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瞪他
名庄。
當傅言深推門而入的那一剎那,周寅和秦三對視了一眼。
今天這是什麼日子?
平時傅言深可是叫都叫不出來的。
更令人驚悚的是,進了包廂后,傅言深一句話都沒說,直接拎了個酒瓶子,走到角落處坐下,仰頭灌了幾口酒。
淺色的液體順著他的下頜滴下去,沾濕了襯衫的領口。
他的眼神寒肅,周寅一看就知道他心情不好。
沒一會,秦三先點的姑娘到了包廂,有個不著道的,沖著傅言深就去了。
妖嬈的身姿坐在他的身側,柔弱無骨的小手搭在男人結實的肩膀上,隨後整個身子都依了過去。
「先生,點酒嗎?」
秦三瞄了一眼姑娘的背影,唇角挑了下,是個新來的,還不知道傅言深是這的主呢。
傅言深冷冷的掃了她一眼,扯唇冷笑,「滾。」
他冷著臉,卻沒嚇走姑娘,這姑娘見多了有脾氣的主了。
只是笑意更加的嫵媚,乾脆雙手都搭在他的肩膀上,下巴抵在自己的手背上,眼神灼灼的盯著傅言深冷沉的俊臉。
「先生,怎麼這麼沒情趣呀。」
姑娘笑著說著。
周寅只覺得眉心突突的跳,他有點怕傅言深發脾氣。
秦三倒是一副看好戲的姿態,摟住懷中的姑娘,捏著姑娘的小腰,喝著姑娘喂著的酒。
傅言深皺眉,將姑娘的手推開。
姑娘愣了下,倒是識趣的不再去碰他,改著彎腰去倒酒。
她穿著單薄的露臍裝,一條超短褲,彎腰的時候,事業線展露無疑。
她將長腿叉開,倒了酒,塗著大紅色指甲油的手指捏著酒杯,就往傅言深的唇邊送。
傅言深終於將目光轉了過來,眼神幽暗,姑娘一對上,只覺得驚心動魄。
傅言深扯唇,接過她手中的酒杯,在姑娘期冀的眼神中,徑直將酒杯甩了出去。
酒水和著玻璃的碎渣滓咋地光滑的地板磚上,發出的響聲嚇了幾人一跳。
姑娘有些不知所措,臉倏然就紅了個透。
她是新來的,教她的那個女人只告訴她,不管男人臉色多臭,都要笑臉相迎,裝也要裝的風情萬種。
可是……
她瞬間手都涼了。
「二哥,瞧你嚇著姑娘了。」
秦三見那姑娘臉色煞白,眉眼不經心的笑。
將姑娘扯進了自己的懷裡,端詳著她的臉。
還別說,長得可真夠漂亮的。
「告訴爺,你叫什麼名字?」
姑娘一下子就看出來,這個男人和剛才那個不一樣,這個更流氓一些。
她輕咬了下牙後跟,臉上渡上笑意,「我叫秦素。」
「呦,和我同姓,新來的?」
秦三挑著眉,上下打量著她。
秦素臉色白了下,輕輕地點了點頭。
「怪不得。」秦三哈哈的笑出聲,抬起下頜看向傅言深,對秦素說道:「他是這家酒庄的老闆。」
秦素臉色煞白,忽然渾身開始抖了起來。
傅言深臉色黑沉,薄唇微動,「把青禾叫過來。」
這話是對秦三說的。
秦三這下子,可算知道傅言深是真的毛了。
當下將兩個姑娘都帶出去,將青禾叫了進來。
青禾許久未見傅言深,以往都是秦三在打理的。
傅言深這個人深沉神秘,青禾很怕這個老闆。
傅言深點了支煙,微眯著煙看青禾,「這裡是妓院?」
他的聲音不輕不重,卻像是響雷劈的青禾頭皮發麻。
青禾是名庄名義上的老闆娘,平時負責招人。
她垂下眼瞼,不敢看傅言深,只是輕聲說道:「不是。」
傅言深吸了口煙,手指搭在沙發背上,冷笑,「不是?」
兩個字,疑問的語氣,卻讓青禾的臉白一陣紅一陣。
「二哥,姑娘是我讓青禾培訓的。」秦三站出來,這主意的確是他出的,哪個酒庄還沒點女郎啊。
傅言深冷冷的掃了秦三一眼,秦三隻覺的脊背升騰起一股子寒意,冰冷刺骨。
他頓時閉了嘴。
「我只是覺得秦先生說的有道理,況且招了姑娘后,名庄的生意更好了。」
青禾試著辯解,傅言深後背倚著沙發背,因為在角落裡,燈光稍微暗下,輪廓暗色冷冽。
「不需要。」傅言深扔了煙頭,起身逼近青禾,青禾頂著發麻的臉,根本不敢抬頭,「叫你招姑娘,不是叫她們去陪客的!」
「知道了,老闆。」
青禾應下,傅言深冷聲道:「酒吧里的保安十幾個,不怕保不住一個姑娘,如果誰敢對她們動手動腳的,儘管處理,出了事我兜著!」
傅言深眼神寒戾。
秦三頓時覺得自己剛才摸過姑娘的手一陣發麻,連頭皮都是麻的。
他二哥這是怎麼了?
傅言深說完,徑直出了包廂,青禾終於鬆了一口氣,差點癱軟在地上。
秦三將人扶了起來,「待會把姑娘們都聚起來,願意在這正兒八經做的,就留在這,薪資照開,不願意做的,將錢結一下。」
青禾點了點頭,帶著秦三去了後面。
而周寅去追傅言深了。
青禾招來的姑娘有二十幾個,大多都畫著濃妝,穿著暴露。
當秦三將要求說了后,秦素的臉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還有幾個撇撇嘴不以為然。
她們夢想著,來這裡,傍上一個有錢有勢的,不讓她們進包房裡長時間的呆,還怎麼行動。
所以也有結了錢不做的。
……
夜裡,微風習習,傅言深出了名庄。
這端是營業的繁華地段,各色酒吧層出不窮,夜晚,更是部分人一天生活的重點。
街道上,排排的豪車停著。
傅言深的頭髮被風吹的凌亂,周寅從身後走過來,問,「心情不好?」
周寅看傅言深的手裡夾著煙,俊臉寒著。
傅言深偏頭,看了眼周寅。
「我凶么?」
這個問題令周寅一愣,頗有些摸不出頭腦來,平時傅言深便不愛笑,手段挺決絕的,這般說話的時候,臉上沒一絲笑意,像是個冰塊臉。
的確很兇。
於是看著車水馬龍的街區,點了點頭。
傅言深薄唇抿緊,眸色幽暗,將煙送到嘴裡,輕呼,吐出白色的煙霧。
他的手很漂亮,煙霧在指間纏繞。
「你畢業那會,有什麼夢想么?」
「夢想啊。」周寅笑笑,「當然有,那個時候剛進社會,毛頭小子一個,在政法大學念得書,本來夢想著畢業后當個律師或者檢察官來著,誰知道老爺子一聲令下,就給我圈在這金融圈子裡了,說實話,別看過了這麼久,有時候半夜想想,也挺唏噓和遺憾的,你說要是我當時沒聽老爺子的話,卻做律師了,現在說不上我已經開了個名律師事務所,是一名大律師了。」
傅言深想想周寅爺爺那手段,就知道,周寅想追求什麼都沒戲。
「怎麼問起這個?」
周寅不禁好奇,傅言深竟然會有一天跟他談夢想,這太驚悚了。
傅言深吸了口煙,吐掉煙霧,眼神冷漠,沒回答周寅的問題,只是問他,「所以你現在是什麼感覺?」
「除了惋惜和遺憾外,想想還挺恨老爺子的,你想想,剛入社會,想著大展拳腳的時候,被逼著去做不喜歡的事情,誰能覺得心裡好受啊,你都不知道我那個時候,為了和老爺子對抗,又絕食又求的,就差特么的上吊了,可是老爺子半點都沒心軟,現在想想也傻逼的,一個男人能屈能伸的,當時就應該果斷的走,和親人打什麼感情牌啊。」
周寅似乎想起了傷心事,點了支煙,嘆氣,「說實話,真恨,也真後悔,可是因為那是我爺爺,恨一時也就罷了,老爺子也是為我好,可是二哥,那是我這一輩子的遺憾事。」
……
傅言深到家的時候,靜歌還沒睡,兩道車燈掃過窗戶,光影刺眼。
靜歌坐在卧室里,她和傅言深冷戰了好幾日了。
男人的腳步聲在這寂靜的黑夜裡特別的清晰,逐漸的離卧室越來越近,靜歌趕忙的拉起被子,鑽入被子里,將被子蓋在腦袋上,閉上眼睛裝睡。
她有點不知道怎麼和他相處。
門被男人推開,靜歌的心跳跟擂鼓似的咚咚咚的跳。
傅言深看著黑暗中窩在床上睡成一團的靜歌,解開襯衫的扣子,高大的身形走近床邊,大手將被子拽道了她的脖子下。
卧室里沒開燈,可是有月光。
她額頭上汗珠清晰可見,傅言深大掌擦去她額頭的汗,坐在床邊,聲線低沉,「小丫頭。」
靜歌眼睫毛顫了兩下,沒睜眼。
傅言深大掌深入被子里,環住她細軟的腰肢,握住她的右手,半個身子傾下,將她罩在懷中。
他身上清冽的氣息和從外面帶來的冷氣,將靜歌包圍了起來。
她微不可察的瑟縮了下,傅言深感受到了。
他凝了她半晌,起身,就在靜歌以為他要走的時候,男人脫了襯衫,順勢欺了上來,隨後他涼薄的吻便落在她細嫩的耳後。
男人唇微涼,靜歌一躲,傅言深抬手圈住她的脖子,將她往自己的方向逼。
他的手很涼,接觸到她溫暖的脖子,靜歌涼的抖了下。
此刻,她裝睡也睡不得了,睜眼,氣惱的瞪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