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 雄才大略
顧長義不知道顧太傅問他是什麼意思,但還是老老實實的回答道:「當今陛下雄才大略,是這天下少有的人才,我雲蒼國一定會在這位陛下的領導之下,國運昌盛。這也是父親以前說過的。
而人品和相貌,百里挑一,無人能及。」
「你說的不錯,便是這樣的陛下,和我談論起俞雲清的時候,都是眼睛裡面神采逼人。但是,俞雲清卻是對入宮沒有任何的興趣。你想想,俞雲清就連進宮,做天子身邊的第一人都沒有興趣,又怎麼會想要到咱們的顧家,來做一個小小的顧夫人呢?」
顧太傅說完之後,便是在顧長義的肩膀上拍了拍:「孩子,你還是太年輕了。過些時候,就好了。」
而顧長義則是失眠了整整一個晚上,便是一大清早,俞雲清前來面見顧太傅的時候,他稱病不見俞雲清。
而俞雲清瞭然於心,便是大大方方對顧太傅明明白白的說道:「俞雲清自幼母親早亡,便是父親辛辛苦苦的拉扯大。而父親遭人所害,現在能夠得到太傅的關懷,是我俞雲清這輩子最大的福氣。承蒙義父不嫌棄,俞雲清願意對待義父如同父親一般孝順。」
俞雲清這麼一說,顧太傅自然是眉開眼笑。一張常年嚴肅的臉上,也難得這樣的笑容。俞雲清天資很高,而且,對於權力有慾望,但是對榮華富貴,則是心如止水。
這樣的女子入朝為官,乃是陛下的福氣。
俞雲清行了大禮之後,便是顧府為俞雲清造了文牒。俞雲清從此之後,便是顧家的義女。而朝堂之上,看到了俞雲清的身份的變化,自然是想到了事情,要在鬧災歷來稍微的過一過,才能說出來。
顧家充當了俞雲清的**,而顧家所要承受的來自俞雲清的壓力,也是十分的巨大。而顧太傅卻是對此毫不在意。
這樣的關懷,和一個父親相比,可謂是相差無幾。
聽聞顧太傅收了一個義女,便是最先送禮來的,就是宮裡的皇帝雲滄海。他送給俞雲清的是一串兒珍珠的鏈子,十分的珍貴。而送給顧太傅的,則是他自己閑暇的時候做的鼻煙壺。
「玩物喪志,玩物喪志。雲清呀,你見了皇上,可要好好的說一說,不能總是這樣的玩樂。國家現在還沒有治理好,怎麼能想著玩兒呢?」
俞雲清嘴上答應的挺好,但是卻是笑盈盈的轉頭就忘。
雲滄海沒什麼愛好,便是看完了奏章之後,唯一的消遣就是做一些小東西。
如果連這個都不許,那麼皇帝的日子過得也太無趣了。
顧長義天性十分的隨和,便是對事情十分的容易釋然。俞雲清看了看顧長義,便是笑了笑:「哥哥,我一定回來幫你看看新娘子,到時候,我一定送你一份大禮。」
這些天,顧長義也知道了俞雲清在荀國的財產比得上一座王府的財力。所以,對於俞雲清說的大禮便是多了幾分期待。
「那好,見完了皇后,就去給我看看楊家的姑娘。雲清,我在這裡等著你回來。」
說著,顧長義便是把一個桃子放在了俞雲清的手裡。
「這時節已經沒有了這個東西,是南邊上貢的,陛下送了父親一筐。我拿來一個給你,你看看,喜歡不喜歡?」
如果是桃子下來的季節,這麼大的桃子也是十分的稀罕。但是已經到了入冬,居然還有品質這麼上乘的桃子,而且放在手裡十分巨大。
想必一定是顧長義拿了裡面最大的一個。
俞雲清從來沒有享受過這樣單純的哥哥的疼愛,所以感動的幾乎要落淚。便是拿了桃子,心滿意足的進宮。
一邊是溫暖的顧府,是家。而另一邊便是皇宮,俞雲清穿著官服,正襟危坐。因為是女子,所以進宮不需要像是男子一樣有許多的護衛跟著。以防冒犯了宮裡的貴人。
但是,俞雲清行走在宮裡,總是覺得,心裡不太踏實。但是陽光十分的明媚,幾乎是看不到任何的瑕疵。宮裡的建築雄偉而且開闊,令人心中油然而生出來一種敬意。便是俞雲清漸漸地放下心來。
雲滄海並不是只有皇后魚尺素一個后妃,相反,為了牽制魚尺素。雲滄海在大婚之後,便是選定了許多的女子進宮。
這些女子大多數來自於雲蒼國的門閥之中,身份貴重,乃是千金大小姐。便是魚尺素也不能貿貿然的把她們得罪了。所以,一時之間,宮裡平衡度十分的高。
而在雲蒼國的宮裡,嬪妃的品階也是遵從古制。
一個皇后,貴妃兩人,賢良淑德四妃。九嬪,再加上采女若干。而現在的雲滄海為了防著魚尺素,便是把四妃的位置填滿。虛懸了貴妃和皇貴妃,簡直是對後宮的這些女人進行了暗示。
不知不覺,便是到了皇后的九州清宴。
魚尺素一身的氣派,便是無法用塵世間的女子來形容。這樣的一個女子做了皇后,應該是足以安慰這許多年來,雲滄海的摸爬滾打。
但是,顯而易見,那厚厚的脂粉,也沒有把魚尺素的心境的寥落給掩蓋的住。相反,她的身上越是華麗,她的位置越是高高在上,她這個人,看起來越是寂寞。
但是,這樣的寂寞,像是就屬於她一般。
雲滄海是個有著雄才大略的帝王,想必她作為皇后都是這樣的寂寞,那麼其他的妃嬪便是日子過得更是艱難。
俞雲清不和這位皇後置氣,便是行了大禮:「臣俞雲清參見皇後娘娘,娘娘萬福金安。」
魚尺素像是沒有看到一樣,便是自顧自的修建著一盆菊花。而俞雲清跪了將近半個時辰,魚尺素才是慢悠悠的說:「起來吧。」
魚尺素的鞋底用的是高高的墊子,所以整個人站起來之後看起來更加的高挑和單薄,令人忍不住想要關心和疼愛。但是雲滄海自小和這位美人相識,便是對於魚尺素沒有那麼多的憐惜之心。
因為這樣的魚尺素,不光是能夠自我保護,還能去傷害別人。
「你知道我今天為什麼要召見你嗎?」
魚尺素的聲音回蕩在大殿之上,更見的寂寞。
而俞雲清則是老老實實的回答:「臣不知道。」
而魚尺素一笑,便是眼睛十分好看,像是整個天下間最寶貴的寶石只做了她的一雙眼睛。
「因為皇上這些天,不來這裡看我。所以,我只能用你把他引來,你覺得,我是打你一頓你比較好,還是罵你一頓比較好?」
魚尺素的眼睛裡帶著三分的邪魅,便是打翻了桌子上的一個碗:「來人,救命。」
門口立刻出現了許多的侍衛,而魚尺素戴著厚厚的護甲的手便是哆哆嗦嗦的指著俞雲清:「她要害了本宮的孩子,這些紅花,是她拿來給本宮吃的。拉下去,先打一頓。直到她認錯為止。」
俞雲清一看到了這個架勢,立刻說:「皇後娘娘,你能不能別打我。我承認那些紅花是我拿進來的,可以嗎?」
魚尺素沒想到,俞雲清居然這樣的強硬,而且滿不在乎。而魚尺素則是臉色一變:「俞雲清,既然你承認了,那麼本宮就更要打你了。你以為你能躲得了皮肉之苦嗎?謀害皇家子嗣,那可是大罪。」
魚尺素這麼一說,便是幾個人過來,立刻要把俞雲清給綁了。
而俞雲清則是整理了一下發冠:「不用勞駕各位,我自己可以走。」
俞雲清毫不畏懼的出了大門,而外面的凳子已經擺好了。俞雲清慢悠悠的覆了上去,而那些板子,可真不是吃素的。
一個板子下去,俞雲清便是覺得自己的骨頭都像是散了架一樣。疼的不要不要的,而魚尺素那張好看的臉,像是有些扭曲一樣。
而兩個板子下去,俞雲清幾乎是咬破了自己的嘴唇。
魚尺素什麼也不說,就那麼眼睜睜的看著俞雲清的身上落下來那麼多的板子。
而一片山呼萬歲的聲音響起來,雲滄海居然到了。一張冷臉一出現,便是把空氣的溫度直接凍結。
「臣妾給皇上請安,皇上萬福金安。」
俞雲清疼的臉色發白,哪裡看得見魚尺素的秀恩愛。
古往今來,最高調的秀恩愛是烽火戲諸侯好不好?魚尺素這樣的舉動,簡直是弱爆了。人家都說,女人一旦陷入愛河,就會變得無比的弱智。
俞雲清從前不相信,但是這一次,她是完完全全的相信了。魚尺素只有在女人之間的爭鬥里看起來十分的厲害。但是前朝的事情紛繁錯雜,魚尺素一點兒也沒有表現出一個政治家應該有的素質。
「皇后,你怎麼在這裡私設公堂?」
雲滄海抱著魚尺素膩歪了好大一會兒,給魚尺素餵了湯水,聽了肚子裡面的小孩子的聲音。像是剛剛看到,俞雲清居然還趴在地上。
這個季節,天氣已經隱隱帶著寒氣。俞雲清趴在地上便是又冷又疼,而雲滄海便是那樣的無視著俞雲清。
這個皇帝,簡直是忘恩負義,他是不是忘了到底是誰幫著他興修水利,解決了雲蒼國吃國庫的一個隱患。
而現在,皇帝居然都不願意對她伸出援手。
「皇上請恕罪,因為俞大人衝撞了臣妾的胎兒,所以臣妾只是想要小懲大誡罷了。還請皇上恕罪,臣妾這樣做,都是為了肚子里的孩子。」
魚尺素說的像是真的一樣。
而雲滄海的臉上的表情沒有一點點的裂縫,那麼久的時間,雲滄海鍛鍊出來的技能就是把面具戴在了臉上。
他的臉,就是一張面具。
「俞卿,朕的國事倚重你,而你卻是辜負了朕的期望。」
雲滄海的話讓俞雲清摸不著頭腦。
「陛下,俞大人倒也沒有犯了什麼大罪。只要臣妾細心的調教一番,便是能讓陛下滿意。」
魚尺素把葡萄送到了雲滄海的嘴邊,而雲滄海吃下去之後,才慢悠悠的說:「前朝和後宮之間,涇渭分明。俞雲清冒犯了皇后,所以已經得到了教訓。而現在,俞雲清則是犯了朕的忌諱,所以,真一定要把她帶回去好好的教訓一番。皇后不會反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