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毛骨悚然
「我帶你御風,你注意身後看他們有沒有追上來。」說罷,他便一把攬起她的腰部,騰空飛了出去。
洛西鳳卻不敢怠慢,一路眼也不眨地瞧著身後妓院的方向。這兩個傢伙發現人不見了,一定會第一時間御風追上來,他們則需要在他們看到他們之前,落回地面得以隱蔽便可。
兩人越過劉府繼續朝前走著,在一處名為「蕭府」的府門前停住了腳,沈無葉上前敲門,前來開門的下人一見是他們,居然問也沒問直接將其放了進來。
洛西鳳雖心有疑慮,暫時卻也不著急詢問。
只見沈無葉輕車熟路地穿過大堂,走到後院,一連越過好幾個院落,這才在一處稍顯隱蔽的小院住了腳。
兩人走了進去,輕輕敲了幾下門,門「吱呀」一聲被打開,開門的人居然是公君羽,洛西鳳著實被嚇了一跳,再朝裡面一看,坐著的人……竟是孟初曉。
洛西鳳驚訝之餘,卻也知道開著門說話不大方便,急忙走進房裡將門關上。
「這是……什麼情況?說好的今晚劫人,這人居然已經劫出來了?」洛西鳳一臉茫然地瞧了瞧公君羽,又瞧了瞧孟初曉。
公君羽微微一笑,喜上眉梢,對著洛西鳳鞠了個大大的躬:「西鳳,謝謝你,若不是你幫我跟夜老鬼求情,他是決計不會幫我的。」
洛西鳳被對方這一下弄得有些毛骨悚然,說起來,與他相處這麼久,這傢伙何曾這般恭敬地對過她:「你……免……免禮。」
此話一出,洛西鳳頓時想給自己一巴掌,這最近可真是出門沒看黃曆,怎麼對著誰都結巴呢?
公君羽一聽洛西鳳的「免禮」二字,頓時整個人微微一怔,隨即展顏大笑:「罷了,你這戲耍人的本事,真該收一收。」
這邊公君羽剛謝過,孟初曉卻又站起身對著洛西鳳的方向微微俯身,道:「洛公子、沈公子,大恩難言謝,小女子必銘記於心。」
這便是傳說中的夫唱婦隨么?洛西鳳瞧著不由羨慕起來。
正說著,沈無葉卻有些煞風景地打斷道:「現在不是談謝的時候,計劃才進行到一半,言歸正傳,接下來的步驟,你們務必一字不落聽清楚……」
原來,在昨天下午洛西鳳從沈無葉那離開后,沈無葉便去了公君羽屋裡,剛好遇見了同在屋內的孟初曉,當時沈無葉便設下了這個計策,當晚沈無葉便派人扮成了公君羽房中下人的模樣進入了孟府,將孟初曉掉包出來,之後又讓那偽裝成公君羽下人模樣的人易容成孟初曉,讓她神不知鬼不覺地回到西院。
這樣說起來,公君羽著實該好好感謝她,若不是她在沈無葉面前極力感化他,估摸著他也不一定會出手幫襯這對苦命鴛鴦。
然而易容之法雖能解一時之困,卻絕非長久之計,若是有朝一日暴露了,那他們安插在孟府內假扮孟初曉的內線必然遭殃,由此牽扯出的麻煩也就不是一件兩件了。
「事先說好,孟小姐既然你已經決定離開孟府,那麼從此後孟府不論榮辱與否,都將與你毫無干係,這一點希望你能夠認清。」
孟初曉垂眸淡淡吐了口氣,臉上露出了一絲為難,既然父親對她全然不顧,一定要將她送入皇城,那她又何必還要放不下這冷漠的家,她沉默了半晌,重又抬頭看向一旁的公君羽,似是下定決心一般:「沈公子的意思我明白,有什麼需要我做的,儘管說罷。」
「好,現在我需要確認一件事,孟府是不是在你身上設下了追蹤記號?」
「不錯,以我的血為印記,被父親收進了追蹤羅盤。」
「血之印記,」沈無葉淡淡轉了轉手上的玉戒,果然與他所猜的差不多,他又道,「所以只要以新的血液將其覆蓋,你的蹤跡便無從查詢,對嗎?」
孟初曉微微一愣,畢竟她從沒想過這個問題,想了想,這才回道:「確實是這樣不錯。」
「晚上的時候,我會讓秦肆帶一隊人夜襲孟府,營造出劫走孟小姐的假象,西鳳的任務就是將孟初曉被劫走的消息第一時間通知到孟朗,孟朗在情急下一定會使用追蹤羅盤*的去向,然後……」
「然後我便可以使用追蹤術,找出追蹤羅盤的所在?」
「不錯,」說完,他又轉眸看向公君羽,開口道,「公君羽,今夜的行動我要你時刻跟在西鳳身側,保護好她。」
公君羽二話沒說,隨即應道:「放心,我不會讓她有事的。」