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昏昏沉沉
再醒來的時候,昏昏沉沉的。玉梅拿著醒酒湯一直守在俞雲清的旁邊,乍一看,已經過了中午。
「姑娘終於醒了,奴婢這就去叫無痕大夫來。」
玉梅幫著俞雲清喝了一碗的醒酒湯,立刻就把荀卓文的那個御用的大夫叫了進來。無痕和俞雲清已經是舊相識,便是不拘束。
「王妃近來有沒有覺得身體乏力無繼?」
「並無。」
「王妃近來有沒有覺得身體有哪些地方疼痛?」
「並無。」
「王妃近來有沒有覺得胸悶氣結思慮太多?」
「並無。」
……
一連問了十來個問題,俞雲清並沒有覺得身體哪裡不適,不禁認為這個無痕有問題。但是和荀卓文認識那麼久,荀卓文還沒有和她動過手。
「小姐,咸平郡主非要去看望琴萱郡主,這可如何是好?」
玉菊這幾天幫著俞雲清盯著外面的鋪子,但是玉菊是個沒有膽色的,便是什麼事情都頂不住。
俞雲清的臉色變得十分的陰沉。
「既然大小姐現在有事情要處理,無痕告退。」
俞雲清便是點了點頭,畢竟,這件事情一點點的蛛絲馬跡都沒有。
「玉菊,你現在先去那裡,幫我攔住咸平郡主,我喝了葯,立刻就過去。」俞雲清便是這般的囑咐玉菊。
而玉菊還是一副六神無主的樣子:
「大小姐,那個咸平郡主凶神惡煞的,看起來像是要把人給吃了。我現在不敢過去,求大小姐饒命。」
世界上怎麼有這麼沒用的人。
俞雲清不是沒有暗衛。
早就安置了疾風和訊雨,一定要護著她身邊的人。
「大小姐,奴婢不才,願意提大小姐走這一趟,還請大小姐示下。」
玉竹昨天便是陪著俞雲清去了慶國公府,這個時候,又是請纓去鬥雞場。
俞雲清便是點了點頭:「不要和咸平郡主硬碰硬,我休息一下,便是趕過去。」
一時之間,室內只剩下了俞雲清和玉菊。
「大小姐,我真的好怕,那個咸平郡主,她打死的丫鬟沒有幾十也有十幾。而且,這一次,她是帶了她府上的三十個府兵。」
玉菊居然連三十個府兵的事情都沒有說。
而玉竹現在已經是騎著快馬去了鬥雞場。
俞雲清實在是不明白,錢嬤嬤表面上是把幾個調教的差不多一模一樣的丫鬟給了她。但是這幾個丫鬟,其實是不一樣的。
「玉菊,你去錢嬤嬤那裡跟著。」
俞雲清立刻掀了被子,穿上了斗篷,自己去前面叫了馬車,趕往鬥雞場。
玉竹直到現在,為了俞雲清便是盡心儘力。這個女人美貌而已有勇有謀。俞雲清不能失去玉竹。
只希望鬥雞場那邊現在還沒有打起來。
頭疼的厲害,這是俞雲清第一次在這個時代醉了一場。
估計,以後加會習慣了這個時代的酒精的味道。
不一會兒,就到了那條街。
俞雲清遠遠地看見了咸平郡主一身大紅的披風,揮動著鞭子。身邊圍著一群漢子,想必,那就是咸平郡主的府兵。
「咸平郡主息怒,不是我們不讓琴萱郡主陪著您去逛街。實在是主上的命令不能違背,還請郡主收回成命。」
玉竹一個人的聲音,卻是一點也不帶發抖的。
而且,玉竹並沒有受傷。
俞雲清也笑了,這個丫頭有些本事。用這樣的彎彎繞的話來,既不能讓咸平動手,也不能咸平佔了便宜。
不過,拖得久了,便是會讓這個瘋狂的女人惱羞成怒。
「叫琴萱郡主出來見我。」
「請郡主恕罪,現在琴萱郡主正在服役。不能喝郡主去逛街,還請郡主恕罪。」
玉竹還是堅持這樣說,而圍觀的人越來越多。玉竹沒有一句話說錯,咸平一時之間還沒有找到發作的點兒。
「你是不是想要造反?」
咸平終於失去了耐心,一個鞭子甩了過來。而玉竹不但不躲,反而是跪下來:
「既然咸平郡主打了奴婢才能消氣,那麼就請郡主動手吧。」
咸平郡主以前打死過不少的奴婢,那些人一個個的那個不是和她求饒。但是眼前的玉竹,卻是挺直了脊背,讓她打。
咸平更是紅了眼,直直的就要打下去。
而這個時候,俞雲清的暗衛疾風拿住了咸平公主的鞭子。
「俞雲清,你這個賤人。我現在要去見琴萱,你快給我讓開。」
咸平一臉的惱怒和俞雲清的氣淡神閑比起來,像是個小丑一樣。不過,到底是郡主的威嚴還在。
周圍的看熱鬧的百姓議論紛紛。
這樣的權貴之間的當街打架,而且還是兩個女孩子,可就值得玩味多了。
「俞雲清見過咸平郡主。」
俞雲清微笑著給咸平行了一個禮,大方而且端莊,看起來,俞雲清才是那個大家閨秀。
「俞雲清,你以為你向我示好,我就會走嗎?你簡直是做夢。」咸平氣急了,沒想到他的一句句都像是打在了棉花上,毫無作用。
「咸平郡主,這裡可是天子腳下的京城,你就是在這裡打我的丫鬟,不覺得有什麼不妥當的嗎?」
「當街打人,這屬於行兇,我現在就可以去上報京兆府尹,如何?」
「我想看看,現在的京兆府尹到底是維護著天家的威嚴,還是維護咸平郡主想要看望一個服役的人的私慾。」
俞雲清這三句話,說的不輕不重,但是吧咸平郡主徹徹底底的給堵上了嘴。
「俞雲清,你這是拿皇上來壓我?你不過只是一個布衣,而我和琴萱二人,都是有封號的人。我們便是罪不加身,無人可以幽禁。把皇上的律法視為無物的人,是你俞雲清。」
咸平郡主的反應極快,立刻找到了說辭。
怪不得,這樣一個女人,李雲無論如何都不想把她娶回家。
「那俞雲清只好聽從郡主的話,來人,去把琴萱郡主請出來。」俞雲清無奈的嘆了一口氣,便是差了人去了後面的養雞場。
「俞雲清,我還以為你是個茅坑裡的石頭,又臭又硬。沒想到,你也不過只是個軟骨頭。我告訴你,以後你要是能乖乖的聽話,別給我沒事找事兒,我就能放你一條生路。否則,不要怪我不客氣。」
咸平郡主的囂張,真不是裝出來。
那骨子裡都是滿滿的傲慢和無禮。
俞雲清便是微笑著,等著琴萱出來。不過,咸平罵了半天,居然是俞雲清一點兒也不理她,開始她還覺得是因為俞雲清怕了她。
但是越來越不對勁。
因為周圍的那些平民百姓,便是都看著她,像是在看著一個笑話。
意識到了這一點,咸平立刻不說話了,便是瞪著俞雲清。琴萱很快出來了,那一身的味道,就連隔著幾米遠的俞雲清,也掩不住嫌棄的捂住了鼻子。
玉竹立刻把手上的香帕遞給了俞雲清。
「咸平,救救我。」
琴萱居然撲到了咸平的身上,而咸平立刻被雞屎的味道嗆得咳嗽了起來。其實,她今天來這裡找琴萱,完全是因為司馬夫人的囑託。
只要見到了琴萱,就送她一袋子上好的南珠。
慶國公的封地在北疆,要拿到那麼多的南珠,可不是容易的事情。咸平想到了自己和琴萱的交情,便是想也不想的就答應了。
她現在可是後悔死了。
就那麼一袋子的珍珠,居然要她忍這麼噁心的雞屎。
「琴萱,你別怕。」
但是,面子上居然還要裝出來一副姐妹情深毫不嫌棄的樣子來。咸平的心裡已經毀的了不得了。
「咸平,你知道嗎?他們,他們居然讓我每天都要去倒雞屎,還要給那些雞洗澡。你知道那些雞到底有多臟嗎?我每天一看見那些雞,我就吃不下飯了。」
琴萱哭哭啼啼的,似乎是俞雲清他們虐待了她。
「劉二,你每天在雞場做什麼呀?」
俞雲清似乎是大惑不解,劉二立刻說:
「回大小姐的話,我每天就是餵雞,倒雞屎,給雞洗澡,把雞趕出來逗樂子。」
劉二說完,俞雲清便是大惑不解的問到:
「琴萱郡主這是怎麼了?為什麼乾的同樣的活兒,卻是不一樣的心情。我是不是要告訴皇上,琴萱郡主現在是恨極了我?也恨極了皇上的聖旨?」
咸平很會搬弄十分,腦子轉得很快。但是這個司馬琴萱,顯然腦子就沒有那麼好用,立刻一個哆嗦:
「咸平,我還沒有把雞趕到籠子里,你先去逛著。等我弄完了,再去找你。」
司馬琴萱自己離開了咸平的懷抱,便是往後面的雞場走過去。而俞雲清便是指示劉二:
「幫著點琴萱郡主,那可是金枝玉葉。但是那是皇上的命令,我也沒有辦法。咸平郡主,你現在也是看到了的,我也不是故意的想要為難。」
「俞雲清,算你狠。」
咸平郡主原本是手往腰上放著,因為被琴萱郡主抱過。她現在手居然不知道往哪裡放,便是和俞雲清說了一句狠話,立刻就走。
她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去慶國公府上,回到自己的卧房,好好的洗一個澡。
一想到剛才琴萱郡主身上的味道,她也要吐了。
現在,這麼一個人居然來了她俞雲清的院子。
俞雲清一口一口的喝著湯:
「去告訴司馬將軍,我現在正在用膳。不好見司馬將軍,請他回去吧。」
俞雲清沉思片刻,還是決定給這個老東西一個下馬威。她的女兒是女兒,他心疼女兒所以可以紆尊降貴的來,那麼別人的女兒就不是女兒嗎?
司馬琴萱對她幾次三番的折辱。
是可忍孰不可忍。
香蘭自然是知道自家小姐的脾氣這二年見長,便是馬不停蹄的去了外面,直言小姐今天在用飯,不見客。
而這位司馬將軍還真是有毅力:
「老夫就在這裡等著俞大小姐,還請俞大小姐不要介懷。」
俞雲清聽了香蘭的描述,不過微微一笑,看來,司馬將軍對於他的這個女兒是十分的看重。既然這樣,俞雲清便是把玉梅叫來:
「這個湯太淡了你重做一份 。」
「小姐,這個湯要熬半個時辰。」
玉梅小心的回話,不過俞雲清卻是滿意的看了看玉梅:「你去做便是了。」
一個時辰之後,俞雲清在她的正堂見司馬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