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七章 天邪炮
洛西鳳一愣,心有不甘,最後卻還是乖乖地上去接了他的手。
「你倆站穩了,這天邪炮的后震力量極大,畢竟從沒在虛空放過炮,可能會有些突髮狀況,你倆自己小心一點。」沈無葉臉不紅氣不喘地提醒了兩人一句,那感覺就像是在告訴他們今天晚飯沒有肉吃。
洛西鳳和葉華聽完就滿心凌亂了,這可是天邪炮啊!一炮下去完全可以毀掉半座城的人族第一炮啊!你居然從沒嘗試就敢直接拿來對付月九?你是有多自信?還是他們的命就這麼不值錢?萬一這天邪炮在空中的發射力量強到鷹群無法承受的地步,屆時不僅他們幾個人會從空中摔下去跟大地來個親密接觸,說不準這靈炮沒能發出去,便直接炸在了他們的身上,將他們炸的連渣渣都不剩了。
洛西鳳嘴角抽搐了一陣:「你都沒試過, 你怎麼就確定它在空中一定能夠安全發射出去?」
沈無葉轉眸瞧著面前兩個人面色蒼白,滿臉寫著「我還不想死」五個大字,只是慢悠悠地回了一句:「我曾粗略地算過,如果你們倆在發射出去的一瞬間能夠同時注入體內的一半的靈力,應該不會出現什麼意外才對,所以……如果想活命,就按照我說的做。嗯?」他象徵性地看了看洛西鳳,又看了看葉華,像是在徵求兩個人的意見。
洛西鳳:「……」
葉華一臉憋屈,心中忽然有一種感覺,他是不是被弄上了賊船?早知道他就該跟著師兄師姐他們走的。他這算是被師兄師姐拋棄了么?暗地裡遐想了一陣,他又歪著腦袋看了看洛西鳳,她也算是他師妹吧,看樣子也不知道被沈無葉坑了多少次了,一副習以為常的樣子。
還好有師妹陪著他,這樣想著他心裡也就平衡了,然而再一細想,這師妹跟沈無葉可是一條船上的,貌似也不是很靠譜的樣子。
洛西鳳斜眼瞧著葉華一會兒點頭一會兒搖頭的瘋癲樣子,還以為這小子被嚇傻了,上去對著他的腦袋就是一下:「想什麼呢?還不趕緊注靈!想死啊!」
葉華被洛西鳳這麼一拍,有些懵地看了一眼洛西鳳,心中徹底將洛西鳳和沈無葉劃為了一伙人。
同一時刻,密林上空,葉繁葉錦正和月九等人打得火熱。
月九悠閑地坐在一棵高樹的頂端,翹著妖嬈的長腿饒有興緻地觀賞著遠處幾人的打鬥,嘴角紅唇艷若血。
「閣主,前方城牆蜘蛛猿已有大半被滅,還需不需要繼續送達新的戰力?」一個口戴面紗的女子來到了月九的身側。
月九擰了擰眉,將目光從遠處打鬥的幾人身上轉移了回來,眼底帶著驚訝與不解:「這麼快?」顯然她是低估了那群守城士兵的戰鬥力。
月九思忖了片刻,心中有了主意,隨即口中念動著一串口訣:「情可拋,義可滅,血染雙刃亡命人,菩提彼岸是修羅。血洛天地碎繁華,相思城裡忘相思。」
說罷,一團黑色霧氣恍然漂浮起來,在月九的身側逐漸聚攏。
女人掌心不斷有黑色邪靈竄出,徑直傳入黑色霧氣之中,黑色霧氣逐漸濃厚,最終顯現出一個黑洞。
血洛之門!
月九獰笑著瞧向前方的葉繁和葉錦,繼續鎮定自若地坐在樹頂上,雙腿優雅地晃動著。
忽聞一聲熟悉而又尖銳的刺耳嚎叫聲,無數只蜘蛛猿瞬間從黑洞之中爬了出來。
與此同時,一曲悠揚陰翳的蕭音響起,月九手中不知何時多出了一隻玉簫,簫聲帶著一股怪異的旋律,莫名給人一種心頭一涼的詭異之感。
無數只蜘蛛猿同時撲向了葉繁和葉錦的方向,兩個人一驚,顧不得其他,連忙雙劍合璧在周身布下一團光罩,將兩人籠罩其中。
無數蜘蛛猿被擋在了光罩外面,然而又有更多的蜘蛛猿撲了上來,密密麻麻將整個光罩圍的密不透風。若是沒有這層光罩保護,他們兩人怕是早被這群蜘蛛猿困死。
光罩搖搖欲墜,顯然抵擋不了多久。
一旁的月九卻一臉嗤笑地看著好戲,笑得越發猖狂。
就在此時,忽然傳來「嘭」地一聲巨大爆裂聲,遠處城牆上空猛然射出一團白色光團,那光芒耀眼絢麗,靈團之能由遠及近,似是要在瞬間撕裂這片空氣。
待到月九反應過來,那團白色靈炮已然轟到了眼前,女人抿了抿微微顫抖的艷唇,眼底終於顯現出一抹慌亂與恐懼。
遠處樹林下方的孟初曉和冷譽聞聲微微一愣。
「怎麼回事?炮聲像是從閣主的方向上傳來的,她們該不會是出事了?」孟初曉秀美的臉容露出緊張之色。
冷譽目光微沉,那是天邪炮,是沈無葉乾的。他放下了手中的酒壺,起身:「去看看。」
兩個人迅速趕到那片區域,地面一片焦土氣息,地面被鑿出一個巨大圓坑,地上躺滿屍體以及一攤碎肉。
「葉繁葉錦?」冷譽捋了捋戰袍,蹲下了身子,上前查探了一番兩人的狀況,「奇怪,如此強大的力量竟然沒能傷著他們倆分毫,卻只是暈過去了而已。」男子蹙著眉,百思不得其解。
「先別管了他們了,閣主不在這裡,我快去別處找找。」孟初曉簡單查探了一下四周,催促著男子。
兩個人轉身剛走了兩步不到,又聞「嘭」地一聲巨響,這一次方向不在他們這邊,而是在城牆方向。
連續發出兩次如此強能,巨響早已嚇走了這片林子中的所有動物,此刻這裡安靜非常,靜的詭異。
城牆坍塌,地面上堆滿廢墟以及大小碎肉,隱約可見一個巨大的圓坑被半掩在廢墟之下,獨留下小半形的輪廓,隱隱散發著黑色焦煙。
在其上空,一個歪歪斜斜的黑色陰影左右擺動著,洛西鳳扭曲著面孔身子趴在鷹群屏障的邊緣,兩隻手緊緊抓著葉華的身子,小臉憋的通紅:「葉華,你個死混小子,就不會御風么?你再裝死信不信我丟了你,摔死你啊!」
葉華一聽,原本驚恐萬分的臉容稍稍鎮定了一些,忽然想起自己是可以御風的。於是腳下連忙運靈,輕輕跳回到了鷹群之上。
洛西鳳這才長長舒了口氣,趴在屏障上半死不活。
沈無葉默默瞄了這兩個人一眼,簡直無語。
沈無葉也不多說什麼,驅使著鷹群朝著林子的方向去了。
「應該是這個位置沒錯了。」沈無葉掃視了一下四周,然後在一處樹木坍塌的地方鎖定了目標。
鷹群落地,三個人一眼便看見了地面上躺著的葉繁二人,將其帶上了鷹群上,一群人便又重新啟程,開始趕路。
葉繁和葉錦是在凌晨的時候醒來。
葉繁醒來第一件事便是詢問沈無葉關於那符文紙的事情,他知道倘若沒有那張符文紙,他和葉錦早就身首異處。
沈無葉只是簡單了回了一句:「在鬼族的時候,意外接觸到了一本關於符文的書籍,故此多研究了一陣。」
事實上,鬼族的那本關於符文的書籍已然殘破,且講述的十分簡略,隻言片語根本不夠通透,沈無葉是在後來花費了一些代價通過無字天書獲取了完整的符文書籍。
這也算是他第一次接觸這樣種類的戰鬥力量,不需要花費太多靈力,但在畫符文的過程中需要高度集中的精神力,已然有好幾次,他的精神力因為畫符文而變得十分脆弱,好在那陣子呆在冥界還算是比較閑,故此也沒出什麼大事。
城門管制嚴格,五個人站在城下排查了許久,確認了不是魔族間隙這才將五個人放了進去。
幾個人進到了城中,葉繁便領著眾人一路朝著孟府的方向走去。
幾個人站在孟府府門前,再看這府門上掛著的牌匾,心頭不由掠過一抹滄桑之感,當年洛西鳳和葉繁在此相遇,由開始的針鋒相對逐漸發展到後來兩個人好到日夜去逛妓院。當年的他們還處在種族之爭的漩渦之中,如今幾年過去,這片城池又一次被放置到了風口浪尖之中,只是這一次不再是種族之間的爭奪戰,而是五族生靈對抗外界的齊力一戰。
幾個人站在孟府門前良久,大門大敞著,卻不見裡面有人出來,過了片刻,忽見一個金色光影從府院牆上方竄了出來。
還不待洛西鳳反應過來,那金色光影便瞬間閃到了洛西鳳的眼前,一隻巨大的金色烏鴉臉猛地出現在洛西鳳的眼前,嚇得洛西鳳連忙向後跳了一大步,差點一個沒站穩仰了下去,好在那金色大鳥反應及時,「蹭」地一下閃到了洛西鳳的身後,用其巨大的身軀接住了洛西鳳。
「冀兒,不得無禮!」葉繁冷聲猶如長輩一般對著金色大鳥訓了一句。
那大鳥看上去很委屈,低著腦袋,嘴裡發出「渣渣渣」地低吟,像是在抱怨什麼。
洛西鳳一聽冀兒兩個字,這才想起當年的那隻金烏鳥,想不到兩年不見它,竟然長這麼大了。
她細細端詳著那金烏鳥,體型已然長成了當年的兩倍大小,說起來冀兒也算是隻身經百戰的神鳥,畢竟它當年是跟著他們參加過妖魔大戰的,能從那一戰活下來的生靈,不論在身體素質還是心理方面都會產生翻天覆地的變化,這就是戰爭帶給生靈最大的利益,除此之外,除了傷痛再無其他。
洛西鳳伸手溫柔地摸了摸冀兒的腦袋,眼底存了一抹暖意。
冀兒很是享受洛西鳳的撫摸,眯著眼睛,溫順地低著頭,如果不是因為葉繁在旁看著,它恨不能將腦袋縮到洛西鳳的胸前好好享受。
最後是葉繁看不下去,拎著冀兒頭頂的金毛直接拎到了距離洛西鳳幾尺之外的位置,語氣嚴厲:「到底是誰教的你小小年紀,腦袋裡烏七八糟!」
「哈哈,大師兄,這冀兒從小就跟在你身邊寸步不離,後來成年後呆在後山,也一直是你在照顧它,這旁人都近不了它的身,除了你還能是誰啊。哈哈哈……」葉華在旁邊不要命地狂笑,笑的根本停不下來,最後還是葉錦用劍柄狠狠鑿了他肚子一下,這才算安穩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