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賽馬
自然而然的,春獵就成了公子們的競技場,不怎麼出門的女兒家的春遊。俞雲清是瞿王荀卓文的王妃,按照禮數,她是應該靠近皇后的帳篷,和太子荀文君的帳篷靠的近一些。那樣子,每日的行禮也會方便許多。
不過,皇帝不喜歡俞雲清,皇后恨不得殺了俞雲清。再加上李沁現在的態度,於是乎,俞雲清成了一個誰也不靠近的主兒。礙著瞿王殿下的面子,俞雲清的營帳得天獨厚的大,而且是十分的寬敞。
他們不喜歡俞雲清,而俞雲清自己更加的自在。
春獵第一天。俞雲清被請到了露天的場子上,原本是磕磕瓜子,看看別人表演。而咸平郡主居然是主動找到了俞雲清:「俞大小姐也在這裡,不哎哎哎如我們來賽馬如何?」
咸平郡主父親是慶國公,便是一等軍侯。自小戍守邊關,所以咸平郡主的騎射遠在很多男兒之上。而她俞雲清,可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相府的小姐。
俞雲清怯懦。這可是整個京城的人都見識過的,現在只不過是得了荀卓文的青眼。俞雲清看了咸平郡主有好一會兒。
她就是不說話。
「怎麼,是不是怕了?」
咸平郡主被俞雲清盯著有點發毛。
而俞雲清始終是一言不發,因為歷來的比試騎馬都是有規矩。那就是贏了的人,可以拿到一間輸了的人想要的東西。而且,那件東西是任何。
所謂的任何,包括官職,婚約。
而有些不願意比試的,也是無所謂。俞雲清不說話,而咸平郡主便是立刻沉不住氣了:「俞雲清,我就和你賭一件。如果你輸了,那麼你就必須和瞿王殿下解除婚約。如果我輸了,我歐陽咸平這一輩子,便是不會出嫁。」
這個誓言,可是有些重了。
俞雲清便是微微一笑:「既然咸平郡主這樣的有興緻,那麼我就陪著咸平郡主好好的玩玩如何?」
雙方的人立刻下去牽馬。而已經有人支會了皇帝和皇后,文官武將來的也是不少,想要看的人立刻圍了起來。而皇帝和皇后都是在上位,尤其是皇后,更是一臉的陰戾之色。
如果俞雲清輸了,那麼她就會失去了荀卓文的婚約。
失去的就是荀卓文的保護。
俞雲清的技術不如咸平郡主,所以大部分的人都認為,俞雲清是不是瘋了。居然敢拿出來這樣的主意,簡直是不知天高地厚。
俞雲清注意到,皇帝出現的地方,便是帶著雲瀾。場上所有的人,都不相信俞雲清,只有雲瀾,隔著遠遠的距離,對著俞雲清微微的笑了笑。
那樣的男子,那樣的微笑。
俞雲清心裡的感傷多了一層。
俞雲清的馬牽出來的時候,場上的人一片驚艷。因為那匹馬是瞿王殿下荀卓文的,便是十分的威武雄壯,場上的人的歡呼聲一浪比一浪高。那些子恨不得俞雲清不會騎馬而被馬給踩死,那麼他們就又能有機會能夠嫁給荀卓文。
「雲清。」
一身勁裝的李沁騎著一匹馬,飛馳而來。她的鮮衣怒馬,十分的令人驚艷,騎術精湛。俞雲清看著她的擔憂的神色,看著遠遠地地方,一個戴著玉冠的年輕人。
那是太子殿下荀文君。
怪不得,李沁現在這麼的關心她。
「太子妃,你怎麼來了這裡?」
「雲清,你從來都沒有騎過馬,怎麼能和咸平郡主賽馬?不如我來替你。」
李沁出身輔國公府上,便也是能征善戰的人,所以,李沁的技術比起來咸平郡主,是差不了的。
而慶國公府上一直以來不太受皇帝待見,所以,咸平郡主無論如何也不敢贏了這個風頭正盛的太子妃。
「一人做事一人當,我願意和咸平郡主賽馬。還請太子妃能夠給俞雲清一個機會。」
俞雲清說得十分的客氣,便是已經翻身上馬。而李沁無可奈何,只好立刻離開。而咸平郡主臉上的志在必得,簡直是認為俞雲清一定會成為她的手下敗將。
「俞雲清,你好好看看,我荀國的騎術到底是怎樣的?」
雖然俞雲清現在騎著的是荀卓文的馬,但是,慶國公府上的馬,也是百里挑一。所以這裡面的區別,並不能拉的太開。
實力還是表現在騎術上面。
人群里,原則上現在不允許有人佩武器進來。而俞雲清上馬之後,就看到了有人的背上背著弓箭。
這人還真是心急,居然已經等不到了讓俞雲清好好的玩玩,就已經冒出了頭。
俞雲清看了一眼咸平郡主。
這個人可是幾次三番的羞辱她,而且,現在還想要俞雲清失去了婚約來成全她巴結司馬將軍的好處。
簡直是該死。
皇帝一聲令下,俞雲清和咸平郡主的兩匹馬,就顯示離線的箭一樣,飛速的前進。而俞雲清始終在咸平郡主的後面一點點,而且,兩個人幾乎是並排著。
飛馳了一小會,便是俞雲清落後了一段距離。
而且,已經距離皇帝的視線遠了一些。
一支箭飛速而來。
幾乎是葯追著俞雲清過來,而俞雲清便是在馬的頭上插了一根針。嗎受了驚,便是撒開了蹄子,狂奔起來。
幾乎是眨眼之間,俞雲清的馬就超過了咸平郡主。
而且,咸平郡主被俞雲清甩開了一大截。
那支箭,飛進了咸平郡主的腰間。咸平郡主立刻從馬上摔了下來。而俞雲清的馬,衝破了柵欄,飛到了外面。
俞雲清快要控制不住的時候,立刻從馬腦袋裡抽出來那根針,跳了出去。俞雲清贏了,而咸平郡主的一雙腿被馬踏了過去。
俞雲清摔在了柔軟的草地上,而一身也是疼的厲害。
雲瀾手裡捏著一個瓶子,想必裡面是上好的金瘡葯。而俞雲清再如何的不太難受,那也是從飛馳的馬上摔了下來,一張臉現在還是白的。
「我沒事。」
俞雲清的臉上像是結了冰。
她可不想和雲瀾的牽扯太多,而雲瀾便是不依不饒:「這些金瘡葯都是最好的,小雲兒,你哪裡受了傷,讓我好好的看看。」
天哪…
這個雲瀾居然要來脫她的衣服,俞雲清是可忍孰不可忍。但是,現在這裡一個人也沒有,俞雲清叫天天不零,叫地地不應。
「你別過來。」
俞雲清的手擋在面前,但是一點用也沒有。
「俞雲清。」
一個尖銳的男聲打破了有點旖旎的氣氛,俞雲清一抬頭就看到了一個怒氣沖沖的男子。李雲,真不明白,為什麼名字裡面帶著雲的那麼多。
俞雲清甚至懷疑,雲瀾會不會叫這個李雲也是小雲兒。李雲長得也是白白的,很有小白臉的感覺。
「世子殿下,不知道你現在來找我什麼事情?」
俞雲清強忍著疼痛,雲瀾立刻在她的腰下放了一個靠墊。
而李雲幾乎是無視了俞雲清的傷痛:「俞大小姐,為什麼你這麼的殘忍,你知道嗎?咸平郡主現在已經被御醫確診成了癱瘓,這一輩子都只能躺在床上。」
李雲原來是來興師問罪的。
俞雲清的臉上像是結了一層層的冰,是不是一直以來,她給李氏姐弟兩個人的好臉色實在是太多了,算計和責難居然都沖著她來了。
「李雲,你什麼意思?」
雲瀾先發了話。
「你不過只是一個皇上身邊的伶人,有什麼資格和我說話?」
李雲的脾氣還真是大,居然敢這麼和皇上身邊的紅人,雲瀾這麼說話。俞雲清氣出來的疼痛一下子少了三分。
「李雲,我是個伶人,不是個東西,沒有資格。所以,一直以來都是皇上找我說話。那麼,你呢?」
雲瀾的這句話說的狠了。
因為,他的意思就是皇帝每次都要找他說話,而李雲居然說他沒有資格和李雲說話。那麼,也就是說,皇帝的尊貴還不如李雲。
果然,李雲的臉紅一陣,白一陣。
「反正你俞雲清明明能救人,反而是借了別人的手來殺人,就是不對。俞雲清,你這樣做,對得起你的良心嗎?俞相一生光風霽月,怎麼會生下來你這樣的一個殺人如麻的殘忍的女兒。」
借刀殺人。
良心。
光風霽月。
殺人如麻。
殘忍。
李雲,你可真是會詞兒,這麼多的關鍵詞,你居然都能抓住。俞雲清冷笑了一笑,便是斜著眼睛看了李雲一眼,李雲渾身抖了一下:「俞雲清,從現在開始,你再也不是我李雲的朋友。我不能容忍你這樣的人。」
「那你還不滾出去?」
俞雲清淡淡的幾個字,像是在和自己的狗說話一樣。而李雲震驚了一下,向來俞雲清對他都是頗為客氣。
世子殿下,溫溫軟軟的,是李雲最熟悉的句子。
而現在,淡的像是冰渣子往下掉的話,他還是在是習慣不了。
「俞雲清,你不要太過分。」
李雲還想要說什麼,而俞雲清便是直接三個字:「閉嘴,滾。」
李雲震驚的說不出話來,他以為俞雲清會解釋,會求著他原諒。但是,他萬萬想不到,俞雲清居然是這樣的態度。
而雲瀾便是添油加醋:「世子尊貴,怎麼和我這樣的伶人在一起?」
李雲到底是氣不過,便是一甩袖子立刻走了。還不忘加上一句:「俞雲清,我不會原諒你這樣惡毒的女人。」
而俞雲清立刻叫來了自己的護衛,便是不允許李雲出現,必須攔著,如果攔不住,就把李雲直接打死算了。俞雲清的怒火,也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再加上俞雲清的護衛基本上是從瞿王府里調過來的,所以,哥哥聽命。
輔國公世子,其實並沒有那麼重要。
「小雲兒,你的傷口還疼不疼?」
雲瀾像個雕塑一樣,隔了好大一會兒才說話。他是擔心俞雲清生氣了不理他,不過俞雲清微微一笑:「我只是在閉目養神,現在身體已經好了一大半。」
俞雲清臉上的表情,已經是完全的正常。所以,雲瀾的話立刻多了起來:「小雲兒,那個李雲的話你不要聽,他說的沒有一句對的。
什麼狠毒,殘忍。難道要等到了刀架到了脖子上,才要反抗嗎?
那個咸平郡主,依我看,她就是活該。」
雲瀾說話便是十分的順口,不過俞雲清卻是笑了:「那個,你能不能先出去,我需要睡一會兒。」
俞雲清已經懶得計較,這個世界上的好東西那麼多,她哪裡有那麼多的時間和一個人渣計較。所以,俞雲清才不會那麼累。
「小雲兒,你是不是還在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