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萬花小說>书库>都市青春>暴君無限寵:毒妃夜難眠> 第二百六十四章 踏雪無痕

第二百六十四章 踏雪無痕

  允兒是雲滄海的暗衛,自然會向著雲滄海說話。俞雲清可不想被人蠱惑,便是看了看窗外一眼:「你早些走吧,若是有了新的消息,再來告訴我。」


  允兒身手矯捷,便是翻出去之後,沒了影子。雪地上都沒留下痕迹,這可是真真的做到了踏雪無痕。


  俞雲清自問沒有這樣的技術。


  而消息來得實在是太快了。


  俞雲清萬萬沒有想到,這場大雪裡,琉夕國居然趁著那麼薄薄的一點兒冰,度過了沙河。整個京城亂了套,便是接連送出去了三個公主,而這些公主就連襄王的面都沒有見到,就被人送了回來。


  郡主府上的防衛開始變得沒有那麼森嚴,因為更多的兵馬要拿來去保衛京城,襄王的兵馬,已經到了距離京城一座縣城的地方。


  這對於任何一個帝王而言,都是頃刻間滅國的危險。


  而就在這個時候,俞雲清終於又見到了雲滄海。


  一身白衣勝雪,在整個草長鶯飛的季節里,看起來是那樣的輕盈自在。而主人的一顆心,偏偏把所有的仙人的氣質給壓彎了。


  俞雲清一身常服,看到了雲滄海站在院子里,便是行禮:「臣俞雲清給陛下請安。」


  而雲滄海的臉上遮不住悲傷和失意,這個皇位,整整籌謀了二十多年,終於得到了。而現在,卻是有人想要這麼輕而易舉的拿走,他怎麼可能答應。


  「起來吧。」


  雲滄海這次並沒有帶著笛子過來,看來,這位帝王再也沒有詩詞歌賦的心情了。俞雲清能理解,便是起來站在一邊不再說話了。


  「你知道,朕的皇位是怎麼來的嗎?」


  雲滄海的眼睛像是飄到了無窮遠處,而不等俞雲清回答,他就自顧自的說道:「當年,從荀國回到了京城。母后每天把我當成那些內侍一樣的使喚,因為生母的卑微,冷眼,欺負,數不盡。而我還必須對每個人都是笑臉。就連我身邊的太監,我也只能好言好語,因為我怕他不給我把月錢拿來。


  那時候,太子哥病了,其實,也不是什麼大毛病。而我每天必須給他端葯,我在袖子里藏了砒霜。每次用勺子餵給他的時候,沾那麼一點點。他死的時候,御醫只能診斷出來,他是得了很嚴重的心悸病。


  你知道我為什麼知道怎麼讓一個人死嗎?因為,我在荀國的時候,也被人下了葯。而我後來活了下來。」


  俞雲清並不感到驚訝,歷來帝王家,不都是如此嗎?


  而讓俞雲清意外的是,雲滄海居然會把他的這些秘密說出來。


  「陛下選定的,原本就是一條孤獨的路。所以,陛下不必太過自責。就算是顧太傅知道了,他也不會責怪陛下。」


  「大概是吧。因為那時候,我常常跟著太子哥,在顧太傅的身邊讀書。我像個書童一樣,只能站著。而太子哥就那麼睡著,顧太傅講的書,是被我一個人聽了去。而顧太傅和母后告狀,要求管教太子哥哥,而顧太傅卻被母后罰了跪。


  我一直認為,顧太傅也恨母后。」


  俞雲清不由得撇了撇嘴。


  顧留芳是什麼人,那可是為了社稷,連自己的命也不要的人。他不太可能為了這樣的事情而嫉恨皇后。


  想必,是對於將來的朝政失去了信心罷了。


  而雲滄海,他敏銳的發現了這一點,然後利用了這一點。俞雲清一點也不懷疑,這位帝王,不過只是為了給自己開脫罷了。


  「我以為,別人不知道。因為太子哥死了之後,母后對待我就像是對待太子哥一樣。但是,母后死的時候,她告訴我,她知道是我殺了她的兒子,但是她只能依靠我。所以,她什麼都沒有說,當成了不知道。


  你看看,她居然能把殺了她兒子的仇人給這麼放過。每天和我母慈子孝,雲清,我的身邊,只有一張張的帶著面具的臉。而我,也學會了戴著面具。


  我不知道什麼是真的,什麼是假的。只有遇見了你的時候,才是我記憶里最真實的時候。而且,每天夜裡,我也只有依靠那段記憶,才能黯然入睡。」


  俞雲清聽完了之後,這才是對著雲滄海說:「前塵隔海,往事成風。過去的,就讓他過去吧。陛下以為現在應該怎麼做,那就先做了當下應該做的事情。陛下是皇帝,你的依靠,應該是天下萬民,而不是我俞雲清。」


  俞雲清說完,雲滄海的目光暗了一下,手裡握著的茶杯不受自主的抖動了一下。


  馬上,她就可以離開雲蒼國,名正言順的到了南宮瞿的身邊,分別一年,斗轉星移,是不是這一次,再也不會分開。


  「公主殿下,這嫁衣您再試試,哪裡不滿意的,奴婢在拿下去改。」


  雲蒼國的織工向來不算是三個國家裡面最好的,但是現在拿出來的這一件嫁衣。色澤勻稱,手感輕柔,並不是凡品。可見,為了俞雲清的婚禮,雲滄海到底是有多重視。


  而俞雲清作為官員的時候,在雲蒼國治水和提出的一些建議,也讓那些百姓對她的印象特別的好。


  而這一次俞雲清的出嫁,也可以免除了雲蒼國的兵禍。


  所以,俞雲清的嫁妝豐厚,嫁衣最美,沒有人會說半個不字。


  「這件已經很漂亮了,我穿上試試。」


  俞雲清曾經穿過了幾次嫁衣,一次是為了冷辰絕,而在婚禮的當天,就被冷辰絕羞辱。讓一場婚禮變成了一場笑話,而在之後,被南宮玦擄走。那次的嫁衣,美輪美奐,只是她對於給南宮玦做一輩子的皇妃,沒有任何的興趣。


  只有這一次,是為了心愛的人穿嫁衣。


  巨大的落地銅鏡裡面,美人的面龐被鮮艷的嫁衣映襯出嬌媚的樣子。因為這一次,穿了嫁衣,要嫁給的人是南宮瞿,所以一顆心跳的十分的厲害。


  「襄王殿下見到了公主殿下,一定會把美麗的公主殿下寵到了天上去的。」


  恭維的話說個不停,但是俞雲清卻在想,南宮瞿見到了她,會是什麼樣的想法。她如今,不過只是十八歲的年紀,身段高挑,容貌秀美。到了一個女人最好的年華里,而南宮瞿,現在也只是二十五歲。


  他呢?


  現在有沒有想著俞雲清?


  「雲海公主即將出嫁,本宮前來相送。這是合歡酒,算是本宮的一點兒心意。」


  魚尺素自從被廢了之後,像是智荀提高了一樣。從前的那些溫婉賢淑的品質居然一件件的又給拿了出來。據說,現在眼前的這一件嫁衣,也是魚尺素給監工做出來的。


  「娘娘這樣說,實在是太客氣了。」


  俞雲清裝作了要拿的樣子,卻是把酒弄到了地上。魚尺素的臉一下子冷了,不過只是轉瞬之間的事情:「這酒本宮已經讓人備了多份,可以再拿一瓶出來。」


  「不必了,貴妃娘娘的心意,我俞雲清心領了就罷了,讓娘娘這樣的破費。我實在是於心不安。」


  俞雲清對魚尺素這樣的不客氣,魚尺素的臉色終於難看了一點,附在了俞雲清的耳邊,像是在給俞雲清整理衣領一般:「俞雲清,你以為你現在能活著出了雲蒼國嗎?」


  魚尺素現在只不過是個貴妃,而且魚氏一族在京城的勢力,已經被雲滄海一度的削減。要說魚尺素現在還能有什麼影響力,怎麼可能?


  「那我離開之前,是不是要先給自己解決一個禍患?」


  有些爭鬥,不死不休。俞雲清可從來沒有想過,她和魚尺素之間能活兩個。她現在得到的是雲滄海的心,而魚尺素最想要的,莫過於雲滄海的心。


  琉夕國送彩禮的人在一天之後到了,不過,讓俞雲清意外的是。這幾個人,裡面有琉夕國的丞相和廷尉,可見對於這一次的聯姻十分的重視。


  但是,裡面沒有一個俞雲清熟悉的人,甚至是南宮瞿身邊的參將也沒有。


  下的彩禮十分的簡單,不過只是一襲嫁衣。


  南宮瞿現在是琉夕國炙手可熱的襄王,人稱鐵面狼王。理所應當的富有四海,不應該這樣的小氣。而當那箱衣服送到了俞雲清的面前的時候,打開之後,裡面只是一件妃紅色的嫁衣。


  妃紅色,向來不是用作正室的嫁衣。不過只是侍妾或者是填房,南宮瞿,明明白白的是在侮辱俞雲清。


  如果俞雲清是在從前的話,一定會一把火燒了這件嫁衣,然後在天下人的面前揚言:絕對不可能嫁給襄王。


  而現在,俞雲清當著這些琉夕國的重臣的面,只是淡淡的問了一句:「這是襄王準備的嫁衣嗎?」


  而這丞相看起來有些城府,一雙眼睛低沉的看人,而且說話十分的沉穩。便是向前一步,對著俞雲清行禮之後,才說:「這乃是我琉夕國的襄王精心準備的嫁衣,還請王妃穿上。」


  現在還在雲蒼國,而現在就已經稱呼俞雲清為王妃。這明顯的是不把雲蒼國放在眼裡,簡直是可惡。


  俞雲清抬眼看了一眼這嫁衣,便是手上一個不小心,把一個燭台打翻了。


  火焰瞬間就把這嫁衣燒了個完全,而俞雲清看起來十分的驚訝:「實在是對不住,這嫁衣質量不好,居然就這麼的毀了。看來,還是只能穿著我雲蒼國的嫁衣,如何?」


  那許丞相早就聽說過了俞雲清的名聲,知道雲蒼國的雲海郡主不是一個好惹的主兒。


  但是,從來沒有想到,雲海郡主居然是一個這樣輕狂的人。當下大怒,便是拍案而起:「王妃如此的輕慢自己的嫁衣,不怕將來的婚姻不幸嗎?」


  「襄王殿下洪福齊天,哪是一個小小的嫁衣可以左右的?怎麼,在丞相的眼裡,琉夕國的未來,也就只是一個小小的嫁衣?」


  就算是個男人,也未必有俞雲清這樣的伶牙俐齒。


  這丞相一時之間,不知道如何招架,畢竟,他和襄王殿下有些交情。而現在,王妃這樣的刁鑽,而襄王又是個脾氣詭異的。


  這下子,如何交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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