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楚楚可憐
說的這樣的楚楚可憐,好像是俞雲清必須要救了俞卿澄,如果不救就是十惡不赦。俞雲清現在已經十分的討厭這樣的道德綁架。
但是,這個承兒確實是有些本事,而且,比她已經十分喜歡的玉竹還要厲害。只是,心術不正。
如果俞雲清現在發落了她,那麼俞雲清就是真的成了見死不救。而承兒在府上,就能立刻博得同情。
而如果俞雲清救了,那麼就是被承兒算計了。
她的院子,是大家小姐的院子,正兒八經的通報之後,她會不讓人進來嗎?
所以,俞雲清從心底里不喜歡這個承兒。
「你找我,到底是什麼事情?」
俞雲清的慢條斯理,並沒有讓這個承兒知難而退:「大小姐,澄小姐是您一手扶植起來的,而現在,澄小姐危在旦夕。承兒求求您,請了大夫來看看澄小姐。」
其實,湘萍公主雖然是個刁蠻任性的,但是,她到底是皇帝的女兒,說一不二,在這樣的小事上面,她也沒有必要為難一個俞卿澄。
而現在,這個承兒的反應,就十分的耐人尋味。
俞雲清便是點了點頭,承兒一連磕了三個響頭。
而半個時辰之後,秦大夫便是到了冷辰絕的書房。現在俞卿澄住在那裡,便是布置的十分華麗,幔帳層層,都是綉著金線。
看得出來,湘萍公主並沒有為難俞卿澄,而俞卿澄現在也是有著非凡的耐心好好的享受生活。
而冷辰絕因為十分的關心俞卿澄的肚子,所以他現在也在俞卿澄的身邊。而意外的是,湘萍公主現在並不在。
也是,湘萍公主因為一連串的變故,一直沒有回宮。而且,她的手帕交咸平郡主現在已經是全身癱瘓,自然要親自去表達一下慰問。
「胎象不穩。」
秦大夫的診脈可是十分的厲害,所以,在場的人無一不是吸了一口冷氣。
「大夫,可有什麼可以治療的法子?」
俞卿澄便是急的臉色都白了,而冷辰絕更是緊張。那可是他這輩子唯一的孩子,如果俞卿澄出現那麼一點點的意外,他就要斷子絕孫了。
而俞雲清站的遠遠地,冷冷的看著俞卿澄。而那個承兒想是想到了什麼,對這俞雲清又是磕頭,又是求個不停:「大小姐,您是京城裡一等一的貴女,如果由您能夠照顧澄小姐,一定會保住澄小姐肚子里的孩子。」
而冷辰絕居然也能拉的下老臉,跪在了俞雲清的面前。
俞卿澄淚眼婆娑。
「姐姐,你幫過我那麼多次,現在就再幫我一次吧。」
胎位不正是她能護得了的嗎?
俞雲清皺了皺眉頭,而冷辰絕和俞雲清眼巴巴的看著俞雲清,彷彿是俞雲清不答應,就是要了他們的命。
而俞雲清進入這裡的時候,並沒有注意到,現在才發現,在門口有一股子強大的真氣。冷辰絕是早有防備,所以,俞雲清淡淡一笑。
「既然一定要我保護,那麼我也就做了這麼一件好事。」
而隨後,俞卿澄便是住到了俞雲清的院子里。俞雲清的院子原本就不小,所以,從中間分成了兩半,一邊是俞卿澄一邊是她。
俞雲清卻是叮囑了所有的婢女,不許隨意的和那邊的人打交道。而有個洗掃的婢子和承兒多說了幾句話,就被俞雲清罰去了外府。
而俞雲清便也是見了秦大夫,秦大夫表示,俞卿澄的肚子里的孩子確實是胎像不穩。而這胎像不穩的原因是用多了葯。
現在住在了俞雲清這裡,大廚房每天端過來的葯,就能倒掉。秦大夫叮囑了俞雲清一番,便是離開。而俞雲清瞭然了湘萍公主的居心。
這個女人,果然是當面一套,背地裡一套。看來,皇室的大氣她是一點也沒有學來。不過,俞雲清對於和湘萍公主動手,並沒有那麼強烈的興趣。
湘萍公主回到了府上,得知了俞卿澄已經住到了俞雲清的院子里,居然並沒有大吵大鬧。反而是溫順的把冷辰絕請回了自己的屋子,而俞卿澄像是失寵了一樣,一個人悶悶不樂的。
俞雲清開始早出晚歸的做生意,她才不願意每天對著俞卿澄的那張臉。
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樣的東西。
俞雲清作為特工的時候,受過十分嚴格的訓練,所以,對於別人的秘密,她並沒有那麼重的好奇心。在荀國,她現在最想要做到的事情,就是好好的保全自己。俞雲清對著玄明法師的牌位上了香,一言不發的在後山隨意的走走停停。
而一個人影忽然間閃現。
雲瀾簡直是無處不在,一身謫仙一樣的白衣,目下無塵。大有天子呼來不上船,自稱臣是酒中仙的意味,俞雲清便是淡淡一笑:「雲先生也信奉佛法?」
雲瀾還沒有來得及做出來的和俞雲清偶遇的樣子,就已經被俞雲清拆穿。這個季節,來上香的人不少,便是遠遠地有不少貴女對著俞雲清指指點點。
從前,俞雲清是被冷辰絕休棄的棄婦。後來,俞雲清是瞿王殿下荀卓文找到的奇葩。而現在,俞雲清已經在京城一戰成名。
不少王公貴族的眼睛都盯在俞雲清的身上,而那些貴女的嫉妒之心升騰的厲害,所以,那些指指點點只會更多。
「也不知道這是上輩子交了什麼樣的好運,居然能得了瞿王殿下。」
「你看看,都成了瞿王妃,還不知道檢點,居然還在這裡勾引雲先生。」
……
這些話便是飄過來,而雲瀾的聲音很大。
「聽說俞小姐今天會來這裡,所以我一大早就起來等在這裡,只是想要見俞小姐一面。不知道俞小姐會不會賞光?」
那幾個貴女也是京城裡有頭有臉的,而雲瀾明明是看到了他們,但是完全忽略掉。
俞雲清不由得輕輕一笑。
「雲先生這樣的態度,在京城恐怕是招贅入府,也沒有哪一家的姑娘願意來。」
而雲瀾更是不氣惱:「如果哪一天,小雲兒把瞿王殿下給休了,那麼我倒是願意置辦宅子,備下聘禮請小雲兒給我做夫人。如果小雲兒不願意的話,那麼這輩子我是不願意娶任何一個人的。」
雲瀾說的認真,但是,卻是迎來了一陣陰測測的笑容。
「堂堂七尺男兒,居然為了一個女人在這裡嘰嘰歪歪。那麼,這樣的女人,不要也就罷了。」
雄渾的男生飛揚而來,那些貴女們雖然是喜歡和年輕有為的男子套近乎,但是,眼前的這位。
簡直是臉上寫滿了:人神勿近。
而這個人,偏偏是朝著俞雲清走過來。
一身肅殺的幽藍色,明明是能折斷鋼鐵的韌勁。但是,偏偏手上用了一把士子常用的摺扇,而身上的煞氣,一點都沒有被減少分毫。
這樣的人,一步一步的靠近。
和荀卓文的氣勢如出一轍。
俞雲清從未見到過這樣濃重的殺氣,哪怕是皇后或者是皇帝幾次三番的設了局,想要殺了她。也是從來沒有讓俞雲清有著這樣的壓迫感。
而俞雲清不能退。
如果現在退了,以後在這個人的面前,就再也沒有了立足之地。這個人明顯不是一個好惹的主兒,俞雲清不過只是和雲瀾說了幾句話,都能夠惹來這個人的不滿。
可想而知,這個人的心思是如何的狹隘。
「既然閣下已經說了七尺男兒不應該在這裡嘰嘰歪歪,那麼閣下又為什麼要來這裡為難我這樣的一個小小的女子?」
幽藍衣裳的男子還沒有靠近俞雲清,俞雲清便是自保。
而幽藍男子便是哈哈一笑:「伶牙俐齒,婦人之見,簡直是該死。」
一股子皮鞭的罡風呼嘯而來,比起來荀卓文的戰神氣質,簡直是平分秋色。俞雲清不想躲開,但是這樣的力道,不是她能夠接得住而。
就在俞雲清猶豫的千鈞一髮之際。
雲瀾的摺扇直直的打過來,把那個鞭子截成了兩段。
「瓜前不納履,李下不彈冠。你偷聽人說話,還這樣的理直氣壯,這是罪狀一。無故傷人,而且傷害的是朝廷的官員,這是罪狀二。你現在最好能和我去皇帝陛下面前。」
雲瀾的衣袂飛揚,他居然能不動聲色的把這個不速之客攔住。
俞雲清不由得對於雲瀾的實力大感驚訝。
「是嗎?你哪隻眼睛看到了我傷人?這裡這麼多人,有人能為你作證嗎?」
這人不過只是冷冷的掃了一遍周圍,別說是平民百姓,就連那些貴女都是立刻逃掉了。這樣的人,簡直是無法無天。
「施主,主持在僧房見你。」
一個小沙彌急急地跑過來,對著這男子施禮。
小沙彌從前是照顧玄冥的人,所以暗地裡對著俞雲清使了個眼色,意思是這個人十分的厲害。而那人便是笑笑,亮白的牙齒在陽光下閃出來寒光。
那人是對著雲瀾在笑。
那人的氣質如果是無堅不摧的戰甲,那麼雲瀾就是真正的雲朵。包容著整個天空,所以無懼那人的攻擊。
地上還掉著半截皮鞭,而雲瀾的細絲鞋踩過去,不動聲色。
俞雲清自然不會同意和雲瀾一起去逛街吃飯,於是乎分別之後,俞雲清便是一直在想著那個有著戰神氣質的男人。
殺伐決斷,無堅不摧。
看一眼,就讓人覺得十分的心驚。俞雲清的額頭上有一層薄薄的汗珠子,而手上卻是一片冰涼,叫了玉竹拿了許久不用的暖爐,這才好了一些。
「去給我好好的查查,那人到底是什麼來歷。我從來沒有聽說過,荀國還有這樣的人物。」
那人的氣質,戾氣在三皇子荀文宇之上,殺氣在瞿王荀卓文之下,而果決和之上,明顯勝過荀文君。
這樣的一個人,憑空出現了一次,然後又從人間蒸發。俞雲清把手裡的青花瓷杯子捏碎了,掉了一地渣滓,玉梅並不說話,立刻上來把桌子旁邊的碎末子收拾了。然後給俞雲清換上一杯新茶。
「玉梅,這兩天對面的怎麼樣?」
俞雲清緩了一口氣,玉梅小心翼翼的也是讓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