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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過人之處

  能讓香蘭覺得厲害的,必有過人之處。


  俞雲清依然不說話。


  「小姐,奴婢看守門戶不周,還請小姐責罰。」香蘭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便是向俞雲清請罪。


  而俞雲清揮了揮手。


  「你先下去吧。」


  香蘭便是起身,向外面走去。


  「夜裡風大,你多拿一個炭爐過去。」


  香蘭感激的回頭看了一眼,便是退了出去。


  俞雲清從柜子里翻出來一件暗色的披風,往身上一搭,便是從窗戶上翻了出去。從角門出了丞相府,她去的地方,是綢緞鋪子。


  周平為了生意,平時不回家過夜,便是在鋪子里。


  俞雲清敲門的時候,周平和兩個夥計正在盤貨。


  周平看到了俞雲清,立刻把她請到了鋪子裡面,奉上了熱茶:


  「大小姐深夜來這裡,不知道是有什麼事?」


  俞雲清喝了茶,臉上的蒼白才漸漸的回暖。她簡單的把今天在她走後的事情說了一下,不帶一點感情。


  周平感到詫異。


  如果是尋常的大家小姐,首先想到的是哭訴。


  而俞雲清這樣的冷靜,不帶一點感情色彩的形容詞。這樣的女人,實在是可怕。周平慶幸自己是她的人,不然這一輩子什麼時候才有出頭之日。


  「周先生平時都有哪些能人異士的朋友?」


  俞雲清已經喝完了一杯茶。


  說話的聲音更加的細膩圓潤。


  「我認識幾個,不過大部分是雞鳴狗盜。」


  周平笑了,才把眼前的緊張氛圍給緩解了。俞雲清便是感興趣的問:

  「雞鳴狗盜,也有不少的用處。孟嘗君靠著會雞鳴的門客,才出了城門,又靠著會狗盜的門客,才保住了性命。雞鳴狗盜,各有所長。」


  俞雲清這樣一說,周平便是告訴俞雲清:「我認識一些這樣的朋友,三天之後,讓他們來見見大小姐。」


  俞雲清點了點頭。


  又定下了一些其他的策略,俞雲清便是匆匆的趕回了相府。為了不被人發現,她這一次還是跳窗戶,然後躡手躡腳的去了床榻。


  俞雲清差點一下子彈起來。


  床上大馬金刀的躺著一個男人。


  而且,這個男人睡得迷迷糊糊的,一身男子辛辣的暖香味。


  「你是誰?」


  俞雲清從袖子里拔出刀,冷冷的問。


  而那個男人只是翻了個身:「你回來了?趕緊睡吧。」


  俞雲清哭笑不得,便是要去點燈。而那個男人的掌風厲害,掃過去便是滅了燈。俞雲清反手把手裡的銀針拋出來。


  而男子一躲,只是白白的扎壞了桐華木的大床。


  「俞雲清,你每次都下手這麼重,你不想當娘了?」


  「孩子生出來,就連父親是誰都不知道,我為什麼要生?」


  俞雲清沒好氣的往床上一躺,便是佔了半個床。而那男子似乎是想了很久,才說:


  「我有名字,只是相貌不如雲清你這樣的俊秀。」


  那你叫什麼名字。


  俞雲清豎著耳朵,等著這個男人說他是荀卓文。而這個男人卻是頓了頓,在俞雲清的臉上親了一個遍:


  「我叫純鈞。」


  說了等於白說,俞雲清背過身,自顧自的睡覺。而她的這個動作明顯惹怒了純鈞,他一手把俞雲清抱起來,一手把簾帳拉下來。


  衣衫凌亂,人影綽綽。


  俞雲清居然毫無抵抗的力氣。


  她張開嘴,一到了純鈞的舌頭進來,便是狠狠地咬下去。而純鈞卻是早已預料到了,直接把俞雲清的下巴捏住,新鮮的美人任人採摘。


  一直到了後半夜,純鈞才離去。


  俞雲清像是沒事人一樣,自顧自的拉過了被子,睡得沉沉的。


  「這樣你怎麼也能睡得著?」


  「你還來嗎?」


  俞雲清迷迷糊糊的拍了拍自己的臉,純鈞親了一口,便是從窗戶上飛了出去。。早有馬車在外面等候,純鈞直直的去了瞿王府。


  「殿下剛剛回來,怎麼就怒氣沖沖的,對身體多不好?」


  無痕上來先給荀卓文診脈。


  「你不知道,那個女人到底有多氣人。」


  「殿下不宜動氣,剛剛運動量太大,應該坐下好好的歇息一會兒。」


  無痕的笑臉可是難得,他一招手,便是一個侍女端著一碗葯上來。那葯一進來便是一股子的苦味兒,饒是荀卓文這樣的人,也皺起了眉頭。


  「這是什麼東西?」


  「殿下明明可以不再手七引香那種毒的困擾,可是殿下偏偏要繼續去把那種毒通過男女性周公之禮給過會來,那就已經不是原來的藥性。」


  無痕說的沒有感情,像是在背書一樣。但是荀卓文明白,無痕是他的身邊最忠心的人之一。


  「這種毒到了以後,會怎麼樣?」


  荀卓文驚訝,他首先想到的,不是他自己,而是俞雲清。


  俞雲清至今不知道,她已經中毒。而且,俞雲清不知道,每每和她共赴巫山的人,就是荀卓文。


  「以往,沒有這樣的經驗。殿下,我也不知道,這種毒到了以後會怎麼樣。」


  無痕似乎十分的苦惱。荀卓文不滿的眼神在他看來,十分的有趣,畢竟,已經很多年沒有一個人能讓荀卓文這樣的在意。


  哪怕是生氣也不容易。


  「既然這樣,這麼晚了,你還不趕緊去睡覺,然後好好的研究一下。」


  荀卓文看了看那葯,便是一飲而盡。心裏面越發的對司馬那個老狐狸不滿,到底是和什麼樣的人勾結,才搞出了那種害人不淺的毒藥。


  「殿下,王妃娘娘近來是否有恙?」


  其實,無痕想要問的是,俞雲清是不是懷孕了。


  不過,話到嘴邊,怕惹到了荀卓文,便是作罷。


  「本王有沒有天天和她在一起,又如何能知道?是不是那種毒會慢慢的發作?」


  俞雲清渾身酸軟。


  便是把飯菜放在裡面的卧房食用。


  而俞雲清的院子里,新買來的丫鬟已經調教的不錯。香蘭把她們帶了過來,俞雲清不由得佩服起了錢嬤嬤,短短的時間,居然已經讓這幾個丫頭這樣的有范兒。


  整齊劃一的進來,一起行禮。並沒有敢多看俞雲清的臉,也不敢看屋子裡的擺設。便是站在下首,等著俞雲清的檢驗。


  「你們叫什麼名字?」


  俞雲清喝了一口茶,便是居高臨下的看著他的這幾個丫鬟。


  「奴婢還沒有名字,請大小姐示下。」


  俞雲清一愣,原來她還有給人賜名字的權利。


  這四個丫鬟看起來眉清目秀,手腳麻利。以後是她這裡待客和平時生活的必用的人,名字便是大事。


  俞雲清沉思了片刻。


  「你們隨我姓俞。名字便是從玉。」俞雲清仔細看了她們四個,便是把年紀排了下來,憨厚一點年長一些的,叫做玉梅,伶俐嬌俏一些的,叫做玉蘭,看起來頗有些手段的那個,叫做玉竹,最小的怯怯的那個,叫做玉菊。


  幾個丫鬟跪下謝恩,便是抬起頭和俞雲清說了一會子話,拉近了關係。隨後下去領了鋪蓋,住在俞雲清隔壁的耳房,隨時侍奉俞雲清。


  「到了年下了,先每人賞一吊錢,十兩銀子。可以輪流回去自己家裡一趟。」俞雲清便是再次吩咐。


  香蘭歡歡喜喜的去了,便是那幾個丫鬟得了賞賜,更加忠心的願意為俞雲清做事。


  粗使的媽媽和一些丫鬟,布置在俞雲清的屋子外面。便是很難直接見到俞雲清,便是俞雲清賞了一些錢,在院子里見了一次,算是了事。


  不過,俞雲清以為自己忙完了的時候,卻是宮裡面來了聖旨。


  俞雲清的腳步有些凝滯。


  上次在宮裡,發生的一切還歷歷在目。


  「雲清,你就趕緊去吧。你那屋子,有我們給照顧著。」這老太太領著付香出來,一臉的笑容虛偽的能扯下來。


  俞雲清現在已經不擔心這兩個人,畢竟,她現在已經有了瞿王府的兩個暗衛:疾風和訊雨。


  「自然是要去的。只是我需要梳洗打扮一些。先行告退,還請祖母和二娘見諒。」


  俞雲清拿了聖旨回了自己的院子,便是換了衣服出門。宮裡的人不會那麼無聊吧,皇后已經在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殺了她一次。


  現在馬上就到了過年,難道皇后要再來一次嗎?


  俞雲清的馬車經過瞿王府的時候,荀卓文正好一匹雪白的駿馬從府里出來。一身的流雲素錦,襯得整個人英武不凡,而且那雙眼睛像是會發熱一樣,只把街上的女子看的如痴如醉。


  不過,俞雲清向來對於這樣的追星沒什麼興趣。


  「殿下,我著急去宮裡拜見皇后。你這樣擋著我的路,是不是不太好?」


  什麼叫做不太好?


  簡直就是來找麻煩的。


  「正好,本王也是許久沒有見到皇上,便是和你一起。」


  荀卓文翻身下馬,連腳蹬子都沒有用,就上了俞雲清的馬車。


  「殿下,你我現在還沒有成了夫妻,就這樣公然的眉來眼去。你看看,那些貴女要把雲清給吃了。」


  俞雲清說的是實話,現在已經到了年下。各個地方的封疆大吏,都要回京述職。現在京城裡就是掉下一塊磚來,也能砸到幾個刺史。


  「是嗎?」


  荀卓文故意不理會,俞雲清只好作罷。兩個人本來就不是愛聊天的人,眼下的鬥嘴更是沒有必要。便是各自坐著,想著各自的事情。


  「本王把疾風和訊雨兩個人送給你,如何?」


  荀卓文突然間來了這麼一句,俞雲清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荀卓文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大方了?

  「王爺捨得嗎?」


  「捨不得也要捨得呀。」


  荀卓文伸了個懶腰,馬車裡面的空間顯得極為的逼仄。不過俞雲清立刻問道:


  「殿下為什麼要送給我兩個護衛?難道是殿下嫌棄自己府上吃飯的人太多,想要撥兩個去我那裡?」


  荀卓文不和俞雲清鬥嘴,便是說:

  「本王有件東西落在了宮裡,只是那件東西是在後宮。本王不方便去拿出來,想到未來的瞿王妃你今天正好有事想要去,便是請你幫這麼一個小忙。如何?」


  俞雲清翻了一個白眼。


  這番話聽起來心動,只是拿一個小小的東西,就能夠拿到了那兩個無比厲害的暗衛。看起來是她贏了。


  但是,這可是在皇宮裡面拿東西。


  而且,不經過皇帝和皇后的允許。


  這叫做在皇宮裡偷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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