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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三章 沒有絕對

  如此一逃一追,持續了良久,好在洛西鳳的腿上功夫還算不錯,這會兒已經能看見冥凰殿的屋頂。


  洛西鳳心中一喜,腳下跑的更加迅速,誰想一晃神,腳下瞬間傳來一陣劇痛,她一低頭,卻只見一把匕首已然深深刺進了自己的腳背。


  洛西鳳轉眸冷冷瞧向來人,她知道自己逃不掉:「你想怎麼樣?」


  「有人讓我殺你,我只是執行命令而已。」對方手指微動,洛西鳳腳背上的匕首瞬間翻轉著回到了女人的手中。


  洛西鳳目光沉了幾分,強行忍著腳上傳來的痛覺:「是誰派你來的?」


  對方不說話,舉著匕首一步一步靠近。


  洛西鳳下意識地退了兩步,但又覺得自己表現的太過窩囊著實不好,於是她又挺了挺腰杆子,凝眉問道:「就算你要殺我,你也讓我知道是誰要害我。」


  對方頓了頓,思忖了片刻,回:「老太后。」


  洛西鳳眯著眼睛,佯裝出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老太后這個後台快倒了你看不出來么?你替她做事?」她嗤笑了一聲,「是想連累你身邊人陪你一起死?」


  嬌小的身影一怔,眼中明顯露出了一抹不確定:「你胡說什麼?」


  「你們受制於人,不得已替她做事我可以理解,但是現在老太后自身難保,你何苦替她為虎作倀?」


  那黑衣人舉著匕首的手臂緩緩垂下,似乎是在猶豫。


  就在洛西鳳打算趁著這個空隙開溜,對方忽然出了聲,手中的匕首重又對上洛西鳳:「不行,我若不殺你,她會出事。」


  洛西鳳瞧著那匕首,眼底透露著慎重:「你殺了我,她更會出事,我向你保證。首先青大人就不會放過你們。」


  那人微怔,眼眸閃過一瞬間的柔軟,口中輕輕呢喃:「青大人……青大人……」


  「你這麼做,對得起青大人對你的信任么?」洛西鳳語氣肅穆,帶著責問,趁著對方心中糾結,她又補了幾句,「青大人和我的背後是陛下,若是你願迷途知返,陛下自會對你們格外開恩。如何取捨,你心裡應該清楚。」


  洛西鳳只覺得這姑娘實在意志太過堅定,她這嘴皮子都快磨破了,對方卻還在考慮,也不知道有什麼好考慮的。


  四周一片寂靜,靜到洛西鳳都能清晰感覺到自己的心跳聲。世事無常,曾經朝夕相處的丫鬟,如今換了身衣服站在她的面前,卻是鐵了心地要殺她,而她竟然一點辦法都沒有。


  沈無葉淡淡觀賞著女人臉上的糾結,心底卻莫名印出了另一個人的影子,剎流雲與洛西鳳不論在長相還是在氣質上都有著四五分的相似,沈無葉時常在想,這樣相似的兩個人,性格會不會也有著重疊的部分?眼前的女人若是洛西鳳,有一日倘若知曉他一直在欺騙她,定會由愛生恨,此生只要活著,必定會與他不死不休。但願剎流雲會是個能放得下的人,那麼他心底的愧疚也會相對減輕些。


  男子嘆了口氣,心頭莫名生出一種無奈:「流雲,若有一日你覺得我欺騙了你,你會如何做?」


  剎流雲抬眸,有些稀奇地瞧著他,她不信,憑藉她的權力地位還有長相,他會與她為敵?

  剎流雲向來是個極其自信的人,對於沈無葉的假設也僅僅抱著戲謔的態度,她知道男人對她暫時沒有感情,但她相信總有一天能征服他。


  「魚死網破,不死不休。」女人嘴角帶著嬌艷的笑容,玩笑般地說出八個字。


  沈無葉頓了頓,臉上沒有太多意外,同時心底卻是微微一沉,竟然與他猜想的一樣。


  男子再度垂眸看書,語氣淡淡道:「放心吧,熏香只是暫時的,最多導致她的靈術喪失罷了,不會有太多影響,只要你我的婚事早日成了,那你母妃的毒自然也就解了。不過……」


  剎流雲眸子一緊:「不過什麼?」


  沈無葉挑眉:「不過……這個世上向來沒有絕對萬無一失的事情。」


  剎流雲眼睛眯了眯,盯著沈無葉的眸子猛然閃過一縷寒光:「該不是這一切都是你布下的一個局吧?」


  沈無葉一頓,轉頭漠然看向她:「你指什麼?」


  剎流雲緊緊盯著他,凌厲的眸子彷彿要看穿什麼:「那日你帶傷回來,說是母后對你下毒,可有一點我始終想不明白,你可是陽間之體,雖有藍釋替你收納陽息,可怎麼會中了陰間的毒?而且……憑你的身手,若非母后出手,就憑她身邊的幾個人,又怎麼可能拿得住你?你還說你沒有旁的心思?」


  沈無葉默默聽著剎流雲說完,嘴角淡淡浮上一抹清淺的笑意,笑意不達眼底,醞著一股深邃:「人有失手,馬有失蹄。這不奇怪。」


  「可那瓶葯分明對你起不到任何作用,又何來下毒之說?」剎流雲繼續問,這些問題早就在她心裡積壓已久。


  沈無葉:「既然你這麼不信我?當初又為何應了我,將那熏香送給老太后?」


  剎流雲一愣,臉上劃過一絲錯亂,她當時一方面是氣昏了頭,這些年來她一直被母親的勢力壓了一頭,如今連自己的終身大事都要受她的控制,她感到氣憤。而另一方面,是為了沈無葉,那日沈無葉帶回來的毒藥她是見過的,確實是母后專用的毒藥,解藥也從來只有她老人家保管著,所以她相信是母后對沈無葉下的手,事實上,那瓶毒藥原本是沈無葉那晚從洛西鳳那裡取走的,裡面不僅有毒藥還摻雜著媚葯,但因剎流雲對藥性沒什麼研究,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但沈無葉的反應太過強烈,大有要借題發揮的意思,這也是事後她越想越不對勁的原因。事實上,連剎流雲自己都不知,自己就是那個一手將自己母親推向滅亡的人。她不知道,沈無葉自然不會傻到開口提醒她。


  「我的問題你還沒有回答我?」剎流雲繼續執擰著這個問題,事實上,在她的心底一直在害怕一件事,她擔心沈無葉的立場,自始至終都不是站在她這邊,對於這種懷疑她一直迫使自己不去深想。她始終覺得,她救了沈無葉的命,當初他身在妖族,她便對他一見鍾情,相對於前者的殘酷,她更願意下意識地相信後者的美好。儘管這很愚蠢,她也知道。但這就是女人,為了愛情可以沒有任何分辨力的女人啊。


  沈無葉看著女子執擰的雙目,最後悠哉坦然地吐出這樣一句:「我騙你的。」


  不錯,他騙她的。沒有任何掩飾,也沒有任何不安,連洛西鳳都能欺騙的男人,那可是他最摯愛的人,連她都能欺騙,怎麼就不能騙剎流雲了?


  各自利益使然罷了,對或錯?呵呵,這個世界上哪有那麼多的是非曲直,成王敗寇而已。


  剎流雲眸光顫了顫,眼底逐漸滲透出一股寒意,她靜默了片刻,語氣突然變得幽冷:「你說,你是不是鬼王那邊的人?」


  沈無葉面不改色:「哪邊也不是,我只為我自己做事。」


  剎流雲眯了眯眼睛,似在探尋著什麼,一雙柔動的眸子此刻閃爍著一股陰翳:「所以,你也並非為我所用?」


  沈無葉頓了頓,抬起頭正欲再說些什麼,門外卻突然走近一個丫鬟,是剎流雲的貼身丫鬟,她對著沈無葉恭敬地福了福身子,又對剎流雲道:「主子,有人傳話,說陛下領了大波人馬朝著永壽殿去了。」


  剎流雲一聽,整個人猛地從位上蹦了起來:「你說什麼?王兄去永壽殿?可說明是什麼緣由?」


  丫鬟搖了搖頭,沉聲回:「暫不明朗。」


  剎流雲倒吸了口氣,她了解自己的王兄,對方若是沒有一定的證據和把握,他是絕對不會貿貿然去招惹太后的,如今整個鬼族上層大半的勢力都在母後手中,王兄他怎麼敢如此膽大妄為?

  就在剎流雲想的頭髮都快白了,正糾結要不要前往永壽殿,身後的沈無葉卻忽然開口:「聽說是陽火走漏的事情。」男子漫不經心地喝了杯香茗,淡淡提了一句。


  剎流雲一頓,看向沈無葉的目光霎時變得越發陰冷,她眼中印出一團怒火:「是你設計好的對不對?」


  「沒有,不是我。」沈無葉頭也不抬,臉不紅心不跳。是他起的局,但整個過程他沒有太多的插手,是老太后自己狗急跳牆,做了不該做的事,自行暴露了自己,剎桀不是傻子,相反,他心有謀算,更有一旁心思剔透的青南鳶相助,所謂物極必反,老太后的氣數算是盡了,這一點,沈無葉從一開始就不懷疑。如今的局面,不過是因為他的插足生生將這雙方勢力的矛盾提前爆發了而已。


  剎流雲涼涼看了他一眼,不大信,卻暫時沒有時間繼續與他追究更多,轉身朝著門外走去,準備去永壽殿。


  「跟我走。」剎流雲對著一旁的丫鬟道了一句,小丫鬟急步跟上去。


  兩人還不曾走到門口,空氣中卻忽然響起小丫鬟的一聲痛苦的呻吟,剎流雲一驚,急忙回頭看向身後。


  小丫鬟瞪著一雙驚懼而又震詫的眸子,死死看著身前的剎流云:「主子,救……救我。」


  丫鬟話音一落,魂魄卻已然逐漸隱去,最終消失不見。其身後出現了一個身著墨衣的男子,男子眼底依稀帶著淡漠,毫無情緒的冰冷,此刻額外添了幾分輕蔑。


  剎流雲不可置信地瞧著那小丫鬟的魂體從眼前一點一點的消散,目光由開始的震驚轉為憤怒。


  「沈無葉!」她低吼著瞧著男子,那是從小伴在她身邊的人,即便是養的一條狗也是有感情的,可現在對付竟然當著她的面公然殺了她的丫鬟。


  「看在她是你侍女的份上,我並沒有下死手,她還可以投胎。」沈無葉攤了攤手,臉上帶著笑意,卻不達眼底。


  剎流雲急促地喘著氣,她不信他會背叛她,她不信她會輸的一敗塗地,還是輸在一個自己深深信任並深愛的男子手上,她不信。


  「為什麼?我可以給你一切你想要的,你到底為什麼要背叛我!」她聲嘶力竭地吼著,心在滴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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