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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五章 親自主持的考試

  殿試就是皇帝親自主持的一場考試。


  如果俞雲清的卷子可以得到皇帝的首肯,那麼,她才是名副其實的第一名。而如果雲滄海臨時改變了主意,那麼俞雲清只能聽天由命。


  許久沒有見到雲滄海,而且,雲滄海也沒有過多的照顧俞雲清。所以,對於接下來發生的一切,俞雲清的心裡,並不是十拿九穩。


  而在殿試的前一天,俞雲清剛剛睡下,便是門被敲了三聲。俞雲清迅速的起身,跳了出去,但是看到的卻是一個身材健碩的人匆匆離去。


  「俞雲清,顧太傅拿到了滄州太守貪污受賄的證據。那是我們的叔父,所以絕對不能出事,俞雲清,如果你願意在陛下的面前保他一命。那麼我魚氏一族,必有重謝。」


  俞雲清只是淡淡的看了魚玄機一眼:「魚皇后如果能因此倒台,那才是我俞雲清喜聞樂見的事兒。魚大人,你不認為你是在與虎謀皮嗎?」


  「如果你不幫著我們,那麼,你很快就能聽到關於你的謠言。你說到時候,我雲蒼國的人會不會一人一口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你?俞大人,你大人有大量,為我們說一句好話吧。」


  俞雲清倒要看看,到底這些人在耍什麼樣的花招。


  「既然你已經這麼說了,那麼我也就只能答應。」


  俞雲清剛剛答應,便是魚玄機立刻拿出來一串兒明珠,要送給俞雲清。看來,她這些日子以來的貧困,已經被魚玄機發現了。俞雲清假意收下了東西,但是卻是悄悄地跟在了魚玄機的身後。


  一直到了魚玄機的房門口,俞雲清輕而易舉的把那串兒明珠放到了魚玄機的穿衣鏡前面。


  那明珠一顆一顆的十分的碩大,便是一看就不是凡品。之前的那些話,都只不過是鋪墊。而最後的那一句送東西,才是最重要的。


  殿試。


  「滄州太守知法犯法,罪不容誅,請陛下聖裁。」


  幾個官員正在彈劾滄州的魚太守,而今天的殿試的題目,便是要對這件事情表達一個看法。雲滄海的臉色看不出喜怒,似乎他就只會這樣的表情。


  雲滄海是笛師雲瀾的時候,十分的平易近人,就像是一個謫仙一般。


  而當他是一個出巡的貴公子的時候,身上的氣度光華,十分的引人注目。


  而現在,雲滄海是高高在上的帝王,便是深不可測,令人難以逾越。


  這樣的一個人,便是俞雲清拿不准他的意思。按照魚家對於皇帝的支持程度,十有八 九,應該把這件事給圓了過去。


  而雲滄海不可能在心裡對著任何一個人妥協。


  所以,處罰一定是必須的。而重點就在於,到底處罰多少,才是最合適的。俞雲清的眉頭微微的皺起來。


  這些士子多半都是朝中的勢力的黨羽,說話之前,便是在那些人的臉上掃了一遍。而俞雲清只是盯著皇帝雲滄海在看。


  末了,俞雲清便是走了出來:「啟稟陛下,臣以為,如此大逆不道的行徑,應該嚴懲以儆效尤。滄州距離京城路途遙遠,臣俞雲清願意替陛下前往,以正法度。」


  俞雲清不光是要懲治,而且還願意自己出面去做這個懲治的人。而立刻有一個士子跳了出來:「俞雲清,你是個什麼東西,居然敢在這裡大放厥詞?啟稟陛下,小臣昨天晚上看到了俞雲清和一個人在談論這件事兒,而且,俞雲清收了一串珍珠。可見,俞雲清是想要枉法。」


  既然有人告,那麼俞雲清就不怕告:「皇上,臣俞雲清清清白白,不敢做任何的收受賄賂的事情。陛下如果有懷疑,可以立刻查證。臣的物品里沒有珍珠,那串珍珠是魚玄機大人給臣的。臣沒有收,所以,那串兒珍珠現在還是在魚玄機大人那裡。」


  魚玄機立刻跳了出來:「俞雲清,你胡說,你明明是收了的。我只是希望你能不惡意中傷而已,現在你居然誣陷我。」


  雲滄海大袖一揮,立刻是各打五十大板。


  俞雲清和魚玄機的住處都被人翻查,而最後的結果卻是出人意料。居然是在魚玄機那裡被搜出來一串兒珍珠項鏈。


  魚玄機的腦子比起魚尺素來,差的可不是一星半點兒,所以這會子臉色發青,把前前後後的原因和雲滄海解釋了很多遍,而雲滄海絲毫不相信。


  「諸位認為,誰說的對?」


  又成了皇帝考核士子的難題,而那些士子唯唯諾諾的,不敢出來說話。俞雲清再次叩首:「臣並沒有收受賄賂,而且,臣願意為陛下效犬馬之勞,前往滄州把貪污之人給捉回來。」


  雲滄海的心情一片大好,便是親自下來吧俞雲清扶起來:「顧太傅又為朕培養了一個人才。」


  就在雲滄海將要封給俞雲清官職的時候,卻是一個小內監急匆匆的跑過來,對著雲滄海的耳邊說了些什麼。


  俞雲清距離最近,便是隱隱約約的聽到了:


  皇後娘娘有喜了。


  這個魚尺素,早不懷孕,晚不懷孕。偏偏是要在這個時候懷孕,簡直是要把俞雲清逼上絕境。


  而她最重要的目的,應該就是想要把她的哥哥給救下來。


  俞雲清的嘴角一抹淡淡的笑容,便是遠遠的看著魚玄機。而魚玄機也是用那樣的眼神看著俞雲清。


  這一仗,誰也沒有贏,便是都全身而退。


  雲滄海的臉色變了,說不清喜怒的一瞬間,便是立刻說:「皇后現在有了喜,乃是我國的幸事。朕現在要去探望皇后,朝堂上的事情,容后再議。雲清,你也是個女子,隨朕一同前往探望皇后。」


  皇帝的意思十分的明顯。


  皇后的兄長就在這裡,但是皇帝只是讓俞雲清隨同,而把皇后的兄長晾在了一邊。雖然賞罰都沒有明說出來,但是這其中的變化,已經是顯而易見。


  俞雲清立刻叩首:「臣謝陛下恩典。」


  雲蒼國的皇宮便是十分的寬大,寂靜無人。俞雲清落後半步走在雲滄海的後面,而那些太監和宮女,走在更遠處的地方。


  雲滄海的表情落在了俞雲清的眼裡,更多的不是欣喜,而是疲乏。


  「你認為,皇后是什麼意思?」


  雲滄海從小就一直在戴著面具,現在已經是一座朝廷的主人,還是這樣的唯唯諾諾,不能做他自己,這樣的日子,何等的痛苦。


  但是,卻是這樣的無可奈何。


  「你笑什麼?」


  雲滄海看到了俞雲清的笑意,便是有些不悅。


  「臣以前從來不知道,做一個帝王,居然有那麼多的煩惱。而和皇帝一條心的人,少之又少。不知道陛下現在心裡是什麼樣的感受,臣願意為陛下分擔一二。」


  雲滄海的衣服上沾了一點點的水汽,看起來有些狼狽。但是整個人卻像是在雨裡面洗過的一樣,清新而且爽利。


  如果不是已經遇到了荀卓文,那麼俞雲清也會有可能喜歡上雲滄海。


  「皇后無德,不過只是想要一個腹中的胎兒來爭寵。所以這樣的一個孩子,朕以為,不是孩子的福分。而在以後的歲月里,魚氏一族會利用這個孩子做什麼,就不是朕能夠掌控的。所以,也不是朕的福分。」


  雲滄海從小便是仰人鼻息的生活著,對於情愛的感受不強烈。但是對於利益的敏感程度,卻是遙遙領先大部分的皇室中人。


  「陛下,如今的情狀,並不是騎虎難下。臣以為,陛下如果厭棄皇后,不日廢了她。如果現在還有溫情,便是明賞暗罰,以觀後效。」


  俞雲清知道自己的話說的重了,但是雲滄海的心裡,一定是這樣想的。俞雲清說完的時候,雨便是聽了,雲滄海令俞雲清回去。


  而第二天,便是宮裡的消息傳來。


  皇后產子,十分的重要,所以皇帝已經把六宮的權力交給了其他的嬪妃,而令皇后安心的養胎。他派了自己身邊的太監前往滄州傳旨,要把滄州太守拿回來,嚴辦。


  至於魚玄機的賄賂的事情,則是像沒有發生過。


  俞雲清聽到了這些消息的時候,便是對雲滄海的處理事情的辦法佩服的五體投地。因為一件一件的,都是雲滄海得到了最大的利益,而魚家被削弱。更有甚者,魚家因為出了一個皇后的關係,不得不把這件事情給認下來。


  妙計。


  幾天之後,俞雲清作為殿前的長史進入朝堂。而朝堂之上的討論的這個政事,便是年年歲歲都會發生的水患。


  因為水患年年都會發生,而治理是一件十分艱難的事情。所以,到了現在,大臣們之間的討論內容,根本不是關於如何的治理水患,而是水患發生了的郡縣,需要從哪些地方把糧食給調去。


  俞雲清默默地聽著這些大臣的唇槍舌戰,便是有些不認同。


  因為水患年年有,如果不能從源頭根治,只會越來越嚴重。


  「陛下,臣以為,只要能從盂縣調糧,就能保證一年的無憂。而如果從沛縣調糧,那麼其中的花費,便是遠遠勝過了調糧的開支。」


  一個老成持重的官員居然是這樣的說法,雲滄海淡淡的點了點頭,但是一句話也沒有說,反而是問俞雲清:「俞卿以為,應該如何?」


  俞雲清只是一個小小的長史,萬萬沒想到,第一次上朝,皇帝雲滄海會直接問她話。而因為筆試的第一名和殿試的第一名,再加上惹了魚家。這樣的身份,被皇帝這麼早的提及,也無可厚非。


  「臣以為,關鍵不在於調糧。」


  俞雲清的這句話一出來,便是遭到了眾人的批判:「俞大人此言差矣,倘若不調糧,難道要讓我國的國民全部餓死不成?」


  「俞大人站著說話不腰疼,怎麼水患還能給解決了不成?」


  「調糧才是當下的必要之舉。」


  ……


  一時之間,你一言我一語的爭論的十分的激烈,而雲滄海的目光只是看著俞雲清一個人。末了,才是問道:「俞雲清有更好的主意嗎?如果有,朕重重有賞,如果沒有,那麼朕就必須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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