知意要和俞雲清巴結上來,自然是少不了其他院子里的側妃要和她翻臉。
所以,俞雲清不是不和華知意一般見識,而是懶得動手去收拾她。
「你說的很有道理,既然如此,那一會兒把人領過來,讓我好好的看看。」
俞雲清並不是個暖心暖肺的人,所以便是把華知意打發了出去,並不和華知意多說話。而華知意現在是看出來,俞雲清其實有些城府,便是悻悻的下去。
南宮瞿雖然是早早的離開,但是吩咐人給俞雲清準備了一碗湯。俞雲清聞了聞,便是有些面紅耳赤,因為這湯裡面是保胎助孕的藥材,都是生子用的好東西。
南宮瞿今年已經到了二十五,而膝下一無所出。
他現在是想要個孩子。
俞雲清喝完了湯,又在榻上等了許久,還是沒有聽到南宮瞿回來的消息。反而是到了後半晌,赫連妃派了人前來請俞雲清過去,現在俞雲清已經是府上正兒八經的主子。而且,所有人都知道了南宮瞿對俞雲清的另眼相待,所以這下人也比從前恭敬了許多。
「到底是什麼事兒?」
俞雲清裝作了不耐煩的換著衣服,但是卻是這麼一問,那下人的臉色都慌了。
「靜妃娘娘現在有些不舒服,想要請大家都過去看看。」
赫連妃從來都不是一個好心的人,便是能為了靜妃把府上所有的側妃都給得罪一遍。這裡面一定是有什麼緣由,俞雲清想通了這一點,便是隨同去了靜妃的院子里。
靜妃的出身算是低的,父親是朝中掌了兵權的新貴。為人不像是書香門第那樣,多了幾分的驕矜和飛揚跋扈。
說話又是十分的淺薄。
像是赫連妃那樣的出身的女子,大半是看不上赫連妃的,但是現在卻是把所有的人都給請了過去。那可是裡面的學問大了去。
「呦呦,都來了,今天靜妃有了一個天大的好消息想要告訴大家。」
赫連妃看起來笑容滿面,似乎是十分的開心。
肅容妃的臉色陰沉沉的,面上的笑意都帶著幾分的不真實。而其他的幾個人,便都是不太好。
俞雲清的院子距離這裡最遠,所以來的最遲,而那個丫鬟又不說到底是什麼事兒。所以俞雲清一無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