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3章 來歷不明的白楓
秦致神情悲痛地捂住了臉,「楓兒……楓兒……我們的女兒長大了啊……」
沐暖暖看著眼前痛哭流涕的男人,卻心如止水。
她張了張嘴,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
明明在之前,她根本不願意和秦致說一句話的。
就算是要說,那她也只會罵他。
罵他為什麼要弄丟了她,罵他為什麼沒有好好保護母親。
罵他為什麼有了母親,還要娶別的女人?
他如果一早就喜歡別的女人,為什麼還要和母親結婚?
明明沐暖暖有滿肚子的問題想要問他,想要罵他,
可是她卻只是坐在這裡,看著這個捂著臉,悲痛欲絕的男人。
這個是她親生父親的男人。
沐暖暖除了緊緊抿著嘴唇,手指緊緊握著,眼眶通紅,背脊筆直之外,
她的腦子裡一片空白,一個問題都問不出來。
秦致壓抑得太久了,他身為一個男人,不得不面對家族責任,不得不振作起來。
今天在暖暖面前,他哭了,但是他半點也不覺得丟臉。
過了許久,他才擦掉了眼淚。
秦致抖著手,打開了手機相冊,翻出了一張照片給沐暖暖看。
「這是我和你母親唯一的合照。」
沐暖暖接過手機,看著裡面笑得很幸福、很甜蜜的兩個人。
秦致說:「你母親名字叫白楓,我第一次和她見面的時候,她狼狽的被一條狗追著跑,她一下子就跳到我的身上來。」
他的臉上露出了甜蜜的笑容,語氣鬆快,「就這樣,我們認識了。楓兒很可愛,她是這個世界上最可愛的女孩。」
和白楓在一起的那幾年,是秦致這一生最快樂最幸福的時光。
沐暖暖等到他絮絮叨叨的,說了許多和母親甜蜜往事之後,忍不住問道:「我母親的家人呢?怎麼沒有聽你提起過他們?」
聞言,秦致的神情黯淡了下來,他語氣苦澀,「楓兒說她不記得了,事實上,她除了自己的名字,什麼都不記得了。」
白楓忽然出現的,沒有任何線索。
沒有人知道她是從哪裡來的,不知道她究竟是什麼身份。
就連她自己也不知道,因為她說她失憶了。
秦致查了許久,甚至還拜託莫晉北幫忙查,也沒能夠查到關於白楓來歷的一星半點線索。
但這又有什麼關係呢?
秦致覺得這跟他想要和白楓結婚,沒有半點關係。
可秦爺爺不同意啊!
秦致忽然莫名其妙的,堅持要娶一個來歷不明的女人。
秦家是什麼身份?
怎麼能這麼隨便?
秦爺爺非常生氣,和秦致鬧得不歡而散。
秦爺爺氣得遠走海外,來了個眼不見心不煩。
「後來的事情你都知道了。」秦致痛苦地說道:「我們有了你,然後你丟了,楓兒很傷心,身體一天不如一天,最後……最後她離開了我。」
沐暖暖盯著他,「母親的墓地在哪裡?我想去拜祭她。」
說到這個,只見秦致的身體晃了晃。
他語氣艱澀地說:「沒有墓地。」
沐暖暖皺眉,「怎麼會沒有墓地?」
「是啊,怎麼會沒有墓地呢?」秦致喃喃地說道:「事實上,你母親的屍身不見了。」
「不見了?」沐暖暖面露詫異。
「當時你母親去世之後,我太過傷心,暈厥了過去。等到我醒來之後,你母親的屍體就不見了,我找不到她,我找了好久好久,可是我都找不到她。」
沐暖暖被這個消息,給震得半天都回不過神來。
她緩了緩,試探著說道:「你有沒有想過,也許她根本沒有死?」
「這不可能。」秦致搖搖頭,「楓兒死在了我的懷裡,我親眼看到她沒了心跳和氣息。再說了,她當時的身體狀況根本不可能再救活了……」
當年的事情,是一件懸案。
白楓突然的消失,如同她當初忽然的出現。
秦致一開始還抱著幻想,也許哪一天,他的楓兒還會忽然出現在他的面前。
和當初一樣,一下子跳到他的身上來。
可是他等了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白楓還是沒有回來。
秦致始終都沒有給白楓立墓地,就是還幻想著也許有一天,白楓還會回來。
沐暖暖看著秦致,忽然覺得他好可悲。
她一字一句開口,字字犀利如刀刃:「你既然不相信我母親不在了,連墓地都沒有立,那你為什麼還要娶葉微瀾?還和葉微瀾生下了秦驚鴻?你說了那麼多的深情不悔,對楓兒有多痴情,你不覺得你很可笑嗎?」
秦致的臉色刷的一下變白。
他語無倫次的解釋著:「不是的,不是的,暖暖,你聽爸爸說,當年是葉微瀾設計我才會有了驚鴻的。這二十年來,我再也沒有碰過葉微瀾,沒跟她同房過。暖暖,你要相信爸爸!你一定要相信我啊!」
沐暖暖的神色微微愣住,「你說的都是真的?」
葉微瀾一向以秦三太太自居。
所以,葉微瀾自認為的幸福家庭,都是她自己虛構出來的虛幻泡影?
「當然是真的!你是我的女兒,我怎麼會騙你?」秦致斬釘截鐵地說道。
沐暖暖站了起來,「好吧,我暫時相信你。我今天聽到的消息太多了,我需要回去好好消化下。」
「暖暖,你的嫁妝不用擔心,爸爸都和你未來公公婆婆說好了……」
秦致還想說說嫁妝的事情,沐暖暖已經跑得沒影了。
這丫頭走得這麼快,都不想和他多呆一會兒嗎?
秦致擦了一把臉,喊了秘書進來,問:「秦川來了嗎?」
秘書小心翼翼地說:「秦川少爺剛打了電話過來,您在和暖暖小姐說話,我就幫忙接了。」
「嗯。」秦致臉上沒什麼表情。
秘書咽了口吐沫,小心翼翼地說:「秦川少爺說訂婚宴流程已經給暖暖小姐看過了,不用再給您看了,所以他就不過來了。」
秦致:……
天涼了,該打孩子了。
秦川也該來公司上班(當牛做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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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暖暖從秦致公司出來,心情難以平復下來。
這是她第一次聽到關於母親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