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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重情守信

  「皇上,俞雲清是為了賠償我們這些死了鬥雞的人,才把值錢的東西全部賣了。」


  這是說俞雲清重情守信。


  「雲清沒有為各位守好物件,便是賠償也是應該的。」


  這才是俞相的女兒的擔當,立刻是眾人的議論變得對俞雲清有了益處。


  而琴萱郡主的臉色開始不自然。


  皇帝說的漫不經心,似乎是現在才想起來。而之前的,就只是皇帝想要把俞雲清置於死地,但是俞雲清偏偏要自救。


  琴萱郡主的面色如同死灰。


  她沒有想到,皇帝居然會吧這樣一件事情交給了手握重兵的瞿王殿下來調查。


  除了荀卓文,京城裡的任何人,她司馬家都有把握,能收買和威逼利誘。但是,荀卓文不是那些官員,就算是把整個江山搬過來給了荀卓文,荀卓文也不一定會買賬。


  司馬琴萱幾乎是用哀求的目光看著荀卓文,而荀卓文絲毫不照顧她的面子:

  「啟稟皇上,臣已經查清楚了。毒殺了俞大小姐鬥雞場的雞的人,就是司馬府上的兩個小廝,王朝和馬漢。」


  司馬琴萱的心裡立刻慌了。


  今天皇帝可是只把她一個人召了來,沒有把司馬將軍召來。


  那就是說,皇帝要通過她給司馬家一記耳光。琴萱郡主瞬間就連死在這裡的勇氣也有了,便是面色如同死灰。


  「琴萱,瞿兒說的是不是真的?」


  荀正殷一向是個多疑的人。


  便是看得琴萱郡主的心裡只發毛,她立刻從自己的座位上走出來:


  「皇上,臣女不敢。這兩個人是臣的家奴,不過卻是臣從來沒有見過的。」


  琴萱這是在 狡辯,她不承認,再沒有確鑿的證據,便是要把她放過了。


  「皇上,這兩個人,是通過琴萱郡主的乳娘聯繫的。臣已經讓他們招供,還請皇上過目這些。」


  荀卓文便是一揮手,兩個太監拿著一疊的公文過來。


  荀正殷的臉色這次是真的怒了,俞雲清還真是想要看看,到底那上面寫了點什麼,居然能讓皇帝的臉色這麼慘淡。而且,皇帝說的是:


  「杖斃。」


  琴萱郡主立刻癱軟到了地上。


  荀正殷這一生氣,所有的人都跪下來。


  荀卓文更是直指:「皇上息怒,氣壞了身體就不好了。」


  「皇上,琴萱自知有罪,還請皇上責罰。若是皇上氣壞了身體,臣女的爹爹司馬將軍一定也會責怪臣女。」


  琴萱郡主真是好一招以退為進,這是在說若是皇帝把她給處置了,那麼,司馬將軍為了這個心愛的女兒做出來點什麼事情,那可就不知道了。


  但是李雲十分的堅持:「皇上,請您為俞大小姐主持公道,她是在是太可憐了。」


  李雲越是為了俞雲清說話,便是他身後的那個咸平郡主越是不加掩飾的對這俞雲清露出來嫌惡的眼色。


  那是恨不得俞雲清立刻暴斃在當場。


  「皇上,臣女以為,琴萱郡主並非罪無可赦。畢竟是她的家奴做下的,不是她自己去和俞大小姐過不去。」


  咸平郡主這是睜著眼睛說瞎話的。


  按說,歷來判案,都是始作俑者的罪名更重。


  而她,居然說琴萱沒有動手,只是動嘴,就可以為她開脫。


  這也實在是膽大包天。


  不過,皇帝掃了一眼琴萱和咸平。便是淡淡的說:「朕也以為,咸平說的很有道理,既然這樣,那麼朕有個主意。」


  「皇上,俞大小姐才是受害者。」


  李雲嘟嘟囔囔的,可愛極了。


  「雲兒,你這是說朕包庇嗎?就不能等著朕把話說完。」


  皇帝怪了兩句,其實都知道,皇帝一點也不責怪李雲,相反,對於這個自小看著長大的世子十分的疼愛。


  也是因為這樣,所以,就只有李雲敢當面這麼告狀。


  「即日起,琴萱便是親自去俞雲清的鬥雞場養雞,什麼時候把那些鬥雞養成了,什麼時候便是離開。朕也懶得罰你,琴萱,好自為之。」


  罰一個堂堂的司馬將軍家的郡主去養雞,這難道還不算是一種懲罰嗎?


  琴萱郡主立刻呆在了當場。


  從小到大,一直都是嬌生慣養的她,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罪?


  「怎麼,琴萱,你不願意嗎?」


  皇帝皺起了眉頭,他早就對司馬家不滿。只不過,為了制衡,便是忍了下來。如果琴萱郡主不滿意的話,他就算是現在殺了琴萱,想必司馬將軍為了自己的一家子,也沒有必要和皇帝撕破了臉。


  「皇上,琴萱郡主乃是千金之軀。而俞雲清只不過是去取的草芥。還請皇上能夠收回成命。俞雲清願意自己獨自承擔。」


  以退為進,俞雲清也會。


  便是再次跪下。


  身邊的侍女扶住了俞雲清,她這才沒有摔倒。


  不就是扮可憐嗎?

  俞雲清也會。


  「臣女……」


  琴萱郡主實在是說不出口,怎麼能讓她天天和那些髒得要命的雞在一起。但是,諫儀大夫立刻參:

  「皇上,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不能如此姑息。」


  「皇上,既然能把俞大小姐的場子砸了,那麼其他的平民百姓的財產又當如何?」


  ……


  一時之間,群臣激憤。


  「臣女願意去俞大小姐的鬥雞場,盡心儘力的把那些雞養好。」


  琴萱眼看著這裡的情況已經是一邊倒,立刻不再說話。忍下這一口氣,有的是機會把俞雲清扳倒。


  皇帝面露倦色,便是揮了揮手。讓眾人退下,至於京兆府尹,那是朝堂上的大事,便是不在這樣的地方討論,暫時壓下。


  出了宮門。


  俞雲清便是神色冷清的上了馬車,而琴萱郡主追了上來,劈手就想要打俞雲清。


  「琴萱郡主,這裡是皇宮,不是你的司馬府。我用不用現在去告訴皇上,你現在要把握殺人滅口?」


  琴萱郡主的手只好放下:「俞雲清,我們走著瞧。」


  俞雲清反而斂衽行禮,朝著琴萱郡主笑笑。


  不過,人紅是非多。


  冷辰絕一拐一拐的過來:


  「俞雲清,你現在可是害得我沒有了聲譽,我不會放過你的。」


  冷辰絕的樣子,好像是俞雲清欠了他一百萬兩銀子一樣。


  「冷相說的這是什麼話,我記得,是你先把我的名聲壞透了。我現在,只不過是收回來一點點的利息而已。」


  皇帝的旨意立刻下來。


  責令冷辰絕必須把應該給俞雲清的那一份銀子送去,而且,冷辰絕的俸祿減半。冰天雪地的,府上的任何一項開支都是錢。


  冷辰絕一個踉蹌,便是昏了過去。


  第二天。


  俞雲清收到了慶國公府送來的帖子。


  「大小姐,奴婢以為,咸平郡主和琴萱郡主交好。而現在琴萱郡主正在咱們的養雞場服役,那麼咸平郡主便是沒有可能是安了好心。大小姐不如稱病。」


  玉蘭伶俐,看到了帖子便是給俞雲清出主意。


  而玉竹卻是一言不發。


  俞雲清看了她半天,玉竹才說:「小姐在京城裡沒有根基和人脈,便是需要多多去參加宴會,好能夠結實一些人。而咸平郡主的居心不良,我們應該加以利用,讓她一敗塗地才好。」


  玉竹做事,透著一股子的陰狠。已經到了這個季節,她們四個大丫鬟里,也就只有玉竹一個人能早早起來,侍奉在俞雲清的左右。


  這樣的人,必須是把她真心實意的收服才行。


  俞雲清便是問:


  「你有什麼樣的法子?」


  「奴婢以為宴會,無非就是飲食,才藝,再加上遊園子。飲食上我們備下銀質的針,才藝上藏拙,又不露風芒。至於遊園子,小姐千萬不要落了單,便是可以防範一二。」


  玉竹果然心思縝密。


  俞雲清早早就已經在袖子里藏了銀針。


  「回了帖子,我到了晚間,自然會去宴會。」


  玉蘭補充道:「小姐,我剛剛進來的時候,看到了付氏和二小姐,二小姐的手裡,也有這樣的一份帖子。」


  俞雲清瞭然。


  這個咸平,她還真的想要去會會她。


  晚間。


  俞雲清換了一身的素色衣服,畢竟剛剛在皇帝的面前哭了窮。要是穿的花枝招展的,難免沒有御史大夫參她一本。


  不過,雖然是素色,已經比上午的那身粗布衣服好多了。


  慶國公府上位於銅雀台附近,那裡是距離皇宮最近的地方,可以稱得上是寸土寸金。由此可以看出來,慶國公在皇帝那裡,還是十分的受寵信。


  那麼咸平郡主便是可以張揚跋扈。


  俞雲清進了慶國公府,先看到的就是一群貴女們簇擁著咸平郡主出來。


  「冷夫人近來身體可好?」


  咸平郡主說完,便是身後的眾女咯咯笑著。


  「郡主是不是不知道?這位俞大小姐,早就被冷相給休了。她現在,可是瞿王殿下的未過門的王妃。」


  「哦?」


  「她是王妃?」


  「我記得,我朝的開國三百年來,從來沒有再嫁的婦人能成了我王的正妃。這是不是於理不合?」


  咸平郡主還知道一些典故。


  俞雲清面不改色,繼續往前走,臉上的淡然像是沒有把這些人看在眼裡。


  「俞雲清,你給我站住。」


  咸平郡主果然跋扈,居然在眾目睽睽之下,對著俞雲清這樣的吆喝。


  「咸平郡主有何指教?」


  俞雲清的氣度其實十分的超然,便是宮裡教養很好的公主也未必及得上她。只是,一個出身,便是把這些全部的抹殺和掩蓋。


  「你給我們講講,什麼叫做婦容婦德。也讓我們這些每天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人開開眼界。」


  「郡主,您可真是逗,她這樣的人,怎麼可能知道什麼叫做婦容婦德?她知道的,應該是怎麼能勾引到男人吧。」


  這些人笑的更歡了。


  「俞雲清,你就講講,你是怎麼成了瞿王的王妃的吧。」


  俞雲清目下無塵,便是聲音清冷:


  「俞雲清不才,之所以成為了瞿王妃,自然是因為皇帝陛下的指婚,只是,我沒有想到,大家對於皇上指婚這樣的不滿。


  那麼也就是大家對於皇上的不滿。


  大家對皇上不滿,那是不是就是想要謀反?」


  俞雲清的聲音越來越慢。


  「俞雲清,你說什麼呢?我們這裡的每一個人都是對皇上忠心耿耿,容不得你這樣的小人污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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