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血洗賊窩
凌聽雨自從那日夜半與風千影見過一面之後,便一直沒有離開。風千影哀求的聲音一直在他的耳邊迴響,讓他心痛如絞。
「師兄,你就不怕我會死掉嗎?」
而今天,在這個小村莊里,當他知道風千影被捉進山賊窩之後,他比任何都快地去找她。他見過她瑟瑟發抖的樣子,他知道她有多害怕。
一進入山寨,入目的便是遍地的血色,還有橫七豎八地躺在地上的屍體。他慢慢走近,聽見不遠處有聲響,便循聲找去,然後,便親眼看見風千影渾身是血的砍掉一個山賊的頭顱。風千影聽到聲音后,立刻拿著劍劈向那個人,當發現是凌聽雨之後,動作迅速一頓,緊接著,沾滿血跡的劍便掉落在了地上。
「……師兄……」
凌聽雨看著滿目的屍體,渾身顫抖。
我發狂的時候,也定是這般恐怖。
「你……可清醒?」
「……是……」
「為何要殺了他們?」
「因為他們該死!」
「你可曾想過,他們也是為生計所迫。」
風千影猛地抬起了頭,眼中儘是殺氣。「他們該死!」
巴掌利落地落下,發出「啪」一聲的脆響。風千影的嘴角緩緩地溢出鮮血,但仍是堅定地對凌聽雨說:「他們該死!」
凌聽雨再次揚起了手臂,這時,就聽見紫沐的聲音。
「千影!你在哪兒?」
凌聽雨立刻躲藏了起來。風千影伸手擦了擦嘴角的血,彎腰撿起了地上的冰綾劍。
「千影!」紫沐看到了她,紅線、莫琉畫還有魅影也都一起跟了過來。
紅線看了看遍布四周的屍體,詢問道:「這些人……都是你殺的?」
「他們該死!」
「很好很好。」紅線甚是欣慰,對風千影說,「你看看,你現在已經不害怕山賊了,是不是?而且,你還為民除害了。這兒的鄉民都會感激你的。」
風千影只是麻木地點了一下頭。紫沐看她也是嚇著了,連忙攬著她下山,回到客棧后給她泡了一杯定驚的茶,然後守著她睡下了。
莫琉畫、紅線和魅影在紅線的房間里談論著風千影血洗賊窩的事情,紅線甚是激動。她說道:「這千影還真是做殺手的料。不過也是魅影教的好,沒想到才兩個月的功夫,居然就能把一個山寨給端了,不錯不錯,甚是厲害。」
魅影道:「這也沒有什麼。那些山賊的本事也就平平,而且以千影的性格,怎麼的也不會做出屠殺滿門的事情,一定是那些山賊不知道怎麼的刺激到了她,所以她才會這樣的。」
「這也能解釋了。」莫琉畫道,「人一旦被刺激了,潛力也就被激發了。千影就算武功跟不上,輕功也是好的,解決掉他們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這時,紫沐回來,手裡還拿著一個簪子。莫琉畫拿起簪子來看了看,說道:「你這是從哪裡拿的破簪子,雕工這樣不好,虧你還看得上。」
「這簪子是從千影那兒拿的,我見她一直拿在手心裡。」
莫琉畫立刻說:「莫不是這簪子刺激了她?」
「不知,我怕她弄丟,所以先拿回來了。等她明日醒了再還給她,到時候問問就知道了。」
第二天一早,風千影渾渾噩噩地醒過來,回想昨晚的事情只覺得像做夢,看了看手心,檢查了一下梳妝台,都沒有看見那根簪子,便想著昨天晚上定是做夢,定是昨天遇到山賊嚇壞了,才會做那樣的夢。自己哪裡會有這樣的本事呢?
可是,吃早飯的時候,紫沐卻把簪子放在了桌上,讓她知道昨晚並不是在做夢,她真的殺了那麼多人,真的替父母報了仇。
而且,凌聽雨真的打了她……
不過風千影所做的事情卻被當地的部隊佔了大便宜。風千影沒有站出來說是她滅了整個山寨,於是,部隊就搶了這個功勞,領賞去了。而風千影則一直沉浸在凌聽雨的巴掌之下不能自拔。殺了那麼多山賊她不後悔,那些山賊殺了她的父母,她報仇沒有錯。她也很慶幸自己受了刺激,要是在往常,她肯定會錯失這報仇的機會,日後悔恨。現在,她心裡想的就是應該怎麼向師兄解釋,讓他理解自己。
後來,幾乎每天半夜她都會偷偷溜出客棧,大喊著「師兄」,希望凌聽雨可以出來和她相見,然後好讓她把前因後果,起承轉合解釋清楚。可是,凌聽雨沒有出現,一直沒有。似乎那天凌聽雨的出現才是真真實實的夢境,是她太過激動之後產生的幻影。
也許師兄太生氣,就回萬華門去了吧。
在即將到達并州的時候,風千影都沒有再見到凌聽雨,也沒有任何他在身邊的痕迹,於是,她終於接受了這個事實。
紅線一回到相思門就向殷素心稟報了風千影剿滅了一個山賊的事情。殷素心大為吃驚,問道:「不是去苗疆嗎?怎麼又惹上山賊了?而且,千影不是不會武功的嗎?」
「來回的路上魅影都有教她一些必殺招,再加上她輕功比較好,自然是沒問題的。我們是回來的時候遇上山賊的。千影認出那伙山賊就是殺了她父母的山賊,這才性情大變,痛下殺手的。」紫沐清晰有條理地一一向殷素心解釋清楚。殷素心點頭,說道:「有仇必報,那是自然的。不過以她的性格,冷靜下來之後一定接受不了吧?」
「她一覺醒來,還以為是自己在做夢呢!」
風千影自從拿回了母親的簪子之後,就把原先髮髻上的簪子取了下來,換成了那根玉簪。只是很普通的一根玉簪,只是因為它的由來,所以變得非同一般。女人多的世界里流言總是傳的飛快。沒有多久,整個相思門都知道那根簪子是風千影母親的遺物,是風千影的寶貝。風千影也不介意這樣的傳播,因為這樣,就不需要她再向所有人一一解釋,也不會被人誤解「一根破簪子有什麼稀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