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三章 幫你解決
雲滄海都沒有客氣一下的說,你要是有什麼困難,我一定會幫你解決。這樣的態度,和對他的書童也沒有什麼區別。行臣子之禮送走了雲滄海,俞雲清立刻對京城的顧家上了心。
顧家是蒼雲國的一個大家族,便是世世代代的清流。沒有侯爵的封賜,但是向來是太保,太傅,太師的人選。威望十分的高,如果俞雲清能夠得到顧老的提攜,那麼朝中明著針對俞雲清的人,一定會少很多。
打定了主意之後,俞雲清立刻前去大殿,告訴雲滄海,她必須離開皇宮。而雲滄海只是叫人打點了一點行李交給了俞雲清,就連俞雲清的面兒,都沒有見。
允兒陪著俞雲清出宮,在京城會館住下。
俞卿離開荀國的時候,帶了不少的值錢的金銀珠寶,便是鎖在了一個匣子里。而現在,手頭不算是富裕,便是把那些東西拿去賣了一部分。
沒想到,人到了落魄的時候,居然是這樣的。而那些東西十分的值錢,便是換了將近一年用的銀子,有了銀子,心裡的底氣也足了不少。
俞雲清對於去顧府多了些準備,便是換了一身清爽的士子的服飾。但是並沒有刻意的隱瞞自己的女子的身份,在雲蒼國,女子出門便是為了避嫌,多是穿著男裝。而脂粉和首飾,還會帶一兩件。
俞雲清不是傾城的美人,但是身上自然有一段高冷的氣質。臉上淡淡的脂粉,手腕上一對兒水頭很足的玉鐲子,便是孤身帶著幾本古迹,去了顧府。
雲滄海可沒有給俞雲清任何的可以證明身份的文書,顯而易見。雲滄海就是要讓俞雲清自力更生,如果俞雲清不能說服顧流芳,那麼她也就不用想著進入嚴苛的雲蒼國的官場上混了。
允兒十分的不放心,執意要跟著。俞雲清沒法子,便是指揮了允兒去買些點心來。允兒一聽到買點心,便是歡天喜地的去了。
允兒原本是個訓練的十分嚴苛的殺手加密探,加丫鬟。
但是,跟了俞雲清一些時間之後,性子變得野了許多,再加上十分的有本事。便是藝高人膽大,天不怕地不怕的。
俞雲清有點擔心,如果顧老刁難她的話,允兒強出頭,那可就麻煩了。
雲蒼國的深秋,格外的寒冷,俞雲清加了一件披風。這才是出了門,顧府距離京城會館不遠,便是俞雲清走了兩條街,便是到了。
俞雲清剛要敲門,便是裡面出來一個十分清雅的男子。
俞雲清立刻上去行禮:「在下俞雲清,前來求見顧太傅。」
那年輕男子楞了一下,便是對後面的管家說:「這人不是來找我的,是來找我爹的。你帶她去見我爹。」
年輕男子對著俞雲清一笑,便是立即離開。一身白色的長風衣飄飄乎仙人也。俞雲清見慣了雲滄海的樣子,難不成,整個雲蒼國的讀書人都是這樣的款式嗎?
看起來不像是為了功名利祿爭得頭破血流的樣子。
那男子的衣服上出了腰間象徵著君子的美玉,便是再無一件飾品。但是整個人的氣質,又是上上乘,可見,雲蒼國的民風和荀國完全不一樣。
俞雲清進了顧府,便是被一個老管家領著到了書房:「我家老爺正在休息,還請小姐在這裡等些時候。」
俞雲清謝了之後,便是坐在了客人的椅子上開始等著。顧太傅的脾氣和他的聲望一樣的高,如果想要得到顧太傅的認可,十分的艱難。
書房裡面的書十分的多,但是俞雲清只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一動也不動,對書房裡的擺設熟視無睹。
而面前的茶水,因為女子禮節便是妝容,所以怕水化了唇上的胭脂,也不敢多喝。只是在老僕送來的時候,端起來表示了一下。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安安靜靜的像是整個世界都已經停止。偏偏面前放著一個玉漏,預示著時間過去的到底有多慢。
可見,顧老教子有方。不過,俞雲清出於禮貌,和這位顧公子聊了幾句。
顧太傅只有兩個兒子,長子早年帶兵,死在了邊關。而次子顧長義學習經論典籍,但是又不是師從顧流芳。所以,父子之間的關係並沒有那麼的親近,但是也不疏遠。
俞雲清並不想和顧長義套近乎。
如果是顧長義帶著俞雲清去裡面見到了顧太傅,那麼顧太傅只會對她的印象變得不太好。
所以,俞雲清簡單地答了幾句,便是禮貌的離開。顧家在京城裡是數一數二的大家族,便是顧長義平日里見到的女子,也都是對他十分的溫情。而遇到一個像是個男人一樣的俞雲清,不由得有些好奇。
而俞雲清已經離開了。
顧長義一進門,就看到了顧太傅一邊捋著鬍子,一邊嚴肅的看著遠方。而顧長義立刻給顧老請安:「爹爹,那是誰呀?為什麼你不見她?」
顧老輕輕地笑了:「你見過一連三個時辰坐著紋絲不動的人嗎?」
顧長義十分的驚訝,怎麼可能有連續三個時辰坐著紋絲不動的人?但是顧老把書房的一個座位指給他看。
那個座位的前面,只有兩個腳印,十分整齊的閃閃發亮。而前面只有進來和出去的腳印,其餘的便是一個粗大的老僕進來倒茶的痕迹。
「我在門口撒了熒光粉,便是踩著進來之後腳上會蘸著熒光粉。而這個女娃子,不過只是十七歲。居然有這樣的心力。一動不動的在這裡坐了三個時辰。」
顧老的書房裡面有的是古玩和奇珍,而且裡面的書籍也是稀世珍寶。而俞雲清居然一樣也沒有翻動過,這樣的定力,是一個什麼樣的女人。
「為父十七歲的時候,可沒有這樣的定力。」
那就太可怕了。顧長義現在才意識到了俞雲清的不同之處。便是立刻問道:「靜得下心來,那麼就是個做事兒的好材料,父親為什麼不願意見見她呢?」
顧老一笑:「你和她說過話了嗎?」
顧長義誠實的回答:「在門上聊了幾句,但是感覺到有些冷淡。但是孩兒很喜歡和她說話。」
「這就對了,這個女子已經有了學識,而且心高氣傲。你說,她如果想要做出點什麼事情來,是不是需要磨一磨她的氣性?到底是太年輕了,如果不能好好的打磨,誤入歧途,那可就難辦了。」
顧老微微的咳嗽了一下,顧長義立刻扶住,輕輕地幫著他拍了拍背。而顧老接下來說道:「這樣高的天資,這樣不同凡響的氣度。如果我就這麼貿然的見了她,那麼我若是做她的老師,她能服管教嗎?
當今陛下也是天資聰穎,但是我遇到陛下的時候,陛下還只是一張白紙。而這個女娃子,她不一樣。」
俞雲清一點兒也不知道,在她離開之後的顧府十分的不平靜。尤其是顧老,對於俞雲清的到來,幾乎是失眠了一整個晚上。
而俞雲清離開了顧府之後,便是回到了自己房間里。允兒已經備好了熱水,洗漱之後,俞雲清便是取了一本傳記在看著,一言不發的樣子讓允兒有些害怕。
「大小姐今日是不是沒有見到顧太傅?」
「恩,太傅沒有見我。」
俞雲清如實的回答著,便是沒有停下來翻動書頁的手。而允兒立刻安慰俞雲清:「大小姐也不用太灰心了,顧老的嚴厲可是出了名的。奴婢當時在顧府做婢女的時候,經常被顧老嚇得半死。」
允兒這麼一說,俞雲清緊繃著的臉利可笑了:「你不用緊張我,夜深了,你自己先去睡覺。我自然是有心理準備的,顧老如果這樣輕易的見我,那麼他的盛名往哪裡放?」
「小姐真的不難過?」
允兒從來沒有見到過世事打擊俞雲清的時候,便是趕緊多問了一句。而俞雲清微笑著搖了搖頭。
第二天,俞雲清依舊是去了顧府,求見顧太傅。而顧太傅一如既往的沒有見到俞雲清,一連七天。俞雲清像是報道一樣,每天定時定點的到顧府去。
便是俞雲清自己都感覺,那個椅子的面前,都快要被她坐出來兩個坑。
對於顧流芳的冷淡,俞雲清一點兒也不把她當成是打擊。
每次,老僕都會和俞雲清說:「今日太傅實在是脫不開身,還請俞小姐明日再來。」而俞雲清每次都真的明日到了。
七天之後,俞雲清剛落座,謝了老僕倒得茶。便是輕輕地喝了一口,笑著對老僕說:「還請長者帶我去後院的菊花檯面見太傅。」
這老僕楞了一下,便是立刻眉開眼笑:「俞小姐,請。」
菊花台裡面,顧太傅迎風而立,看上去十分的挺拔。這就是雲滄海從荀國做人質回來之後的老師。
能把雲滄海培養成現在的國君,這位顧太傅一定是深不可測。俞雲清不敢造次,立刻到了顧太傅的面前,行了一個晚輩見長輩的大禮。而顧太傅難得的把俞雲清攙扶了起來。
「你是如何得知了老夫在這裡等你?」
俞雲清不敢撒謊:「當歸,菊花,苔蘚。這幾樣東西,不是喝茶的妙品。而雲清曾經打聽過,太傅的府上有一座菊花台。所以便是冒昧的前來求見。」
「你聰慧近妖,為什麼還要來見我?」
顧太傅坐下,便是已經有下人拿了手爐放在了顧太傅的手中。
看來,這位曾經的叱吒風雲的太傅,現在的身體已經是一日不如一日。俞雲清便是說:「不敢瞞著太傅,雲清來到這裡,是為了推行自己的政見。」
顧太傅說完,俞雲清便是淡然的一笑。儼然是一種新派人和老派人之間的交鋒,但是,顯而易見的歷史證明的就是,新的永遠會取代舊的。
所以,俞雲清不慌不忙的說:「雲蒼國佔盡了天時,地方廣袤,沃野千里。地利,有著天險守衛邊境,其他國家十分的忌憚。而人和,便是百姓的教化十分的普遍。那麼為什麼從來沒有在三國之中成為其中的佼佼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