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 早產的跡象
這樣折騰了不到四天,俞卿澄終於是出現了早產的跡象。
「她要生了?」
湘萍公主捧著冷辰絕的臉,冷辰絕自然是喜滋滋的。反正俞卿澄已經熬夠了九個多月,生出來的孩子也一定會十分的健康,所以他一點也不擔心。
而且,產婆和郎中,已經是全部到位,就算是到時候出點什麼事兒,只要能保住孩子,那就沒什麼大不了的。
「恩恩,她要生了。湘萍,那將來也是你的孩子,你對她好一點兒好不好?」
那將來也是你的孩子,這一句話,立刻讓湘萍公主黯淡無光的眼神驟然一亮。抄起來一把剪子,立刻沖了出去:「留子去母,留子去母。」
湘萍公主嘴裡嚷嚷著,留子去母,便是往產房衝過去。而府上的那些下人,都是湘萍公主的人,哪裡敢攔著自己正兒八經的主子,個個嚇得魂不附體。
而正在生產的俞卿澄,立刻一張臉完全白了。
她一直以為,湘萍公主瘋了是一件大好事。那樣她夜夜和冷辰絕睡在一起,也沒有會說半個不字,但是沒有想到,湘萍公主只是瘋了一半。
另一半,便是變得那麼的可怕,每天這個湘萍公主除了吃飽了就是找她的麻煩。
外面已經是亂做了一團,冷辰絕把湘萍公主拉著,硬是沒有讓湘萍公主闖進來,而俞卿澄已經是疼的不能自已。
「救命。」
「救命。」
俞卿澄的聲音越來越微弱,而大夫和產婆立刻急沖沖的跑出去:「駙馬爺,這可是難產,大的小的,只能保住一個。您看看,這是把哪個給保住才好?」
冷辰絕抓著湘萍公主,湘萍公主發了瘋,力氣特別的大。而且,湘萍公主的嘴裡碎碎念的只有一句話:「留子去母。」
當時,湘萍公主知道了俞卿澄的肚子里懷著的是冷辰絕的孩子。暴怒之下,同意的就是留子去母,而現在到了俞卿澄生產的這個當口兒。
湘萍公主心心念念的,都是留子去母。
冷辰絕是想著把俞卿澄給留下來。
第一,俞卿澄畢竟是他的孩子的母親。
第二,俞卿澄的容貌算得上是不錯,而且,比這個公主乖巧的多。
第三,俞雲清那樣的囂張跋扈,而俞卿澄居然願意擋上去。
但是,現在,冷辰絕已經沒法考慮這麼多年。因為,活了俞卿澄,就活不了孩子,而且,湘萍公主根本是容不下俞卿澄的存在。
「當然是留子去母,你們耳朵是不是聾了,沒有聽到公主殿下說什麼嗎?」
冷辰絕這個時候,還沒有忘了吧這件事情的罪責推到了湘萍公主的身上。
那些穩婆和大夫立刻急急忙忙的上去,而俞卿澄大聲喊著不要不要。那些穩婆也是見慣了生產世面,到底是心狠手辣。
身下狠狠的一痛,整個人像是軟綿綿的被人抽了筋骨一般。
孩子如果沒有了,還可以再生一個,但是,她的命如果沒有了。那可就是什麼都沒有了,這個道理,俞卿澄十分的明白。
她很想出去和冷辰絕好好的把道理講清楚,倒是她已經再也沒有了機會。整個人的身體像是一點點的涼透,她累得想要把眼睛閉上好好的休息一下,但是一點點的力氣都沒有。
到底有沒有孩子的哭聲,也無從知道。
大門一開,等在外面的冷辰絕驚了一頭的冷汗。
「大夫,你以前可是和我保證過了的,這孩子生下來,一定是個男孩兒,怎麼變成了個女孩兒?」
這大夫立刻雙腿一軟,他那裡見到過這樣不講理的人。不但是把小妾的性命給犧牲了不說,而且看到了孩子,就連抱一下都不願意。
那裡面可是死了個人,是這個孩子的親娘。而冷辰絕一點也不關心,只問這孩子怎麼不是個男孩兒。
冷辰絕自己沒有本事生出來男孩兒,居然還來這裡問別人。
這大夫可是記得清清楚楚,當時,他只是說了一句:可能是個男孩兒。但是現在就被冷辰絕抓住了尾巴,怎麼也不肯放手。
「駙馬爺,這把脈也有不準確的時候。而且,我上次給如夫人把脈的時候,已經是五個月以前的事兒了,您現在……」
大夫的話還沒有說完,便是冷辰絕氣的背過氣去了。
而那個孩子,被湘萍公主死死地抱在懷裡。還是皇后聽聞之後,送了一個乳娘過來。而俞卿澄,皇后十分的討厭,連帶著討厭那個孩子。
不過只是當做沒有這個人,一卷子的破席子,扔了出去。
俞雲清聽聞這件事兒的時候,正在自家的大池塘裡面釣魚。沒想到,湘萍公主居然是瘋了個徹底。還不如是痴痴傻傻的好,俞雲清的眉頭微微的皺起來。
既然是湘萍公主能把這些事情記得這麼的清楚,那麼她瘋了前面的事情,一定是記得更加的清楚。
馬上就到了宮裡的宴會,太后的壽辰雖然是太后不會到場。但是宮裡面還是會辦的有模有樣,湘萍公主瘋了,自然是不會出席。俞雲清立刻備了轎子,去了荀卓文的府上。
瞿王府現在已經是守衛森嚴,即使是俞雲清出入,也有專人檢查一番。
「瞿王殿下這是為了何故,這樣的令人緊張,我還以為是有刺客。」
俞雲清的轎子一直到了荀卓文的書房門口才落下,不過荀卓文倒是一點也不打算搭話。只是自顧自的練劍。
彼時的落英繽紛,一地的落紅。而荀卓文的身影在一片落紅之中,格外的挺拔,像是一顆堅韌不拔的大樹。
這樣的男人,有本事,有才貌,有地位。這世上應該沒有女人會不愛這樣的男人,不知道為什麼,俞雲清看著荀卓文,有些淡淡的恍惚。
不知道,純鈞在陽光下舞劍,到底好不好看。
荀卓文如果是和純鈞打一架的話,刀光劍影里,誰能贏?
俞雲清便是坐在了一邊的小桌子上,自己喝著放在那裡的茶水。荀卓文舞劍完畢,便是問俞雲清:「愛妃向來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不知道這次想要本王做什麼?」
「瞿王殿下向來是個快人快語的,我也不和瞿王殿下繞彎子。殿下可知道,湘萍公主現在的病症已經好了很多,所以,宮裡面有宴會,能讓湘萍公主出席,便是好的。如果不讓湘萍公主出席,怕是不太好吧?」
俞雲清連個理由都不說,而荀卓文便是一點頭:「本王認為你說的很有道理,湘萍公主的席位和請帖,稍後會有人立刻送到湘平公主府上。」
「那就多謝瞿王殿下。只是瞿王殿下一點也不問我到底是為什麼嗎?」
荀卓文的嘴角一個淡淡的不著痕迹的笑容,他把俞雲清攬在了懷裡。落花拂過俞雲清的臉龐,美的不像是人間的尋常女子。
而荀卓文把那一朵花別再了俞雲清的發上。
「你能來主動找本王,愛妃想做的事情。還有做不成的嗎?」
俞雲清的臉上一紅,便是立刻掙脫了去。
荀卓文的身上是硬冷的鎧甲的氣息,到底沒有找到那股子淡淡的清香。俞雲清的臉頰微微紅了,其實,今天的事情,她完全可以讓香蘭代勞。
但是,她偏偏是自己來了。
「我的事情已經做完,那我就先告辭了。」
俞雲清剛剛走出去幾步,便是被荀卓文叫住:「俞雲清,你還有其他的話要和本王說嗎?」
俞雲清淡定的搖了搖頭:「沒有,瞿王殿下,明日的宴會見。」
荀卓文的笑容已到了眼角,俞雲清居然也會害羞。這樣的一個女子,著實是十分的有意思。只是有些事情,如果揭發的太早,那就不好玩了。
時間,還早。
太后的壽宴,自然是辦的隆重非常,只是赴宴的也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人。俞雲清特意上午就到了宮中,到了太后的宮殿里。
太後向來是不喜歡熱鬧,清靜的念佛。而俞雲清也不敢進去打攪,便是把一本佛經交到了大宮女的手裡:「太後生辰,而且太后對雲清諸多的照顧,俞雲清無以為報。只能自己抄了經書來,只求太后能夠負責安康,延年益壽。」
在太後宮里的人,都像是忘了時間一般。
大宮女也不像是時不時的到外面行走的人,便是把經書拿了起來:「你有這份孝心,太后自然是喜歡的。只是壽宴並不是大不了的事情,沒事兒就不用親自過來了。你在藏書閣當值,我若是有事,去找你也是一樣。」
大宮女並沒有說俞雲清送經書來是好事,俞雲清暗自心驚,還好沒有說要去求見太后。便是問安之後,立刻離開。
太后對於自己的壽辰,也絲毫不上心,可見,這個世上沒有什麼能讓她上心。
荀卓文可能是個例外,而她俞雲清,也是因為得到了荀卓文的關注,所以才得到了太后那麼一星半點的照顧。
這個世上,得到一點點的關心和疼愛,原來是這樣的艱難。
李沁以為自己這樣子就能嫁禍昭貴公主。
而俞雲清明白,這樣的計策,也就只有李沁會用。而且,那些人並不是無跡可尋。疾風和訊雨都是俞雲清身邊的暗衛,派他們去一查就明白。
昭貴公主只是嫉妒俞雲清可以萬眾矚目,可以嫁給一個人中龍鳳的夫君。而昭貴公主作為和親公主出使的那麼多年,一直是作為荀國的使臣,備受尊重,所以不會有任何的勾心鬥角的事情發生。
而雇兇殺人,還做得那麼的拙劣,更不是昭貴公主的手法。
俞雲清出現在昭貴公主的面前的時候,這位高高在上的公主殿下微微一愣。
「俞執事不知道來這裡做什麼?」
昭貴公主雖然是被太后禁錮,但是皇帝已經把她赦免。一時之間,作為皇帝寵信的長公主,風頭無量。
「臣俞雲清給昭貴公主請安,昭貴公主萬福金安。」
昭貴公主抬手,示意俞雲清起來。俞雲清是荀卓文未過門的王妃,而且,人人都認為荀卓文十分的寵愛這位俞執事。就連皇帝,都對俞雲清和親又回來的事情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她一個公主又能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