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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沒有辦法了

  傅言深起身,薄唇幾乎抿成一條直線。


  他的眉眼壓低,輪廓被上帝雕琢的完美,就連一個眼神都緊緊裹著冷冽。


  長腿邁開,在靜歌面前離開。


  「靜歌,你沒事吧。」被解綁的段弦幾乎是向著靜歌撲了過來,滿臉都是淚水。


  靜歌搖頭,長長的睫毛顫動,一張小臉隱隱泛白。


  「是我對不起你。」靜歌抬眼看段弦,段弦臉上有傷,衣服上還有腳印,可見剛才那堆人玩的有多狠。


  段弦邊哭邊抱著靜歌,「你胡亂說什麼呢。」


  段弦感覺到,靜歌的肩膀一聳一聳的,低聲在哭。


  段弦胡亂的擦著靜歌臉上的淚花,「剛才多虧了傅先生,否則我就算殺了自己也不解恨。」


  是她連累了靜歌。


  如果傅言深不在,靜歌說不上會出什麼事情,如果真出了事情,她就算是死也不會原諒自己的。


  「他不是好人。」靜歌吸著鼻子,閉了閉眼,「他不過是看不慣成西而已,因為這裡是他的地盤,出了事總是不好的。」


  傅言深,是不會有同情心的。


  更何況是對她,她是他的誰啊。


  段弦想說些什麼,可是看靜歌的模樣,終究是沒開口。


  將靜歌扶起來,靜歌腿一軟,膝蓋上沙沙的疼,這才看到膝蓋摔得有多嚴重。


  關節處都青了,隱隱泛出淤血來。


  靜歌將自己的衣服扯上去,本想將傅言深的白襯衫丟掉,卻被眼疾手快的段弦攔住。


  「小歌,你瘋了,你這樣子怎麼出去。」說罷,將襯衫奪過來,穿在靜歌的身上,男人的襯衫身上帶著他獨特清冽的好聞味道。


  兩人身形差的太多,靜歌穿上他的襯衫,像是偷了大人衣服穿的小孩。


  襯衫的下端幾乎遮到靜歌的大腿四分之一的位置。


  ……


  「二哥。」周寅站在門外,看到傅言深出來了,上前,遞給他一件助理剛送來的上衣。


  傅言深接過,慢條斯理一顆一顆系著扣子。


  彷彿剛才那般駭人的樣子,不是他,而是另外一個人,只有手上滲人的血跡提醒著眾人,剛才的事情是真真實實發生的。


  傅言深上了車,周寅招呼了司機,「老李,去醫院。」


  「回家。」傅言深從兜里摸出一盒煙,抽出一根,點燃,將車窗降下,歪頭看著窗外。


  稜角分明的輪廓冷冰冰的,眼中的神色更是生人勿進。


  「二哥,你不帶靜歌走么?」周寅小心翼翼的問道。


  傅言深冷笑一聲,未答話。


  不知好歹的丫頭,帶她做什麼。


  「去查查,成家公司最近要招標的項目以及合作方。」傅言深深吸了一口煙,骨節緊握,隱隱泛白,薄唇抿緊,沒什麼弧度。


  烏黑的短髮就跟他這個人一樣的利落。


  衣服領子和扣子處有他抓出來的血跡,像是開在黑夜的妖花。


  周寅暗嘆,這成西要倒霉了,成家三世的產業,要敗在成西這個不知死活的敗家子身上了。


  ……


  當晚靜歌就坐了噩夢,夢到了成西的那張臉,大床上,她額頭冷汗涔涔的醒來。


  將被子抱在身上,下巴抵在被子上,烏黑髮亮的眼睛睜著。


  她突然想起來了,成西這個名字為什麼熟悉。


  分明那天王亞茹提過一句,說成西收了公司的股份,還是公司最大的債主,更叫了黑社會來家裡要債。


  怪不得那天,王亞茹言語刻薄,生說她和成西睡了。


  原來要價二十五萬的男人就是成西。


  靜歌手指抓緊被子,打了個哆嗦,她偏頭看向窗外,五千萬她可能很難弄到,所以得想想辦法,能抹掉一部分算一部分。


  想到此,給段弦發了條簡訊息過去。


  天剛微微亮,靜歌走去陽台,傅言深的襯衫她給洗了,上面洗不幹凈的血漬刺的靜歌眼眶痛。


  收拾好后,將熨好的襯衫放進袋子里,靜歌打車去了公司。


  她已經躲了好幾天,不能再躲了。


  站在總裁辦門口,靜歌深吸了好幾口氣,抬手敲了敲門。


  「進。」男人低沉的聲音傳來。


  靜歌握住門把手,推開門,弧形的辦公桌前,男人穿著藏藍色的西裝,系著同色系的領帶,額前有碎發遮住了眉,比起露出額頭的時候,稍顯的柔和了些。


  「傅總,您的衣服我洗好了。」靜歌恭敬的走到傅言深面前,將裝有衣服的袋子放在辦公桌上。


  傅言深抬起頭來,靜歌便對上一雙幽深不見底的黑眸。


  「我丟掉的東西,不必送來。」


  「即便丟掉,也是你的東西,怎麼處置還是由你決定。」


  傅言深扯唇,啪的將手中的鋼筆扣在桌上,發出清脆的響聲,震的靜歌心尖一顫。


  他站起身來,雙手撐在辦公桌上,俯下身來,與靜歌平視。


  「話裡有話?」


  靜歌笑著搖頭,「沒有。」


  傅言深笑,笑的特別好看,笑容中隱隱生出寒意,「拿著東西,滾。」


  靜歌幾乎是沒做任何停留,就離開了總裁辦。


  走出外面,才覺得空氣不那麼壓抑了些。


  手機嗡嗡作響,是段弦打來的,「小歌,我查到成西住的醫院了。」


  段弦給靜歌報了地址,靜歌趕了過去。


  成西傷的比想象中嚴重,額頭上纏著白紗布,一層一層的,臉色蒼白,唇無血色。


  「你來幹什麼,看笑話?」成西向站在門口的靜歌撇去一眼,冷笑道。


  傅言深下手真他媽的狠。


  為個女人,差點做了他。


  「成先生,我來跟你談生意。」


  靜歌向著成西走過去,一張小臉極為漂亮,說出來的話,也是極為有自信的。


  成西忽的就笑了,「你我之間有什麼生意可談,如果你恨傅言深,我倒是可以考慮幫你。」


  「據我所知,你收購了靜氏的股份,頂了債務,如今是靜氏最大的債主。」


  成西挑眉,被砸的地方有些疼。


  他不說話,靜歌掏出手中的手機,在成西的眼前晃了晃,「昨天你們違法綁架我的朋友,又涉嫌敲詐,還對我進行語言傷害,人身傷害。」


  她的嗓音很好聽,一字一句在病房裡尤為清晰。


  「這裡有視頻,你說,我若是上法庭告你一場後果會怎樣?」


  靜歌抿緊唇,垂眸冷冷的看著成西。


  成西眯緊眼神,后牙根咬緊,眼神死死的盯著靜歌,在核實她話里的真假。


  若是放在以前,他是不怕的,像靜歌這樣來威脅她的,恐怕都消失在這世界上了。


  可是若是靜歌和傅言深還有聯繫,那事態就不一樣了。


  傅言深現在已經盯上了他,即便不甘心,如今自然要活的小心一些。


  「你想要什麼?」


  「用這個,抵債。」


  成西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年紀不大,心思夠深,胃口也不小,可是你的算盤恐怕要打空了。」


  「成先生是不打算答應么?」靜歌抓緊手機,其實她什麼視頻都沒有。


  孤注一擲來的,若是成西賴到底,她還真沒辦法。


  「怎麼會,我成西對你有興趣。」成西笑,本打算成為靜氏最大的債主,反正靜家拿不出這麼多錢來,他是想換靜歌的,可是現在……


  「你要什麼我自然能給你就給你,可是丫頭,你來晚了。」


  「你什麼意思。」


  成西眼神意味深長,「如今,你家最大的債主,是傅言深。」


  今早,傅言深就對他動手了。


  靜歌握著手機的手越發的緊,臉色不受控制的慘白了一片。


  走出醫院的時候,靜歌眼神還有些茫然。


  在成西手裡她尚可以搏一搏,可是在傅言深的手裡,她要怎麼辦,她怎麼可以算計到那個男人呢。


  靜歌閉了閉眼,如今要還錢,只能走那條路了。


  ……


  與交易方約定的一個星期時間到了,一大早,靜歌自己便去了名片上的私人醫院。


  醫院內冷冷清清,消毒水味道刺鼻。


  「靜小姐,裡面請。」從裡面走出來一個男人,靜歌看著眼熟,正是那天遞給她名片的制服男。


  靜歌十分緊張,手心都出了一層薄汗。


  早就預約好了婦科醫生,靜歌走進檢查室的時候,只覺得渾身冰涼刺骨。


  「請躺到床上面。」醫生帶著白色的口罩,是個男人,聲音冰冷專業,沒什麼溫度。


  靜歌蒼白著臉,爬上了床。


  「把褲子脫了。」男醫生眼神沒什麼溫度的瞥了靜歌一眼。


  靜歌坐起身來,雙手顫抖的握住褲腰,卻怎麼也脫不下去。


  臉色漲的通紅,她來的時候,還以為會是女醫生。


  「女士,請你把褲子脫了。」男醫生有些不耐煩,去調儀器的同時,催促著不願動的靜歌。


  靜歌死死的咬住牙,手指將褲子褪下去了一寸,可是終究過不了心裡的疙瘩,衝下了床,狼狽的推門跑出了檢查室。


  等在門外的兩個男人一把擒住靜歌的手,「小姐,你去哪?」


  「能不能再給我一些時間。」


  靜歌的額頭都出汗了,兩個男人皺眉互相看了一眼,其中一個將電話打給了那邊的男人,在請示著。


  得到什麼命令之後,皺眉對靜歌道:「我們老闆說了,如果靜小姐你今天不做這個檢查,就算拒絕了這單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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