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擔心她
「靜丫頭說她肚子疼,然後就見血了。」
徐茯苓說完,嘆了口氣,著急的往裡面張望。
傅言深眼神驟變,雙拳握的緊緊的,臉色繃緊。
很快,醫生便出來了,傅言深猛地上前,他眼神冷冽,高大的身形壓迫在醫生的面前,嚇了醫生一跳。
徐茯苓拽住傅言深的手,問道:「我兒媳婦她怎麼樣了?」
傅言深眼神死死的盯著醫生,彷彿如果他敢說出一句不好的話,他會當場掀翻他。
醫生擦了擦額頭的汗,說道:「患者有先兆流產的徵兆,切記一定要讓患者卧床修養。」
徐茯苓聽這話風,是沒什麼問題了。
心跳回落不少,她之前和各家太太打牌的時候,也聽說過這種情況,是張太太家的女兒,從懷孕到生產,幾乎沒太走動過。
有時候情況嚴重了,一動就會出血。
傅言深放心不下,儘管醫生說暫時沒什麼問題了。
給靜歌辦了住院手續,靜歌被送進了病房。
等傅言深見到她的時候,她躺在床上,一張小臉煞白,可能是嚇到了。
傅言深走到她的身邊,握緊她的手,坐在床邊,大手摸了摸她的臉。
「沒事了,別怕。」
靜歌看著傅言深,總覺得他比她還要害怕的多。
她點了點頭,剛才肚子疼可把她嚇壞了,生怕孩子有個三長兩短的。
以前還不覺得怎麼,聽了醫生的話,靜歌的汗順著髮根就流下來了。
她以後再也不亂走了。
「我什麼時候出院?」靜歌覺得現在沒什麼問題了,她不是很喜歡醫院的味道,所以不喜歡在醫院待著。
「住一周。」傅言深安撫的看著她,這兩天他會去請一個靠譜的護工。
等靜歌出院回家的時候,去家裡伺候她。
靜歌點點頭,傅言深的心思她是知道的,因為他太擔心了。
「言深,我爸剛做完手術,你要是有時間的話,就去幫我看看他,我不放心。」
傅言深聽了,大手揉了揉她的頭髮,「傻瓜,這事你就不用操心了。」
她的父親就是他的父親,這事自然不用靜歌說,他也會去看的。
他知道,靜歌現在心裡最放不下的就是靜江了。
同時他也為自己不讓靜歌出國學習的決定覺得正確,他也覺得和靜歌領證這事是他這輩子做的最好的決定。
靜歌和傅言深說了會話,就困了。
傅言深出了病房,徐茯苓起身,問,「睡了?」
她想著,讓小兩口說會話,就沒進去打擾。
傅言深點點頭。
徐茯苓倏了口氣,同時又嘆氣道:「請柬都印好了,本來打算靜歌父親手術后,就發下去的,可是現在看靜丫頭的情況,你們這婚禮……」
餘下的話徐茯苓沒說,可是傅言深明白。
「媽,她嫁給我,我不能薄待了她。」
他要給她的婚禮,一定是獨一無二的,一定是讓她不留遺憾的。
徐茯苓點頭,「我待會叫李叔將這批請柬收起來吧。」
婚禮少不了要耗費心力要打扮,還要走流程。
靜歌的身子差,怕是耗不起。
傅言深臉色嚴峻,「這事我們還要商量一下。」
即便是現在不能舉行婚禮了,他也要和她說過才算,不能一聲不吭的就將婚禮取消了。
徐茯苓安慰的看著傅言深,以前覺得自己兒子對感情這事不開竅,經常臭著一張臉,也不愛說話。
現在看看,果真是有了喜歡的姑娘,整個人都變得不一樣了。
他的父親,如果有幸能看見,也一定很寬慰吧。
徐茯苓這麼想著,只是在心裡嘆了一口氣。
這人,怎麼就撇下兒子和她走的那麼早啊。
……
陸錦年心裡挂念著靜江的情況,在叔叔陸承衷休班的時候,就去見了他。
兩人面對面,木質的桌上一壺名茶,兩個漂亮的杯子。
周圍藤蔓繞繞,纏繞的葡萄架子令亭子處於一片綠意之中,院內十分的涼快。
「叔,你怎麼還想起在這買房子了?」陸錦年抿了口茶,笑著問道。
陸承衷聞言,身子依靠在藤椅上,眯起眼睛,「不覺得這院子環境很好嗎?」
「是挺好的。」
「我打算退休后就在這養老了,景城這麼宜居,這來了啊,就不想走了。」陸承衷閉上眼睛,享受著此刻的陰涼。
他雖然年紀大了,可是滿頭黑髮無一根銀絲,看著精神的很。
陸錦年表示贊同。
陸承衷想到了什麼,遂睜開眼睛。
「你真的打算回法國去?」陸承衷是私心這個侄子能留下來的。
「嗯。」
這一剎那,陸錦年腦海中閃過靜歌那張漂亮的臉來,那麼的生動。
她生氣的樣子,開心的樣子,哭的樣子,憤怒的樣子,一切一切都刻印在腦海中,是那樣的清晰。
他在這裡,唯一惦念的就是那個女人。
可是她告訴他,她和別人結婚了。
陸錦年苦笑了下,陸承衷看陸錦年的表情,就將事情猜了個七七八八。
「錦年啊,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放不下的感情。」陸承衷以一個長輩的身份,在開導他,「走出去也好,多看看風景,不要鑽牛角尖,將自己困住。」
再好的姑娘,也是別人的女人。
他的侄子可不能犯了錯誤,況且傅言深不是個好惹的人。
雖然這些日子接觸過幾次傅言深,傅言深對他以禮相待,可是那人身上化不去的疏離就像艮在人和人之間的深海。
骨子裡的淡漠是散不去的。
「我當年就不該走。」
陸錦年笑笑,手心抵在額頭上,看著氤氳的茶麵,眼神有些飄忽。
「可是,後悔也解決不了問題。」
陸承衷年紀大了,早就看遍了世態炎涼,他也說不出什麼安慰的話來。
有時候,安慰也只是騙人的道具罷了。
有頭無尾的感情,還是早斷早好。
「不談這事了,叔叔。」陸錦年深吸了口氣,搖了搖頭,只要想起靜歌,他的心裡就像是被萬千的螞蟻在啃食,痛的厲害。
「對了,靜叔叔的情況怎麼樣了?」
「手術很成功,不過具體的情況還在觀察,病這個東西,誰也不能下結論。」
誰也沒權利跟誰保證。
陸承衷將杯里的茶飲盡了,看了會陸錦年,還是決定和他談談。
「錦年,告訴叔,你是不是和那姑娘之間還有沒說清楚的事?」
如果只是被拒絕了,陸錦年也不該是現在的狀態。
他有時候看這個侄子,就覺得這小子有話沒說。
陸承衷的一針見血,令陸錦年愣了下,他上次太衝動了,嚇到了她,在他酒醒后,這事就艮在他的心頭揮之不去了。
他不想最後給靜歌留下的印象是如此的。
「那丫頭好像病了。」陸承衷半晌,還是將話說了,「你也要走了,去看看她吧。」
「病了?」陸錦年的神經一下子緊繃起來。
一刻茶都喝不下去了,恨不得現在馬上就去見靜歌。
「嗯,具體的我也不清楚,只是那天在醫院,看著她被推進來了。」
陸錦年猛地站起來,轉身腳拌在了椅子腿上,差點摔倒。
「叔,我先走了啊。」
陸承衷嘆了口氣,看來,他這個侄子是一時半會走不出去了。
這麼著急可還行?
不過他不後悔和陸錦年說這事,感情當斷則斷,可是有些話也該說清楚的。
要不,會一輩子記在心裡,死去也會帶進墳墓。
看著那被他撞得歪斜的椅子,陸承衷起身,將椅子擺正,又給自己倒了杯茶。
陸錦年是不知道怎麼將車開到醫院的,可是到醫院后,他才想起來,自己根本不知道靜歌住的是哪個病房,究竟是哪個科室。
陸錦年正準備去問前台的護士,卻在走了兩步后,看到一個眼熟的人。
正是徐茯苓,兩人雖未正式見過面,可是陸錦年卻在有傅言深雜誌頁上看見過她。
陸錦年提起腳步,便跟了上去。
兩人進了同一部電梯,徐茯苓抬手按了6層。
徐茯苓拎著個手包,保養得宜的臉和傅言深有那麼些相似,陸錦年正兀自出神的時候,電梯已經到了六層,徐茯苓抬腳出去。
走了兩步,徐茯苓突然停住腳步,回身,恰好對上陸錦年的目光。
「阿姨你好。」
徐茯苓眼裡已經有疑惑,陸錦年快速的走過來,有禮貌的跟徐茯苓打了個招呼。
徐茯苓不認識陸錦年,只是冷淡的點了點頭。
她有感覺,自剛才開始,這個年輕的孩子就一直在跟著她。
長得很是俊朗,看著沒什麼壞心眼。
「我是靜歌的朋友。」陸錦年在徐茯苓的眼神更加懷疑之前,表明了自己的立場。
徐茯苓一聽,笑了,「原來是靜丫頭的朋友啊,來看她?」
不過,徐茯苓內心留了個心眼,這個朋友也長得太優秀了,瞧那身板直的跟軍人似的,長得又俊,白白凈凈的看著還有禮貌。
「是的。」陸錦年笑著點頭。
「那你跟我過來吧。」
徐茯苓很快的走到靜歌的病房門前,推開了門。
靜歌見她來了,親昵的叫了聲媽,卻在看到跟在徐茯苓身後的人後,噤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