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想逃跑?
更令靜歌難以接受的是,第二天一早,她便發現自己根本離不開傅家。
門口的兩個保鏢和一個張媽像是座大山一樣,擋著她出去的路。
聽張媽說,傅言深去公司了。
張媽面善,靜歌仔細的思忖后,抱著希望看著張媽。
試圖說服她。
可是張媽只搖了搖頭,說是先生的吩咐,她一個管家實在是管不了主子家的事。
似乎是為防止她逃跑,一早玻璃外就安裝了一層鐵柵欄。
昨晚靜歌被男人折騰太久,睡得太熟,所以根本不清楚這東西是什麼時候安的。
靜歌忽然想起還可以打電話,在兜里摸了兩把,空空如也,她這才知道,傅言深是做足了豢養她的準備。
靜歌坐在那裡,忽然覺得萬念俱灰。
中午的時候,張媽來送了兩次飯,她都吃不下,在床上昏昏欲睡,一直睡到天黑。
玻璃床上搖曳著樹影,兩束黃色的大燈光在玻璃上晃過,靜歌迷糊的睜開眼睛,抱著被子坐了起來。
她能聽到,男人說話的聲音。
「哥。」徐圖緊跟在傅言深的後面,寸步不離,眼神晦澀。
傅言深邊走邊脫西裝外套,將手腕上戴的腕錶摘下,最後解開了領帶。
「靜歌是不是在你這?」
徐圖本來得知靜歌是A大的,於是就去學校找,可是撲了個空。
他左想右想也覺得,靜歌在他哥這裡。
傅言深回頭,薄唇繃緊,「徐圖,我跟你說的話都當了耳旁風是不是?」
他的臉色很冷,徐圖皺緊眉頭,其實,他還是有些敬畏傅言深的。
「言深哥,她是我未婚妻。」
「是不是,你自己心裡清楚。」傅言深冷下臉來,小孩子的把戲他向來不看在眼裡。
「平時我要什麼你都會給我,為什麼她不行!」
徐圖堵在傅言深面前,他比傅言深要矮一些,平時笑起來春風和煦的,可是要真是較真起來也很令人頭疼。
此刻,就是令人頭疼的狀態。
「她是你小嫂嫂。」
張媽將茶端過來,傅言深接過,抿了一口,張媽似乎有話說,可是看到徐圖在這,識趣的沒有開口。
「你喜歡的不是那個鋼琴師么?」徐圖皺眉,「據我所知,鋼琴師回來了,這不正是一個好機會?」
「太晚了,趕緊回家。」
傅言深不願多說,將茶杯重重的擱在茶几上。
轉身上了樓,徐圖要往上追的時候,保鏢將他攔在了樓梯上。
就在靜歌抱著被子坐著的時候,傅言深伸手推開了門。
穿著件乾淨的襯衫,西褲筆直,眼神依舊冷漠,他的目光落在一旁擺著還沒動過的飯上。
眉心折緊,眼底隱隱有了些怒意。
「張媽。」他叫了一聲,張媽本來就在候著,聽聞,趕忙進來。
見到自家先生表情不好,說道:「小姐可能不舒服,一天沒有吃東西了。」
傅言深偏頭,她哪裡是不舒服,她在跟他置氣。
抬手,示意張媽出去。
張媽順手帶上了門。
傅言深走向靜歌,抬手掀開被子,攔腰將她抱了起來,往浴室里走。
「你放開我!」靜歌惱怒,錘著他結實的肩膀,手掌握成拳,用力的打,像是敲在石頭上一樣。
浴缸里,有張媽提前放好的水。
傅言深冷眸微沉,直接將她丟進了浴缸里。
靜歌的頭沒過水麵,嗆了兩口,手忙腳亂的摩挲著浴缸的邊緣,半晌才坐起來,狼狽至極。
下一刻,他長腿邁入浴缸,整個人都進來。
靜歌嚇得一哆嗦,整個身子貼著浴缸的後邊緣,儘力的在離他遠點。
「生氣了?」他的聲音低沉,冷硬的眉宇沒有一絲暖意。
靜歌唇瓣抿成一條直線,低下頭去,不吭聲。
「啞巴了?」
他虎口鉗住她的下頜,女孩嬌小的臉也就一巴掌大,白皙的皮膚和男人蜜色的膚色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靜歌偏頭,躲開他的手。
傅言深,驀的笑了。
笑意深沉,令人不寒而慄。
他襯衫被水浸濕,露出精實的胸膛來,回手,在一側打開了淋雨的開關,剎那間,冷水淋了下來,沖刷了靜歌的臉,將傅言深一絲不苟的頭髮也淋得凌亂了些。
可是他依舊,好看的不像話。
靜歌被水沖的睜不開眼睛,手試圖找個著力點,想站起來離開。
可是浴缸太滑,她剛起身,就跌了下去,未防止她摔倒,傅言深一手抱住了她的腰,將她整個人帶了下來。
他的眼裡壓著火,躁動深陷。
「不老實。」
嗓子有些沙啞,更顯低沉,靜歌愣了下,下一秒,傅言深已經按住了她的小腦袋,將她的臉貼在了他的胸膛上。
他的皮膚很燙,燙的靜歌臉通紅。
從頭頂衝下來的涼水都沒降了他身上的溫度。
他的氣息沉重,低頭,咬了一口她細嫩的耳垂,手掌心捏了一把她細嫩的軟腰。
「傅言深……」靜歌的聲音已經帶上了抖音。
「嗯。」他咽了下喉管,虎口從她的鎖骨向上滑,一直拘住她細嫩的脖子處,迫使她揚起頭來。
對上男人一雙冰火兩重天的眸光。
他低頭,像是發怒一樣的咬在了她的唇上。
靜歌吃痛的皺眉,手掌推搡著他的胸膛,傅言深嗓子滾了滾,眸色暗沉,微微抬起頭來,聲線沙啞,「睡服我,我答應你一個條件,如果我不滿意,你答應我一個條件。」
靜歌不傻,滿意不滿意,還不是憑他一個主觀的判斷。
「我……」不字還沒說出口,他的薄唇便貼上了她的唇,將她餘下的話音堵住。
既然她沒說出來,他就當她答應了。
……
她還沒睡著,身後就是闔著眼睛的男人,一條精實的手臂還霸道的搭在她的腰上。
靜歌轉身,仰頭,看著他的臉龐。
睡著的時候,不似平日那般冷清,她魔怔似的伸出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咬唇思索后,手指輕輕勾起,碰了幾下他長而密的睫毛。
男人未醒,看來是累了。
靜歌將他的手臂移開,悄悄的下了床,光著腳丫躡手躡腳的往門外走。
卻不知,原本以為熟睡的男人,倏然睜開了黑眸。
許是因為傅言深在的緣故,門口看守的保鏢撤掉了。
靜歌攏緊身上的衣服,黑暗中,一顆心臟砰砰砰的似乎要跳出嗓子眼。
等到跑到大街上的時候,靜歌才覺得安心了些。
身後,傳來兩道鋪成一片的燈光,靜歌腳踩著柏油路,回頭,被燈光刺了眼睛,卻看不到車上是什麼人。
她躲開走到一邊,那車便停了下來,她開始走的時候,那車就繼續往前開。
靜歌心跳的很快。
黑色的轎車車窗半降,男人一手握著方向盤,一手手肘抵著車窗,指間夾了支煙。
她看不清他,他卻可以清楚的看到她。
那跟在身後的車,在黑暗中,拉成了一個巨大的影子,像是要將少女吞沒一樣。
隨後靜歌意識到,車裡坐的,可能是傅言深。
意識到的那一剎那,她開始瘋狂的向前沖,石子硌破了腳心,她卻覺不出疼來。
車子忽然轟鳴一聲,男人踩上了油門。
車子飛快的向著靜歌衝去,從靜歌的身側擦過,一陣風起,她像是秋風掃落葉一樣,被掀到了一邊,整個人都摔在了地上。
膝蓋著地,磕破了。
隨後,那車在前方兩米處停了下來,車門打開,男人下了車,穿著白色的背心,黑色的短褲,一手抄兜,一手拿著煙。
走到靜歌面前,面色冷硬,眼神像是深湖一樣,漆黑不見底。
他俯身下來,將煙丟了,將靜歌抱了起來。
她全身疼的眼淚都在眼圈裡打轉,傅言深沒多憐惜的將她丟在車上。
車頭調轉,將她載了回去。
空氣寂靜的可怕,靜歌沒想到,他竟然醒了,還追出來了,自己恐怕是完了吧。
越想心裡越沒底,頭也越來越低,長睫斂著情緒,有些懊惱。
傅言深率先下了車,沒理她。
靜歌一瘸一拐的跟著進了屋,猛地一進屋,和外面的溫度形成對比,還有些涼意。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傅言深就在眼前的緣故,她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靜歌沒敢再走,老實的坐在沙發上。
沒一會,男人從樓上下來,手裡還拎著個藥箱,臉色依舊很臭。
將醫用酒精打開,他握住她的小腿,直接將酒淋在了她的傷口處,疼的靜歌縮腿,眼圈都紅了。
男人眼神斂緊,深不見底。
小丫頭,比他想象中還要不聽話。
大半夜的就敢跑,她究竟知不知道危險。
將她的腿包好,抱著進了卧室,放在了床上,傅言深沒急著躺下來,而是看著使厲害過後,惴惴不安女孩的眼,瞳仁微眯,「想逃跑?」
靜歌老實的點頭,傅言深看著,就被氣笑了。
該說她誠實還是蠢。
「明天我就送你回去。」傅言深薄唇一張一合,「所以你不必費盡心機的偷著走。」
靜歌抱緊被子,眼神緊斂,長長的睫毛顫啊顫,顫的人心痒痒。
傅言深俯下身來,「還有,你別忘了,你欠我一個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